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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一 神秘地下 文 / 公子

    我叫道:「朱重華,把那張紋樣的圖給我,我有新的現了!」

    朱重華向來依從我,乖乖地掏出圖紙,我拿著圓珠筆在紙上一劃,交給朱重華,洋洋得意地說道:「你看,原來秘密就在這裡,我們都沒有現而已!」

    朱重華接過圖紙,看著我所畫的線條,頓時恍然大悟,喜上眉梢:「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恆淮,你真是天才!」

    眾人紛紛湧上來觀看,立時豁然開朗。原來,之前我常年累月的觀看地下石窟地形圖,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一時就想不到什麼。當我摸到銅鏡時,忽然記起太祖陵墓組成的神秘北斗七星方陣,迅即開竅,多年來纏繞在心頭的疑惑一一展開,原來在我看到的地形圖上,石窟的分佈並非隨意造就,連接起來,恰好也是一個北斗七星方陣!

    朱重華渾身顫抖,他興奮的時候就是這樣,這人舉一反三,說道:「原來太祖陵墓的北斗七星方陣竟然還有這個深意,我們只要再次找到北極星位,秘密就揭開了!」

    他蹲下身子,拿筆在紙上測算,算出北極星位置就說道:「我們走!」

    正欲動身之際,那王幼齡忽雙手抱胸,冷冷地說道:「等等,我看情形有異。恆淮,這次你可錯也!」

    我頓時勃然大怒,這個女子懂得屁,有什麼資格來指示我,於是惱火地問道:「你有什麼新穎的見地,不妨說出來,讓我們洗耳恭聽。」

    那王幼齡當真不客氣,從朱重華手中拿來地形圖,用一隻鉛筆勾勒,然後展現給我們看,那圖紙上我所連接起來的北斗七星陣,被她塗掉,畫上另外一個圖形,卻也是斗型,不過只有六個支點,我疑惑地猜測道:「南鬥?」

    王幼齡淡然說道:「正是!恆淮一開始就在主觀上認定了這便是北斗七星,所以在勾勒圖案輪廓的時候,即使最後一點非常勉強,也硬是把它畫上去充當北斗的一個星,而沒有想到,這其實是與北斗非常相近的南斗圖形。」

    我老臉一紅,我雖然讀書不多,但是聰明無比,為人出事,向來先人一籌,做事未免自大成狂,咄咄逼人。想不到居然叫這個女人挑錯了問題。

    朱重華與我相處多了,曉得我的脾性,當下便來打圓場,說道:「既然是南斗星座,那麼北極星位置我們便不能再去尋找。難道找南極星?我好像沒有聽說過有南極星啊?」

    王幼齡靜靜地說道:「歷來北斗主死,南斗主生。明太祖的陵墓成北斗七星狀,而這裡卻是南斗六星形狀,其中定然另有深意。我聽說,南京城的城門分佈,就是按『南斗北斗』聚合形佈局。南斗六星的星座以聚寶門、三山門、清涼門、石城門、定淮門、儀鳳門六座城

    門隱喻,那麼不言而喻了。北斗恰是死門,我們就要找的是南斗的生門!」

    我心悅誠服:「原來如此,我們走聚寶門即可。」

    所謂聚寶門就是至今的中華門,研究明清歷史的朱重華王幼齡自然輕而易舉地可以找出方位,正是居南方位。然而出於某種本能的自覺,我心裡隱隱約約察覺到哪裡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只得埋在深處。

    我和洞穴探險專家范道藹不時穿插,在錯綜複雜的地下溶洞和石窟中帶頭探路,通過手上的微光電子錶,我可以清楚的掌握時間。小東西上當真做的不錯,那隻小小的手錶,居然含有氣壓儀、指南針等多個功能,是用到溶洞探險的關鍵器具,清一色的美國貨了。

    果然,不刻就出現問題。范道藹忽然說道:「不對啊!」

    「怎麼了?」

    我上前疑問。

    范道藹拿著指南針上下顛簸顛顛,對我說道:「無論我怎麼擺弄,指南針的指針都指著地面,難道地下有巨大的鐵礦?」

    我搖搖頭,說道:「若是真有能夠吸引指南針的鐵礦,起碼在億噸以上。這裡都細細勘探過幾十年了,別說鐵礦,連塊鐵屑都沒有現。別犯傻了,定是東西壞掉。」

    我拿過指南針一瞧,指南球內部浮動的圓針果然對著地面。這次我們帶來了兩種指南針,一種是常見的圓盤狀,另外一種就是這樣的可以測量水平方位的球狀指南針,後者由於內部的指針是懸浮在油裡,異常敏感,稍微一點異動都可以察覺得到。

    我疑惑地掏出自己的圓盤指南針,這是在戰場上繳獲的美國貨,製作極為精良,我就不信它也出了問題。我左右各轉動,但見指針一動不動,頑固地貼在底盤,不禁叫我倏然一驚,頭皮麻,暗暗叫道不好

    我們約莫走了四個多小時,龐大的軍事基地我們已經離開,此刻真正在沒有任何人跡的溶洞裡前行,前方無任何標記,先前塗上的螢光劑就如消失了一般,無影無蹤。數億年前,浙西地區屬於古揚子海,典型的沉積岩層地區,地下溶洞多是海水沖刷而成,古時徐霞客就說明了。溶洞結構曲折複雜,目不視物,只能依靠指南針和水平儀、氣壓計來核對帶有經緯度的衛星遙感圖片判定方位。若是指南針壞了,我們豈不是迷路了嗎?

    朱重華頗是冷靜,說道:「對,我們還有雷達槍,快用雷達槍射出聲波判定方位!」

    石才向搖搖頭,悲哀地講道:「雷達槍只是作為一個短距離測試工具,有效範圍五十到一百米之間,在地下深達數公里的溶洞內,毫無作用!」

    我忽然靈機一動,等等,雖然雷達槍沒有效用,但是我們還有地震儀,這玩意的有效範圍不止幾十公里。我招手武騰藍、曹河南,進行一次地震波地下勘測,於是他們兩人眼前倏然宜良,頓時明白我的想法,急急忙忙解下機器,安裝調試。我則埋好少量炸藥,只聽轟得一下,製造了一場微型地震,在這空洞的世界裡,聲波出轟隆隆的迴響,石頭震懾,掉下如許灰塵,竟驚得我們以為要塌陷。

    不過二十來秒,地震波反彈回來的勘測數據就分析出來,武騰藍用湖北口音的普通話說道:「恆淮,根據反射回來的橫波縱波顯示,在我們腳下,有一……有一個……這是什麼!」武籐藍驚呼!

    我正站在外圍,搶先上去,緊緊盯住地震儀,在上面分辨率不高的小小屏幕上,綠色的象素根據地震縱橫波反射回來的信息,模擬出一組模糊的方形物體。地下溶洞裡面的物體受到水的沖刷,多是帶圓的不規則物體。眼前忽然顯出一組規則幾何,很明顯就是人工建築!

    「宮殿群,地下宮殿群!」

    武籐藍興奮地叫嚷起來,其他人紛紛湊上前來查看,個個面露喜色。能夠有如此規模的建築,定然是保存重要物件的場所,那麼說,就是月鏡的地點?辛苦的探險果真沒有白費,終於找到了傳說中的目的地!

    在喜氣洋洋的眾人中,唯獨我站直身體,撫摸了下巴,陷入沉沉思慮,在這群人中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朱重華一拍我的肩膀,問道:「恆淮,你還有什麼可以擔心的?」

    「不,我沒有。我只是在想其他的事情。比如……」

    我撥開眾人,雖然我的個頭不是最大,但是手勁很明顯最重。在地震儀的屏幕前,我用手指虛擬的把這些規則幾何畫了一邊,說道:「你們看,這是什麼?」

    「一、二、三……」石才向驚叫道,「這些宮殿,一共是六個,連接起來,又是按照南斗的形狀排列!」

    我點點頭,說道:「我在想,或許裡面蘊含著什麼深意。」

    孫教授笑道:「多慮了,等會兒我們只要小心翼翼,就可以避免危險。再說了,你不是提過,這裡只是儲藏月鏡的倉庫,又不是陵墓,總不會設置異常多的機關吧。呵呵!」

    「希望如此吧!」

    我布命令:「大家休息半小時,吃點東西,我們馬上動身出!」

    在這只探險隊裡,孫教授雖然是組織者,但是明顯我才是指揮者和領袖,無論氣派還是睿智方面,我遠遠勝過孫教授。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索性全部由我來帶領。

    約莫半個小時後,我們背起行囊動身。范道藹手持雷達槍,在前面不斷地探路,忽然他叫道:「有兩個人!」

    「有人?」

    我上前接過范道藹的雷達槍,雷達槍的背後是一個小小的屏幕,幽藍的液晶上,過著有兩個人形並排站在一起,一動不動。

    我笑道:「應該是石雕吧。否則的話,怎麼會如此高大。大家加把勁,在一百米!」

    大家的腳步都不由得稍稍加快,待到了前方,就被一堵巨大的石門阻攔。拿著強力手電在石門附近遊走,那石門約莫有十米多高,受到地下水氣和碳酸氣的腐蝕,表面斑斑駁駁,呈現一種灰色。石門是兩個巨大的守門神石雕,,面目兇惡,手中各執一把劍豎在地上。

    「如何進去?」

    我笑道:「別急,總有辦法的。這是倉庫啊!會有鑰匙口的!」

    我們幾個人都在石門和石雕附近摸索,片刻就有人喊道:「我在石雕上找到一個類似拉環的東西。」

    「我也找到了!」

    我和朱重華對視一眼,兩人都認可這一組便是打開大門的機關。既然月鏡的收藏地點已經造就的如此隱秘,多半不會再在機關上動腦筋。於是叫武籐藍和范道藹各拉住一個拉環,一起用力,咯嗒寂靜的兩聲——毫無反應!

    我和朱重華又對視一眼,面面相覷,正疑惑中,猛然間就轟轟隆隆地響卻起來,卻是兩個巨大的石雕緩緩移動到石門跟前。那石雕的塊頭不亞於石門,兩個巨人頓時把石門堵住。正當我們暗暗叫苦的時候,那石雕忽然就砸向石門。十多米高,幾百頓重的玩意,威力何其大也!當下把石門砸個稀巴爛,碎石亂飛。我心中暗道,有必要搞個這麼誇張嗎?難道就預計,只來這裡一次?

    范道藹正要進去,我拉住他說道:「等等!」

    說完,拿走他的雷達槍,對準裡面細細探索。不怕一萬,只怕萬一,難保我祖先不是故意在門口示弱,然後裡面佈滿機關,不小心進去,一一射殺。不過看雷達槍展現的情形,裡面除了一堆堆的東西外,似乎並沒有其他什麼雜物。

    於是我們就小心翼翼地進去,唯恐有機關,稍有風吹草動便伏倒,幾隻強力礦工燈映入裡面,卻反射的眼睛生疼,待反應過來,頓時眼前一亮,不是小亮,而是大亮!

    裡面,堆滿的竟然都是金塊!

    那一塊塊,大小不下一千盎司的金塊,如今卻想磚頭一樣胡亂堆在一起,如果此時看到這般景象都沒有反映的人,那麼他不是偽君子就是大聖人,很遺憾我們都不是!貪婪的目光掃瞄著每一塊金子,似乎都想立即把他們納入懷中!

    「喂!我們的目標,可不是這些亮晶晶的東西!」

    出這番警告的並非是我,而是王幼齡這個女人。她居然刀槍不入,甚至我自以為克制力夠好了,一剎那間心思都到了林白水身邊,想像著日後美好幸福的日子!

    孫教授頓時醒悟,他志向不小,這幾百噸金子豈能填滿他的**?於是這個男人冷冷地說道:「大家不要看了!」

    這番話頓時擊碎了每個人的美夢,大家不甘心地瞧瞧。而孫教授果然有蠱惑人心的能力,說道:「但是,明鏡具有更大的價值,無論在考古還是金錢方面,一面明鏡,都出這些金子幾百倍。我們找到了明鏡,就是獲得了更多的財富!」

    眾人戀戀不捨地離開,然而朱重華卻捨不得走,對我說道:「恆淮,我就留在這裡,作個接應,萬一你們有什麼事情,也不至於全軍覆沒。」

    我知道他是捨不得這些金子,但是轉念一想,這樣也好!於是答應了,我們一行人繼續往前,前面又是一道門,過了門,則是一間巨大的明清風格宮殿,物品抬頭仰望,宮殿的牌匾上寫著「人道」二字。我心中疑惑,古代還講究什麼人道,眼角無意中往回瞄,正看到朱重華樂顛顛地呆在金子堆中,嘴巴都笑開花,假若這裡是人道的話,那邊便是天堂了!

    不對,金子好像在動!是我眼花嗎?

    我揉揉眼睛,轉過身凝視那些金子。根本不是我眼花,那些金子真的在動!蠕蠕而動。好像活了一樣的肉塊蟲子,失卻了堅韌的金子堆頓時瓦解,那些肉塊蟲就如蚯蚓一樣,一扭一扭地轉向朱重華。

    不好!

    我狂奔過去開口大叫:「朱重華,快跑!再不跑,就沒命了!」

    朱重華聽到我的聲音,只是傻乎乎地扭過頭向我笑笑,直到眼前的金子也變成了肉塊蟲,臉色倏然大變,看著它們爬到腳邊,忽然一口咬住靴子。朱重華頓時疼地大叫起來,摔倒在地上,拚命向我呼救!

    我急奔跑過去,這時越來越多的肉塊蟲湧向朱重華身邊。很明顯它們都是食肉動物,或許幾百年都沒有吃肉了,飢渴的很。短短百來米路,我不過十多妙就跑到朱重華跟前,他身上已經爬滿蠕蠕而動的肉東西,好像放大了無數倍的蛆蟲一般噁心。我隨手抄起登山錘,一陣亂舞,打下無數肉塊蟲,另外一隻手拎起已經昏迷的朱重華,扛在肩上轉身就跑!

    縱然我再是力大,身上多了一百多斤,度大大減緩,百多米就像不可逾越的鐵絲網一般,前面幾個知識分子,是不可能出來迎接我的,只能靠自己。我一手扶著朱重華,一手拚命亂舞,且戰且退。那肉塊蟲洶湧而來,轉眼要將我淹沒!它們的牙齒異常鋒利,我忽覺得腳趾一痛,低頭看去,竟是一隻東西咬住了我的靴子。這種皮靴可是野戰靴,一般別說釘子,就是步兵地雷也難以刺穿!

    我大駭,正要加快度,那一邊的肉塊蟲攻勢減緩,我抬頭看去,竟是孫教授和王幼齡一起過來迎接我。孫教授不能少我,尚且能夠理解。而王幼齡一個女人,懷著偉大的國際**精神來救我?不會吧!

    他們兩人一個手拿工兵鏟,一個手拿登山鎬,胡亂揮舞,至少打殺了不少肉塊蟲,容得我有時間逃到門口。方走出門口,那大門忽然自動卡卡地要合攏,我吃了一驚,媽的,還挺先進的,剛才怎麼不早點關?

    朱重華、王幼齡相繼退卻,人的度畢竟比需要蠕動的蟲子快多了,眼看肉塊蟲在關門之前來不及趕到,我稍微鬆了一口氣,拍拍朱重華臉蛋,叫道:「媽的,下次叫你小子貪財。記住,金子可不是這麼好容易賺的!」

    「啊!」

    武籐藍突然奇怪地叫了一聲,我們不禁抬起頭瞧著他,漸漸地每個人的臉上都湧起了莫名其妙的驚恐神色,武籐藍自知不妙,疑問道:「我生了什麼事情?」

    「啊……」武籐藍慘烈地嘶叫,倏然從他背包裡伸出一個肉塊蟲的腦袋,那嘴角觸鬚晃動,三排幾百顆牙齒像是鑽機一樣轉動,轉眼就跳到地上,一口咬住武籐藍的靴子,不住往回拖。

    這只肉塊蟲的體格比尋常的蟲子大上一半,力氣異常大,那武籐藍頓時跌倒,由得肉塊蟲往回拉走,我幾乎看呆了,此刻立時醒悟,抄起登山錘砸過去。

    那肉塊蟲猛然彈開,錘子就不小心砸在武籐藍身上,引得又是一個慘叫聲。那肉塊蟲已經把武籐藍拖到了門口,附近的范道藹和朝河立即行動起來,各拉住一個武籐藍的胳膊往回拉。

    旋即那肉塊蟲洶湧而至,肉麻麻地叼住武籐藍的雙腿不住往後拖,兩個男人的力氣竟然比不過蟲子,我和朱重華、石才向相繼加入,王幼齡不停地消滅企圖入界的肉塊蟲。

    可憐武籐藍就像拔河的繩子一樣,被兩方懸在空中,不住慘叫。此刻大門越合來越緊,漸漸地只留下一條一個人的縫隙,正把武籐藍擠在中間,不停地壓迫,越摳越緊,初時武籐藍還叫幾聲,漸漸地不再言語。忽然我們手頭一鬆,武籐藍半個血淋淋的身子被我們拉斷,丟在地上,腸子流了一地。大家頓時呆住,只見他的背包上有一個大洞,怕是他貪心偷了一塊金子,終於釀就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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