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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三章 所謂誓言 文 / 三千若水

    婦人狐疑的望了眼淡菊,淡菊笑了笑:「勞煩媽媽了。書」

    摸了摸袖子裡的荷包,婦人猶豫片刻,終是將簪子接了過去。

    「還說了什麼嗎?」

    十五歲的少女,懶懶的靠在炕桌上,把玩著手裡的翡翠簪花兒,一雙眼微微瞇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沒了。」張媽偷眼瞧著那看不出喜怒的精緻小臉,心裡忐忑不安的。

    「就說本格格最近頗為勞累,早早兒的就歇下了,讓她們回吧。」少女隨手將手裡的簪子往婦人懷裡一丟,慌得張媽趕緊的摟住了。

    「去吧……」少女闔上了雙眼,擺了擺手,示意婦人下去,淡淡的說了句:「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不用我教你了吧?嗯?不聽話的奴才,家裡可沒閒糧養活。」

    張媽嚇得老臉煞白,應了一聲兒,低著頭退出門去。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少女倏的睜了眼,沖身邊丫鬟道:「去,把那婆子給我喊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麼的難熬。

    倪可不住的在屋內走來走去,每隔一小會兒就朝門口伸長了脖子看。

    「姑娘!」淡菊無奈地搖了搖頭。將她拉過來。按在凳子上:「您就放心吧。瞧見了那簪子。婉茹格格能不見你麼?」

    倪可重重歎了口氣!怕就怕。婉茹還真就不願意見她啊!自從指了婚。都大半年了。安玉騙她婉茹回了奉天。可婉茹為什麼也就此消失了似地。連一封信都不願意給她。

    是不是因為安玉那麼輕易地放了手。所以婉茹怨恨著他。哦。不。也許婉茹怨恨地是她。如果不是顧忌著她。照著安玉那性子。該是真會帶著婉茹搏上一搏。漂洋過海。逃離現在地生活地。

    「淡菊姑娘!」門簾被掀開。張媽走了進來。沖淡菊笑得燦爛:「真是對不住。讓你等了這麼久。我家格格讓你過去呢。」

    「多謝媽媽了。」淡菊欠了欠身。笑著瞥了眼倪可。淡淡道:「手上地東西捧好了。跟我來。」

    「這位是?」張媽終是瞅著倪可。狐疑地問起淡菊來。

    淡菊沖婦人微微一笑:「今兒這帶來給婉茹格格的小玩意兒,就這孩子會擺弄,所以。連著人也一塊兒帶過來了。媽媽,您請前頭帶路吧,可別讓格格久等了才是。」

    婦人又瞟了兩眼小丫頭手裡的小包袱。笑著領了兩人朝婉茹住處行去。

    一重門一重門地進去,繞到倪可快暈了頭的時候,終是到了地頭了。

    婦人示意二人在外稍候,掀了簾子進去低聲回稟了一番。不一會兒,退了出來,眼神怪異的瞅著倪可,沖淡菊道:「格格讓這小丫頭進去呢,姑娘隨老婆子去那邊歇歇去?」

    「那就有勞媽媽了。」淡菊謝過婦人,抓著倪可的手拍了拍:「見了格格小心回話兒。你若是胡來,闖了禍兒,到時候可別指著我替你遮著掩著。」

    「小槿知道,淡菊姐姐您就放心吧。」

    深呼吸了口氣,倪可掀開簾子走了進去。四下裡靜悄悄的,周圍的丫鬟婆子都不見了蹤影。望著那個半靠在炕上地熟悉的背影,倪可眉眼笑了開來,喊了聲「婉茹」,拔腿就小跑過去。

    「你來做什麼?」淡淡的聲音。帶著十分的疏離。

    倪可心裡堵了一堵,腳步停了下來,臉上的不自然的笑了笑:「我來看看你!」

    「看到了?你可以走了!」婉茹依然背對著倪可,動也未動一下。

    倪可咬了咬牙,向前邁了兩步,柔聲喚道:「婉茹……」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為什麼?」

    「為什麼?!」婉茹冷笑了一聲。

    「為什麼安玉要哄我,說你不過是被留了牌子,為什麼他要哄我。你回了奉天老家。為什麼你這麼久都不跟我聯繫「你何不去問你的好恩恩去。來問我做什麼!」疏離的聲音裡,帶上了幾絲兒怨氣。

    「我想聽你說!」

    「聽我說?你想聽我說什麼?」婉茹倏的扭過頭來。臉色憔悴,雙目紅腫。

    倪可被嚇了一跳,怔怔地望著婉茹,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她設想過千百種可能,卻沒能料到,這個一貫堅強無比的女子,會成了這樣。書

    「你瞧見了?這下你滿意了?你回去告訴你的好恩恩,沒有他,我一樣會過得很好。」婉茹咄咄逼人,一雙眸子刺得倪可不得不別過臉去。

    「是因為我?」

    婉茹冷哼了一聲,目光怨憤地瞅著倪可。

    倪可的頭,低低的垂了下去,唇開合了半晌,千言萬語,只化為一句:「對不起!」

    「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這話兒,我當不起。」婉茹一臉的譏諷之意。

    「不……是我的錯,我不該給了你希望,卻又斷了你的希望。」倪可驀的抬頭,一臉誠懇的望著婉茹,滿眼懺悔之意。是她地錯,的確是她的錯。她本就不該灌輸那些思想給婉茹,給予了她希望之後,卻又那麼輕易的毀了她的希望。

    婉茹冷冷的瞧著倪可,半晌,頹然閉上了眼,略帶沙啞的聲音裡有著強抑住的痛楚:「對不起,我不該遷怒與你的,我……我認命了。從一開始我原本就知道地,這一切不過是我癡心妄想而已,只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可……可誰叫我……誰叫我生在這樣的地兒呢。」

    倪可心中一痛,撲上去摟住了婉茹,連聲道:「你別這樣,你別這樣,咱還沒走到絕路,有辦法的。肯定還有辦法的。」

    「辦法,還能有什麼辦法?你以前對我說了那麼多,可你也明明白白的知道,那些都是不可行的,是不是?難道你要為了我連累了整個家族不成?」

    「我……我……」倪可低下頭,沉默了片刻。猛的抬起頭來,眸子裡一片堅毅之色:「你若真想走,想好了放棄現在的一切重零開始,我這裡還有條路,但是,我必須要告訴你的是,這條路,你得一個人走,我只能把路指給你。送你到路口。」

    「那安玉呢?」婉茹脫口而出,隨即掩飾性地扭過臉去,腮邊暈開一層紅暈。吶吶地道:「我是說,你既然有路,那咱們三個不如一起走了,那豈不更好。」

    倪可面上泛出苦澀的笑來,這一鬧,怕是又要給他添加不少麻煩了呢,到時候不知道會被宇文羽罵成什麼樣兒。如果三個人一起走,那麼誰都能猜到其中地關聯了,哪怕老康再寵他。怕也得落個天大的罪責,她怎麼能做的那麼狠絕。何況,若是事敗,一樁樁一件件地欺君瞞上之罪,她怎麼能將自己的錯誤都留給他一個人來承擔。

    拉住了婉茹的手,倪可柔聲道:「你瞧,你今年才15歲,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呢。你們現在都還小不是?來日方長,你們總會有相見的一天的。」

    「他若不走,我不會走的。」婉茹猛的甩開了倪可的手,瞪著她,一臉堅毅之色。

    「不是不走,只是要晚上些日子!」倪可試圖安撫她。

    婉茹地臉,又重新冷了下來:「晚上些日子?一個月?還是兩個月?一年?還是兩年?還是十年二十年?」

    「你瞧,你走之後,京裡定是會亂上好一陣子。我跟安玉短期內必定不能離開。而且。為了不讓你行蹤洩露,那條線是再也不能用了。我們若是要走,就必須得重新安排一條路,所以……」

    「所以,所以你也不知道究竟要我等到什麼時候,因為你壓根不能保證什麼時候才能離開,是不是?」婉茹望著躲閃著目光的倪可,唇角儘是譏諷的笑容:「如果你辦不到,就別來給我希望。我不會走地,我不會一個人孤零零的在異國他鄉沒有盡頭的等待著,盼望著,我不會一個人走的。」

    「可是……」

    「沒有可是!」婉茹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你走罷,今兒個就當我沒見過你。」

    「婉茹……」

    「我叫你走,你走……」婉茹光著腳下了炕,推搡著倪可,將人一直推出簾外,手一用力,瞧也不瞧那被推倒在地上的人,甩下簾子轉身就走。

    被討厭了呢!倪可跌坐在地上,咬著唇,望著那阻絕了視線的厚厚的簾子。有希望,才會有未來,難道不是嗎?因為未來地不可預料性,就要放棄唯一的機會麼?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為什麼?為什麼不願意試著等待?

    「走吧!」

    不知何時,淡菊已經走到了她身邊,給她披上棉斗篷,扶起了她。廊下,三三兩兩的丫鬟婆子,不住的朝這邊張望著,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著。

    「走吧!」倪可最後望了一眼那厚重的簾子,轉身離開。今兒個看樣子,是什麼也不能再說了,只能再尋機會慢慢的來。

    天上厚厚的雲層,似乎壓得越的低了,雪下個沒完沒了地。走在偏僻無人的小巷子裡,寂靜得只能聽見卡嚓卡嚓的腳步聲。

    她沒有想過要傷害任何人,可是,為什麼到頭來,卻傷害了所有的人。她該怎麼做才好,該怎麼做才能不傷害到其他的人,她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身子,毫無意識的向前機械的邁著步子,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泛出隱隱的血絲兒來。

    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似地,倪可突然頓住了腳步,機械地抬頭朝前方望去,失去了焦距的目光一點點地斂了回來。

    「你都知道了?」安玉歎息著,走上前來,將倪可裹進自己厚厚的狐裘裡,將風雪擋在了外頭。

    「為什麼要騙我?」倪可仰起臉,望著安玉那黝黑的眸子:「我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嗎?為什麼要騙我?」

    「你信我不信?」安玉靜靜的望著她。

    「我知道你做地一切,都是為了我好。」倪可咬著唇。猶豫了片刻,伸手撫上眼前這張日益成熟起來的俊逸的臉:「我只怕你為了我,傷害著你自己,你要知道,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如果你用你自己的幸福去換我地幸福。我怎麼能夠幸福得起來。」

    「你信我不信?」安玉抬手覆住臉上的小手,執拗著同一個問題,眸子裡滿是受了傷的痛楚。

    心裡一酸,倪可側臉靠上了那日益寬厚起來的胸膛,貼在那心臟跳躍之處:「我信你,我當然信你!」

    「你既然信我,那麼就相信我能把一切都處理好,嗯?」安玉將人緊緊摟在懷裡,目光冰錐一般刺向不遠處的淡菊。唬得淡菊霎時白了臉。噗通一下就跪倒在了雪地裡。

    「可是,婉茹,你。你們……」

    「這不是你的錯,不要一直將所有的錯誤都往自己伸手攬,那是她自己做的決定,沒有任何人逼她,所以,那不是你的錯兒,你莫要想得過多了。」安玉收回視線,落在倪可頭頂之上。

    「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我。」倪可重又仰起臉來,注視著安玉。眸子裡是無比的認真:「你有多愛她?」

    「你有多愛她?」安玉反問著。

    「她是我唯一的朋友。」話一出口,倪可皺了皺眉,不悅地瞪了眼安玉:「現在,是我在問你。而且,你跟她之間,怎麼能拿我跟她之間來比。」

    「如果,只能在她和我之間,選一個人,你會選誰?」

    「當然是你。」倪可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那不就是了麼。」安玉微微笑了笑。將倪可的小腦袋按在了自己胸口:「我跟你的心情是一樣的,她對我來說,的確是不太一樣,但是,還沒重要到能讓我不顧一切的放棄所有。」

    「你誓!」倪可掙扎了幾下,沒能掙脫開來,只得悶悶的對安玉要求著:「你以我的名義來誓,你真地不是因為我才放棄的,如果你撒了謊。他日。我必定遭受萬般凌辱而死。」

    「好,我誓!」安玉眉眼皆笑了開來。按倪可的要求起了誓言,然後板起她的小臉認真的瞧著她:「這下,你可安心了?可滿意了?」

    漫天的陰霾,終於散了開來。

    「安心了,可是我不滿意。」倪可伸手揪住了安玉的臉頰,扯到變形:「你說,你跟她到底是什麼關係?害我擔心了你們那麼久。你說你學你阿瑪,學什麼不好,竟然將他的不正經給學了來,你既然沒那麼喜歡人家,就不要隨便對她溫柔,你這樣很殘忍的。」

    「對不起,讓你為了擔心。但是,我有不能告訴你地理由。」安玉滿眼的愧疚,騰出一隻按住倪可的唇,止住她的言語,輕聲道:「我可不可以,要求保留個小秘密的權利?」

    倪可怔了怔,悻悻的鬆開了手,嘴裡低低的嘟囔著兒大不由娘。

    腰間突的一緊,整個人被打橫著拎了起來,倪可驚呼出聲,正欲掙扎,卻被整個人牢牢包裹在了大大的披風裡頭,動彈不得。

    「有勞羽叔叔了。」外頭傳來安玉平靜地聲音。

    呃……宇文羽?倪可怔了怔。待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被狠狠地丟在了車廂裡頭。

    還未等她開口,簾子被放了下來,嚴嚴實實的遮住外頭地天光,昏暗的視線中,額頭被一下下用力戳著:「這才幾天的功夫,恩?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嗎?你也不瞧瞧,這裡是什麼地兒,萬一你出了什麼岔子,你那白癡阿瑪還不得找我拚命,你……」

    宇文羽一連串的炮轟,轟得倪可一直退,一直退,直到縮在了角落裡。

    黑暗中,傳來隱約的嗚咽聲,宇文羽怔了怔,終是停下了炮轟。

    「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是正確的?」悶悶的聲音,帶著幾絲哽咽自車廂角落裡傳過來:「他們總是把什麼都瞞著我,我只是想盡我所能為他們做一點事兒。」

    「你什麼都不做就是幫忙了。」宇文羽有些微彆扭的冷哼了一聲。

    「什麼都不做嗎?」倪可自嘲的笑了笑,雙目無神的望著車廂頂棚:「做什麼都是錯嗎?還是說,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

    宇文羽蹙了蹙眉:「你怎麼會這樣想。你阿瑪和安玉,他們壓根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你只要乖乖的待在家裡就好了,這樣難道不好嗎?何況,你一個女孩子家家地,管那些事兒做什麼?」

    「如果,一個人存在著,卻不被他人所需要,那麼。這樣的存在,還有意義嗎?」倪可低下頭,望著宇文羽。

    昏暗的光線下。女孩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頭滿是困惑、茫然、悲傷。宇文羽張了張嘴,卻現自己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雪下到了第五天,勢頭終於略略小了下來。

    相國寺後山的懸崖邊,一個孤單的背影靜靜地立在那兒,紋絲不動。一張略微還帶著些稚嫩的俊臉,平靜無波,瞧不出一絲兒情緒。

    十五歲的少女,全身裹在斗篷之中。一下一下的踏著落雪,腳步聲清晰可聞,緩緩靠近懸崖邊的少年。

    在他身後丈餘處停下,癡癡的望著少年的背影,少女向前伸出手去,想要觸碰他,卻又半途收了回來。本有千言萬語,開口後卻化成了尖銳的嘲諷一句:「唷,真是難得呢。你不是說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我的麼!」

    少年緩緩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地望著一臉嘲諷之意的少女,突的,一撩前襟下擺,直挺挺地跪倒在了雪地裡。

    少女一雙眸子開始騰起怒火:「上一回,是為了讓我別對她說出你的齷齪事兒,這一回,你又為的是什麼?」

    「求你,放過她!」少年緩緩的彎下腰去。以極為卑微的姿勢匍匐在地上。

    少女的身子。頓時顫抖得仿若秋風中的落葉一般,歇斯底里的衝他大吼:「說大聲點兒。我聽不見!」

    「求你,放過她!」少年再一次的重複著。

    「為了她,你還真是什麼都願意做啊!」少女一張精緻地臉,開始扭曲,眸子裡是滿滿的恨意和怨毒:「安玉,你對我,就真的一丁點兒信任也沒有嗎?到現在,我一丁點兒都沒傷害到她過,你憑什麼要來求我放過她?只因為昨兒個她來找了我嗎?你憑什麼那麼篤定是我會傷害到她,而不是她傷害到我!」

    「求你,放過她。」少年清冷的聲音,又一次重複著。

    少女低低的笑了起來,滿眼的悲傷與絕望:「行啊,你只要繼續遵守住你的誓言,一輩子不許對她否認你愛我,我保證,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謝謝!」地上的少年緩緩抬起頭,直起了腰,黝黑地眸子定定的望著少女:「我會遵守我的承諾,這個,你儘管放心。但是,你若是出爾反爾,我不介意與你同歸於盡。」

    雙目相視,少女的心顫了顫,俯下身,伸出一雙纖纖玉手,顫抖著捧住眼前少年的臉,眸子裡儘是瘋狂之色:「安玉,安玉,安玉……不如,我們現在就一起去死吧,你說好不好?這樣,她就永遠不會知道你心裡想的東西了,她永遠不會恨你,永遠不會討厭你,在她心裡,你永遠是她最愛的哥哥。咱們一起去死吧,好不好?」

    「現在,我還不能死。」少年毫不留情的一把推開了少女。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還在記恨,當時我放開了你的手對不對?這一回,我再也不會鬆開了,我絕對不會再鬆開地。」

    少年地腳步頓了一頓,隨即大步朝前走去。

    「別走,不許走!」少女撲了上去,四肢糾纏住少年的身體,兩人一起摔倒在了雪地裡。

    「咱們一起去死吧,安玉,好不好?好不好?」望著身下那張思念了不知多少個日日夜夜地容顏,少女近乎瘋狂的吻了上去,仿若野獸一般的啃噬著,堅固的牙齒相互撞擊,血腥味在口腔中迅速蔓延開來。

    「你瘋了!」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少年終是將身上的少女掀翻了下去。站起身,看也不看那地上的少女一眼,抬腳就走人。

    「是的,我瘋了,我早就瘋了。」少女坐在已然一片狼藉的雪地之上,望著那個頭也不回的背影,笑得瘋癲,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淌著:「安玉!是你自己拒絕了我,是你自己選擇了這樣的路。安玉!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會慢慢的,十倍百倍的加諸在你最愛的女人身上,我會讓你嘗盡我所受過的苦楚。」

    啊……感歎一下!昨天的效果真素好啊……好多潛水艇都出來了。

    ps:又多了幾張粉票和打賞,若水在此鞠躬了!呃……若水說不出什麼感謝的話,嗯,這個月一直到月底,若水盡量,一直雙更吧。如果不雙更,那就是這樣一章5k6k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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