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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 文 / 三千若水

    「你還是不相信我麼?」雙手握住了懷裡少女的雙肩,往後退了一步,布耶楚克又重重的歎了口氣:「咱們都將那天的事兒給忘了,當那不過是夢境一場,嗯?我不會讓你因這個而受到傷害的,相信我,好不好?」

    「是你將我從那絕望的深淵裡救了出來,是你讓我在那一片漆黑之中看到了光明,是你親手將我**了那個阿鼻地獄,用你的羽翼保護了我,你讓我怎麼忘,我忘不了,我忘不了……」怡晴倏的睜開眼來,望著布耶楚克泣不成聲:「我知道自己已經污穢不堪,我知道我這樣很自私,我知道我這樣會給你帶來很多的煩惱,我知道我不該這樣。書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只有在你身邊,我才能安下心來。求求你,我什麼都不在乎,我什麼都不奢望,只求你能接納我,好不好?好不好?」

    「傻孩子……沒人瞧不起你,沒人覺得你污穢不堪,放過你自己,別再沉浸在回憶裡,嗯?」

    「我就知道,你不信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還是瞧不起我……」一把揮開了布耶楚克的手,怡晴深深的看了他兩眼,低柔的話語裡滿是絕望和悲愴:「既然你不願意接納我,當初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不乾脆讓我受辱至死算了,我恨你,我恨你……」

    說完,側身繞過布耶楚克,疾步衝至池畔,縱身一躍,落入水中,頓時激起層層浪花兒。

    不遠處傳來幾聲女子的驚叫。

    望著在水裡不住撲騰的少女,布耶楚克嘴角輕輕上揚,臉上卻掛上了焦慮的表情,一個疾步衝到池畔,一腳踏入水裡,俯身將少女攔腰抱了起來。

    低頭看著男子踩在水裡的右腿,堪堪只陷到了膝蓋部分。怡晴愕然。

    一隻烏鴉飛過,ah……

    天!瞧她幹的這都叫什麼事兒!完全沒有一點英雄水裡救美女的**過程。啊……啊……啊……演砸了啦!恨恨的咬了咬牙,她怎麼就沒想到這裡的水竟然會這麼淺,怎麼就選了這麼個破地方,本來以為這裡夠僻靜,又剛好有這麼個池子,誰知道,誰知道……

    雙眼一閉。放軟身子,怡晴只得裝暈了過去。

    「姑娘,姑娘……」彩霞和明月按劇本跑了過來,卻被怡晴突然改變的劇情給怔住了。

    「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快,快將表姑娘給接過來!」雪顏不知打哪兒聽到地消息,帶著一群人浩浩湯湯的趕了過來,見到眼前地情景,趕緊的指使著丫鬟婆子將怡晴抱了過去。

    「爺,這是……」雪顏微微蹙眉望著暈迷不醒的怡晴,抬頭望向布耶楚克。沒回答雪顏的話兒。布耶楚克轉身沖明月彩霞道:「還不快送你家主子回去,好生照看著。缺什麼,要什麼,只管和管家去說。」

    雪顏瞧了眼布耶楚克,回頭將命令一個個有條不紊的布下去,照顧表姑娘的照顧表姑娘,去請大夫的請大夫……

    最後,只剩夫妻二人站在池畔。^^^^^^^

    「難為你了,這孩子……」布耶楚克看著眾人離去地方向,歎了口氣。轉過身瞧著雪顏:「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我不是不願意告訴你,實在是……唉……這丫頭。你好生照拂著,權當是替你哥哥盡點兒心了。」

    見布耶楚克說起納蘭容若,雪顏眸色黯了黯,沖布耶楚克福了一禮:「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目送雪顏遠去,布耶楚克俯身拾起一粒小石子兒,在掌心裡上下拋了幾下,一雙桃花眼漾起促狹的笑來,將手裡的小石子兒極為隨意往身後一拋。

    開得正盛的薔薇花架,沙拉拉地響起枝葉的摩挲聲兒,粉色的花瓣如雨般落了下來。

    「唉……」長長歎了口氣,布耶楚克慢慢轉過身去,眸子突的一亮,臉上露出喜色,衝著薔薇花架躡手躡腳走將過去,邊走邊道:「好肥一條蛇,晚上可以讓廚房加菜了。」

    話音一落,只見一個小小的身影打那薔薇花架裡迅速衝了出來,一下子撲到他懷裡,緊緊的抱著他的腰,渾身不停的在顫。

    「誒呀,寶貝兒,你怎麼一聲兒也不吭地躲在這裡啊!」臉上的笑意在不停地擴大,說出來的語氣卻是極為訝異的,布耶楚克略為懊惱的道:「你瞧,本來晚上有蛇羹可以吃的,被你嚇跑了都。」

    「嘁!不就是一條蛇麼,瞧你那小氣樣兒。」略微尷尬的放開了摟著布耶楚克的手,向後推開幾步,倪可硬梗著脖子,語帶顫抖的回嘴。

    「咦?寶貝兒,你嗓子怎麼了?你很冷嗎?不應該啊,今兒個太陽都這麼大。」布耶楚克抬頭頗為疑惑的瞅了眼太陽,又低頭瞅著倪可。

    「我感冒了,不成麼?」倪可冷哼一聲,不屑地扭過頭去,繼續強嘴。她打上輩子起,最楚地就是那些沒長腳的,滑溜溜地傢伙,該死的臭蛇,怎麼好死不死的躲在薔薇架上,還好還好,剛才沒被咬上一口。

    「啊呀,感冒了?來,讓阿瑪瞧瞧!」猿臂輕舒,立刻將人攬入了懷裡,比體溫略高的掌心貼上了倪可的額頭。

    「放開啦,你身上髒死了。」不滿的推搡著布耶楚克,倪可抬頭怒視著他。卻對上了雙毫不加以掩飾,洋溢的滿滿笑意的眸子。微微怔了一怔,倪可隨即反應了過來,抬腳惱怒的踹了下布耶楚克,恨恨的瞪著他:「笑笑笑,我叫你笑,有你這樣做人阿瑪的麼,成天介的拿自己的孩子取樂兒。」

    瞧著倪可被他的手弄髒了的小臉,布耶楚克但笑不語,打袖子裡往外掏出帕子來,舉起正待給她擦拭,眉心突的微微一蹙。將手裡的帕子揉成一團。隨意地丟棄至一旁,放下馬蹄袖。輕柔的替倪可拭去臉上地污漬。

    「方纔,瞧得可樂極了吧,嗯?」布耶楚克隨口問道。

    想起方纔的場景,倪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萬萬沒想到,那位大姐竟然不是想讓雪顏吹枕頭風兒,而是直接自己上了。那堪比小金人兒獎的演技,那跳水時的激昂壯烈,倒還真是像模像樣兒的。可是,可是……可是後來那個也太搞了吧。

    倪可直笑得摀住了肚子喊疼。蹲地上站不起來。

    「對了,你把她怎麼了,我怎麼聽著好像是你英雄救美了嘛?」笑了半晌,倪可終是停了下來,抬頭斜眼瞧著布耶楚克。

    「笑夠了,嗯?」布耶楚克蹲了下來,屈指輕彈了下她腦門

    「說說嘛,我聽著怎麼覺得好有姦情啊奸……呃……我的意思是。好有驚險的故事情節。「你一小孩子家家地,問這些做什麼。」

    「你當我不知道呢?」倪可不屑的撇了撇嘴。斜睥著布耶楚克:「你非常有誘拐未成年少女的嫌疑哦。」

    「我有嗎?」布耶楚克瞪大了他那雙桃花眼,一臉無辜狀:「作為一位標準的紳士,一位有教養地上流社會的貴族,我只是在滿足一位美麗的女孩子的請求而已,在盡量的不傷害到少女脆弱的純潔的心靈,你不就是一直這樣要求安玉的麼?還是說,阿瑪我就不需要這樣做?」

    倪可立時被噎住,這,這。這無賴……這無賴他太無恥了。明明知道他在偷換概念。可她卻偏偏就找不出話來反駁,憋氣兒。太令人憋氣兒了。

    「還是說……」布耶楚克突地笑著瞇起了眼,彎彎的若那初生新月,當中一雙黝黑地眸子光華流轉,璀璨奪目。有些輕佻的伸手勾起倪可的下巴,道:「寶貝兒,你吃醋了?」

    倪可恍了恍神,隨即醒轉過來,暗暗罵了聲妖孽。經過無數次的慘痛教訓,她早就知道這個時候是千萬不能接話的,說什麼錯什麼,於是打鼻子裡不屑的哼了一聲,站起身來。

    人算,不如天算。她方一起身,蹲久了的腳一麻,人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恰好倒在了布耶楚克早就張開了的臂彎裡。

    「唷……寶貝兒,想阿瑪抱抱,你直說就是了麼,阿瑪又不會拒絕你!」

    「你……你……」倪可氣得說不出話來,這男人,這男人太可惡了。瞧他這姿勢,早就料到了她站起來定是要摔上一跤地,竟然不提醒她,竟然敢看她笑話。

    惡從心頭起,膽向兩邊生。倪可怒極反笑,眼珠子一轉,學著布耶楚克,笑得眉眼彎彎,學著怡晴那甜得酥人骨頭地聲音,嗲聲道:「奴家唱歌兒給爺聽好不好?」

    說完,也不待布耶楚克回答,笑容一斂,換上了怡晴方纔那一臉淒楚哀傷之色,低下頭,壓著嗓子,唱到:「你早就該拒絕我/不該放任我的追求/給我渴望地故事/留下丟不掉的名字。」聽著那稚嫩的女童聲故作老成的唱起男腔,布耶楚克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頗有些不自在的挑了挑眉。

    倪可抬頭六十度角,哀傷的眼神裡又帶上了點幸福的甜蜜,放柔嗓子接著唱:「時間難倒回空間易破碎/二十四小時的愛情/是我一生難忘的美麗回憶。」

    故意無視了布耶楚克有些開始抽搐的嘴角,倪可繼續接著唱:「越過道德的邊境/我們走過愛的禁區/享受幸福的錯覺誤解了快樂的意義/是誰太勇敢說喜歡離別/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睜睜看著愛從指縫中溜走還說再見。」

    看著布耶楚克開始轉黑的臉色,倪可頗有些得意洋洋起來。瞧吧瞧吧,其實,她也是好有演繹天賦的說!哼,(^)演了這麼多年的小娃娃,怎麼可能一點進步都沒呢,演戲的最高境界不就是把自己融入角色當中麼。

    強忍住心底的笑意,倪可伸手撫上了布耶楚克的臉,那完美得令人生妒的臉上,鬍子刮得乾乾淨淨的。摸上去,卻依然有些刺啦啦的扎手。手自臉頰向上,撫過眼簾,遮住了那雙極為魅惑人的桃花眼:「不夠時間好好來愛你/早該停止風流地遊戲/願被你拋棄就算瞭解而分離/不願愛的沒有答案結局。」

    「不夠時間好好來恨你/終於明白恨人不容易/愛恨消失前用手溫暖我地臉/為我證明我曾真心愛過你。」長長的睫毛,不住的一下下輕觸著手心,弄得倪可差點破功笑了出來。好不容易將歌兒完整的唱了下來,深呼吸了兩下,手掌緩緩抬起。手指自然收攏,食指點上眉心,稍做停留,指腹順著高挺的鼻樑一路往下。劃過鼻尖,最後落在了那緊抿著的、形狀優美的薄唇之上。

    「愛過你……/愛過你……愛過你……/愛過你……」這最後四個「愛過你」直唱得眸子裡淚光盈盈,悲傷淒美無比。

    布耶楚克微微蠕動了下唇,小小地軟軟的指腹與唇相摩挲,有些微的癢癢。

    一曲唱畢,倪可深情款款的仰著頭,凝視著布耶楚克道:「身高不是什麼壓力,年齡不是什麼距離。性別更加不是問題,啊……不。錯了,重新來。」啐了兩口,她醞釀了下情緒,重又凝視著布耶楚克:「身高不是壓力,年齡不是距離,身份不是問題,何況你不過是我姑姑地丈夫罷了。親愛的小布布,讓我們衝破封建禮教的束縛,向著那自由的國度飛翔吧飛翔吧飛翔吧……」

    一隻烏鴉打頭頂飛過。

    「喂。好歹給點反應好吧,你這算什麼表情啊!」看著眼前那一絲笑意也欠奉的男子。只拿一雙黝黑亮的眸子瞅著她,倪可滿頭黑線。這麼多年下來,她還真沒見過面無表情的狐狸男呢,不知怎麼的,看著那雙眼睛,心裡頭,竟然頗有些楚。

    彷彿剛才只是幻覺一般,被斂了個乾淨地笑容,突的重又回到了臉上。布耶楚克屈指在倪可額頭輕輕一彈,輕斥道:「調皮。」

    不悅地揉著額頭,倪可對這父子二人動不動就愛彈她腦門的不良嗜好,早就失去了抗議的興趣。突然沒了搗亂的興致,收起了笑容,倪可推開布耶楚克站了起來,抬腿踢了腳他,低聲道:「喂,不用我說,你也是知道她是誰的人的吧!」

    「嗯?這與我有關係嗎?」布耶楚克懶洋洋的瞧了她一眼。

    沒計較他的態度,倪可扭頭看著池塘裡那開得正裊娜的荷花兒:「你離他遠些罷,千萬別跟他糾葛上,就算最後他是贏家,那也起碼是十幾二十年之後地事情了,這個比賽地過程,太過危險,咱們還是平安是福吧,好不好?」

    回頭靜靜的看著布耶楚克,一時間,似乎連風都凝固了,整個世界靜得只剩下兩個人地心跳聲。

    「寶貝兒,你就這麼瞧不起阿瑪麼?」突的,布耶楚克做出了個極為哀怨的動作,沖倪可擠眉弄眼起來。

    倪可心裡一堵,哼了一聲,低低罵了句「狗咬呂洞賓」,扭頭就走,卻沒能看見布耶楚克在原地站了許久許久。

    「蹲了那麼久,不累嗎?」半晌後,布耶楚克突兀的對著空氣說了句。

    身後的灌木叢的出些響動來,一臉冰霜的小男孩頗有些狼狽的鑽了出來。

    「你倒是,閒的很麼,事情都解決了?」

    「你放心,我不會拖累到你的,我定會自己解決好。」

    「你是覺得……」伸手摘下一朵半開的薔薇,布耶楚克將花兒置於鼻端輕嗅著:「你額娘,能左右我的決定麼?」

    「你當我白癡麼。」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男孩子嘲諷道:「我不過是想讓她知道,你是個多麼沒操守的人,竟然連自己的侄女都不放過。」

    眉梢微微一抬,布耶楚克低低笑了起來,這孩子,還真有幾份他小時候的狠勁兒,只是,不如安玉那般隱忍,太過急躁了些。

    「你笑什麼!」男孩子惱怒的沖男人低吼。

    「她知道了又如何,你不是都瞧在眼裡了,嗯?」淡淡瞥了眼男孩子,布耶楚克轉身緩步離去。

    「總有一天,我會超越你的!」緊握著拳,男孩子衝著男子的背影大吼。

    腳步微微頓了一頓,手高高揚起,被揉碎了的薔薇隨風凌亂的飛舞起來,風裡傳來極輕極輕的一句:「那麼,你就好好努力吧!」

    呵呵……終於碼完了,天都亮了,哎……

    對手指對手指,呃……若水沒那能耐學人家多少票就加更,真素,愧對親們給的粉票票,不過,若水素非常努力滴在碼的了。咳……能力有限。

    在此,再次多謝親們的支持了,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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