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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三節 文 / 心似海洋

    對於太子妃,還是晉王的小廝德謙給我梳頭時曾提過,因為丫鬟不小心拽疼了她的頭髮,直接就被拖出去亂棍打死,如此個性的女人,怎能不令人印象深刻。

    晉王眉頭微微皺起,嘀咕道:「她怎麼來了。」

    我瞟他一眼,不知這人是真遲鈍,還是跟我裝傻,他在城門前那一饞一扶,那麼多觀眾,一頓飯的功夫各種版本就能傳便整個曜日。對象是別的男人大概還不會如此,而我是有琴玲瓏,那個被稱為「天下第一美人」的瓊親王,管他是男是女,都能八出緋聞來。

    這太子妃未召即來,看來是來者不善。

    我正打算站起身迎接,卻被晉王拉了一把,這一幕更是被正踏入飯廳的太子妃瞧在眼裡。

    太子妃無疑是位美人,美人需要的一切外在質素她都具備,更是全身散發著花的香氣,溫潤而有氣質,乍一看絕看不出她會是那類一揮手,說出:「拖出去給我亂棍打死。」這種話的女人。這就是所謂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最要防和最不能得罪的,也就是這類人。

    她由下人攙扶著,蓮步輕挪至桌前,微微福了福身子,柔柔道:「臣妾依琴,給殿下請安。殿下萬福。」

    晉王坐的一本正經:「你怎麼來了。」

    這不是尋常的疑問,是質問,言下之意就是你不該來。

    「殿下外出許久,臣妾思念的緊,但殿下回府之後卻未來看望臣妾,臣妾一時心急……還請殿下切勿怪罪臣妾……」太子妃低著頭,話裡飽含著濃濃的思念與濃濃的哀傷,丈夫出門近半年,回家卻沒去看他,也是該怨的。

    晉王輕哼一聲:「本王沒去看你,所以你就主動前來,當著客人的面責怪我這丈夫當的不稱職?你果真是愈發的能幹了!」

    「臣妾絕無此意!」太子妃急忙想要澄清,跪倒在那裡惶恐得差點落下淚來。

    我在旁邊無比尷尬,拉拉晉王的袖口,輕聲說:「行了,你們兩口子的事,晚上關了門再說吧。」

    晉王被我說的臉一紅,嘴一歪,不大情願的說:「別跪著了,既然來了就坐下吧。」

    太子妃被一旁的丫鬟攙起,嗚嗚地說:「謝殿下。」

    在晉王身旁坐下,瞧瞧瞄了我一眼,沒有怨毒,只是微微一笑,笑的我汗毛亂顫,也只好回她一笑,本是想是否該和太子妃打個招呼,但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秉著少說少錯的真理,閉口不言。

    而晉王也沒有介紹我們認識的打算,說了句:「用膳吧。」便吃了起來。

    在太子府用飯自然是旁邊下人站了一大群,太子太子妃是他們見慣了的,而我是新鮮人,自然目光的大多數都聚集到了我的身上,有的人更是誇張的看的眼睛瞪大發了直,只差沒流出口水。

    被這樣的目光盯著如何能吃的下飯,平日是低調慣的,就是以前在崟月皇宮裡,也只有我與來福兩人,倒還未曾被人如此長時間注視過。

    我深切的體會到,明星也不容易啊!

    「玲瓏,可是我府裡的飯菜不合你的口味?想吃什麼,我讓廚房再去做過。」

    晉王很普通的一句關心話,令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氣。

    我忙塞幾口飯菜,艱難地嚥下去後忙說:「不是不是,大概是餓過了頭,又有些疲乏,所以不大吃的下東西。」

    太子妃忽然盛意拳拳道:「瓊王大約是吃不慣我們北方的菜,臣妾聽說城裡沁香樓的廚子是從南邊來的,做的一手好菜,不如明兒去把他請來,殿下,你說可好?」

    不等晉王回答我趕緊推辭:「太子妃的好意我心領了,玲瓏只是在此住上一晚,不用如此勞師動眾。太過意不去了——」

    「應該的,您是殿下的貴客。」太子妃笑的很是溫婉,「瓊王明日就要走?」

    晉王道:「父王讓他明日搬去景逸圓。」

    太子妃羨慕的說:「父王待瓊王真是好,景逸圓可是父王的心頭好,除了父王自己,還沒讓誰住過呢!」

    「是麼……」我尷尬的笑了笑,這能說明什麼?

    太子妃又道:「殿下,瓊王初到此地,連個隨身伺候的人都沒有,不如從我們府裡撥調些人過去供他差遣可好?」

    晉王點點頭:「還是你想的周到,玲瓏,你看可好?」

    這太子妃果然會做人,這樣一來把人順當的安插到我跟前,又在晉王面前做了好人,真是一舉兩得的好計策。

    「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這幾個月來我一直把小七當小廝使喚,真是對不住他,這樣一來他總算是能解脫了。」我瞧了瞧身後站著的邱銘遠,調侃道。

    邱銘遠微微笑了笑。

    能當武林盟主的人被我當僕人來用,簡直是用砍刀來切蔥。

    晉王道:「七護衛武藝高強我可是見識過的,你這般大材小用,他也沒有半句怨言,可是忠心至極。」

    我拱手道:「慚愧慚愧。」

    一頓飯表面吃的還算愉快,太子妃舉止得,盡在體,顯得溫婉賢淑,丈夫出門許久,回來了對她不聞不問她沒有一句怨言,也並未因為風言風語而撒潑質問,她匆匆而來,只是因為思念丈夫,這是人之常情,誰又能說她半點不是。

    我又想,也許她並不如我想像中那樣壞,只是因為自恃身份高貴,不把下人的命放在眼中罷了,算不得惡毒,畢竟這是古代,人權還不流行。

    晚飯後我與邱銘遠直接回了房間,剛躺上床不久,晉王也進了來。

    搬了張凳子在我床前坐下,我示意銘遠離開。

    待只剩我們兩人之後,晉王問:「玲瓏,你日後有何打算?」

    我披了衣服起身,為他倒茶:「我能有何打算?」

    晉王也站起來,接過我手中的茶杯置於桌上。

    「玲瓏!」他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你可否認真些。」

    「我很認真啊——」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坐了下來,端正了態度。「我知道承琪你是好意,但許多事,我身不由己。你要問我有何打算,那我告訴你,我的打算就是平平安安好好的度過這八年,完成任務之後回去崟月。」頓了頓,我又加了句,「當然,但願那時我有命回去。」

    「淵帝不仁,為求和而獻出了你,為何你還心心唸唸想的全是回去。」

    我笑起來:「不然還能去哪?崟月終究是我的家,再者,皇兄他也是無奈,或許曾有過不理解,有過怨恨,但說到底,無能如我,如今也能為崟月出一份力,豈非是件好事?」

    「玲瓏你心腸太好了。」他聽得直搖頭。

    我也認為現今我的思想覺悟達到了聖母水平。

    不過這也算是個現代人的正常心理吧,想當年八年抗戰,多少革命先輩為國犧牲,之前還覺著現代人情越來越冷漠,人心越來越險惡,其實古代也好不到哪裡去。

    「心腸好難道不好?」

    「心腸好自然是好的,但你總也要為自己考慮吧?」

    「我哪裡不為自己考慮了?」

    「你哪裡有為自己考慮?」

    我們之間開始陷入一種瓊瑤式的對話方式。

    「難道說要我跟了你才是為自己考慮?」

    晉王不說話算是默認。

    我朝天翻白眼:「你還沒死心啊?」

    「不是,我是……」

    我逼近他:「你是?是什麼?」

    他驀然紅了臉,清咳一聲,我哈哈大笑:「不逗你了。」稍後我收了笑意,正經的說:「我瞭解你的心意。你是想,如果我願意認命跟著你的父王,倒不如跟著你,你呢……是有些中意我的,只是跟江山比起來,還是輕如鴻毛。你只是想暫時安撫我,而真正的心意還是要再次進攻崟月,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又不是三歲孩童,哪會天真的認為他對我個人有改觀,變了態度就不想再攻打崟月。

    他欲言又止,最後大歎一聲:「多說無益!」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更新,童鞋們要繼續留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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