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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各懷鬼胎(2) 文 / 心似海洋

    晉王別有深意地瞄我一眼,好似在說:我知道你們倆之間有姦情!

    我向來是做不得賊的,沒被抓就自己先心虛。()記得這個話題老早之前就被提起過,當時我是如何忽悠過去的?一時想不起來,額上有些冒汗,還沒被逼問就自個慌了陣腳,夠沒出息的。這就是說謊的壞處,當時說的振振有辭,轉眼就被拋在了腦後,只怕前後不一的說辭說被當場捅破,只好奮力回憶。

    「你以為本王真信你們是兄弟情深的說辭,那你未免太小瞧了我。」晉王略帶譏諷,話裡話外皆透出熏死人的酸意。

    我鎮定心神,笑了兩聲,「玲瓏從未小瞧過殿下,何出此言呢?」

    先敷衍著再說,就算真是讓他知道了我和有琴淵之間的那檔子事,頂多給他來個破罐子破摔,看他能奈我何。

    「你與淵帝……與他……」他猶豫了一下。

    「如何?」我接話道。

    他皺眉,大抵還是問不出口,過了會,待他徹底橫下了心要開口之時,卻被突然而至的上官瑞打斷了話茬。

    「希望在下的出現沒有打擾到兩位王爺的雅興。」他嘻嘻笑地沒有絲毫誠意。

    「雅興?」我環顧這算是寬敞的馬車,光線昏暗,氣氛壓抑,能有個屁雅興,但瞧在他無意中為我解圍的份上,決定不與他計較。

    「你有何事?」晉王不悅地一揮手。

    「在下是來向兩位辭行的。」他洒然一笑,拱手施禮。

    我感到突然,他向來來無蹤去無影,無拘無束地,怎的這次要來辭行。

    「你要走了?」

    「放心,只是離開數日去辦些事,瓊王不必太過掛心。」他曖昧的衝我笑,特別欠扁的模樣。

    「誰會掛心!最好走了別再回來!」我向他呲牙,這人真是不能給他一點好臉色看,犯賤的很,但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去辦什麼事?」

    上官瑞倒也沒賣關子,大方的說:「前些日子與瓊王說起過的鍾千,我得到消息說他這幾日出現在了祁山附近,所以打算去尋他來為瓊王治病。」

    「為我?」我著實吃了一驚,之前與他說到要去尋鍾千,卻不想他真把這事放在了心上,不由的有些小感動,但我感謝的話還沒出口,就聽他道:「瓊王不必太過感動,能為像您這樣的美人辦事,是在下修了幾世的福氣——」

    刻意放慢的語速和拖著調子的調侃話讓我氣不打一處起。

    「誰感動了誰感動了!要你多事去找鍾千,難道我自己不會去找?!」

    他只是哈哈大笑,嗖的一聲便沒了身影。

    最瞧不慣這些武林人士拿輕功在我眼前炫耀,我撩開簾子探出半個身體大聲朝天空罵道:「走了就別再回來!」

    外頭的休息的人都驚詫地看向我。

    我自感失態,連忙縮回馬車中。

    晉王道:「瓊王,你的人緣真是好。」

    這話還是聽不出好壞,我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哪裡,哪裡——」

    「只是這鍾千又是何人?」

    「是位醫術高明的大夫,數月前的那場大病令我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御醫們雖都束手無策,但我想只要有希望還是該試試的。」

    他自然是信了我的話,沉默了一會說道:「那些曾經失去的記憶真是如此重要?」

    我輕輕歎氣,上半身頹然地倒下去,額頭貼著墊在身下的毯子,閉上眼緩緩道:「自然是重要的,當你某天醒來,發現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身旁的一切都那麼陌生,親人,朋友,全都消失不見,從此只有獨自一人,分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不知該相信誰。沒有自主的權利,只能任人擺佈……那種感覺,很無助。」

    「玲瓏……」溫熱的手指觸在臉上,抹去眼角的淚水。

    喉頭澀澀地,我忙吞嚥下一口唾沫,直起身抹了把臉,「我很好。」

    晉王的理解與我想要表達的意思自然不盡相同,但話卻是真話。

    晉王沉吟一會才道:「看來我並不真的瞭解你。」

    我笑了一聲:「慢慢會瞭解的。」

    偶爾的示弱,效果果然不錯。

    上官瑞走後的第五日,難得的風和日麗,陽光明媚,雖還是冷,但並不影響我隨著陽光燦爛的心情。

    車隊在一個不知名的美麗湖邊停下,暫作休整。

    「今天天氣真好。」我躍下馬車,忙扭扭腰伸伸手,迫不及待地舒展舒展筋骨,整日窩在馬車裡,簡直就是整日背殼生活的蝸牛。

    邱銘遠拿著大氅就要為我披上,我皺眉想要拒絕。

    他臉一沉,「天冷了,小心著了風寒。」

    我認命的裹上,摸了摸柔順的毛邊,感覺這形象像極了出塞的昭君,不由哀歎一聲。

    銘遠略有些擔心的看我,我翻翻白眼,心中有些怨氣也算正常吧。

    「陪我走走吧。」

    他點頭,順從地跟在我身後。

    兩人默默地繞湖走了會,粼粼波光在陽光的照耀下亮的閃眼,湖面隨著微風輕輕地蕩著,心情也跟著沉靜下來。想起之前與上官瑞說起地要讓銘遠回去的事,我問道:「小七,你想家嗎?」

    他沒有馬上回答,耽擱一會才說:「還好。」

    「皇兄真是不近人情,你正是新婚,卻還是選你來辦這趟差。等我在曜日安頓下來就給皇兄去信,讓他調你回去,你說可好?」

    我說完一大通話,偏頭一看,沒了人影。

    停住腳步扭轉身去,只看他站定在離我兩米遠處擰著眉頭看我。

    我微笑重複:「你說可好?」

    風輕輕的吹,帶下數片落葉,在我兩之間盤旋而下,靜幽幽地,緩緩落地。

    他無言的一直一直望著我。

    我心裡彷彿擰衣服似的,越旋越緊,擰的微微發酸發疼。

    好半晌,他才挪動了腳步走上前來,輕聲說:「走吧。」

    他從我身旁越過,帶起一絲絲寒氣,這回答算是允還是不允?又或是他根本沒的選擇,我是主,他是臣,我說東他自然不能向西。想起一起經歷過的這些日子,閉上眼睛,鏡頭一格一格在我腦中閃過,就這樣吧,我與他,還能如何……

    「走吧,走吧……」我喃喃道,也邁開腳步跟了上去。

    兩人越走越遠,誰也沒說掉頭,只是靜靜往前走。

    過了一片林子,前方出現一座頗為落魄的小廟宇,灰敗的大門昭示著慘淡的香火。

    寒磣雖是寒磣了點,卻有著戰火中尋不見的寧靜。

    「進去瞧瞧?」我道。

    他答:「好。」

    邁過門檻,一位長鬚老僧正在院子中掃地。那老僧見有人來只斜眼瞟了瞟,繼續掃他的地,連個招呼也不打,倒是個性的很,也難怪這小廟香火好不起來。

    我自顧自往裡走去,廟裡是一座佛像,不知是哪位尊神。

    在現代我是個無神論者,自是不大關心這些,但有此經歷之後……人生無奈啊!

    我在佛前的軟墊上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又拿起案上的籤筒誠心求了一支。

    籤文寫道:截發迎賓否也貧,貧中賢婦更何人,古今只有陶冉母,所以留名萬代聞。

    「陶冉母?」我看的莫名其妙。陶冉我是不知,但陶侃母剪髮待客的故事卻是知道的。

    這時那老僧走了進來,對我施禮道:「施主可是要解籤?」

    我忙站起身,把籤文遞給他,「勞煩師傅了。」

    他看看籤文,又看看我。

    「施主可是陷入困境之中?」

    我想了想,點頭道:「算是吧。」

    「施主想問何時?」

    「問……問自身吧。」

    「老僧贈你四字,苦盡甘來。」

    「苦盡甘來?」我細細琢磨其中含義。

    「施主切記凡事隱忍待時,當下雖困窘至極,但只需存著正直之心,終必有好處,日後遇上麻煩,切不可妄動橫行。」

    我施禮道:「謝師傅贈予良言,在下必謹記在心。」

    我示意邱銘遠給錢,本以為世外高人大概會推拒,沒想那老僧卻理所應當的收了,還說道:「相識便是緣。施主雖是富貴之人,卻坎坷多波折,想要一切平順,只需記得最初那份心就夠了。」

    最初那份心?我不大明白,大概是說善良之心吧,可善良真能夠幫我度過所有難關?我十分懷疑,很傻很天真可不是什麼好詞啊——

    作者有話要說:這簽是偶今天求的,靈感一發,讓咱家玲瓏也求上一簽,哈哈~~~陶冉是偶瞎侃的,抱歉啊抱歉,其實應該是陶侃母,但這架空了,不好那麼寫,借用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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