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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絕色傾國 文 / 心似海洋

    在滿屋子太醫確定我安然無恙之後,英俊深沉的皇帝陛下領著大隊人馬走了。只剩一個還跪在我床前抽抽嗒嗒的小太監。對於古人這喜歡跪來跪去的習慣,我著實覺得彆扭。

    原本的玲瓏是怎樣一個人我並不清楚,既然我已「失憶」,也就不需顧念太多了。我慢慢坐起身,來福忙湊上前來扶我靠了個舒服的姿勢,看他兩個腫成金魚眼泡還佈滿血絲的眼睛,我突然心生不忍,「你起來吧,別跪著了。」我拍拍床沿,「坐這裡。」

    他一臉驚惶,又是擺手又是搖頭,連連稱道:「奴才怎可坐主子臥榻之上,這不合禮數!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我為難的撓撓頭,「不能坐嗎?那……要不你拿張凳子過來吧,坐在我床邊,我想問你些事情。」

    「奴才遵命。」他拉起衣袖拭了拭眼淚,爬起來,微微有些搖晃的走去搬了凳子過來坐好,兩手規矩的放在大腿上,眼觀鼻鼻觀心,眼睫微微翕動,時不時還抽咽兩聲。本想再安慰他兩句,但想起他剛才的反應,還是忍了下來,別把他嚇壞了才好。

    我小心翼翼的問道:「來福——你是叫來福吧?」

    他一聽,又似是悲痛萬分的哽咽著說:「奴才是叫來福。」

    我無奈的按住額頭,「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告訴我,你跟了我有多少年了?還有其他一些事,你知道的,我把一切都給忘了,就連……連剛剛坐在我床前的人,我都已經不認得了……」

    來福忙吸了吸鼻子,停住哭聲,緩和了一下情緒,這才用帶著濃重鼻音的聲調緩緩道來:

    「奴才自八歲起就伺候在您左右,當時您才六歲,算上今年,已是第十一個年頭了。」

    那玲瓏今年才十六,不過在古代應該也不算小了,我下意識的問道:「我有妻妾嗎?」好歹是個王爺,十六歲也該有個王妃了,說不準還有一沓子側妃!心情激盪又複雜,目前我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連我自己都產生了疑惑……

    來福驀的抬起頭來,神情古怪的看我一眼,復又低下頭去:「您尚未婚娶。」

    「呃?」我一愣,又問:「我是王爺,對嗎?」我心生困惑,為何做王爺的都十六歲了還沒有老婆?都說皇帝的女兒不愁嫁,難道皇帝的兄弟會愁娶麼?

    「是的,先帝在位時您排行第七,十五歲行束髮之禮時被賜封為『瓊親王』。」

    「窮親王?」我不滿的揪起眉毛,轉轉眼珠,問道:「美玉瓊殤的瓊?」

    來福點頭,加了一句:「先帝生前是最寵愛於您的。」

    看來這小太監有點文化,可最寵愛我,怎麼就沒讓我當皇帝呢,我在心中直嘀咕,「那……我,母妃呢?」以前看電視不覺得,現在』母妃』這兩個字從我口中說出,別提多彆扭。不知這是哪個朝代,看衣著倒是很像唐朝,母妃……腦中掠過老娘那張總是笑瞇瞇的奸猾嘴臉,心中不禁隱隱作痛,我暗暗咬緊了牙齒。

    來福遲疑了一會,才輕聲說:「崟月國的宮中體制……乃是先帝駕崩之後,一切曾記錄在冊,得先帝寵幸過的後宮嬪妃,或是宮人女官,都需為先帝……陪葬。」『陪葬』這兩個字他說的極輕,我聽的模糊,待明白過來時,倒說不上有多傷心,只是驚駭,為這個時代非人的體制感到震驚。

    嫁入皇家的確是一種悲哀,活著時一群女人拚死拚活的爭一個男人,可惡的皇帝老兒死了還要拖死這些個可憐的女人,到地低下去為他繼續爭鬥。也許這是出於皇家的政治顧慮,怕這些人活著會影響到下一代的執政,以往我看書時挺能夠理解的政治理念,此時親耳聽來,卻又是另一番感受。

    「主子……您沒事吧?」來福輕聲喚我。

    我回過神,歎氣道:「我沒事,你繼續說吧。」想到些事,立即又喝住他,「等等,你說銀月國,什麼銀月?」

    「現今天下三分,崟月,魁星與曜日,各執一方互不相讓,崟月乃吾國國名……」

    「我不是問如今的天下格局,這『銀月』二字?」

    來福明白過來,起身去拿了一本書冊進來,遞了給我。

    「崟月國史……原來是這個崟月。」我喃喃道,看來這不是我所熟悉的任意一個朝代,平行空間的穿越嗎?「哎!」我長長的歎了口氣,很是無奈。隨意的翻了翻,從右至左,從上到下的排版看的我眼花繚亂。「國姓『有琴』……」那我不就叫做『有琴玲瓏』?這名字……還,挺有……味道的……

    讓我慶幸的是,這時空的字體與現今的差異不大,只是繁簡體的不同,這難不倒我。

    我合上書:「今天的日期是?」

    「建業元年,八月初八。」

    「建業元年……我皇兄,他是去年登基的?」

    「是的。去年年底淵帝嗣位,改年號建業。」

    「淵帝——他叫做有琴淵?」

    來福點點頭。

    我看看窗外,「這裡是宮中吧?來福,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府去住?」那個長得像書文的皇帝讓我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壓迫感,還是盡早離他遠遠的才好。

    來福再次抬頭古怪的看我一眼,低頭說:「您……是住在宮中的,這玲瓏閣一直就是您的住處,並沒有王府。」

    我愣怔住,這是什麼情況,哪有王爺住在宮中的道理,他就不怕我和他的妃子搞曖昧麼?「為何我會沒有府邸?難道我的所有兄弟都還住在宮中?」

    「先皇育有五子二女,現下除了四皇子還駐守邊疆,您就只有皇上一位兄長了,您的姐姐們早已出嫁,所以……只有您一位尚留宮中……」

    我張大著嘴,無以言表,「這是為何?」

    「是這樣,上一年您束髮之禮剛成不久,理應是該出宮置府的,但後來遭遇先皇忽然薨斃,宮中所有事務全都緩下了,把您出宮的事也給緩了。」

    「緩了一年?」我納悶,總覺得蹊蹺,「來福,你抬起頭來看著我說,對著你的帽子,我有些不大習慣。」

    「奴才遵命。」

    他緩緩抬頷,依然垂睫不望向我,神情閃爍的模樣似是向我隱瞞了些事。剛想開口問個明白,轉念一想,哪個皇家沒些個秘密什麼的,既然他不說,自然是有不說的理由,也許是怕觸怒我,或是引得我傷心。一個跟了我十一年的小太監,再看他方纔的表現,對我該是忠心的。而且我並非玲瓏,平時也沒有探人**的習慣,既然來到這世上,那就湊合著過吧,有吃有喝,沒人虐待我,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對了,我之前……是生病了嗎?」

    他終於抬眼看向我,愁雲滿面的搖了搖頭,沉重萬分的說:「您是中毒了。」

    「中毒?你是說有人要害我?」我驚的差點一躍而起,這事可大可小,才死了活過來,萬一隔天想害我的人來個故技重施,我可不又得去見閻王了……這皇宮人多手雜,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啊!不對不對,這中毒不是一般都會死的七孔流血麼,其實玲瓏已經過去了,現在只是我還魂到了他的身體裡面,難道說我臉上還掛著血痕,怪不得來福總也不敢抬頭看我。

    我大叫:「來福,把鏡子給我!」

    來福也讓我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後急匆匆的拿來了一塊鑲著金邊的銅鏡遞給我。

    我鼓起勇氣往鏡中看去。

    我頓時失了言語,這小美人是哪位……

    柳眉如遠黛,杏眸含秋水,香腮若粉桃,櫻唇不點自絳,絹絲不染己墨。

    如若用「傾國傾城」這四個字加於玲瓏身上那是絕對不會過分的,只是……我擱下手中的銅鏡,立刻掀開被子再拉開褻褲。

    好在好在,的確是個帶把的沒錯!

    心怦怦猛跳,一時之間無法接受自己從平凡的掉人堆裡找不見,瞬間就成了男生女相的絕色傾城大美人,這張臉,是禍不是福啊!

    我想起皇帝的曖昧神態,難道說有琴淵跟這玲瓏……是禁斷兄弟戀情?

    這時,來福的話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其實,不是……不是別人要害您,是,是您自己……」他又哽咽起來,以袖掩口鼻,生怕控制不住又在我面前失聲痛哭起來。

    我瞪大眼睛看他,訥訥道:「我是自殺的?」這玲瓏王爺當的好好的,有財又有貌,人生是多麼的美好,自殺個什麼勁……長這樣的都要自殺,那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我深吸口氣,平復了心情後問道:「這是為何?」

    來福復又加上一手摀住口鼻,在努力使勁把眼淚憋回去。

    半晌,他才放下兩手,似是咬了牙說:「您,還有十天就要被護送去曜日了,這一去,就是八年……」

    作者有話要說:為蝦米我要選古代宮廷寫捏,而且主角還是學古代文學,這不是自我折磨麼……

    雖是架空,寫起來依然覺得吃力啊,抽打自己!

    偶學滴素理工科,古代文化這東西和距離我太遙遠了,要有什麼明顯看不過眼的大家踴躍提出,我虛心接受。

    趕潮流穿穿穿吧,這下要被自己挖的坑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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