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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61章 ACT·786 文 / 紫色泡桐

    一、

    「對不起我插一句。」海姆達爾忍不住打斷了六賢者的滔滔不絕。

    六賢者很不愉快,他正說到興頭上呢。

    「既然我們來到了六賢者您的房間,我認為有些事情可以對您坦白。」海姆達爾忽略六賢者的情緒,語氣誠懇的說。

    巴卡京終於肯端出賢者有容乃大的胸懷,用眼神鼓勵海姆達爾繼續。

    威克多似乎意識到海姆達爾要說什麼,陷入了沉思。

    「我知道我們學校的後山有一圈用巨石壘砌的石陣,在我五年級的時候陰差陽錯地發現了石陣並觸發了它,然後進行了三次毫無規律可言的時間穿梭之旅,所幸得先祖庇護最終回到了正確的時間,若不幸流失在時間之河中,後果不堪設想……您要幹什麼?」室長猛地放聲尖叫。

    海姆達爾說到一半就發現巴卡京麻利地脫衣服,沒等他回過味來,巴卡京把手裡的巫師袍用力甩在海姆達爾身上,然後隔著巫師袍對他拳腳相加,一邊打一邊咆哮,「那個破壞了我原本計劃的混蛋就是你啊!終於給我逮到了!今天一定要讓你嘗嘗我巴卡京的厲害!!!」

    蒙著巫師袍的海姆達爾當然不會坐以待斃,顧慮到對方是賢者,又已經掛了,沒敢正面挑釁,於是頂著巫師袍撒丫子逃竄,六賢者在後緊追不放。

    「你還敢跑!?」

    室長心想咱不是重口味,不跑等著被捶?

    威克多想不通怎麼情節走向忽然急轉直下了?連忙上去勸解。六賢者根本不聽,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兩隻眼睛跟狼似的泛著幽幽綠光。剛才他們進門時泛綠光是因為終於等來了大活人,這會兒的眼冒綠光絕對是被氣的。

    「您不講理,現在的社會不讓隨便打人,打人是犯法的!」室長一邊逃一邊宣傳遵紀守法的重要性。

    「我已經死了,別跟死人談法律!」六賢者理直氣壯。

    法律貌似只對活人管用,死人確實不在違法必究的強制範圍內。

    海姆達爾急忙改變策略,「我是德姆斯特朗的學生,您是賢者,是教授,老師不能毆打學生!」

    「活著的老師不能毆打學生。」

    不管怎麼說六賢者都不拋棄不放棄,室長完全拿他沒辦法,六賢者那是打算破釜沉舟了。

    「老公!」室長使出最後的殺手鑭。

    威克多出其不意地攔截,靈活地卡在了六賢者前方,使對方無法繼續追擊。

    「你讓開!」六賢者暴跳如雷。

    「說句不好聽的,即使把他打死,情況也不會發生改變。」威克多試圖擺事實講道理。

    「但是我高興,我心裡會感到特別痛快!」六賢者凶狠的說完,從威克多身旁繞道,老爺的體格讓瘦弱的六賢者退避三舍。

    威克多一把扯住六賢者的胳膊,六賢者猛地哆嗦了一下,隨即看到老爺的手隔著一層衣服,於是鬆了口氣。

    「您要是再追打下去,下次我就不敢保證隔著衣服了,也許掐到脖子或者別的地方也說不定。」威克多飛快的說。

    六賢者相信他不只是開玩笑,因為他的表情和眼神很有說服力。

    「如果不是他,石陣的第一開啟者就是我,我也不會落得一千多年死不瞑目!」六賢者咬牙切齒。

    「那是您咎由自取。」威克多面無表情。「如果我猜得沒錯,為了改寫石陣的使用權限,您偷偷在石陣上動了手腳,結果顯然不盡如人意。」也許這就是人們說的報應。

    六賢者臉色又白了幾分,比最初的蒼白更加面無人色。假如剛才六賢者的生動多少能夠掩人耳目,被威克多揭穿後的六賢者猶如幽靈,鮮亮的色彩自他身上褪去,眨眼間彷彿蒼老了百歲,那樣的死氣沉沉,行將就木。

    海姆達爾頂著衣服跑回來,「怎麼了?不追了?」

    六賢者頓時來了精神,色彩頓時被重新點亮,衝著海姆達爾張牙舞爪地衝去。

    老爺對室長的亂開嘲諷無言以對。

    艾瑪,暴走啦!

    室長轉身拔腿就跑,心想,多麼生機勃勃,這樣的六賢者比剛才的殭屍體順眼多了。

    「你——」六賢者剛窮凶極惡地伸出手,人又不見了。

    地上不是有個坑還沒填上麼,沒錯,又掉坑裡去了。

    六賢者在坑裡反省了一會兒,然後騎著掃帚飛了上去,轉眼看到那賊眉鼠眼的金髮少年躲在威克多身後縮頭縮腦地打量自己,他就慪得心絞痛。

    算了,不跟他一般見識,即使把他打死了自個兒也活不過來。六賢者憂傷地歎氣。老實說六賢者還是挺享受「詐屍」狀態的,誰都不願死,如果能以這樣的方式留在人世,還能繼續搞他的咒語研究,何樂而不為。

    這話絕對不會對夫夫二人提,轉眼換上一張古井無波的臉。

    「你們想知道破除詛咒的方法,我說得對嗎?」六賢者表情柔和。

    突然之間聖潔高大起來了,夫夫二人老不習慣的,半晌回不了神,直到一串咳嗽聲拉回二人的注意。

    「對,我們想知道,」海姆達爾強調,「迫切想知道。」

    「我會把我知道的所有與詛咒相關的知識教給你們。」

    夫夫二人反應平淡。

    六賢者架子擺不下去了,觀眾不配合啊,又清了清嗓子,「但是你們必須滿足我提出的條件。」

    夫夫二人不約而同地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六賢者又想摔魔杖了。

    夫夫二人淡定地靜待下文。

    六賢者一指海姆達爾,「我要你……」

    海姆達爾受寵若驚,誇張地摀住領口,「我是有原則的人,我已經結婚了,我有丈夫,我不能答應。」

    威克多忍俊不禁,並配合海姆達爾做出依依不捨的姿勢。

    六賢者臉都黑了,「我要你修好石陣!」

    我怎麼一點都不意外呢?室長對自己說。

    「我不會修。」

    「我教你。」

    「您能離開這裡?」

    「我有我的辦法。」六賢者不耐煩的說。「管好你的自己就行了,我的提議你答不答應?」

    都威脅到這個份上了,不答應還有別的選擇?

    海姆達爾點頭,「我將盡我所能。」

    「既然能申請使用賢者室,腦子應該好使,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六賢者對自己的判斷有點遲疑,實際上在六賢者看來,威克多比海姆達爾更合適。

    德姆斯特朗在賢者時代還沒有形成後世的規模,也沒有各種研究室,實驗研究室的創始人是約爾夫,賢者們對創建於五百多年後的實驗研究室一無所知……也許別的賢者還有點cpu升級的意向,六賢者這個死忠宅男即便活著也不會主動瞭解外面的世界更精彩。

    「有個問題想請教,」海姆達爾問。「為什麼是我?」

    六賢者難得露出個苦逼的表情,「因為你是第一個觸發石陣的人,假設別人在石陣上動腦筋,後果就會像我這樣『失眠』一千年,所以只有你才能完成我的願望。」

    海姆達爾張口結舌,「您的意思是我是唯一可以使用石陣的人?」

    「很高興您終於明白了。」六賢者陰陽怪氣地把這話還給了海姆達爾。

    海姆達爾揉著太陽穴,然後與同樣震驚的老爺對視一眼。

    五年級的那一次穿越竟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後果,那次蝴蝶翅膀扇得超乎想像。海姆達爾還記得他的第一次落點就是賢者時代的德姆斯特朗,也就是說從那以後石陣就無法使用了,直到二十世紀的海姆達爾.斯圖魯松出世並來到德姆斯特朗上學,再到他陰差陽錯地觸動了石陣……不,不是陰差陽錯,因為他是唯一可以使用的人,所以石陣只是忠實地執行任務。這一切猶如一個圈。

    那三次穿梭時空之旅之所以混亂得無法控制,問題就出在六賢者身上,他基於私心明知不可為卻還是企圖神不知鬼不覺地改動石陣,結果中了先前創建石陣時設的詛咒——難怪六賢者一說到詛咒的來源就躲躲閃閃,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裡格?」威克多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連忙抱住他,並用適度的力道在他肩膀上輕輕壓按,為他舒緩緊繃的肌肉。

    海姆達爾放下揉太陽穴的手,反身抱住威克多,心有餘悸的說:「我沒有像今天這樣慶幸當初在穿梭時空時遇見了瓦西裡耶維奇校長,幸好校長改變了主意,不然強行啟動石陣的詛咒將應驗在校長身上,那麼未來我們是否會相遇,將會如何,簡直無法想像。」

    威克多也想到了這一點,擁住海姆達爾的手臂不由得收緊。

    還是絲毫不知道避嫌的六賢者雖然聽不明白瓦西裡耶維奇那段,不過大致意思卻是一清二楚,頭上的青筋都要鼓起來了。

    「什麼意思?!我中詛咒就沒關係了?你還是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嗎?!竟敢詛咒賢者啊啊啊啊啊————」

    暴跳如雷的六賢者一時不查又跌坑裡去了。

    夫夫二人渾然不覺般在坑邊相擁而立。

    坑底傳來哀嚎。

    室長對老爺說:「我們當沒聽見怎麼樣?六賢者那兒有我的飛天掃帚。」

    「我的飛天掃帚」念得格外清晰。

    「聽你的。」老爺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

    二、

    一分鐘以後,六賢者上來了。

    海姆達爾果斷地表示對於能夠修復石陣感到十分高興,同時為能夠親自參與其中感到十分榮幸,六賢者翻湧的怒火總算被一連串動聽的話澆滅了。

    海姆達爾小心翼翼地提出請六賢者兌現承諾。

    六賢者趾高氣揚地看他一眼,「我不告訴你。」

    室長真想學豆莢撓他一臉。

    威克多趕緊摁住海姆達爾的肩膀,安撫他的情緒。

    「您的條件我們已經答應了。」威克多暗示六賢者做人不能太無恥,死了以後無恥也會讓人唾棄。

    「我不告訴他,我只告訴你。」六賢者顯然對威克多印象良好,說話特別和藹可親。

    「您打算離間我們的感情?」海姆達爾忽然融會貫通了。

    「如果能夠辦到,一定大快人心。」六賢者居然承認了。

    海姆達爾蛋定滴對老公說:「既然如此,你學好了再教給我。」

    威克多微笑,「當然。」

    聽到這話,海姆達爾斜了六賢者一眼,那小側臉的倨傲角度,與馬爾福家的少爺如出一轍。六賢者差點又被嘲諷上。

    六賢者對海姆達爾下逐客令。

    「下次我不用再回到這裡吧?」室長憂心忡忡,難不成以後見一次闖一次副本?

    六賢者冷笑。

    室長朝帷幕走去,嘴裡輕描淡寫的說:「反正修復石陣這事不急,您慢慢教威克多,請務必讓我的丈夫在詛咒學領域內更上一層樓。」

    六賢者不淡定了。

    三、

    海姆達爾徑直奔向寢室,把低年級敬畏但不夠誠懇的問候飛快丟在腦後,在卡羅他們驚訝的目光中衝進房間。當他看見米奧尼爾抱著小麵包,靠著奶糖,頭上頂著毛團,躺在壁爐前呼呼大睡時,懸著的心放下了。

    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順了順兒子額頭上的髮絲,把滑落下來的小毛毯拉高,然後再輕手輕腳地離開壁爐前。

    卡羅朝他做了個請坐的手勢,海姆達爾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蜷在壁爐前的豆莢動了動尾巴,輕盈地起身,來到他的椅子旁。海姆達爾把豆莢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豆莢選了個舒服的姿勢臥下,閉上眼睛繼續打瞌睡。

    「謝謝。」海姆達爾對三位好友說。

    「我們剛到沒多久,照顧米奧尼爾的人是卡羅。」裡安和萊昂不敢居功。

    「卡羅當然要重重感謝,你們也要謝。」海姆達爾說。

    裡安聳聳肩。

    「你的賢者室闖蕩得怎麼樣?」卡羅很關心結果。

    「到了六賢者的房間。」

    「那就是過了?!太棒了!」裡安跳起來鼓掌,被萊昂拉了一把,裡安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朝壁爐那邊張望。

    「沒事,我設了隔音的咒語。」海姆達爾說。

    裡安嘿嘿笑著摸摸頭。

    桌上的茶壺飛過來倒了杯茶,海姆達爾喝了幾口後說:「我沒有通過賢者室。」

    「什麼意思?」裡安不解。「你不是說你過了六賢者的房間嗎?」

    「我說我『到了六賢者的房間』。」

    「有區別嗎?」

    「當然,」卡羅聽懂了言下之意。「在六賢者的房間止步。」

    雖然六賢者給他們二人設了題目,貌似也通過了考驗,但六賢者並沒有明確表示他們順利通過了賢者室的考驗。事實上海姆達爾也覺得他們沒有通過,至少自己完全不行。他只能如此安慰自己,當初申請的目的不是為了通過賢者室,既然目的已經達到,通不通過似乎也無關緊要了。

    萊昂觀察海姆達爾的表情,「你沒有放棄,準備以後再試?」

    海姆達爾沒有否認他的猜測,「是有這個打算,我準備畢業前再試一次,如果不行只能作罷。」

    如果修復石陣順利,他無論如何都會請求六賢者在校長們面前給他說好話,讓他有機會競爭那一年的傑出校友獎章。室長對那塊獎章心心唸唸無法自拔,都快成心魔了。

    「你們這邊怎麼樣?」海姆達爾問卡羅。

    卡羅想到在食堂吃飯時那段讓人印象深刻的經歷,猶豫了一下,照實描述了那時他親眼見到的情況。

    「我思來想去,應該不是其他教授干的,他們沒有這麼做的理由,教授們對萊西的真實身份並沒有起疑。」卡羅說。

    海姆達爾愣了一下,「你在暗示我那是米奧尼爾干的?」

    「我不知道,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測。」儘管這麼說,卡羅對自己的猜測卻很有把握。

    海姆達爾忽而放鬆一笑,「至少孩子能在危急時候通過爆發自保,說實話我很高興聽見米奧尼爾把湯盤子扣在那人的腦門上。」

    「不是腦門,一個貼在臉上,一個在衣襟上。」卡羅的提醒十分刻意。

    「抱歉,」海姆達爾連忙糾正。「我很高興聽見米奧尼爾把湯盤子扣在那人的臉上和衣襟上。」

    卡羅露出滿意的表情,咱不能虛報,必須實事求是。

    「這孩子是個好苗子,你們要好好培養。」裡安老氣橫秋的說。

    四、

    等到晚飯結束,老爺依然沒從賢者室裡出來,海姆達爾放棄等待,先一步去了校長畫廊,卡卡洛夫已經讓人叫了他三回,都被他以各種理由延遲。

    海姆達爾在校長畫廊內沒有摳詞眼耍滑,平實地報告了他們沒有通過的結果,以裴迪南校長為首的先輩們紛紛大呼可惜;以貝托為首的校長們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對,你們說的沒錯,我要學得太多,鞏固得也不夠堅實,需要再接再厲,多謝教授們的提點和關愛。」

    海姆達爾破天荒地乖順謙遜讓貝托半晌回不過神來,甚至異想天開地指著他大叫他是不懷好意的巫師通過復方湯劑假扮的,還指責卡卡洛夫玩忽職守,被奸人鑽了空子也不知道,還把壞人帶到令人肅然起敬的校長畫廊來侮辱先輩。

    卡卡洛夫簡直有口難言,索性撂挑子把校長畫廊丟給海姆達爾,自個兒跑到外面去「罰站反省」了。

    海姆達爾也不準備逗留太長時間,又去拜訪了瓦西裡耶維奇和約爾夫,然後在貝托的怒吼聲中從容地離開校長畫廊,直到那些噪雜的聲音悉數退去,他才鬆了口氣。

    他在門口遇到了守門的膽小鬼攝魂怪。

    攝魂怪之前被前任校長們看中,讓它在鐘樓內為畫廊站崗放哨,這活其實很無聊,因為平日裡除了卡卡洛夫和卡捷寧,師生們幾乎沒有進出校長畫廊的機會,來來去去就這兩張面孔,黑魔法生物也會寂寞。

    海姆達爾的到來讓攝魂怪很高興,這一位不是陌生人啊。

    海姆達爾從口袋裡拿出一隻縈繞著亮金色霧氣的記憶球——裡面裝著愉快的記憶,把它丟向攝魂怪,攝魂怪飛快地俯衝而下接住,然後拿著記憶球把玩,不搭理海姆達爾了。

    海姆達爾搖搖頭,離開了鐘樓。

    五、

    海姆達爾晚上八點離開魔藥學教授的辦公室,揉著脖子有氣無力地朝前走,突然發現一顆小腦袋從一根柱子後伸出,而後迅速縮了回去。小腦袋以為自己很隱蔽,其實不然。

    海姆達爾左右張望,確信四周無人,再確信那貌似不是從黑魔法生物研究室裡跑出來的博格特,然後在偷偷摸摸的奶娃興奮的目光注視中露出笑容。

    海姆達爾快步走去,隱約見到了柱子後還有一人,正是老爺。

    米奧尼爾從柱子後跳出來。

    海姆達爾很合作地露出被驚到的表情,然後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這不是米奧尼爾嗎?」

    米奧尼爾見小粑粑被自己「嚇」到了,驕傲又開心地抱住海姆達爾的腿。

    海姆達爾把孩子抱起來,親了下臉蛋,米奧尼爾親暱地抱住他的脖子。

    「你可終於回來了。」海姆達爾轉向威克多。「我甚至設想過你是不是被那倆雙生賢者關起來了,我必須衝回賢者室披荊斬棘、英雄救美。」

    威克多哭笑不得,「你平時腦子裡都在想這些?」

    「當然不是。」

    「真的不是?」

    「你怎麼了?」海姆達爾覺得老爺不對勁,平時不會這麼反問。

    「比如羅伊.洛朗的課,你就沒有別的想法?」威克多別有深意的說。

    「……你回過寢室塔?」要不然怎麼把孩子接過來。

    「回過。」

    大嘴巴的卡羅!海姆達爾首先想到的就是以傳播八卦為樂趣的瓊斯先生。事實上在這件事上海姆達爾錯怪卡羅同學了,副主席先生都沒想起來這茬,而是裡安聊天時一時失誤透露出來的。裡安的反應很快,見威克多面色如常,以為他沒聽見,於是換了個話題彌補。老爺真的沒聽見?事實勝於雄辯。

    「我痛恨魔藥學。」海姆達爾說。

    威克多揚了揚眉毛,示意他繼續掰。

    海姆達爾又說:「所以我決不會看上整日與魔藥為伍的巫師。」

    威克多鬆開眉頭,「走吧。」

    「你不生氣了?」海姆達爾想不通老公怎麼突然不小心眼了,老爺小心眼起來相當要命。

    「我什麼時候生氣了?」

    海姆達爾笑了笑,既然威克多都這麼說了,何必再揪著不放。

    「你學得怎麼樣?」海姆達爾問。

    「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

    「六賢者一直在教我如何向他人施放天下最難解除的最惡毒的詛咒。」

    「……」

    「我說我不用學這個,只要教我怎麼解除,他說我連施加詛咒的方法都不會,怎麼學得好解除詛咒?」

    「……其實六賢者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威克多沒有說話,估計這幾個小時被詛咒荼毒得不輕。

    海姆達爾決定換個話題,「我進洛朗教授的辦公室前收到一封請柬。」

    「安德魯和讓娜的?」

    「真神了!你怎麼知道的?」

    「安德魯透露過他想訂婚的念頭。」

    「讓娜對我說訂婚儀式將在明年7月舉行,那時候讓娜就畢業了。」

    「可見安德魯不這麼想。」

    「發生了什麼?」

    「似乎與安德魯的前妻有關,還有財產。」

    「真複雜。」

    威克多從海姆達爾懷裡接過孩子,「一旦與錢有牽扯,再簡單的事都會變複雜。不過就我瞭解來看,安德魯在錢財的問題上過於草率,我是說入獄前的安德魯。」

    別人的家事他們不好妄加判斷,何況與他們的朋友有關,這個話題作罷。

    海姆達爾對肖像畫上喝得醉醺醺的年輕人報出口令,等了好一會兒,打著酒嗝的年輕人才捨得放下酒杯,眼睛聚焦了半天,滿嘴胡話地為他們打開入口。

    tbc

    內有咱的請假條,這次請的時間較長,請朋友們注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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