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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2ACT·735 文 / 紫色泡桐

    一、

    也許格林德沃什麼都沒想,眼神也謙虛謹慎,以己度人的克魯姆老爺的仇恨值卻莫名地蹭蹭往上漲,面對送到眼前的兩套標準款聖徒制服,那鄙視,那厭惡,那翻江倒海的嫌棄,不加掩飾,通俗易懂。

    斯圖魯松室長換得麻利,情緒上也沒什麼不樂意,老爺的玻璃心被刺痛,小臉兒黑如鍋底,鮮明地逆反了。

    你好歹猶豫一下,遲疑一下,顧慮一下呢?!威克多賭氣的想。

    換完了袍子的海姆達爾回頭一瞧,呵,好大一張黑臉,又見他瞪著那套制服目露凶光,很快琢磨過來了。

    「不過是兩件道具,我都不介意,」海姆達爾笑瞇瞇地圍著老爺轉了一圈。「別擔心,就算這丑了吧唧的衣服把你的五官擋得嚴嚴實實,光看背影也知道是一個帥哥,不會白白埋沒了你的花容月貌。」

    某師兄也翻江倒海了,通過貶低聖徒來博取心上人一笑?!不帶這樣埋汰的!更可惡的是還當著他的面!

    被這麼亂七八糟一攪合,再加上室長嬉皮笑臉、插科打諢,再大的怨氣也煙消雲散了。

    在海姆達爾的慇勤伺候下,威克多脫下外袍,心情複雜地穿上聖徒制服。誰會想到他居然有穿著聖徒袍子跑出去招搖撞騙的一天?!斯圖魯松室長果然具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天賦!

    「有沒有什麼注意事項?」海姆達爾看似謹慎地詢問格林德沃。

    「注意事項?」

    「就是接頭暗號,讓人無法察覺的特殊口令,聖徒之間用來相互傳遞消息的咒語、方法等等,介紹得越詳細越好。」一副潛心求教、孜孜不倦的樣子。

    「你一個假扮假聖徒的探子,不用那麼講究吧?」格林德沃輕描淡寫的說。「即使把你說的這些全弄懂了,也用不上。」

    今天用不上,還有以後呢!面對格林德沃四兩撥千斤,早有準備的海姆達爾沒覺得太失望,要是老菜皮連這點心理防線都沒有,也不會縱橫歐羅巴幾十年了。

    「布朗的人有點本事。」格林德沃說。

    海姆達爾之前已向他簡單描述了事情的經過。

    「聽說神秘人都沒找到進入霍格沃茨的方法。」海姆達爾輕聲說。「我曾經掌握到布朗與神秘人似乎有聯繫,萬一他們至今仍在聯手,下一波進入霍格沃茨的很有可能是食死徒。」

    以海姆達爾對布朗瞭解,這人對登高一呼、君臨天下沒興趣,他的興趣愛好就是在他心血來潮的時候,在他想要關注的範圍內興風作浪。這個範圍也許是一個人,也許是一件事,也許是一個物件,從他處心積慮準備數年就為了給看穿了他內在本質的恩師抹黑的舉動來分析,布朗是個不受拘束、隨心所欲且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的人。

    如果布朗目前的「心血來潮」就是和黑魔王勾搭一塊作奸犯科,這個事就變得迫在眉睫了。室長並不清楚,布朗教授眼下的「真愛」是就是他海姆達爾.斯圖魯松。

    「這種人可不好對付。」格林德沃沉聲道。

    海姆達爾忽而視線發虛,「說到不受拘束,隨心所欲,心狠手辣,睚眥必報,我怎麼一點都不覺得陌生呢?好像曾經有一個因為頻頻觸犯校規、操作危險實驗且屢教不改,後被學校趕走的師兄似乎也是這麼個性子啊。這位校友多年前在歐洲大陸稱王稱霸好一陣,可惜最後功敗垂成,據說日子混得很不如意,」海姆達爾四處遊走的目光落到了格林德沃臉上,一臉真誠的問,「師兄對這個人還有印象嗎?」

    格林德沃笑而不語。

    老爺正默默暗爽的時候,外面傳來說話聲和腳步聲,三人同時看向門口,少頃,有人推門而入,來者是鳳凰社眾人遍尋不到的阿不思.鄧布利多。

    他拎著一隻小包走進來,另一隻手上還舉著一本本子。進門後他漫不經心地抬起眼,對海姆達爾和威克多微微一點頭,還有一人貌似沒看見,轉眼又把注意力放在手中花花綠綠的冊子上。

    這倆人果然有jq……室長對自己的遠見卓識無比自豪。

    「南瓜汁?」格林德沃說。

    「哦,」鄧布利多說。「我在蜂蜜公爵買了新口味的果子露,大家嘗嘗。」話音剛落,格林德沃的那位不愛開口的追隨者捧著一隻托盤走進屋內,把東西放下後迅速退了出去。

    格林德沃仍然喝著他的火焰威士忌,對托盤內的杯子視而不見。

    鄧布利多不以為然,熱情地招呼cosplay中的夫夫二人。

    「快嘗嘗。」

    二人在他的注視下拿起喝了,鄧布利多笑瞇瞇的說:「味道很不錯吧,百香果加無花果味。」他自己也喝了,舒服地瞇起眼睛。

    老實說味有點怪,不像百香果加無花果。威克多盯著杯子裡顏色詭異的液體默不作聲。

    「這個真好喝!」

    老爺大吃一驚,飛快看向一臉滿足的室長。

    好喝?!開什麼玩笑!

    鄧布利多鏡片後的眼睛閃爍著喜悅與溫和的光芒。

    海姆達爾興致勃勃的對威克多說:「我們走的時候去蜂蜜公爵帶點回去?」家裡的娃說不定也喜歡,到時候多買幾樣。

    米奧尼爾會不會喜歡老爺不敢保證,威克多表面從容地點頭,下一秒不著痕跡地放下了杯子。

    海姆達爾又注意到鄧布利多手裡的冊子,「封面上的鞋子真好看。」他又有新奇發現了。

    「我更喜歡這一頁的編織襪子。」校長先生把冊子翻到某一頁。「這幾件斗篷也很不錯,還有這頂有亮片和皺褶的巫師帽。」

    鄧布利多每說一樣海姆達爾就跟著點頭,一老一小眼光一致見解吻合,整個交談過程酣暢淋漓,就差手拉手互為知己了。

    目前仍然佔據找球手世界第一排位,眼神特別好使克魯姆老爺痛苦地別開頭,正巧與有些無可奈何的格林德沃四目相對,那一瞬間,二人心有靈犀地看懂了對方的內心世界。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老爺臉色一沉,與老菜皮心靈相通讓他特別有罪惡感。

    老菜皮咧嘴一笑,晃著手裡的杯子,「要不要來點?」

    威克多沉默片刻,「……要。」他現在很需要壓驚。

    二、

    「你為什麼不和鄧布利多教授說這件事?」威克多問。

    直到他們離開霍格莫德村,海姆達爾都沒把湖底陌生人的事情透露給鄧布利多。

    「也許他已經知道了,何必多此一舉。」海姆達爾說。「那人喬裝的是聖徒,不是食死徒,又牽扯上路德維格.布朗,沒必要大驚小怪。」

    在霍格沃茨發現的人,還不許人家校長關注一下?威克多好笑的想。

    海姆達爾又道,「他們鳳凰社有鳳凰社的辦事方法,有他們自己的人脈;我是iw的人,布朗的案子懸而未決,再加上我們的寶貝過去遭得罪……我不會善罷甘休,但是我也不想把事情複雜化。」

    他不想驚動黑魔王的嘍囉,更不願因而引起黑魔王的注意,好歹他在黑魔王那裡是記了名的,就算黑魔王整日案牘勞形或者指揮他的蝦兵蟹將四處為非作歹,難保不會某天突然想起曾有個在他眼皮底下溜之大吉的小巫師,從而被拉高了仇恨值。瞧瞧哈利就知道,被黑魔王逆反上有多麼可怕。

    他們飛至禁林邊緣,根據陌生人的描述判斷方位,對了下記在本子上的前進路線。海姆達爾拿出專門給自家人做的魔力探測器掛在手腕上,老爺從他手裡接過另一隻掛手腕上。二人相互整理對方身上的聖徒斗篷,走進森林。

    三、

    二人來到傳說中的碰頭地點,海姆達爾拿出懷表看了一眼,太陽西沉,禁林內伸手不見五指,二人分別點亮了螢光閃爍,靜靜等候。

    半小時過去後,海姆達爾小聲說:「難道那陌生人沒交待完?我疏漏了接頭暗號?」

    威克多警惕地掃視四周,「再看看。」

    禁林的夜晚並不靜謐,掩蓋在寧和表象下的是暗潮洶湧的物競天擇。

    二人背靠背坐下來。

    「我想到在禁林拚命跑路的那一次。」海姆達爾說。

    「躲狼人那回?」威克多問。

    「嗯,嚇得屁滾尿流。」海姆達爾自嘲。

    「活該!」老爺毫不憐香惜玉。

    海姆達爾癟癟嘴,四十五度角天馬行空,「這個叫塔爾努夫的會不會就是狼人?」

    「你願意這麼想就這麼想。」老爺拒絕搭理這麼自虐的假設。

    「切!」海姆達爾心高氣傲的揚起下巴。「狼人怎麼了,咱現在也是狼人之友了!」

    威克多嗤笑,「自封的?」

    室長老不開心的,「自封怎麼了,這是事實。」

    「和彼得稱兄道弟就叫狼人之友?彼得是受過特殊訓練的狼人,無論心智還是野性都能做到自我駕馭,不能跟通常意義上凶殘成性、無法自控的狼人相提並論。」老爺的言下之意很明確,親愛滴,做人表太天真。

    就在室長絞盡腦汁準備反駁,不遠處隱約閃現人影,光影在幽深的背景中若隱若現,二人手腕上的魔法器物不約而同地嗡嗡轉動,海姆達爾和威克多不由自主地防備起來,二人迅速爬起來站直。

    過了一會兒,來人走到他們面前,沒有躲躲閃閃,也沒有趾高氣揚,平靜得就像在公園裡見到了倆問路的陌生人。

    在螢光閃爍的映照下,海姆達爾看清對方的臉。正值壯年的男性巫師,頭髮卻花白一片,憔悴的五官透著幾許不符合年齡的蒼老。他衣衫襤褸,貌不驚人,淺栗色的頭髮凌亂油膩。

    「塔爾努夫?」海姆達爾學那陌生人的腔調,說著帶有口音的英語。

    「是我。」塔爾努夫漫不經心地掃了他們一眼,怠工情緒十分明顯,這讓夫夫二人有點摸不著頭腦。

    海姆達爾暗暗著急該怎麼延伸話題帶入重點,此前陌生人對這次的潛行任務一問三不知,海姆達爾生怕過度發揮會適得其反。

    「那件事怎麼樣了?」威克多忽然說話,老爺的歐陸式英語講的非常地道,想偏法國口音就能偏法國口音,想換成德國式英語照樣手到擒來,切換自如。

    塔爾努夫盯了老爺一眼。這一動作令海姆達爾的嗓子眼都發緊了,斗篷的遮掩下,老爺也提心吊膽著。

    塔爾努夫聳聳肩,「失敗了。」

    「什麼?」海姆達爾猛地回過神來,換上一副震怒的口吻,「什麼叫失敗了?!」

    泥煤哦!室長在心裡鬼哭狼嚎,到底是神馬事啊啊啊啊啊!

    「我嘗試使用各種方法潛入霍格沃茨城堡,都以失敗告終。」

    「進不去?」海姆達爾只能通過這些乾巴巴的試探承上啟下,試圖開發出有用的信息。

    「進不去。」塔爾努夫一點都不知道急他人之所急,還是那副愛答不理的欠扁樣。「我連前廳都進不去,別說上北塔拿東西了。」

    北塔?拿東西?

    海姆達爾含混的說:「那東西十分重要……」

    「我知道。」塔爾努夫煩躁地抓頭髮。「如果不是為了償還當年的救命之恩,我不會還留在這個是非之地,更不會答應幫助你們從特裡勞妮那裡偷出記憶球。可進不去就是進不去!你們回去告訴亨利.德瑞,就說我塔爾努夫欠他的人情不會忘記,可這事超出了我的能力,實在愛莫能助。」

    亨利.德瑞?不是布朗?啊,對了,陌生人很不檢點地給自己找了兩個效忠對象,也就是說霍格沃茨的這件事與布朗無關?不不不,也許布朗也參與了,但不是主要策劃人。

    凡涉嫌到路德維格.布朗,斯圖魯松審判員不由自主地疑神疑鬼。

    見海姆達爾長久不答話,塔爾努夫緊張起來——他腦補到了殺人滅口之類的可怕後果,為自己的口無遮攔懊悔不已。

    威克多說:「我們會把你的話轉達回去。」

    塔爾努夫鬆了口氣,蒼白的臉色略有緩和。

    「多謝。」他說。

    「……特裡勞妮的記憶球。」海姆達爾在塔爾努夫轉身的同一時刻突然發問。

    塔爾努夫步伐一僵,苦笑著轉過來,「這點我可以肯定,那東西肯定還在北塔,特裡勞妮不喜歡出門,自打在霍格沃茨安家以來非到萬不得已連霍格莫德村她都不去。她的東西當初帶進來多少,現在還留下多少。」

    特裡勞妮家的人普遍生活窘迫,居無定所,在亨利.德瑞打她的主意前,不曾有人對她寒酸的隨身物品感興趣。

    「你走吧。」海姆達爾言簡意賅。

    塔爾努夫如蒙大赦,感恩戴德地叨叨著匆匆離去——害怕他們改變主意。

    二人離開禁林。

    「你好像很失望。」威克多琢磨室長那糾結的面部表情。

    「我原本想若碰上個十惡不赦之徒,咱們可以聯手把人拿下,回去以後領積分。」室長實際上一直惦記著彼得偷偷告訴他的積分換職位的策略。「可這傢伙比我們還怕惹麻煩,你也看見了,跑路的時候多麻利,不愧是狼人。」

    沒錯,狼人,這是海姆達爾的判斷,那位塔爾努夫八成是居住在禁林中的狼人之一,從他的言論中可以看出,禁林的狼人已經遷走了。是否出於自願尚不得而知。

    「那傢伙雖然有作奸犯科的意識和行為,但沒有得手,為人比較仗義,看那意思是不得已而為之。」海姆達爾歎氣。「算了,饒他一回。我們不是英國魔法部巫師警察部隊的巡邏員,對這種偷雞摸狗還是睜隻眼閉只眼吧,人家現在忙著與惡勢力作鬥爭,說不定還怪我們多管閒事。」

    威克多見他佯裝有容乃大,不由得笑了起來。

    「唉,虧我們如此勞師動眾,」海姆達爾扇扇寬大的斗篷袖子。「說不定穿著自己的衣服對方也不會花心思去琢磨,那人根本不想蹚渾水。」

    威克多揚眉,「其實什麼都沒發生你很失落,本來想大顯身手,回去以後就有了吹噓誇耀的資本,沒想到事與願違。」所以在這裡絮絮叨叨,嘀嘀咕咕。

    室長眉角一抽,含含糊糊的說:「世界和平,世界和平。」

    老爺哼了一聲。

    室長連忙狗腿地抱住人家的胳膊,嘟著嘴巴在人家臉上小雞啄米,「親愛的,我們回家吧,我想家想兒子了。」

    四、

    二人在城堡門口分道揚鑣,威克多前往斯內普的辦公室,告知今晚的接頭經過;海姆達爾轉去北塔,再次走進佔卜學課堂。

    西比爾.特裡勞妮教授坐在鋪著粉紫色桌布的木台後,身後是彩色石頭串成的裝飾珠簾,身前是泛著瑩瑩光澤的水晶球,教授的臉在忽明忽滅中顯得格外高深莫測——神棍氣質再度撲面而來。

    室長對占卜學特別看不上眼,不是他鄙視占卜的隨性,而是因為他缺乏想像力,據說想像力貧乏的學生通常過不了操作測試,看茶葉渣,看手相,看水晶球,那都是建立在想像力的基礎上。室長的想像力偏偏在這方面總是接觸不良。

    「晚上好,教授,我又來打擾您了。」海姆達爾站定片刻,朝她走去。

    「我知道你會來。」特裡勞妮教授心平氣和的說,看那淡定的模樣貌似還沒有開酒瓶。

    海姆達爾表示喜聞樂見,搞占卜這個業務的人若藉著酒意胡言亂語,說出好話也就算了,萬一來點叵測的預兆,即便不相信也是平白給自己添堵,看見她神志清楚真是太好了。

    「水晶球告訴您的?」海姆達爾不當回事的說。

    「不,」特裡勞妮教授一翻手,茶杯口對準海姆達爾。「茶葉渣告訴我的。」

    海姆達爾拿過那杯子瞧了半天,「看上去……」

    特裡勞妮鼓勵地點點頭。

    「一個舉著算盤的妖精?」

    特裡勞妮大叫著跳起來,揮舞著兩隻手,彷彿在空氣中抓取思想的脈絡。

    「發動你的想像力!」她的拖腔讓人雞皮疙瘩直掉。

    海姆達爾硬著頭皮瞎猜,「一隻鳥?」

    特裡勞妮眼睛一亮,熱切地盯著他不放,「還有呢?」

    真的是鳥?!

    海姆達爾故作深沉地瞇眼打量杯底,「展翅的鳥,代表了希望、變化和轉機?」為毛這話脫口而出?好像那時候在學校,修了占卜學的卡羅總把這話掛在嘴邊,據說德校的占卜學教授特愛聽這個。

    特裡勞妮激動地滿臉通紅,她圍著海姆達爾轉圈,嘴裡唸唸有詞,這突如其來的大招可把海姆達爾嚇了一跳,咋了咋了,她這是舉行什麼儀式?

    在海姆達爾的忐忑中「儀式」很快結束。

    「斯圖魯松,」特裡勞妮教授欣慰的說。「你的占卜學成績在德姆斯特朗一定名列前茅。」

    海姆達爾搖頭,教授一臉「你別謙虛我都知道」的表情。

    果然是神棍!海姆達爾心想,八成他誤打誤撞蒙對了特裡勞妮教授的內心所想。這樣就能的高分?下學年他一定積極學習占卜學,說不定能成一代忽悠大神棍!經過這件事,室長對占卜學的印象越發一落千丈了。

    「斯圖魯松,你來找我為了什麼?」特裡勞妮貌似想起什麼。

    海姆達爾目瞪口呆,她不是號稱知道嗎?這麼顛三倒四真的不要緊嗎?還是說她其實已經喝醉了?

    在特裡勞妮教授坦然又茫然的注視中,海姆達爾果斷敲響退堂鼓。

    「沒什麼事,就是來和您道別,我們要回去了。」海姆達爾說。

    特裡勞妮微笑著點頭,「再見。」

    不知道為毛,室長胸悶了。

    「……再見。」海姆達爾摸著腦袋走向繩梯。

    「等等,等等!」特裡勞妮教授大喝一聲。「我差點忘了!」說著衝到櫃子前翻箱倒櫃。「瞧我這記性,忘了就糟了!」

    老實說海姆達爾有點悚,這位教授太能出其不意了,說起話來跳躍性極大,非他這等凡夫俗子能夠領略,他有點hold不住。

    「找到了……」特裡勞妮教授嘟囔了一句,拿著一隻小盒子走到海姆達爾面前。

    「這個交給你。」特裡勞妮手一伸,把雕刻著鳶尾花的深褐色木盒塞進海姆達爾手裡。

    盒子有成年人手掌那麼大,方方正正,保存得不是很好,表面磨損掉色嚴重。

    「這是……」海姆達爾迷糊的問。

    他不認為特裡勞妮是那種深諳人情來往藝術的巫師。

    「奶奶讓我交給你的。」特裡勞妮說。

    「您奶奶是……」

    「她已經不在了。」

    「我認識她?」海姆達爾更迷糊了。

    「應該不認識,她在我小的時候就不在了。」

    「那這個?」海姆達爾舉起盒子。

    「這個盒子是祖傳的,奶奶也是她的奶奶囑咐她保存下來,奶奶的奶奶和奶奶說,一定要奶奶設法把盒子交到你手上。」

    這一串奶奶差點把室長繞暈了。

    「為什麼?」海姆達爾大惑不解。「您的奶奶,以及您奶奶的奶奶為什麼要給我這個盒子?」最重要的是她們怎麼知道將來有個叫海姆達爾.斯圖魯松的巫師會出現在她們後代的生命中?

    「卡珊德拉奶奶交代下來的。」特裡勞妮教授斬釘截鐵。

    卡珊德拉?卡珊德拉.特裡勞妮?

    特裡勞妮教授又說:「卡珊德拉奶奶那時候答應戈爾達娜.揚庫洛夫斯卡.克魯姆銷毀所有的記憶球,但她還是偷偷留下了一個,並囑咐後代交到你手裡。到了我這一代,終於完成了任務。」特裡勞妮教授一臉的如釋重負。

    戈爾達娜.揚庫洛夫斯卡.克魯姆?!海姆達爾瞇了下眼睛,莫非是……

    臥槽!臥槽!臥槽!!!室長不蛋定了。這才是傳說中的終極大神棍,不不,高端大預言家!

    「我會保密的。」海姆達爾好不容易平穩住了驚濤駭浪般的思緒,以及紛至沓來的各種猜測,抬眼保證。

    特裡勞妮教授好半天才想明白他的言下之意。這事若透露出去,極有可能影響到卡珊德拉享譽國際的偉大聲譽。

    「謝謝。」特裡勞妮教授微笑。

    tbc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特別想吃肉……不管怎麼燒都愛吃,我趕腳我的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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