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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5ACT·728 文 / 紫色泡桐

    一、

    馬蒂爾德結束了一天的演出,滿身疲憊地回到更衣室,房間和她上場前一樣混亂不堪,粉絲的獻禮雜亂無章地堆在角落,原本對這些毫不在意的馬蒂爾德今晚卻出人意料的挑剔。她皺起描畫得細長的眉毛搜索,助手格拉夫並沒有像以往那樣畢恭畢敬地等在更衣室一角聽候她調遣。

    馬蒂爾德發了一頓脾氣,更衣室內的東西在她的咒語運作下經歷了一場暴風,慇勤備至的劇場經理今晚也像中了失憶咒一樣對她不聞不問。習慣被追捧的馬蒂爾德在工作人員的圍觀下胡亂揮動魔杖,憤憤甩上房門。她氣惱地丟開魔杖,把自己摔進沙發內,下一刻尖叫著跳起來。

    她遲疑地從沙發裡摸出一張套著硬殼信封的邀請函,它貌不驚人,與她從前收到的那些截然不同,卻奇異地比那些價格不菲的信函更加觸動人心。馬蒂爾德暫時拋開讓她日漸焦慮的雜念,打開信封。

    信的內容簡潔明快:親愛的的馬蒂爾德小姐……第一次觀看您的表演後便激動得徹夜難眠……今心懷忐忑奉上此信……務請光臨……在櫟樹茶館恭候大駕……

    具名是位男性,花體簽名:尼什.尼克裡奇。

    看上去像東歐人的名字,馬蒂爾德小姐對自己說。她把信拿在手裡在屋內轉圈,她迫切的想要逃離這裡,儘管她如今擁有的輝煌曾那麼的令她目眩神迷。可人總有清醒的一天,現在她醒了,她不想被兩邊人利用下去,她渴望做自己的主宰,而不是在他人的驅使下做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成天膽戰心驚地粉飾太平。

    她極度渴望逃開可怕的路德維格.布朗對她的控制;她也厭煩了與老瘋子亨利.德瑞虛與委蛇。她捏著信封嘗試換位思考,感謝小助手和劇場經理今晚的「失職」。

    一個小時後,家養小精靈戰戰兢兢地進來打掃,發現屋內空無一人。馬蒂爾德今晚穿的演出服被捲成一團,隨意丟在化妝鏡前,桌上的瓶瓶罐罐滾落一地,香粉香水灑在地毯上。她的巫師袍和斗篷不見了蹤影。

    二、

    馬蒂爾德根據信上的地址找到櫟樹茶館,讓她鬆了口氣的是這家茶館在當地頗有名氣,即使已近凌晨,從大玻璃窗內透出的暖色調燈光依然讓人著迷。馬蒂爾德彷彿聽到了某種召喚,等她回過神來,她已經推開了茶館的大門。

    她拒絕了老闆使用包廂的建議,緊了緊頭上的斗篷,把自己的臉藏得更深。老闆顯然習慣了如何與躲躲閃閃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巫師相處,對她的古怪舉動視而不見。丟下六個銀西可,馬蒂爾德在靠牆的桌子旁坐下,一杯飄著青煙的茶隨之出現在桌上。

    馬蒂爾德謹慎地觀察四周,周圍人依舊故我,聊天說笑渾然忘我,似乎對週遭漠不關心。

    這樣的漠視反而讓馬蒂爾德安心,她漸漸放鬆下來,拿起不再滾燙的茶抿了一口。

    有人在她對過落座,她的心一下吊起來,當她看清對方的模樣後愣住了。

    那是一名漂亮的男青年,穿著藏青色的巫師袍,繫著花色考究的領帶,乍看去就是個體面人,至少有一份不錯的收入。此刻,男青年笑容滿面地看著馬蒂爾德,好像一眼便認出了這個遮遮掩掩的女人是誰。馬蒂爾德在他的注視中魂不守舍,紋絲不動,猶如中了石化咒,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舌尖沾染了迷情劑的芬芳氣息……

    男青年的手中出現一束粉紅色的玫瑰花,珍珠般的光華讓人怦然心動。

    馬蒂爾德情不自禁地對自己說:「真可愛。」

    粉色玫瑰花如蝴蝶般飛舞著在桌上鋪散開,迷人的花香在二人間環繞。

    馬蒂爾德陶醉地瞇起眼,她已經徹底放下了戒備。

    與此同時,握著花束的手中出現了一根魔杖,馬蒂爾德滿心期待他的下一幕精彩,那根魔杖抵住了她的下顎。

    她終於意識到什麼,臉色大變。

    對過的美男笑容未變。

    馬蒂爾德慌張地轉動眼睛,四周的巫師絲毫不受影響,對這張桌子的變化置若罔聞。馬蒂爾德面如死灰。

    馬蒂爾德不打算坐以待斃。

    放在桌下的手微微一動,手腕處傳來劇烈的疼痛,她痛叫一聲,手中的魔杖不受控制地飛出,被緩步行來的另一人踩在腳底。下顎仍被冰冷的魔杖頂著,馬蒂爾德的斗篷帽子在剛才的掙扎中滑下,露出慘白的臉和驚恐萬狀的雙眼。

    直覺告訴她,來人跟她一樣是女人。她穿著絢麗的紫紅色斗篷,臉藏在斗篷帽子裡,烏黑的長髮從斗篷內滑出,似乎十分年輕。

    整間茶館釋放著悠閒沉靜的氣氛,耳邊不時傳來歡笑與私語。只有這一個角落格格不入,好似被人們遺忘。

    馬蒂爾德完全放棄了被拯救的幻想,她認命地閉了閉眼睛。

    「你們是什麼人?」

    男人轉頭對黑髮女人說:「她問我們是什麼人?」

    「你無須知道。」

    男人轉回頭,「你無須知道。」

    「你們想做什麼?」

    男人再度轉頭,「你想做什麼?」

    「向她打聽一個人的動向。」

    男人轉回頭道,「向你打聽一個人的動向。」

    「什麼人?」馬蒂爾德問。

    「什麼人?」男人又轉頭面向黑髮女人。

    黑髮女巫忍無可忍,「我聽得懂!」

    男人從善如流的閉上嘴,臉上的笑容燦爛得讓人毛骨悚然。

    黑髮女巫來到桌旁,居高臨下的問,「路德維格.布朗。」

    馬蒂爾德咬牙不語。

    「另外順便問問關於亨利.德瑞的事。」

    馬蒂爾德艱難的說:「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一束詭異的光從抵住下顎的魔杖中迸發,馬蒂爾德感覺渾身骨頭粉碎般的疼痛,她發出痛苦的尖叫,慘叫聲瞬間淹沒整間茶館,周圍的巫師仍然充耳不聞。

    「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們不是來請您喝茶的。我對你似是而非的說話方式不感興趣,我不是那些自願受你蠱惑的男人。」黑髮女巫說。

    「還是換地方吧,這女人嘴巴緊得很。」男青年提議。

    黑髮女巫點點頭,和老闆揮揮手,男青年揮動魔杖,馬蒂爾德傾斜著身子,猶如一隻負重不輕的麻袋,被緩緩拖向通往後街的門。

    「謝謝艾伯特!」黑髮女巫揚聲對老闆表示謝意。「各位先生女士,打擾了!」

    茶館中的巫師齊齊舉起茶杯和酒杯,七嘴八舌的表示自己的毫不介意,並祝她好運。

    (ps:馬蒂爾德在act.718出的場;黑髮女巫是什麼人……應該不難猜吧。)

    三、

    勞倫斯.列丁亦步亦趨地跟在海姆達爾身後近十分鐘才鼓起攀談的勇氣。

    「斯圖魯松先生,」他快步大聲靠近,音量轉眼一落千丈——勇氣開始往下漏砂子了,「早、早上好……」

    海姆達爾揚起嘴角,「早上好,列丁警探。」

    列丁不想承認僅僅因為對方記准了他的名字他就沒出息的心花怒放,可他抑制不住激昂的心情,雙頰緋紅。

    海姆達爾見他面露難色,好奇道,「有什麼事嗎?」

    自那次的忽悠行動後,海姆達爾就再沒見過勞倫斯.列丁,曾經有幾次遠遠看見,可是沒機會正面相遇。他有種感覺,列丁似乎知道了什麼,所以總躲著自己。海姆達爾本身因為心虛,對列丁的做法樂見其成。今天列丁的反常打破了一直以來的僵局。

    二人十分有默契地不提當初。

    列丁醞釀了會兒,「我聽說……聽說……您準備前往英國?」

    海姆達爾驚訝極了。

    列丁見了馬上道,「也就是真的?您真的要去英國?!」表情變得急切。「那裡很危險,您不能放棄行程嗎?」

    海姆達爾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才把情緒穩定在斯巴達以下。

    「您是怎麼知道的?」他問列丁。

    如今再掩飾就太矯情了。斯圖魯松審判員陰謀論地琢磨,難道iw或警察部隊的上層在他身邊放了耳目?海姆達爾後頸子上的汗毛一根根豎了起來。

    「新人進修組的愛羅德教官說的。」

    愛羅德?不認識。

    「這個愛羅德教官又是怎麼知道的?」

    「好像是聽手下的助教聊天時說起的。」

    斯圖魯松審判員扶牆,「那些助教又是如何得知的?」

    「學員們開玩笑的時候。」

    「……學員?」室長麻木地看著列丁。

    列丁繼續知無不言,「學員們好像是在約翰教官的課上知道的,據說約翰教官那天正好拿英國神秘人的案例作為教學中心。」

    約翰?那個半吸血鬼?彼得的教官。事實上他還是海姆達爾的教官。

    對了,彼得?!室長那瞬間悟了。

    「約翰教官從彼得那裡聽來的?」海姆達爾問。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列丁一本正經的搖頭。

    這還有什麼不清楚,肯定就是這樣!海姆達爾只說給彼得聽,「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你別告訴別人」的模式口口相傳,最後全世界都知道了!

    「您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件事我知道該怎麼辦。」海姆達爾擠出笑容。

    列丁察覺出他沒有改變主意,只能訕訕點頭,離去的背影十分落寞。

    「列丁先生。」海姆達爾叫住他。

    列丁回頭。

    「謝謝。」海姆達爾真誠的說。

    列丁心裡一熱,當即挺胸收腹抬頭大步朝前走,不出三步,他刷地轉身衝回海姆達爾身前,使盡全身力氣,閉著眼睛大叫:「如、如果克魯姆對您、對您不好,您一定要考慮我,優先考慮我……我會對您很好的!」

    這番驚天動地的表白在前廳上空久久不散,來來往往的巫師們不約而同地停住腳步,強勢圍觀面紅耳赤的表白者以及張口結舌的被表白者。

    那天,這一瞬間成了整棟國際巫師聯合會大樓的談論焦點。

    四、

    彼得見到海姆達爾的時候不知死活的調侃,「眉眼帶春,心情不錯吧,斯圖魯松審判員?」

    「如果能讓你徹底喪失說話功能,我想我的心情會更好。」海姆達爾笑的十分陰森。

    彼得嚇一跳,「不是吧,那麼狠?」他以為海姆達爾不樂意被他開玩笑。

    「你這傢伙也太口無遮攔了!」海姆達爾把列丁的那番話說給他聽。

    彼得傻眼地坐了下來,「怎麼會這樣?」

    「拜你所賜,現在整個iw都知道我要去英國『度假』了!霍林沃斯先生善解人意地給我開具了一份入境手續,方便英國魔法部核查,據說那邊時刻都在搞突擊檢查。同事們好心的提醒我英國什麼地方設有急救用門鑰匙,怎麼最迅捷地召喚巫師巡邏部隊,如何與傲羅取得聯繫,還很熱情地在地圖上指出聖芒戈巫師醫院的位置與分佈在英國各處的戰時臨時治療站。」

    弄得他好像要去跟神秘人拚命一樣。

    彼得不怕死的說:「這是好事!」

    泥煤的好事!

    「你沒事說給約翰教官聽幹什麼?!你跟他不是不對付嗎?就算你想和他改善關係,也不同拿這件事當話題吧?」

    「你誤會了。」察覺到海姆達爾幾近暴走,彼得連忙說。「我有事麻煩他幫忙,必須把前因後果講給他聽。」

    「我去英國怎麼就變成你的前因後果了?」

    「是這樣,為了鼓勵民眾的反抗精神以及傲羅與巡邏員的工作熱情,英國的傲羅指揮部發佈了懸賞金額,只要活捉或消滅食死徒,並拿出有效的證明,傲羅指揮部就會根據食死徒的等級分發獎金。」

    斯圖魯松審判員堅決不承認自己動心了。

    「那是針對英國巫師,你湊什麼熱鬧!」海姆達爾堅定不移地吐槽。

    「我們警察總隊上個月已經和英國的傲羅指揮部建立了合作,抓捕食死徒的獎勵對我們也有效,不過我們不是發錢,而是算在年末工作審核評分裡。一個食死徒算1分。積分前三名有獎金拿。」

    要得要得!斯圖魯松審判員一下就解語花了。

    不對啊……

    「你的積分跟我有什麼關係?」

    彼得理直氣壯的回答,「約翰教官告訴我,我所在的分隊與iw是一個部門下的,我們之間的積分可以相互轉讓。」

    室長高貴冷艷滴咬牙,「你敢不敢再無恥一點!」

    五、

    再次站在這塊畫著豬頭的髒兮兮的招牌下,斯圖魯松室長很文藝地低吟一聲,肚子裡墨水有限,撐著下巴琢磨了半天,也沒擠出一句能稱得上直抒胸臆的句子。威克多似乎瞭解他的心情,好笑的揉揉他的腦瓜。室長無奈作罷,推門走進酒吧。

    豬頭酒吧的內部幾乎沒有變化,還是又小又暗,髒得難以置信。

    店裡空空蕩蕩。

    「有人嗎?」威克多問。

    海姆達爾謹慎地打量四周。

    吧檯後方傳來聲響,有人嘟囔著站起來,長長的灰色頭髮和鬍子,是老闆阿不福思。

    「午安。」海姆達爾和威克多朝吧檯走去。

    「我在休息,暫時不提供食宿,謝謝。」阿不福思說著又縮回去。

    「有人約我們在這裡見面。」威克多飛快的說。

    阿不福思一臉不耐地伸出頭打量他們,「那就隨便坐,除非快死了或天要塌了,不然別打擾我。」

    這樣還能做老闆,簡直是奇葩。

    海姆達爾與威克多在靠近吧檯的第一張桌子旁坐下,桌椅都油膩膩的。威克多忍著不去動魔杖。海姆達爾東張西望,在記憶中核對店內的景物。

    「生意不太好。」海姆達爾對威克多說。

    吧檯那兒傳來阿不福思粗聲粗氣的說話聲,「我聽得懂德語。」

    海姆達爾悄悄做了個鬼臉。

    威克多忍俊不禁,伸手把他抱進懷裡。

    「我好像對你們有印象。」

    二人一回頭,就見阿不福思伸出腦袋,此時正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眉心緊鎖,似乎在回憶中翻找。

    「別提醒我,我肯定能想起來。」阿不福思阻止他們開口。

    夫夫二人對視一眼,默不作聲。

    「不是這兩年的事,這兩年的人來來去去都是那些面孔,都看膩了,霍格莫德村也沒從前熱鬧了……」阿不福思嘮嘮叨叨的嘀咕起來。

    「我想起來了!」阿不福思猛拍吧檯。「你們一定是法國人,與布斯巴頓魔法學校有關!別以為我不知道海格和你們校長的那些風流韻事,你們一定是為馬克西姆夫人來的!」阿不福思腦補得斬釘截鐵,得意洋洋。

    夫夫二人搖頭,剛才還說他聽得懂德語。

    「我們不是法國人,也不是布斯巴頓的學生,」海姆達爾指指身旁人,「準確點說這一位已經畢業——」

    「停!」阿不福思大叫,滿臉不快。「我說了別提醒我,我能想起來。」

    夫夫二人閉上嘴,過了會兒,海姆達爾小心翼翼的問,「有什麼喝的嗎?」

    阿不福思瞟了他一眼,突然眼睛一瞪,「你是萊姆斯.盧平那個被人偷賣到南美洲去的私生子!」

    ……盧平教授你腫麼了?還好嗎?

    海姆達爾鎮定自若的搖頭,「我姓斯圖魯松。」

    「斯圖魯松?」阿不福思看看他掛在鼻樑的黑框大眼鏡——為人掩人耳目,海姆達爾又扮上了口齒不清的愛爾蘭小巫師,腦袋上扣著一頂被磨得發黑的老式鴨舌帽。

    「5年前……還是4年前來過。」阿不福思突然開竅了。

    海姆達爾點頭。

    「魁地奇青少年杯!」阿不福思一拍大腿。

    海姆達爾使勁點頭。

    「……叫什麼來著?」

    海姆達爾的熱情土崩瓦解。

    「別逗他了,你早就認出他了,阿不福思。」

    原本興致勃勃的阿不福思突然臉色一變,怏怏地縮回吧檯裡。

    霍格沃茨的校長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室內,夫夫二人對這個發現格外驚訝,之前神馬動靜都木有。

    鄧布利多彷彿沒看見他們的驚詫和自我懷疑,溫和的笑道,「今天天氣不錯吧。」

    「那……」海姆達爾剛一張嘴,被鄧布利多打斷。

    老人神秘地眨眨眼,「我們出去再說。」

    豬頭酒吧的門合上時,阿不福思懶洋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謝謝光臨~~~」

    六、

    鄧布利多把他們帶去了德維斯-班斯商店的後門,但是沒有進去,興致勃勃的說他已經忍不住去品嚐蜂蜜公爵的新產品。

    海姆達爾感覺鄧布利多教授好像就是特地來給他們帶路似的,他與威克多交換個眼神。敲響了商店後門。

    門輕輕開了一條縫,海姆達爾邁腿往裡走,被威克多從後面抱住,海姆達爾安撫地拍拍他的手。

    「沒事,放鬆。」

    威克多深吸口氣,壓下那股突如其來的退縮情緒,與海姆達爾一同走入門內。

    門在他們身後關閉,室內光線昏暗。海姆達爾抬頭打量,粗粗的樑上懸著一排血淋淋的動物腦袋,它們死相淒慘,面容猙獰。海姆達爾立刻轉移視線,看見一張面無血色的臉。

    海姆達爾立刻感覺到威克多渾身緊繃起來,擺出了防禦姿勢,他順著威克多後背上的肌肉撫摸,緩解他的緊張,手下的背脊逐漸鬆懈下來。

    「你的老闆呢?」海姆達爾問面癱臉,他們不是第一次見了。

    「我在廚房……」格林德沃的聲音從前方某扇門後傳來。

    面癱男紋絲不動。

    威克多警惕地注視他,他就像一尊蠟像,連眼珠都僵著一動不動。

    二人從面癱男身前走過,來到三扇門前。

    「開門。」海姆達爾直截了當。

    右邊那扇開了,明亮的光從逐漸擴大的門縫中傾瀉而出。

    門後是一間廚房,格林德沃腿上蓋了一條毛毯,舒舒服服地坐在熊熊燃燒的壁爐前。

    屋外的氣溫確實有些涼,但遠遠不到使用壁爐取暖的時候。

    海姆達爾揚揚眉毛,「你現在看上去就像一隻腳踩進了棺材。」

    「以我年齡來說,確實如此。」格林德沃毫不在意。

    老爺承認他有點hold不住他們奔放的說法方式,於是把注意力擺在東張西望上。

    格林德沃招呼他們隨便坐。

    海姆達爾和威克多坐在一扇窗戶下的長椅上,這張椅子是房間內唯一可以合坐的椅子。

    「我給你煮了點肉湯。」格林德沃手指一動。

    一隻木碗朝海姆達爾飛去,海姆達爾眼前立刻湧現出那些血淋淋的動物頭。

    他嚥了咽嗓子,若無其事的說:「還有別的嗎?比如菜湯。」

    威克多奇怪地看他一眼,他彷彿渾然不覺。

    「有,捲心菜湯。」格林德沃指著壁爐上吊的大鍋。

    捲心菜大好!

    斯圖魯松室長在老爺別有深意的眼神注視下吃了一碗不給力的菜湯,吃完以後就開始瞄肉湯的碗了。

    老爺鬆了口氣,這才對嘛,弄得他以為英國的水土會在不知不覺間把人的芯子換了。

    海姆達爾抹抹嘴,「我還以為你把談話地點選在了豬頭酒吧。」

    「我這輩子可能都走不進那家店。」不知道為什麼,老菜皮的語氣有些惆悵。

    海姆達爾沒打算安慰他,「特裡勞妮教授什麼時候來?在這裡見面?」

    「你們不想去霍格沃茨看看嗎?現在還沒有開學。」

    海姆達爾和威克多對視一眼,「我們曾經去過。」

    格林德沃笑瞇瞇的說:「豬頭酒吧有條捷徑,可以直通霍格沃茨。」

    海姆達爾斜眼瞧他,「你和鄧布利多教授是朋友吧?」這麼坦誠相告你確定沒問題?

    格林德沃笑得一團和氣,「我們是校友,斯圖魯松師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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