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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3ACT·686 文 / 紫色泡桐

    二人到了傷病治療中心被告知安娜十分鐘之前相應組織號召,支援前線去了。

    半小時前,每三年舉行一次的比利時與荷蘭邊境集會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士攻擊,據知情者傳回的消息稱,那些人身著與修士服極其類似的斗篷,戴著三角圖案的袖章——與聖徒的妝扮如出一轍,無聲無息地混跡在集會的巫師中,等到集會人數上升到最大值便出其不意地肆意攻擊,在場的巫師均受到不同程度的驚嚇與傷害。截至目前已有兩名巫師因這場無妄之災喪生。

    比利時魔法部的巫師巡邏員已進駐現場維持治安,輕傷者們在治療師們的幫助下傷情很快得到了控制,重傷患者被留在原地接受緊急治療。安娜如今就在第一線隨治療師救治傷員。

    海姆達爾和彼得迅速趕到邊境集會地點,從麻瓜政府那裡借來的體育館內殘磚碎瓦一片狼藉,不能挪動的傷員躺在家養小精靈為他們鋪設的毛毯上奄奄一息。

    二人憑借彼得的國際警察部隊的證件才得以順利進入,魔法部此前已下達戒嚴令。

    比利時的麻瓜政府在魔法部的建議下派遣警力封鎖了街道,對外的說法是恐怖襲擊,並一勞永逸的禁止附近居民上街,聲稱沒有準確消息顯示危險已經離他們遠去。居民們普遍重視自身安危,除了追逐變化的媒體。

    麻瓜警察拉起警戒橫幅組成堅實的人牆,擋住一個又一個企圖鑽空子且不畏風險的媒體工作者,他們肩頭上的攝像機只能拍攝到看上去與平時沒什麼區別的體育館,手持話筒的記者分別拿著據說是第一手資料的新聞稿,配合著什麼都看不出來的現場進行腦補。

    比利時當地居民在電視機前膽戰心驚之時,走進場館內的海姆達爾與一個舉著一截斷臂,渾身是血的巫師撞個正著。對方臉上的痛苦與尖銳的哀嚎讓人喉嚨發緊。

    「我的骨頭……骨頭……」被折磨得神志不清的巫師以為找到了可以幫助他擺脫痛苦的人,渾身一鬆癱倒在地,手中的斷臂掉在地上。

    海姆達爾很慶幸自個兒能聽懂簡單的法語,衝過去跪在他身旁檢查他的傷口,發現對方的情況很不樂觀,瞳孔渙散得厲害,顯見被傷痛折磨的苦不堪言。海姆達爾舉手大喊「這裡需要幫助」,巫師們在周圍來來去去,他的請求湮滅在混亂的大背景下。眼下誰都需要幫助,治療師與護理師們忙得不可開交。

    「我想想……我想想……應該怎麼辦……我記得教官曾經教過……」海姆達爾一邊安慰自己,一邊飛快抽出魔杖並在大大小小的傷口上釋放他所知道的最有效的治療咒語,總體而言見效甚微,小傷口基本收斂,唯獨斷臂傷口仍血流不止、黑紅猙獰。

    海姆達爾把隨身藥包掏了出來,大聲安慰傷員,平復對方的恐慌,他摸出白鮮倒在斷臂上,傷員被刺激得尖叫著掙扎坐起。治療聖藥白鮮在傷口上起效了一瞬間,便被血水沖開。

    「彼得!快來幫幫我!彼得——」海姆達爾回頭,就見彼得不知道什麼時候退到了十米以外,臉色煞白的東張西望,猶如一隻受到驚嚇的鵪鶉。

    雖然暫時沒想明白發生了什麼,唯一可以確信的是彼得暫時指望不上了。萬般無奈之下他左顧右盼,看見不遠處一名頭髮花白的治療師利落的凍結了傷口,再以眼花繚亂的速度揮舞著魔杖實施治療。他從這個手法中獲得啟示,貌似教官在課上教過……於是依葫蘆畫瓢,不管對於傷口的癒合是否有幫助,令人欣喜的是斷臂不再流血。

    海姆達爾與滿頭大汗且臉色難看的傷員興奮的對視一眼,傷員對他扯了個應該算作安心的笑容,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海姆達爾苦中作樂的說:「你真了不起,其實剛才就可以暈了。實在讓人羨慕,其實我也想暈。可惜就算我們倆全暈在這兒,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人來搭理我們,所以我先存著,看情況再暈。」然而一直到事情被擺平他都沒尋到暈的機會,此乃後話。

    利用自言自語放鬆心情,海姆達爾的魔杖順利戳進了截斷面以上三公分處。

    「顯形。」隨著話音的落下,以魔杖杖尖為中心的一小截臂膀開始神奇的透明化,清晰的浮現出皮下組織直至深至骨骼。

    皮肉下的骨骼現狀讓人毛骨悚然,難怪這名傷員看見他後就一直大叫著骨頭,他胳膊裡的骨頭不止變形彎曲,還與不知道什麼地方的骨頭粘在了一起。海姆達爾又迅速檢查了其他部位,讓人吃驚的是他身體多處均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這位巫師能撐到現在絕對毅力超群,讓人敬佩。

    海姆達爾額頭上的汗滴了下來,下意識地觀察傷員的表情,後者昏迷不醒。海姆達爾舔了舔嘴唇,他知道骨骼修復術的原理——就像他背過很多用不上的咒語,鮮少有機會實踐,實際操作次數用五根手指就數得過來,實踐對象都是病入膏肓,即便出了醫療事故也不會有人問責的在押犯……

    「護理師,我需要一名護理師!」海姆達爾抬頭大叫。

    急促的腳步聲在他身邊停下,「需要我做什麼?」

    海姆達爾抬起頭,與對方一樣驚訝的瞪大眼。

    「紐曼小姐?」響應的人正是好久不見的思嘉塔.紐曼。

    「斯圖魯松先生?」紐曼迷茫道。「您怎麼……」

    「別說那個了。」海姆達爾打斷她。「補血藥。」

    思嘉塔不愧是專業人士,迅速打消顧慮,麻利的拿出一劑補血藥,熟門熟路的撬開傷員的嘴巴,強行灌了下去。傷員灰敗的臉色逐漸好轉。

    二人沒來得及高興,傷員的臉色開始不自然的發紅,不一會兒就跟關公似的。

    「他中毒了?!」思嘉塔把所有的解毒劑拿了出來,「他的皮膚發紅,可能是某種動物的咬傷,咬傷咬傷咬傷……」思嘉塔企圖把會造成皮膚發紅的毒藥的解毒劑找出來。

    「他沒有中毒,應該是魔法引起的。」海姆達爾讓她看顯形後的骨骼。「他的骨頭粘在一起,他遭到了黑魔法的攻擊,某些黑魔法的外部表現與動物性中毒十分相似。」

    思嘉塔咬住下唇,虛弱的說:「我們現在需要骨骼修復。」

    骨骼修復不是三腳貓治療師能圓滿完成的,海姆達爾甚至連治療師都不是,而思嘉塔僅僅是一位希望通過護理師考核的護理工。

    二人對視一眼。

    「怎麼樣?」海姆達爾說。

    思嘉塔搖頭,「不行不行,弄不好會死人的……我去找治療師。」說著起身拔腿跑開。

    可眼前這位巫師的情況明顯不太妙,呼吸越來越微弱,再這樣下去將不堪設想。

    有人拍了下海姆達爾的肩膀,並在他身旁蹲下。

    「別動。」

    海姆達爾立刻停止把魔杖從對方胳膊中挪開的念頭,抬眼一瞧,他不就是剛才那位使用冰凍咒語的老巫師麼。

    「基本處理得還行,不過不太系統化,多餘淺傷口重複修復操作完全可以略去,治療的要點之一就是主次明確……你是哪家巫師醫院的?」老治療師一邊說一邊就著海姆達爾的咒語為觀察窗口,嫻熟的操作著骨骼修復術。

    海姆達爾琢磨著是不是要講實話,他沒有治療師資格,無證行醫要蹲大牢的。就在他糾結著該怎麼回答,以為有了主心骨的情況又發生了變化。

    「院長,那邊有情況——」一個護理師慌亂的跑來。

    被稱為院長的老巫師頭都不抬的說:「沒看見我正忙麼。」

    「那邊那三個快死了!」

    老巫師停下動作,看看眼前這個還在喘氣,貌似離掛有段距離。

    「年輕人,加油吧,放心,就算技術不好他也不會知道,最多康復以後再花錢做個骨骼矯形。」院長同志對目瞪口呆的他鼓勵一笑。

    「不不不,我不是治療師,您別走啊!」海姆達爾忙拉住他。

    老巫師並不計較他的話是真是假,「當你決定幫助他時,在心態上已經是一位合格的治療師了。」

    光有心態管什麼用啊?在心態上他想當**官,管用嗎?拚死拚活才得了個見習審判員的職稱。

    「我沒有相應的技術。」能不能別慫恿他草菅人命啊!

    「多練習,多學習。」院長吩咐那滿臉急色的護理師丟給海姆達爾幾瓶補血藥,拍拍屁股去照顧危重病人了。

    海姆達爾苦逼著臉,低下頭,「老兄你就認命吧,怪就怪你底子太好,到現在都沒有要翹辮子的徵兆。」

    就在海姆達爾一個人艱難且笨拙的操作著骨骼修復術的時候,彼得在他身旁蹲下。

    「……我來幫你。」

    海姆達爾瞥他一眼,「你鬥爭好啦?」

    彼得苦笑,小臉兒還是白得**,月圓前後狼人的感覺器官會變得比平時更加敏銳,對於彼得來說這個充斥了血肉氣味的體育館讓他痛並快樂著。

    不一會兒,思嘉塔也回來了。

    「沒找到治療師?」海姆達爾說。

    思嘉塔沮喪的說:「我們組長大概對我跟在其他治療師身後嘰裡呱啦很不高興,以為我怠工,措辭嚴厲地讓我從哪兒來回哪兒去,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時機,所以我就回來了。」

    「正好。」海姆達爾把補血藥丟給她。「每隔一個小時給病人服用一次,黑魔法阻礙了傷口癒合,希望補血藥的中和作用能控制傷勢惡化。下面,你們都盡量別和我說話,我不想手抖得更厲害。」

    奇妙的顯形魔法讓海姆達爾看得一清二楚,骨骼修復術考驗著人的耐心恆心與信心,儘管因幾乎沒有嫻熟度可言而進展緩慢,但海姆達爾還是很高興看見一小截一小截骨頭在他的悉心照顧下恢復原貌。他使勁給自己做「不過是另類拼圖」的心理暗示。當他終於整修完了一大截,思嘉塔掐著時間給病人又灌下一劑補血藥。換句話說海姆達爾折騰一截骨頭花了一個小時。

    其間彼得一反咋咋呼呼的常態默不作聲,估計是怕一張口就會呲出飢渴的尖牙,海姆達爾見他眼珠都變色了。

    「兄弟,還扛得住嗎?」海姆達爾拿出自個兒的手絹。

    彼得接過摀住口鼻,氣若游絲的說:「快點,我怕我下一秒就直接咬上去。」

    思嘉塔只當彼得在開玩笑,拿出手絹拭去海姆達爾額頭上的汗水。

    「看你治療得有模有樣,挺不錯的嘛,在哪兒學的?有經驗?德姆斯特朗專科學校還教這個?」

    「不是學校教的,從前只在快翹的人身上操作過,自由自在的大活人還是第一次。」海姆達爾吐出一口氣。

    思嘉塔張了張嘴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講,不過注視海姆達爾動作的表情有些僵硬。

    星斗滿天的晚飯時間,體育館已經看不見白天的斷壁殘垣,它被魔法部派來的維修保養人員翻修一新,復原到從麻瓜政府借來時的狀態。哀嚎不斷,哭喊不歇的內部也沒有了人仰馬翻的混亂,危重傷員大多脫離了生命危險並被挪出體育館。當最後一名傷員被帶離,負責維修保養的巫師把地上散落的物品一掃而空,離開時向一盞探照燈揮動魔杖,探照燈變得與當初一樣閃爍不定。巫師離開後,整座場館的燈火在同一時刻熄滅。

    充當了一整天治療師的斯圖魯松室長此時並沒有光榮返校,也沒有撈到在飯桌上與親朋友好吹噓炫耀的機會。他一臉僵硬的站著,身旁是與他一樣淒楚的等待「宣判」的彼得和思嘉塔。

    仨人響應了避無可避的召集令後十分默契地躲在一群治療師與護理師身後,圖謀伺機潛逃。可惜治療師與護理師隊伍早已被「虎視眈眈」的病人們包圍。

    值得一提的是此刻斯圖魯松室長身上穿著思嘉塔為他偷來的治療師巫師袍——某些病人看不見巫師袍上的字母縮寫就不讓近身,這會延誤治療時機——彼得身上穿著同樣也是思嘉塔順回來的巫師袍,不同的是他穿著護理師的袍子。

    病床邊,聖梅曼巫師醫院的院長和藹地檢查了病人的情況,安撫了幾句後問,「給您治療的是哪位治療師,您還有印象嗎?」

    病床上的大漢點頭,「斯圖魯松治療師。」

    海姆達爾聽懂他說了自己的名字。

    被派來支援的安娜筆頭一頓,從病歷上抬起頭來。

    院長倒是從容,仍是那副親切的樣子。

    「斯圖魯松治療師,請上前。」

    彼得和思嘉塔不禁投去同情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退開一小步。

    眾治療師面面相覷,紛紛朝後看來,受到孤立的海姆達爾顯得格外突兀。

    病床上的大漢通過分開的人牆看見了那一頭的救命恩人,臉上出現了幾許激動,情不自禁地想坐起來,被眼明手快的護理師輕輕按下。

    「斯圖魯松治療師……」躺回去後大漢深情呼喚。

    海姆達爾頭皮發麻地走到床邊,握住大漢艱難舉起的顫抖的左手。

    治療師們無不詫異,暗問這傢伙是誰?我們醫院的?

    院長笑容滿面地看著這和諧溫馨的一幕,活脫脫一慈祥長者關愛後起之秀的溫情畫面,海姆達爾裝聾作啞地與大漢深情對視。

    「恭喜您,骨骼復原的程度不錯,我們的治療師不僅修補了您的骨骼,神經與肌肉也為您做了一整套復原治療,是否需要矯形還要視您骨骼的生長情況而定,您要留在醫院耐心的等上一個星期左右。」院長伸出手,怔楞的安娜回神,趕忙遞過羽毛筆,院長在上面簽了字。

    「要感謝斯圖魯松治療師,如果沒有他,我大概不是疼死就是流血過多而亡了。」大漢再度深情地看著海姆達爾。

    海姆達爾茫然回視,安娜用英語小聲提示。

    海姆達爾乾笑,「是您的底子好,我只是盡了力所能及的幫助。」

    大漢用磕磕絆絆的英語說:「斯圖魯松治療師一定是聖梅曼最好的治療師!」

    海姆達爾麻木的想您這嘲諷太給力了,其他治療師的目光是如此的熾熱,咱的仇恨值都快令人髮指了。

    「他很優秀。」院長仍不慌不忙。

    好在有院長鎮場面,治療師們沒有舉報他。

    接著,大部隊移向下一床。

    安娜趁機來到海姆達爾身邊,戲謔一笑,「斯圖魯松治療師?」

    海姆達爾面無表情的說:「那位『慈祥』的院長不會告發我吧?」他還在糾結無證行醫的問題,未來的法官閣下對知法犯法比較敏感。

    「你給聖梅曼增光了,院長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告發你。」安娜讓他放寬心。「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怎麼又變成治療師了?」

    「一言難盡。」海姆達爾一臉的往事不堪回首。「我是來找您的,陰差陽錯地進入治病救人的角色。而梅林從來不在這方面善待我。」

    「找我?」

    「對,我想問問關於迪呂波的事情,因為您是醫療界的人……」

    「斯圖魯松治療師!」院長又投來「關愛」的目光了,用英語說。「請您來一下。」

    海姆達爾一瞅,對了,那張病床上的人也是他醫的,記得是五臟六腑移位……海姆達爾不禁琢磨,咱這算內科?!

    「等會兒再說。」海姆達爾對安娜一笑,對自己的班底——彼得和思嘉塔——使了個眼色,沒有了後顧之憂的三人抬頭挺胸的走了過去。他現在越來越有治療師的范兒了。

    「迪呂波?我跟他共事過。」聖梅曼的院長說著往嘴裡塞了一大口魚肉。

    安娜莞爾一笑,海姆達爾乾巴巴的扯嘴角,迅速打消詢問這位院長為毛不請自來,並且非跟他們擠一張桌子的念頭。

    院長放下叉子,伸出右手,「烏德爾.亞歷山大。」

    海姆達爾趕忙握住,「海姆達爾.斯圖魯松。」

    「嗯,我知道你。」

    「很榮幸。」

    「沒什麼,」院長揮揮手。「閱讀八卦雜誌是我的愛好。」

    海姆達爾沉默,敢情他的名字成八卦代名詞了。斯圖魯松室長憂鬱了,都是老爺惹的禍。

    「恕我冒昧,我們調查過迪呂波的生平,包括他的交友情況,我們沒有得到關於您的任何資料。」海姆達爾小心措辭。

    亞歷山大院長不以為然的聳聳肩,「我自認為跟他交情還行。」

    「您當年也在大戰前線治療傷員?」喝了幾口烈酒,彼得終於緩過神來,不再像剛才一樣中了石化咒般紋絲不動。

    「這麼說吧,迪呂波只是前線治療師之一,真實情況並非像法國魔法部後來宣傳的那樣,什麼孤軍奮戰,什麼命懸一線。雖說是前線,但治療師不會衝在最前頭,我們很安全。」

    換句話說法國魔法部為了烘托迪呂波的形象,直接真空了其他奮戰在第一線的治療師。

    「弄得我們這些人好像那幾年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院長開玩笑的說。

    「您眼中的卡雷爾.迪呂波是個什麼樣的人?」海姆達爾問。

    「他脾氣不好,你別誤會,」院長強調。「我不是吐苦水,也不是為了迎合現在媒體空前萬眾一心的譴責。迪呂波缺乏耐心,這不是秘密,當年共事的治療師都知道這點。他不太喜歡和傷員交流,比起那些傷員對身體狀況的描述,他更相信自己的檢查和判斷。他也知道自己的脾氣不好,所以不敢和患者多說話,生怕因小事起爭端耽誤治療,他亦從不和傷員友好的聊天,後來大戰結束他回到西普裡安也是如此。」

    「您知道迪呂波先生曾經的學生路德維格.布朗嗎?」海姆達爾問。

    「那個小治療師?嗯……在一次醫療界的年會上見過,小伙子精神面貌不太好,總是一副喪氣樣子。跟他的老師截然相反,迪呂波是個精力旺盛的老頭,不然不會有那麼多讓人羨慕又嫉妒的研究成果。」

    海姆達爾忽而笑了起來。

    亞歷山大院長不解的皺眉。

    「也就是說您並不相信迪呂波剽竊學生研究成果的傳言。」

    「你都說是傳言了,除非拿出真憑實據,不然我不會跟那些捕風捉影的媒體一樣盲目。」院長丟下叉子,拿起餐巾抹抹嘴。「我和迪呂波相處過,對他並非一無所知。我想你說得對,我不相信。」

    彼得撇撇嘴,眼尖的亞歷山大院長假裝沒有看見。

    「我不久前見過路德維格.布朗,他的表現很……」海姆達爾猛地住嘴,然後說:「您知道迪呂波先生為何與他的學生斷絕關係嗎?」

    「媒體上不是說的很清楚麼,剽竊了成果後就一腳把人踢開了。」院長呵呵一笑,搖頭,「我不知道,我和他的友誼還沒有到無話不談的地步。」

    似乎瞭解當年事的巫師少之又少,海姆達爾遺憾的想。

    「如今還能聯繫到當年迪呂波先生救治的傷員嗎?」海姆達爾滿懷希冀。

    院長咕嚕咕嚕的喝掉黑醋栗酒,把杯子放在桌上。

    「我這裡有一份大戰時期的傷員病痛追溯登記記錄,為了回訪那些病人之後的生活情況,因為很多巫師受到的攻擊可能會留下隱患。」

    海姆達爾兩眼放光。

    院長說:「這是s級的保密文檔,我不能給你,但是看在你假裝治療師有模有樣,治療師手法也還湊合,我可以網開一面,偷偷交給你。」

    海姆達爾馬上表示肯定守口如瓶。

    院長又道,「我不知道迪呂波是否清白,無論我作何猜想也只是假想,我希望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盡早到來。」

    海姆達爾把獲得的資料交給了彼得。

    「你不和我一起調查?」彼得驚訝的說。

    「不,我要留在學校做一個乖乖備考的好學生,我父親讓我上學不是讓我給他看一份慘不忍睹的成績單。」

    「我總是忘記你還沒畢業。」

    「你不是在暗示我長相老氣吧?」

    「與我相比,你肯定是老氣的那一個。」彼得洋洋得意。

    「別天真了,我不會詛咒你永遠十六歲,絕不讓你稱心如意。」

    彼得哈哈大笑,「小孩子好好讀書吧。」本想摸一把室長的腦袋,被室長躲開,自個兒的腦袋反被室長摧殘了一把。

    「你還是想想怎麼長個頭吧。」海姆達爾吐槽。「有了你做對比,我一點都不著急自己的身高了。」

    彼得捧著玻璃心淚奔而去。

    tbc

    作者有話要說:挖鼻,第六學年快結束了這樣的話咱絕壁不告訴任何人。話說回來,有沒有朋友至今沒搞清楚這是第幾學年o(n_n)o哈哈~

    小提示:思嘉塔.紐曼第一次出現在act.622,那時候她是冰島魔法部接待台替人頂班的櫻桃紅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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