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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9ACT·642 文 / 紫色泡桐

    海姆達爾大大方方地走進前廳,亂哄哄的大門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有條不紊,仍有記者不死心地蹲守在某個旮旯,見到他出現急忙舉起相機按快門。海姆達爾全當毫無所覺,他不想縱容某些記者得寸進尺。

    前一天,在老爺說出那番讓他心肝亂顫的肺腑之言後,海姆達爾當著目瞪口呆的克魯姆一家,cos了一回「曹操」。

    推窗戶之前還有個在斯圖魯松室長看來其實可以忽略不計的小插曲,白隼裡小格因情緒亢奮忘乎所以,一腦門撞在嚴絲合縫的玻璃窗上,發出很大的聲響。在幾個面對此情此景還能笑得出的克魯姆的注視中,裡小格狼狽且尷尬地被欣喜若狂的老爺扶了進去,驚險避開了高空拋物的可能。

    唯獨克魯姆老夫人的臉跟調色板似的變幻莫測——孔雀藍戴面具看不著,她虛弱地重重□,可惜大孫子彷彿失而復得了曠世珍寶般緊緊摟著海姆達爾,老夫人乾咳了幾聲都沒喚回他的注意力。

    這下老夫人真虛弱了。

    「弗蘭克……」她轉而尋求另一種依靠。「弗蘭克,扶我出去走走。」

    孔雀藍一開始沒動,老夫人又叫了一聲,貝爾尼克動身想去扶奶奶,孔雀藍先他一步握住了克魯姆老夫人的手腕,把她的胳膊挽上自己的臂彎。

    老夫人佝僂著背,臉色灰敗地走出房間。

    換句話說克魯姆老夫人妥協了,至少在威克多痊癒前,前提是孔雀藍不在背後興風作浪。

    抱著男朋友的海姆達爾冷冷瞟了眼他離去的背影,神色莫測,可以肯定的是他腦子裡轉的絕非以德報怨的高尚念頭。

    高頭大馬的女助理跟在他們之後,悄悄離去。

    「我們也走吧。」貝爾尼克和父母說,估計眼前這倆顧不上跟他們嘮家常。

    一家三口分別摸了海姆達爾的頭,離開了病房。

    病房裡就剩下連體嬰兒似的男男情侶,以及手腳不知道往哪兒放的普洛夫.克魯姆,他傻愣愣地看著兒子和兒子的男朋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海姆達爾覺得現在不是跟他套近乎、嘗試改善關係的時候,所以只當沒發現,一副有威威萬事足的樣子。

    「我不會娶任何姑娘,也不會有孩子,不管裡格在與不在,這些都不會改變。」一如對之前宣言的再強調,裡格在威威在,反之亦然。

    這是威克多第一次就這個問題在父親面前如此破釜沉舟的表態,他說的是肯定句,沒有懇求,不含疑問,單單陳述一個似乎已經得到驗證的事實。

    普洛夫臉色煞白,白到海姆達爾不小心瞥到都感到心驚肉跳,不由得擔心起來。威克多也被這個情況嚇一跳,二人剛有所行動,門上的樹蜂龍沒精打采的說:不管門內門外如何人歡馬叫,它永遠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與現實中動輒烈火轟雷的樹蜂龍大相逕庭。

    「裡格你在這裡啊,中飯準備怎麼解決?」安娜隨口寒暄,穿上袍子後就不再只是威克多的母親,而是一名盡職盡責的護理師,所有需要照料的病人都是她的孩子,工作期間即使威克多都很難見她一面,所以她並不知曉這些天海姆達爾的「失蹤」,看到海姆達爾待在兒子房間裡,只認為理所當然,對他們倆為什麼抱在一塊兒也不是很在意。

    接下來,安娜道出來此的目的:「威克多,請你盡快解決聚集在前廳門外的記者和球迷,他們大聲喧嘩、舉止粗暴,影響來往路人不說,會給病患和病患家屬造成非常不好的印象,不能讓他們繼續圍在那裡,這裡是救治中心,鬧哄哄的實在不成樣子。」

    「威克多的助理已經出去制止了,再有……嗯,」海姆達爾掏出懷表看了一眼。「還有半個多小時,相信那些人就會散去。」

    「非常好。」安娜點點頭,轉眼看到普洛夫跟中了石化咒似的杵在那兒,不禁好奇道。「你怎麼了?」

    普洛夫呆呆地看向安娜,後者一臉茫然。

    普洛夫霎時回神,抹了把臉,腦中首先閃現的是一個繫了條繡紫羅蘭花枝腰帶的年輕女子,緊接著他看到女子的臉,是年輕時的安娜;畫面一轉,是一疊信件,那是安娜向他坦白病情的信,普洛夫頓時感到心裡酸酸的;然後是他在母親面前佯裝不知,宣告婚期的畫面,那是他第一次對嚴厲的母親有所隱瞞,那時候真的是膽戰心驚;再後來是至今想來都無比美好的婚禮,以及威克多降世帶給他們二人的巨大喜悅;喜悅之後是兒子被母親帶走,安娜捂著嘴巴啜泣。

    威克多的成長對普洛夫來說無比陌生,他在兒子生命中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他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或者說沒有機會考慮。被動的,渾渾噩噩的,等著別人給他選項,並指出答案,他只是麻木的畫出那個「應選」的選項,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想到這裡,普洛夫摸摸胸口,貌似沒什麼太大的感觸,大概已經習慣了,不是說習慣成自然麼。他又想到母親背地裡對海姆達爾的那些評價,總覺得有什麼在腦子裡一閃而過,但他無法捕捉到那個念頭。

    於是他咬牙換了個更直截了當的方式:

    彷彿一堵看似堅不可摧的牆壁如驕陽下的冰面轟然倒塌。

    普洛夫感覺眼前發黑,等他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抱著妻子並抽泣著呼喚她的名字。

    安娜拍著他厚實的背,輕聲安慰,與此同時,臉上浮現出私生子事件以來的第一個放鬆的笑容。

    「你終於徹底想明白過來了?」安娜歎口氣。

    普洛夫嗚咽著控訴:「威克多喜歡男孩子,我們的兒子喜歡男人,我們不會有孫子孫女了……」

    「對,不會有了。」安娜摸著丈夫的臉頰。

    普洛夫一聽,哭得更傷心了,簡直肝腸寸斷。

    威威和裡格目瞪口呆。

    安娜對二人無奈一笑,「有些人消化一件不願意面對的事需要很長時間,其間通過各種方式逃避,拖過一年又一年,直到某個契機在適當的時間、適當的地點出現,打破這一切……」接下來用口型說:你爸爸就是這樣。

    這也是安娜沒有試圖在這件事上花精力轉變他的觀念,而是極有分寸地為海姆達爾說些好話的原因所在,對普洛夫來說,他自己想明白比任何言之鑿鑿的理由都管用,而那些日復一日的好話在「想明白」之後就會變成最大的參照。

    威克多和海姆達爾對視一眼,有些啼笑皆非。

    「爸爸。」威克多遲疑道。

    普洛夫轉過身來,一臉的眼淚和鼻涕,對著這樣的臉,實在深沉不起來。

    威克多嘴邊的話掉個頭,刺溜一下回去了。

    普洛夫握住兒子的手,臉卻轉向海姆達爾,「男人……沒有孩子……」

    海姆達爾乾笑。

    普洛夫突然丟開威克多的手,握住海姆達爾的手,力氣大得好像要把他的骨頭掐斷。海姆達爾強忍著沒有甩開。

    「男人!沒有孩子!」普洛夫突然大喝一聲,緊接著嘴巴一癟,轉身撲回妻子懷中。

    安娜拚命咬住下嘴唇。

    海姆達爾傻眼了,這是啥意思?

    普洛夫還在念叨「男人……沒有孩子……」之類的話。

    「我們出去好不好?」安娜輕聲細語。

    普洛夫點點頭,出門時又回頭看了眼海姆達爾,一臉委屈的說:「男人……沒有孩子……」

    安娜對兒子和海姆達爾遞去一個盡在掌握的眼神,似乎在告訴他們,這道坎算過去了。

    看懂了暗示的海姆達爾和威克多同時鬆了口氣,然後激動起來。

    海姆達爾被這戲劇性的柳暗花明弄得心神恍惚,心中的裡小格晃著屁股扭秧歌,幸福得快要昏過去了。

    房間內一時沒了聲音,片刻後,海姆達爾跳起來,著急地幫男朋友脫衣服,讓他重新躺好,被威克多制止。

    「差不多了,斯圖魯松先生,請陪我一起面對刁鑽多疑的記者和多愁善感的球迷。」

    海姆達爾呲牙一笑,握住他的手。

    他推開窗子,奧拉爾扇動兩下翅膀,飛出窗外,眨眼掠過屋頂,消失在一排煙囪後。

    他關上窗戶,病床上的威克多發出一聲悶哼,牽動著海姆達爾的思緒。

    思嘉塔彷彿沒有注意到病人的異狀,繼續手上的塗抹工作,但動作卻比之前更加小心了幾分。

    威克多背後的疤瘡不斷向外蔓延,他的痛苦每天都在加劇,治療師和護理師通過千篇一律的寬慰之言安撫病人和家屬的情緒,海姆達爾只能強迫自己擺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不想因此影響到威克多的情緒。

    他像往常那樣送思嘉塔出門,趁機尋求更多的真相。

    「威克多的病是不是更嚴重了?你們還是沒有找到有效的治療方法嗎?」

    思嘉塔放低聲音說:「新的治療方法昨天才開始,您別著急,會起效果的。」

    海姆達爾沒有辦法,只能像往常那樣貌似理解地點頭。值得安慰的是不知是威克多身體底子好,還是誘他發病的因素在體內積蓄得較少,他的病情沒有同時期入院的其他病人嚴重,擴展得也沒有別人快。海姆達爾一門心思想著這個,試圖通過它淡忘那些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恐怖景象。

    思嘉塔拍拍他的胳膊,走向下一間病房。

    走道的另一頭突然嘈雜起來,樹蜂龍房間位於走道底部,所以海姆達爾一時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隔壁綠龍房間的家屬開門伸脖子張望,是一位身著亞麻色巫師袍的年輕女士,而後轉頭與他對望一眼,向他使了個一塊去圍觀的眼色。

    這幾天海姆達爾慢慢和附近病房的家屬相熟,也許是同病相憐的心態促使家屬們抱團,大家相互幫助,相互關照。

    海姆達爾回頭掃了眼樹蜂龍房間,吃過藥水並塗抹過藥膏的威克多在雙重鎮靜作用下已經睡去。

    海姆達爾不放心的看了一會兒,直到確定一切如常,他輕輕關上門,和那位迫不及待的女士結伴朝喧鬧處走去。

    海姆達爾很快發現,紛亂來自脊背龍房間,那間房的病患是索爾傑爾。

    熟悉的咆哮聲自大開的房門內噴湧而出,走道上已聚集了不少來看熱鬧的家屬,他們相互議論著,詢問這裡發生了什麼。

    護理工和護理師從四面八方跑來,衝進脊背龍房間,海姆達爾挪動位置,只看到相同的巫師袍在裡面晃來晃去,晃得人頭暈,偶爾伴著索爾傑爾的幾聲怒吼和治療師逐漸變得嚴厲的安撫。

    「滾!!!」

    隨著聲嘶力竭的咆哮被趕出門的是臉色鐵青的帕爾梅,他下意識地轉身再進入病房,不知什麼緣由又停止前進的步伐。在週遭人的打量中黯然地走到一旁,低著頭,疲憊地靠在牆壁上。

    海姆達爾想了想,決定不去打擾他,這個時候他更需要獨處。

    雜誌和報紙被連番丟出房間,動靜鬧得越發不可收拾。

    一份紅色封面的週刊在空中打了個旋,跌落在地,並在光滑的地面上朝某個方向擦了過去。雜誌最終打在咖啡色踢腳線上,完成了一連串驚險的遷徙。

    海姆達爾低頭看著那份停在自己腳邊,有些面目全非的週刊,斗大的標題橫在展開的頁面上,寫著:鋼鐵鸚鵡王牌維力.丹勒夜會神秘女子,二人舉止親密,交談甚歡。據傳,該名女子乃丹勒的未婚妻,丹勒一擲千金為女子購進價值連城的珠寶首飾。知情人透露,二人開始為婚禮做準備。

    生怕讀者們看不清似的,用泛光的金色圓圈勾出照片上二人的面部,當然沒忘了脖子上熠熠生輝的鑽石項鏈,這是巫師八卦新聞的老風格了,但隔得遠,具體看不清楚,可那姿勢,貌似真的過於親密。

    即便全歐洲的巫師因怪病而惶惶不可終日,八卦新聞刊刊如期而至,據說最近這段時間各種八卦週刊的銷量不降反增,充分說明了八卦對於改善人類精神世界具有某種重要的引導作用。

    這下海姆達爾明白索爾傑爾為什麼突然發瘋了,換句話說,他很可能想通了維力.丹勒為何始終不肯露面。

    海姆達爾正因這事感慨,有人走到身前,叫了他的名字。

    海姆達爾抬頭,一臉詫異:「大長老?」

    朗格對他一笑,「你好。」

    「您好。」海姆達爾忙道。「您來看索爾傑爾?」他覺得自個兒又廢話了。

    索爾傑爾的又一波怒吼戲劇性的響起,然後是房門被關上的聲音。

    帕爾梅低著頭,看不清表情,這一次,他終於選擇了置之不理。

    朗格大長老面不改色的說:「我來看你。」

    「看我?」海姆達爾傻眼。

    「你好嗎?」朗格說。

    雖然有些納悶,海姆達爾還是很快回答,「我很好,謝謝您。」

    「有什麼需要你就說。」朗格一副和藹的樣子。

    海姆達爾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朗格與威克多非親非故,克魯姆家的人是死是活大長老根本不屑一顧,但他不介意為家族裡的下一代出點力,儘管這份力最終可能不是用在下一代本人身上。

    「謝謝您。」海姆達爾再度道謝,說不感動那就太假了。

    然後看朗格貌似行色匆匆準備離去的樣子,海姆達爾不禁問,「您不去探望索爾傑爾嗎?」

    「我又不是治療師。」

    面對朗格一臉的理所當然,海姆達爾啞口無言。

    「你在看什麼?」威克多已經看了他好一會兒了。

    海姆達爾放下手裡的信,坐到床邊,撫摸他的頭髮,「醒了?感覺怎麼樣?」

    「沒有睡之前那麼疼了。」威克多逐漸學著讓自己坦然,與其顧及心上人的情緒而善意的欺騙,反令心知肚明的心上人更加鬱結於心,不如適當坦誠相告,他們共同面對。

    這是老爺經歷了這麼些天後最大的感觸和收穫。

    海姆達爾注視他略顯蒼白的臉色,片刻後,突然說:「那個弗蘭克,我覺得很有問題,不能再讓他接觸你們家的人,把他辭退了。」

    「弗蘭克?」老爺茫然。

    海姆達爾被他的第一反應愉悅到了,在他嘴上用力吧唧了一下,以作獎勵。

    「就是戴面具,穿著孔雀藍色巫師袍,對你祖母大獻殷情的那個。」

    「沒問題。」老爺不假思索。

    「……」海姆達爾一肚子話沒了用武之地,心有不甘的說:「你不問問原因嗎?」

    老爺挑起一邊眉毛,「辭退一個保鏢還需要原因?」

    海姆達爾又鬱悶了,花錢的是大爺,這個道理亙古不變。

    「那就是說我要弄弄他,你不阻攔?」海姆達爾意味深長。

    「別弄出人命。」老爺只擔心不好收拾,隨後又遲疑道,「……好像也不是不能,只要找對路子。」

    海姆達爾哈哈大笑,「有你這話就夠了!放心吧,不會鬧出人命的。」不折騰他兩下終究嚥不下這口氣。

    隨後,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的宣佈,「本庭暫且離開一會兒,晚飯之前回來,好好聽治療師和護理師的話,乖乖等本庭回來。若表現好,本庭的封賞那是大大滴。」

    威克多忍俊不禁,「我一定乖乖的,閣下。」

    斯圖魯松室長冷艷滴點點頭,推窗化形離去,這兩天盡翻窗戶了。

    餐廳老闆一看海姆達爾進門,朝他指指後方,海姆達爾感激地打了個手勢,並在吧檯買了兩小瓶價格公道的飲品,拎進了吧檯後的包廂。

    土耳其古靈閣巫師銀行的行長紐倫跳下對妖精來說有點高的椅子,迎視步入房間的海姆達爾。

    他謝絕了海姆達爾遞來的巫師飲料,重新爬上椅子,與海姆達爾面對面。

    海姆達爾拔掉瓶口的塞子,灌了一口櫻桃味的氣泡酒。

    「您找來的時間比我預期的早。」海姆達爾微笑。

    「能不來嗎?」紐倫行長一臉幽怨。「再不來門丁絕對會從瑞士趕到土耳其,並要求和我決鬥。」

    門丁是瑞士古靈閣巫師銀行的行長,年事已高,在妖精中頗具威望。海姆達爾自己的存款,隆梅爾和斯諾給的零花錢,逢年過節收到的貴重禮品,都保存在瑞士古靈閣,外祖母留給他的全部遺產也在那裡。

    「您真打算把蘇黎世古靈閣的業務全部轉到安卡拉的古靈閣銀行?」紐倫小心翼翼的問。

    這就是門丁要找他決鬥的原因,妖精視財如命,固執己見,不太懂得變通那一套,再加上對方又是老資格的門丁,紐倫從沒想過從門丁手中搶客戶,自從接到海姆達爾的信以後就開始坐立不安。

    「如果不那麼說,您會來得那麼快?」海姆達爾並不直接作答。

    紐倫得到了答案,面上鬆了口氣的樣子,實際內心多少有些失落。

    「我在信中請您查詢的事情有眉目了嗎?」其實這個查詢請求才是寄給紐倫的那封信的重頭戲。

    紐倫似乎也想通了這一點,不由得埋怨地瞅他一眼,同時把一份羊皮紙推了過去。

    「這個叫弗蘭克的巫師完全能夠名列妖精最不歡迎的客戶榜單前十位,如果他再這麼肆無忌憚,早晚有一天能登上榜首。」紐倫的口氣生動地說明了這一點。

    海姆達爾拿起羊皮紙,第一行寫著姓名:弗蘭克.福爾。旁邊附著一張活動照片,照片中的人雖然在穿著上與現在有所區別,但那面具風格一如既往。

    海姆達爾粗略掃了羊皮紙的全部內容,越往下越是震驚於妖精信息網絡的細緻入微、包羅萬象。

    「謝謝。」海姆達爾盡可能不動聲色地收下這份信息量巨大的羊皮紙,在紐倫幽怨目光的包抄下,說:「不瞞您說,我確實打算把一部分業務從蘇黎世轉移到別的古靈閣。」

    紐倫眼睛一亮,老資格神馬都是假的,不能忘記,妖精比人類還現實。

    海姆達爾裝模作樣的說:「請務必暫時替我保密。」

    跑了好幾條街,終於找到一個懸掛插翅膀的老式聽筒招牌的巫師電話亭。

    很快交了錢,按來信上的號碼撥通了電話,響了兩下,布塔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布塔姑娘的聲音有點發澀,顯然不太習慣高科技。

    「對,是我,布塔。你好。」海姆達爾很快說。

    那邊傳來如釋重負的歎息。

    「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海姆達爾說。

    「我們?」

    布塔如今依舊在海姆達爾推薦的科索爾兒童基金會下屬的年輕巫師培訓班裡接受系統培訓,隨著課業的深入,她和喬伊等朋友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喬伊等人繼續留在尼古拉.葉若夫執教的課堂上,打什麼主意不言而喻。本學年開學以後,布塔選擇了不同的專業,離開了原先的課堂,與喬伊等人漸行漸遠。

    她口中的甘特和菲歐娜就是同一個專業的同班同學,是她新交的朋友。

    「是我疏忽了,只給你一個名字就讓你漫無目標的尋找,明知道你一個人就不該讓你犯險,既然你認為你的朋友沒有問題,對他們的好壞,我不會武斷下的結論。所以你無須道歉,該道歉的是我。」

    電話那頭的布塔激動地面紅耳赤。

    「我馬上動身去保加利亞,等我到了再說。」

    約好碰頭地點,他們同時掛掉電話。

    tbc

    作者有話要說:這種程度居然喊虐,太虛了,不過木事,虛啊虛啊的就習慣了,滅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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