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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3ACT·506 文 / 紫色泡桐

    班森收下海姆達爾臨別的禮物——斯圖魯松室長親手製作的千變萬化的吼叫信,而後好笑的看著一臉泫然欲泣的海姆達爾。

    「幹什麼,幹什麼,幹什麼!我當年畢業的時候你都沒這樣,太假了,斯圖魯松室長!」班森毫不留情的揭露。

    海姆達爾癟癟嘴,「我捨不得您。」

    「得了吧,少來。」班森說。「我看你混的如魚得水,如果我真回來了你肯定真要哭鼻子了。」

    海姆達爾翻了個白眼,「我在努力渲染氣氛,您就別添亂了。」

    班森面無表情的斜眼瞅他,三秒後,二人相視一笑。

    海姆達爾打開雙臂作勢要去擁抱他,被班森拒絕。

    「又不是往後就見不著了,最後一步省了吧。」

    海姆達爾不解的放下胳膊。

    班森狡黠一笑,「事實上下週末我還要來,不止是我,這些校友或許都是。」

    海姆達爾想了想,恍然道,「是關於就業咨詢的講座嗎?」

    班森讚許的摸摸他的頭髮。

    海姆達爾張了張嘴,班森看他欲言又止的憋屈樣兒,奇道,「有什麼問題?」

    「您把吼叫信還給我吧,等咱們哪天到最後一步了我再送給您。」說著就去抓那份包裝精美的禮品盒,班森機敏的避開。

    海姆達爾賊心不死,繼續往前撲。

    「開什麼玩笑!」班森抱著盒子拔腿就跑。

    海姆達爾像幽靈似的緊隨其後,「您就當沒見過這東西,就當不知道吧!」

    「克魯姆!」班森一邊在人群中穿梭一邊大叫,「看在校友的份上,快把你家這隻鐵公雞逮回籠子裡去!」

    這天晚上,海姆達爾在卡羅的幫助下拍攝了一張活動照片,擺造型費了點時間,卡羅阿瓦達了數種常用造型,非要弄個與眾不同的,於是很有幹勁的翻閱了大量附帶歷史人物的圖片,其中包括麻瓜的顯赫人物,勢必要讓海姆達爾照出一張酷斃了的照片。

    「找到了找到了,這個不錯,有氣勢!」卡羅把那頁書塞海姆達爾眼前。

    彩圖下有一行小字——napoleonbonaparte,1769-1821

    海姆達爾不這麼認為,「這比較適合凱恩,如果他在擂台賽上爆冷的話。」拿破侖有個「奇跡創造者」的讚譽。

    卡羅搖頭,「這張畫像上的人物是法蘭西第一帝國皇帝,他是勝利者。」

    「結局很淒涼。」

    卡羅聳聳肩,海姆達爾也聳聳肩,「好吧,你說的沒錯,這位已經作古的歷史人物的壞運氣與我沒關係。」

    兩個半小時以後,這個造型被定格在膠片上,照片的主角端坐在高背靠背椅上,抬頭挺胸目視前方,整張臉顯得不怒而威,左手擱在腿上,右手挽著一根長桿手杖,手杖的頂端是他的魔杖,手杖上掛著一面狹長的印有德姆斯特朗校徽的彩旗。

    按卡羅的意思,海姆達爾左腳下應該踩個東西,就像那位皇帝一樣,被海姆達爾以白眼逼退。

    為了讓攝影師瓊斯先生滿意,海姆達爾坐的背都僵了,腿都麻了,脖子失去了知覺,調整了數次,才獲准拍攝。

    海姆達爾把這張照片拷貝在信紙上,寄給他在監獄中的筆友,告訴對方保衛戰大獲全勝。他的筆友在回信中言簡意賅的稱讚:非常好!我為你感到自豪,我的朋友!

    接到回信的斯圖魯松室長心旌老搖曳的,他「說」——我的朋友。

    第二天中午,校長發佈了一條新規定,德姆斯特朗校園內從今天開始全面禁酒,教授們在授課期間也不得飲酒。但凡身處德校境內,嚴格禁止攜帶或儲藏哪怕一滴酒水——這裡指的是學生,違反者以記過處分。發現自己的酒水被搜檢的同學不必擔心,學校會代為妥善保管,同時也可以向學校申請把酒水寄回家。

    收到消息的時候海姆達爾正和幾位好友在食堂吃飯,消息一經公佈並確認,整個食堂一片嘩然。

    海姆達爾的苦瓜臉拉的老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喜歡往茶水裡添伏特加,禁酒令一頒布簡直要了他的老命。

    「我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就有所察覺了。」卡羅喝掉杯子裡的茶水,用餐巾抹了抹嘴。「開學前我繼父給我的十六瓶黃油啤酒不見了。」

    卡羅的繼父是英國巫師,英國的黃油啤酒是巫師界公認口感最好的,卡羅每次離開英國前,他的繼父總會在他的行李裡塞些英國的土特產。

    「就是擺在壁爐上當裝飾的那些?」萊昂問。

    英國的黃油啤酒瓶子五花八門,造型各異,色彩繽紛,十分吸引人,是很多外國巫師首選的旅遊紀念品之一,從某一個側面也反映出黃油啤酒在英國的地位。

    「黃油啤酒能算酒嗎?」裡安皺眉,那種怎麼喝都不會醉的酒也被禁止了?

    「很正常啊,要禁一起禁,這樣校長就省事多了。」萊昂放下餐巾,站起來。「我先走了,洛朗教授又要使喚我了。」

    仨人面帶同情的揮揮手,成績太脫穎而出也是罪過。

    「哦,我也要走了!」卡羅跳起來。

    「去寫新的八卦新聞?」海姆達爾笑道。

    卡羅咧咧嘴,步履匆匆的離開了食堂。

    這張桌子就剩下海姆達爾和裡安了。

    「你下午沒課?」裡安問。

    海姆達爾點頭,突然想起什麼,問他,「你們研究室收人要考核吧?」

    「當然要考。」

    「一般考什麼?」

    「沒什麼,普通的飛天掃帚常識,只要去圖書館借一本這方面的書籍看看就行了。」裡安說。「不過考試之前室長會詢問一年級的飛天掃帚練習課的成績。」

    海姆達爾不由大為好奇,「你當時怎麼回答?」

    裡安騎飛天掃帚的技術有多爛是整個年級皆知的秘密,當年花了老鼻子勁才勉強通過。一直到現在,那位教授看到裡安都唉聲歎氣的。

    「老實交代。」

    「然後呢?」

    「然後就通過啦。」裡安笑嘻嘻的說。

    「怎麼說?」海姆達爾迷惑道。

    「聽說這是我們研究室的傳統,飛的太好的人不收。」裡安為他們研究室的獨闢蹊徑而洋洋得意。「室長說我們的前輩室長們認為掃帚騎的好的人一般無法專注於掃帚製造技術本身。」

    「介意我說心裡話嗎?」海姆達爾摸摸鼻子。

    「我們誰跟誰啊,你講好了。」裡安拍拍他的肩,一副親密無間的樣子。

    「第一個想出這招的某一代室長估計情況跟你差不多,他這是在找平衡,藉機打擊報復所有飛的比他好的人。」海姆達爾的笑容無比可惡。

    「我生氣了!」裡安拍案而起。

    「我們誰跟誰啊。」海姆達爾用肘部搡他,被裡安從後面勒住脖子。

    「你這傢伙!」

    直到海姆達爾哀叫著求饒,裡安才解氣的鬆開手。

    「我去上課了。」裡安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祝你有一個愉快的週末,我相信即使沒有我的祝福你也會過的很好的。」曖昧的眨眨眼,轉身離去。

    海姆達爾笑著轉回臉,拿起飲料杯,兩個人在他身旁落座,二人均面帶微笑的看著他,海姆達爾眨巴下眼睛,繼續喝他的飲料。

    落座的二人是博納瑟拉和那位六年級的學生會主席競爭者。老實說在這裡看到六年級競爭者海姆達爾並不吃驚,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他吃驚的是博納瑟拉居然跟競爭者有說有笑,而不是用修剪的弧形完美、頂端略顯尖銳的指甲剌抓對方的臉。

    這個世界怎麼了?海姆達爾利用喝飲料抬臉的那一瞬間瞥了眼頭頂上方,活靈活現的雕塑依舊張牙舞爪的俯視紅塵萬丈,貌似沒有坍塌的跡象。

    海姆達爾一言不發,這二人也沒有急著跟他說話的念頭,和諧而親密的探討著什麼,博納瑟拉幾次舉起了爪子,可惜還是沒有出現海姆達爾以為會出現的流血畫面。

    「……太有意思了,你說呢?」博納瑟拉笑著看向海姆達爾,似乎想徵求他的認同。

    海姆達爾放下杯子,「抱歉,我沒有注意你們在說什麼。」

    博納瑟拉剛張嘴,海姆達爾卻撇下他轉臉面對那位六年級,「您有何貴幹?」

    六年級仍然面不改色的微笑,說句心裡話他的笑容確實很有感染力,具備那麼點蠱惑人心的力量,所以也不奇怪他為什麼能拉到那麼多支持者。

    「我和博納瑟拉聊的很愉快,我們都發現了之前對於對方的一些誤會,現在所有的誤會都澄清了。」說到這裡,朝博納瑟拉扯出一個笑容,博納瑟拉回應的笑臉說不出的燦爛。

    ok。海姆達爾認為自己明白了。

    「凱恩呢?」海姆達爾沒有讓自己合作的順水推舟。

    六年級競爭者輕描淡寫的聳聳肩,海姆達爾仔細觀察他的表情和眼神,而後得出結論。他的男朋友就是個控制情緒的翹楚,所以海姆達爾一看便知,這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

    但是和威克多比可差遠了。

    「怎麼了?凱恩有什麼問題嗎?」海姆達爾假裝無知。

    六年級和煦的表情出現了裂縫,依舊保持燦爛的微笑,「凱恩是誰?」

    博納瑟拉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六年級競爭者似乎受到了鼓勵,裂縫逐漸彌合。

    海姆達爾卻一點都不覺得好笑,或許恰恰相反。

    「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嗎?巧了,他就坐在那兒,」海姆達爾揮揮手,作勢要起身。「我去把他叫來,大家都是同學,能有什麼深仇大恨,誤會當面說清楚就好了,就像你和博納瑟拉。」

    笑容自六年級競爭者的臉上悉數褪去,他深吸口氣,「抱歉,我先走一步。」瞥了眼海姆達爾,逕直和博納瑟拉點點頭,「那些事情我們以後再談。」

    海姆達爾心想臨走前爭取噁心自己一下,報復嗎?

    直到那位六年級走出食堂,博納瑟拉才轉過來對海姆達爾說:「你是怎麼回事?」

    事實上海姆達爾所指的方位上沒有凱恩,凱恩根本不在這裡。

    海姆達爾不鹹不淡的說:「我想我以後不用再幫你帶鏡子了,他不再是醜八怪了。」

    「他說他願意幫我競選學生會主席。」

    「恭喜你,少了一位強有力的競爭者,主席的位置唾手可得。」

    博納瑟拉皺眉頭瞪著他。

    海姆達爾慢條斯理的整理衣襟,然後站起來,「我就明說了吧,助選者名單一列我和他你只能二選一,從現在開始,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博納瑟拉一臉呆滯的目送海姆達爾頭也不回的走出食堂,片刻後羞射一笑,笑容透著幾許傻氣。

    「他吃醋了。」博納瑟拉眉飛色舞的喃喃自語。

    週末的夜晚當然是和老爺在一起,他們一起為明天即將舉行的巴納巴斯芬克利頒獎晚會做準備。主要是海姆達爾幫威克多背台詞,從參與者的重要性上說,海姆達爾的性質相當於打醬油,威克多不然,他是晚會的頒獎嘉賓之一,同時也是一個大獎國際競技領域傑出運動員獎項的競爭者之一,還有一個魁地奇分支獎項,最佳找球手。

    也就是說老爺很可能在晚會上獲得兩項殊榮,海姆達爾比威克多還緊張,整個晚上都有些神神叨叨的。

    「這份獲獎感言是不是太簡單了?」海姆達爾猶豫的看著手中威克多備好的講稿。

    「不過是例行公事。」老爺的心態很平穩,他還年輕,十有□是陪跑的,這種以世界大獎自居的獎項素來偏愛有歷史積澱的人事物。也許他再奮鬥個十年、二十年可能性會更大,現在,懸。何況這是他第一次入選巴納巴斯芬克利獎。

    「萬一拿獎了呢?」海姆達爾其實老期待的。

    「我就先激動的跳起來抱住你親滿二分半,我寫的感言肯定能撐滿剩下的半分鐘。」主辦方一般給每一位獲獎者三分鐘的上台感謝時間,這三分鐘從獲獎者從座位上站起來開始計時。

    海姆達爾用字條刮了下老爺的臉,「我不是開玩笑。」

    「我也不是。」威克多貌似想起什麼,揚了揚眉毛。「對了,你和我的座位不在一起,我還要從之前的二分半里撥出一分鐘的時間離開自己的座位,走到你的座位,把你抱起來。」老爺一臉的糾結和苦惱。

    海姆達爾忍不住哈哈大笑。

    威克多的兩隻手撫上他的臉,海姆達爾撅起嘴巴啄了下他的嘴唇。威克多不滿海姆達爾的蜻蜓點水,用舌頭挑.逗他,把他拉向自己,手指挑起衣擺摸了進去,得償所願的加深了這個吻。

    威克多用竭全部意志力讓自己暫時離開海姆達爾的嘴唇,「如果我沒得獎,你是不是會感到很失望?」

    「確實,因為我認為你是最好的。」海姆達爾翹起的嘴角又耷拉了下去。「可你看看我,連陪跑的資格都沒有,一片綠葉中的綠葉。」

    「哦哦哦哦,親愛的,不能這麼算,」威克多失笑搖頭。「你能參加巴納巴斯芬克利獎的頒獎晚會就已經是一件相當了不得的事了,你應該清楚你的年齡,你會讓很多成年人嫉妒的牙齒發痛。」

    耳鬢廝磨的二人同時一僵,不約而同的看向那只蹲在他們不遠處,一點兒都不懂得避諱,一點兒都不善解人意的黑貓。

    海姆達爾爬起來下到樓下的廚房,從櫃子裡給它拿它最愛的黑胡椒小頑童。威克多的聲音從樓上傳來,「我給豆莢煮了一小鍋熱巧克力,就在碗櫥邊的架子上。」

    海姆達爾把小鍋子端下來。

    豆莢貓一下躥到吃飯的桌子上,眼睛瞪得滾圓,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你最近有點黏人。」海姆達爾給它盛了一碗,撫摸它的毛髮。

    豆莢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

    「原來總跟著奶糖它們到處跑,現在都圍著我轉了。」

    「怎麼可能,感覺挺好的,好像回到了從前。你們都不理我,我很寂寞的。」

    海姆達爾在給它盛第二碗的時候突然臉一怔,大叫,「我想起來了!」趴在鍋子邊緣的豆莢貓嚇得一頭扎進鍋子裡,洗了個香濃的巧克力澡。

    海姆達爾趕緊把它撈起來,放在水下沖洗。

    樓上的威克多聽到動靜奔下來,看見狼狽的豆莢貓在水盆裡氣急敗壞的跳腳。

    海姆達爾甩甩手,從口袋裡摸出一小片不知名物體,「你認識這個嗎?」

    「從一隻怪物身上弄下來的毛髮。」

    「怪物?」老爺和豆莢異口同聲。

    海姆達爾簡單說明了一下。

    威克多拿過那片毛髮打量。

    「環境太惡劣了,當時我隱約看見那怪物騎在一隻動物上跑,那動物的外形現在想來很像貝爾尼克給我看的彎角鼾獸的照片。」海姆達爾興致勃勃的問豆莢,「我們學校有彎角鼾獸?它們一般在哪一片區域活動?」

    豆莢舉起爪子舔了舔,不慌不忙的說:

    「……你確定?」

    tbc

    作者有話要說:請個假,明天要出趟遠門,7號晚上才能到家(6.2-6.7),中間斷更三次,回來以後補給大家,具體怎麼補,等咱回來以後再安排。

    因此,下次的更新時間是6.8。

    不好意思~

    另1:雖然兒童節跟我木有關係很多年了,不過咱一向有節就過,有嫩就裝,童鞋們,六一快樂!!!

    另2:又一年的高考將至,不知道有沒有即將面臨高考的童鞋在看咱這文,或者說最近因考試沒看了,不管有沒有,泡桐祝願大家旗開得勝,馬到成功,鄙視所有考題,把它們輕鬆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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