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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4ACT·497 文 / 紫色泡桐

    在老爺的陪同下海姆達爾還是去郵局買了明信片,又在幾家實惠的雜貨店購進了一批巫師日用品。巫師帳篷、飛天掃帚指南針小零件、坩堝專用火柴、攪拌棒、巫師懷表調撥器,還有一大瓶優惠裝變色墨水。還在藥店裡買了幾瓶淤青消腫劑之類的專治小毛小病的速效藥物。這些物品分別在不同的店舖裡購得,海姆達爾在離開前又分別收集了它們下一次的優惠打折介紹,盤算著陳列在上面的物品進入下次打折季時是否值得他再掏一次腰包。

    海姆達爾拒絕老爺幫他付款,而是採用了aa制,自己看中的自己買。老爺從來不在這上面和他多做糾纏,因為斯圖魯松室長曾經無意間說過一句讓老爺倍兒感熨帖也倍兒感嚮往的話:「早晚有一天咱們即使想把賬分清楚都難了。」

    在威克多的幫助下,海姆達爾在郵局選購明信片時看中了一套用彩色鉛筆繪製的「德姆斯特朗城堡的日與夜」。老爺說這作者雖然不出名但評論家們對他的畫作普遍看好,也就是那種叫好不叫座的。

    海姆達爾覺得他把德校城堡畫的很夢幻,用色明亮大膽,捨棄了固定的暗沉壓抑、黑白分明的模式,別具一格。作為一名每年都浸淫在暗沉色調中的德校生,他感到眼前一亮,所以願意花錢購買,僅此而已。

    這一套明信片今年新上市,價格比常規主題高,海姆達爾很想跟郵局的工作人員還價,可惜明信片是明碼標價,除了世界級的巫師假日,郵局一般不舉辦優惠活動。

    海姆達爾舉著它們幾乎快要「望眼欲穿」了,咬牙掏了錢袋。

    郵局的工作人員一直從容的等待他天人交戰出戰果,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對海姆達爾的言行非常熟悉。工作人員知道,不管這娃再怎麼糾結,凡是拿在手中猶豫不決了,十有□是會買的。

    斯圖魯松室長自己都沒發覺,他的行為模式早就被這些精明的商家們瞭若指掌。

    海姆達爾購進的同時在郵局裡寫好,直接利用郵局的貓頭鷹把明信片分批次寄送出去,有寄給爸爸的;有寄給斯諾的;有寄給盧修斯的;也有寄給西裡斯的;哈利和德拉科沒有忘記;韋斯萊家的;克魯姆家的;倆徒弟當然也沒忘——海姆達爾在索菲亞的巫師郵局開設了一個私人對口專用郵箱,只有布塔能領取郵件,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沒有給科開設開啟郵箱的權利……共寫了多少張他自己都不記得了,他還給法國的小美女寄了一封,翻倒巷與對角巷的倆老頭也分別寄了……前前後後花了他不少錢。

    回地精旅館前,老爺漫不經心的指向對街的珠寶店說想去看看。

    這家名為「啄木鳥」的珠寶店非常不起眼,沒有展示櫥窗,沿街只有一扇掛著銅招牌的橙色玻璃木門,能夠朝內張望一二。走路的時候很容易一帶而過,換句話說沒有存在感。店主的經營主旨貌似就是隨意,整天愛開不開,比意大利米蘭的服裝店還要隨心所欲,海姆達爾原來路過這裡十次有九次玻璃門裡都是黑的。

    今天它是開著的,帶著滿腹好奇,海姆達爾跟在威克多身後進到店中。

    藏青色的牆壁沒有一丁點的裝飾線條或者貼面,腳下是橙綠雙色的小塊瓷磚,與牆面顏色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整個五平米大的空間內只有正對進門的那堵牆壁前貼牆放著一隻精雕細刻到讓人歎為觀止的六十公分寬、兩米高的玻璃櫥,裡面擺放著待售的珠寶首飾,單單這只櫥櫃就是一件藝術品。

    海姆達爾瞪著其中一隻櫥腳看了很久,那是一個端坐在貝殼上的抱珠美人魚,形態優美、惟妙惟肖,魚尾巴上的鱗片栩栩如生,方寸之間盡顯它的精緻入微,就連安詳的面部表情都清晰可辨。當他嘖嘖稱奇的把目光移向另一隻櫥腳時,發現美人魚的形態有所變化。四隻櫥腳四種形態。

    這只櫥櫃在雕刻上以一個巫師世界廣為流傳的淒美愛情故事為主題,所有的雕刻都是圍繞這個故事展開。海姆達爾知道這故事,小時候斯諾給他讀過一本床頭讀物,裡面不乏這類玄之又玄的玩意兒。

    難怪老有人說天下大同,在巫師世界家喻戶曉的關於人魚的淒美愛情故事,在麻瓜世界同樣膾炙人口,大致框架和安徒生的《海的女兒》極為相似,故事裡的王子變成了初出茅廬、家境優渥的年輕巫師,只有那顆自以為是的簡單頭腦無論巫師還是麻瓜在情節安排上均保持了高度一致。

    其實這故事在巫師世界婦孺皆知並不令人意外,在這裡,人魚確實存在。

    記得當初德拉科聽說斯諾曾用這樣的書做海姆達爾的床頭讀物時顯得十分驚訝,他父親從來不允許德拉科閱讀它們,盧修斯認為這種書會拉低兒子的智商。

    言歸正傳。

    至此,海姆達爾有點明白為什麼這家店歇業比開業時間長了。

    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婦人看著他們微微一笑,而後,把目光落在威克多身上,「我正等您。」她打開櫥櫃,用魔杖懸浮起其中一件物品並讓它移動出來。威克多接過老婦人遞給他的白手套,那樣物件輕輕降落在他手中。

    是一隻帶蓋的懷表。銀色,造型樸素,或者說沒有造型可言。表殼上鏤著一圈米蘭花,雖然簡潔,但花飾密集在一角,由濃轉淡,線條流暢,反而能體現工藝的精湛,看上去十分典雅。

    海姆達爾覺得這只懷表怎麼瞧怎麼眼熟。

    威克多開合了一下懷表的表殼,仔細看了看時針,又檢查了多處,還借用了店裡的小圓筒形的放大鏡對著那些雕飾研究了半天,最終滿意的點了頭。

    老婦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威克多把懷表遞向海姆達爾,「你看看還需要添加些什麼。」

    實際上海姆達爾已經猜測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了,要不然無緣無故帶他來這裡幹嘛。

    「你看著辦吧,反正是你出錢。」海姆達爾聳聳肩,一副等著吃白食的得瑟樣兒。

    威克多哈哈一笑,抓過他用力吧唧了一下,對那老婦人說:「就這樣吧。」

    他們出了店門,海姆達爾低頭把玩懷表,發現它的大小正和自己手掌,抬頭對老爺說:「跟你那塊是一樣的吧。」

    威克多拿出自己的懷表,除了個頭有點出入,外形基本一致,表殼上米蘭花彫飾的位置也是左右對稱的,就這麼拿出去沒人會懷疑這倆不是對表。只不過女士懷表的標準尺寸要比海姆達爾手裡的那只更小一些。

    海姆達爾拂開落在表殼上的積雪,展顏一笑,「謝謝,我很喜歡。」

    有愛,生命就會開花。(ps:米蘭花的花語。)

    威克多施展廚藝,二人吃了簡單可口的晚餐。

    晚餐後,海姆達爾負責收拾桌子,洗了鍋,刷了碗,抹了桌,然後離開廚房順著木梯來到樓上。

    威克多站在落地大窗戶前的鳥架邊給奧拉爾餵食,海姆達爾走過去捏起一小撮大麥形狀的零食餵給奧拉爾,親親它的腦袋,從威克多手中拿過信件。

    海姆達爾打開它,過了一會兒哈哈一笑,「部長先生問我你到底有幾個私生子。」

    海姆達爾所說的「部長先生」,就是赫丘利斯巫師監獄裡的那位前愛沙尼亞魔法部部長,他們一直保持著一個星期一封的通信頻率。iw的信使吃皇糧比較大牌,信丟學校就跑了,貼心的奧拉爾會幫主人轉送一次。

    「那位前部長也太閒了。」威克多有些無語。

    「你試試在一個地方關上二十年,沒有人和你說話,除了自己製造完全沒有別的聲音,分不清白天還是夜晚,眼前是一成不變的永恆凝固的風景。」海姆達爾說。「我相信,如果是我,報紙上若刊登兩隻家養蒲絨絨□生崽兒我都會很感興趣。」

    威克多看了他一眼,「你好像對前部長評價很高。」

    「我看過他的履歷,閱讀過去的報紙,這個人不是格林德沃那般的天才,但做什麼都爭取做到了最好,我欣賞認真的人,他的努力能讓全天下盡想著如何走捷徑的巫師自慚形穢。」可惜運氣不好,屬於先甜後苦的那種苦逼命。

    海姆達爾拿著信紙來到書桌旁並坐下,把它擱在桌上,拿出霍林沃斯法官交給他的信紙,又摸出一張明信片,把明信片上漂亮的德姆斯特朗城堡利用魔法拷貝到信紙上。他曾經自作聰明的給前部長寄了一張明信片,第二天收到了來自霍林沃斯的吼叫信,被告知iw非正式成員中屬於他的個人工作業績的評估因為他的「異想天開」被扣分,以後的轉正考評也會受到相應的影響,他為他的自作主張付出了代價。

    沮喪是當然的,但人是一種相當有趣的生物,海姆達爾在這件事上鑽起了牛角尖,他當然不是為了那位實際上毫無交情可言的前部長,純粹是逆反心理作祟,反正分都扣了。

    海姆達爾找出妮兒贈送的那本家庭用小魔法手冊,把為前部長購買的第二張明信片上的風景圖片原封不動的複製到信紙上——第一張明信片至今木有歸還,海姆達爾一直在思索明信片的去向——令他欣喜的是信紙沒有出現絲毫排斥反應,這意味著事先沒有被施加過魔法。

    信寄出去以後海姆達爾忐忑了幾天,然後,他收到前部長的回信,前部長在信中毫不吝惜溢美之詞,用以表達他收到「明信片」的喜悅之情。

    通過這件事海姆達爾摸到了一種新方式,也摸到了iw和赫丘利斯監獄的審查底線。

    於是,他覺得爽了。

    海姆達爾把寫好的信封裝好,準備週一帶去學校等iw的信使來取。

    做完這一切,和壁爐前的老爺匯合,踢掉鞋子踩上地毯,窩在一大堆大靠墊中,頭枕在威克多的肚子上。

    「你打算明天什麼時候出發?」海姆達爾說。

    威克多放下手裡的書,一隻手摸上海姆達爾的前額,輕輕摩挲。

    「上午十點就要去魁地奇聯盟總部集合,你呢?」

    「我不像你,只是走個過場,吃完中飯去,魔法機構讓我兩點以前到那裡。」

    他們正在談論是定於下週末舉行的巴納巴斯芬克利頒獎晚會,這個專為歐洲巫師設立的獎項一年頒發一次,獎項包括巫師界的各行各業,是一個比較雜門兒的獎。巫師世界不乏歷史悠久的獎項,巴納巴斯芬克利脫穎而出就在於它的萬羅萬象,在學術界較有份量,但因為每年都有,外界對它的反響始終不溫不火。迄今為止公認最引人關注的一屆是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獲得特殊貢獻獎的那一年。

    今年有些例外,一直表現得我行我素,全然不在乎外界評價的巴納巴斯芬克利的組委會決定召開一個晚會,他們的對外說辭是為大戰勝利五十週年的慶典添磚加瓦。

    明天是晚會的最後一次綵排,重要或不重要的頒獎嘉賓都要親臨現場走一遍舞台認路,以免晚會當天分不清東南西北。

    海姆達爾上回拒絕小拉卡利尼的約會要求,並以私事請假外出,其實就是去現場綵排。可惜晚會分配給他的搭檔還是沒有出現,海姆達爾這個小綠葉兒只好又當紅花又當綠葉,隨著整場晚會走了一遍,希望明天那位據說很忙碌的紅花能撥冗到場。

    海姆達爾是以「在魔法機構拚搏的年輕一代」這個資格進的會場,不然就憑他現在的社會地位,入場券絕對發不到他手上。

    魔法機構當初一封信把他喚去,他還以為是去評估的,沒想到卻是為了巴納巴斯芬克利。那位胖主任告訴他,魔法機構研究下來,決定在評估者中找幾個較有特色的巫師代表魔法機構參加晚會。海姆達爾被選中了。

    不等他為這個突如其來的驚喜尖叫幾聲,胖主任歎道,「也不是說你多麼的優秀,只是二十歲以下的青年人就那麼幾個,算是矮子中拔高個兒吧。」

    海姆達爾老惆悵的。

    巧合的是第二天,他收到了來自糖耗子組委會的來信,海姆達爾是上一屆的冠軍之一,如果可以的話,想請他代表糖耗子去參加巴納巴斯芬克利。

    海姆達爾大呼可惜,在魔法機構他不過是個小蝦米中的小蝦米,而糖耗子不管怎麼樣那都是以一個冠軍的身份出場,座位安排完全不在一個檔次,當天晚上能離老爺近一些。

    海姆達爾無比遺憾的回信糖耗子,婉拒了他們的邀請,並把原因告訴了他們。

    他已經先答應了魔法機構……

    「小拉卡利尼肯定也會去。」老爺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拉回了海姆達爾的注意力。

    他轉頭朝上看去,笑瞇瞇的說:「哦,那又怎麼樣?」

    「隆梅爾肯定也會去。」老爺一臉的深沉。

    海姆達爾眨眨眼,「怎麼了?」

    「沒。」威克多沉吟片刻,「第一次感到隆梅爾是你爸爸也挺好的。」

    海姆達爾呆了呆,決定放棄,翻身,一臉苦逼的捧起了天文學教科書。

    老爺的那隻手卻開始不安分起來,摸的地方越來越不靠譜……

    海姆達爾又翻回來,用那小眼神兒恐嚇,「星期一要輪流抽問。」

    「我教你。」威克多丟開自己的書,把海姆達爾那本兒從他手中抽出,用力拖他起來抱在懷裡。

    「你說的和做的不一致。」海姆達爾說著顯而易見的發現。

    威克多擱下天文學教科書,繼續從容的動手動腳。

    「沒看到我在身體力行麼。」老爺總是理直氣壯的。

    週一,海姆達爾收到來自小拉卡利尼的信,對方很感性的選擇了一款鵝黃色搭配銀灰色信封的小清新風格的信紙。也許顧慮到他對海姆達爾的瞭解仍然處於一片空白的狀態,這封信寫的相當隨和委婉,提了不少問題,小拉卡利尼似乎真的打算和他保持聯絡。

    海姆達爾選擇了其中一小部分回答,並沒有答覆信中提出的下一次碰面的請求,如果威克多猜測的沒錯,本週末他們就能見到,海姆達爾並不打算指出這一點。

    寫好了回信,封上信紙,博納瑟拉精神奕奕的走過來拍他的肩膀。

    「我的副會長,準備的怎麼樣?!」博納瑟拉下午有一場演說,這是投票前的最後一次公開拉票。

    海姆達爾覺得他有自信是件好事,不過……

    「千萬不要在人前叫我『副會長』!」海姆達爾認為博納瑟拉的言行不夠謹慎,容易造成不良影響,不過是他的個人風格,本性難移。不瞭解他的人肯定認為這人忒可惡忒輕浮,就像原本的自己。真正相處下來發現這人除了有點腦抽,並沒有什麼大毛病。

    想到自己最近老是在應付原本「勢如水火」的意大利人,海姆達爾就有些無力,斯圖魯松室長裝深沉的把它命名為「意大利巫師的逆襲」。

    tbc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囉嗦一次,再推薦一下陳皮。

    陳皮理氣、化痰、止咳、健脾胃、溫胃、散寒,最神奇的是它對所有藥材都有輔助作用。

    總結一下,用沸水沖泡陳皮喝可以:預防感冒,祛濕氣、減肥,治療便秘,消化不良噁心嘔吐啥的都可以喝,它能和中。

    便秘的童鞋可以經常喝(泡桐身邊有不少女性朋友如廁難),盡量少吃那些通便茶通便藥啥的,喝陳皮水一兩次肯定是木有啥顯著療效的,貴在堅持,它不像藥物那麼立竿見影,但是絕對不會對身體造成負擔。

    陳皮是好物!

    這東西挺常見的,來不及自己做可以先購買一些,不是什麼名貴藥材,普通老百姓消費得起。

    ps:準備自己做陳皮的童鞋千萬不要忘了時間,保存滿一年才能入藥。陳皮是用桔子皮做的喲,也就是秋天上市的那種,蘆柑啥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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