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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2 灼熱視線 文 / 姐是爺兒

    012

    「不要!」

    拗不過羅以歌,又推不動他,危慕裳只得艱難的扭著頭,緊張的看著門上那個小窗口。

    「別擔心。」羅以歌在危慕裳耳邊說了這麼一句話後,就安心的閉上了眼睛,繼續補眠他三十幾個鍾都沒休息過的大腦。

    「你有什麼好擔心的?」該擔心的是她好吧,羅以歌天一亮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找她現在這情形,肯定還得在醫院呆一段時間。

    這期間,還不定別人以什麼眼神看她呢。

    勾引長官的小士兵?

    想到那些異樣的眼神,危慕裳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出乎危慕裳意外的是,她明明聽到走廊外的腳步聲靠近到隔壁病房,接下來就要到她這間病房了,可意外的是,那查房的腳步聲卻又掉頭走遠了。

    難道她這間病房是最末尾的房間?然後小護士給忘記裡面還有病人了?

    「你是不是早知道那護士不會過來?」危慕裳想想也不對,護士小姐不可能會這麼粗心大意才對,最後她只能將目光轉到身旁之人身上了。

    「嗯,我跟老喬交代過,要他們晚上別來打擾你。」羅以歌眼皮也沒掀,在危慕裳耳邊小聲嘟囔著。

    「……那你剛才幹嘛不告訴我?」害她那麼緊張,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啵,我喜歡看你為我緊張的樣子。」羅以歌睜眼邪魅一笑,在危慕裳臉頰響亮的偷了個香。

    「……誰緊張你了!」危慕裳無奈的一甩眼不再理會羅以歌,她緊張的是她自己的清譽,誰緊張羅以歌了。

    ……

    第二天天一亮,羅以歌就醒了。

    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危慕裳的臉,羅以歌愣了一瞬後就暖暖的笑了起來。

    要是每天一睜眼睛就能看到危慕裳的話,該有多好。

    撫著危慕裳纏著白色繃帶的額頭,羅以歌溫熱粗糙的手掌移到她蒼白的臉上。

    羅以歌頭微抬剛要親向危慕裳,危慕裳好巧不巧的就在此時睜開了眼睛。

    「早。」羅以歌腦袋微頓,跟危慕裳道了聲早後,果斷地朝她櫻唇『啵』的親了一口。

    「早……」像是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危慕裳迷茫的黑瞳機械似的回了一句早。

    「呵呵……慕兒,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會控制不住的。」一大清早的,男人本來就容易衝動。

    被危慕裳這麼一雙純淨迷茫的眼黑瞳盯著,羅以歌只覺得熱血直往某處湧。

    「……羅!以!歌!」黑瞳怔了幾秒,危慕裳受傷遲鈍的大腦才反應過來,當即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崩著羅以歌的名字。

    羅以歌跟危慕裳纏綿了好多會兒,千交代萬交代要危慕裳養好傷才准回基地後,他起身就先回基地了。

    羅以歌走後,危慕裳也睡不著了。

    摸著身側羅以歌還殘留的體溫,不知是不是頭疼的原因。危慕裳總有種恍惚的感覺,好像羅以歌沒走,又好像羅以歌從沒來過。

    輕手輕腳的爬起床,危慕裳頂著頭重腳輕的身體去拉開了窗簾。

    看了眼窗外朦朦朧朧的黎明天氣,危慕裳又挪回了床上。

    靠坐在床頭,危慕裳就一直側頭看著初陽一點一點露出亮光。

    天地一片清明中,危慕裳雖然腦袋仍有點暈沉,但她的大腦及意識都異常的清明,心緒也異常的平靜。

    原本空白沉靜的大腦,不知怎的就想到了羅以歌身上。

    一想到羅以歌的問題,危慕裳潛意識裡就不自覺的想要迴避。

    至於要迴避什麼,其實危慕裳也不太清楚,她只是直覺的不想要跟羅以歌有那麼深的關係而已。

    可是,她只是不想而已,但現實呢,早已超過了她的不想。

    兩次了,羅以歌跟她說過兩次『我愛你』。

    靜靜的看著窗外越漸清明的小院子,院子裡有棵大樹,樹下有著石板凳。

    盯著院外石板凳,危慕裳的思緒又有些飄忽了,一會兒東一會兒西的。

    她向下一瞥就能清楚的看到院外的石板登,那她住的樓層應該不高,二樓?

    羅以歌為什麼要跟她說那三個字?

    那真的是真的麼?會不會是哄她開心的?

    危慕裳直覺的否定了那個想法,像羅以歌那種性格的人,不可能會像淳於弘那樣,專門說些不著邊際的話來哄女孩子開心。

    那,難道羅以歌說的是真的?真心的?

    可是為什麼?

    羅以歌為什麼會喜歡她?

    這個問題危慕裳一直沒想明白,羅以歌到底喜歡她什麼。

    很久很久以後,危慕裳才明白,原來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幾不可聞的歎息一聲,危慕裳垂下有絲疲憊的眼眸。

    這種事,這種情況,一直逃避也不是辦法。

    想不明白羅以歌,那她從自己身上找答案好了。

    危慕裳非常明白,她絕對沒有像危元溪說的那樣,無恥的去勾引羅以歌,去爬上他的床,她沒有。

    肯定沒有,這點危慕裳非常清楚。

    一直以來,從新兵連開始她就有意無意的躲著羅以歌,她根本不可能那樣做。

    那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情況,到底是誰促成的?

    危慕裳不敢說自己一點責任都沒有,但最起碼,這絕不是她一手促成,也絕不是她所希望的。

    現在的危慕裳熱愛部隊,非常熱愛。

    可以前的她並不是這麼想的,她並不是因為喜歡當兵才來當兵的。

    她是為了大哥哥,為了一線能找到大哥哥的希望,她才來當兵的。

    如果,如果當初的危慕裳知道,她當兵一年多非但沒找到大哥哥,反而遇到了羅以歌,把自己給賠了進去的話,也許她就不會想來當兵了。

    小的時候,她根本就不知道部隊還分很多軍區,軍區下還分很多連隊,她知道大哥哥當兵去了,她也去當兵的話,說不定就能找到大哥哥了。

    長大後,即使危慕裳明白全國那麼多部隊,那麼多兵種,就算她當了兵,進了部隊也不一定能找到大哥哥。

    可她最後還是選擇了當兵,只因這是她最後的一絲希望了,她不想放棄。

    小的時候危慕裳不知道有愛情這回事,稍微長大點後,她以為她對大哥哥的感情是愛情。

    可後來她發現,她對大哥哥的那種依賴應該不是愛情。

    就像她對母親的依賴一樣,她明白母親永遠的走了,她再也找不到了,所以她只會將這種感情深埋在心底。

    可大哥哥不同,大哥哥還活在這個世上。

    小的時候危慕裳就知道,大哥哥是除了母親之外對她最好的人,這個世上,她已經失去母親了,她不想再失去大哥哥。

    所以她才會義無反顧的進了部隊當兵,其實,就算找到大哥哥她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做,該怎麼做。

    也許只會遠遠的看著他,知道他過得幸福,過得開心就好了,這樣她也就放心了。

    顧林曾不止一次的說過她傻,危慕裳也知道她這樣做的確很傻。

    可是,如果不去追尋大哥哥的腳步。她就像是一個沒有目標的人,她沒有親人的關心,讀書考了好成績考了好學校也不會有人多看她一眼。

    她如果不給自己找點目標的話,就只能渾渾噩噩的上完學步入社會,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專業,能做什麼工作。

    這些問題,是危慕裳在大哥哥離開她的一個星期後想明白,從那以後,她就給自己定了一個目標。

    當兵,找到大哥哥。

    就這麼簡單而已。

    危慕裳承認大哥哥對她很重要,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是她的精神支柱。

    不對,應該說,就算是現在,大哥哥也依然是危慕裳心中的一種信念。

    危慕裳曾想過,如果她找到大哥哥的話,大哥哥會不會也喜歡她,他們會不會有可能。

    可是,危慕裳的一切打算,一切的可能都讓羅以歌給打亂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個男人闖入她的生活,蠻橫強勢闖入的那麼徹底,那麼不容她抗拒。

    危慕裳頭疼的想,她的大哥哥是那麼溫暖陽光的一個人,而羅以歌呢。

    除去正事上的強勢與強悍,他根本就是一個流氓無賴。

    怎麼能跟她的大哥哥相提並論。

    喝了口保溫杯裡的溫水,危慕裳仰天長歎的看著雪白的天花板。

    天吶,她到底該怎麼辦。

    她跟羅以歌,真的可以麼?

    其實羅以歌也沒什麼不好,他對她挺好的,長得也挺帥,實力麼,從敵人想挖他牆角就可以看出,實力肯定也不賴。

    她好像也沒什麼理由可以拒絕麼,羅以歌要貌有貌,有身材有身材,收起來應該也不錯。

    收不收?

    叮!

    此時危慕裳才想到一個問題,她才十九歲。

    現在就想這些會不會太早了點?

    眼看著羅以歌就快要修成正果了,結果危慕裳卻因為自己的年齡問題,再次將這件事拋諸在了腦後。

    她貌似忘記了一個更為重要的問題,雖然她才十九歲了,可羅以歌都二十九歲了,她也該為這件事著想了吧。

    隨著太陽越升越高,醫院也漸漸熱鬧起來,走廊外的腳步聲一陣一陣的,像是從來沒停歇過。

    危慕裳洗漱過後,就有護士端了早餐過來,喝了點粥危慕裳剛躺下沒多久,護士小姐就拿了五六瓶大大小小的針水過來。

    打針前護士小姐先幫危慕裳換了頭上的藥。

    但是,這針一打這藥水一吊,危慕裳就傻不拉幾的在床上渡過了一上午。

    中午隨便吃了點後,危慕裳就再也躺不住了,頂著還有些暈乎的腦袋,危慕裳就準備到小院子裡走走。

    經過隔壁病房的時候,危慕裳眼角餘光隨便瞥了眼,片刻沒停留的繼續走,但是,有人叫住了她的腳步。

    「門口那誰?進來幫我打點水!」危慕裳隔壁的病房在危慕裳一晃而過後,傳出了一聲甚是雄性的叫嚷。

    聽到聲音危慕裳停下腳步,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了好幾圈,她面前的走廊裡沒一個人。

    朝身後瞅了一眼,盡頭就是她的病房,她站在倒數第二間病房門側。

    剛才那道聲音是在叫她?

    猶豫半響,危慕裳後退幾步站在她隔壁病房門口,黑瞳瞅著病房裡的病號沒出聲。

    病房裡就一個人,穿著病服躺在床上,右腳膝蓋以下全打著石膏,正高高的吊在病床架子上。

    病床上的鄭飛沒想到危慕裳會倒回來,他剛才瞥見人影就是一喊,喊完他才發現對方穿得是病房服,不是護士服。

    一個抬頭一個側頭間,四隻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對方。

    「這位同志,你叫我?」看著對方的平頭和堅定的眼神,及那身上散發出的沉穩和冷硬,危慕裳斷定,這也是一個軍人。

    並且,肯定是一個殺過人見過血的軍人,那雙眼睛的眼底深處太過冷冽與血腥了。

    羅以歌眸裡閃過殺意的時候,危慕裳也在他眼底看到過這樣的冷冽與血腥,那是種嗜血的眼神。

    就像一把刀一樣,它喝過的血越多它就越是鋒利,它的殺氣也會越大。

    人的眼睛也一樣,手上沾染的血腥越多,眼底呈現出的嗜血眼神也會越濃。

    看到窗外的院子時,危慕裳就知道這是她和祁覆之前來的軍醫院,軍醫院裡出現軍人一點也不奇怪。

    但眼前這人的嗜血眼神麼,一般的兵種是不會這麼血腥的。

    危慕裳想,這人應該也是一名特種作戰的戰士了。

    鄭飛察覺到了危慕裳對他的審視,他也發現了危慕裳異常鎮定與淡然的眼眸。

    「同志,不好意思,你能幫我打壺水麼?」鄭飛略微苦笑了一聲,不太好意思的跟危慕裳求助道。

    他這條腿現在這樣,要想幹個什麼事還真是不方便,這讓一向自給自足慣了的鄭飛,十分的不習慣。

    看了眼鄭飛打著石膏被吊起的右腳,危慕裳再次看了眼走廊,雖然走廊上能聽到熙熙攘攘的聲音,但一眼看去一個人也沒有。

    像雷鋒叔叔學習,軍人更應該以助人為樂。

    危慕裳身子一側,就走進了鄭飛的病房。

    「早上護士小姐沒幫你打水麼?」像鄭飛這種情況,醫院裡的護士應該什麼都幫他弄好了才對呀。

    「打了,我喝完了,剛才忘記跟她們說了。」看著危慕裳拿起水壺要出去幫他打水,鄭飛頗為不好意思。

    危慕裳頭上還纏著繃帶,她打個水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鄭飛擔心的是,要是危慕裳因為幫他打個水而出了什麼事的話,他這心裡可怎麼過得去。

    喝完了?

    危慕裳邊出病房邊睨了眼鄭飛,她吊了一上午的針水,別說水沒喝幾口了,廁所倒上了好幾回。

    她隔壁這位同志倒好,一水壺的水直接喝完了,水桶不成。

    打了水回來,考慮到鄭飛的腿不方便,危慕裳把他的水杯倒滿了才放下水壺。

    「謝謝。」鄭飛甚是感激的朝危慕裳點頭,每天訓練強度那麼大,他喝水喝習慣了,躺床上沒事幹他就想喝水了。

    「不客氣。」掃了眼電視上無聊的綜藝節目,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身後的視線太過灼熱,危慕裳走到門口時停下了腳步,一回頭就見鄭飛癡癡的盯著她的腿。

    瞄了他動也不能動的腿,危慕裳瞬間就明白鄭飛為什麼,又癡又幽怨的盯著她的腿了。

    「呵呵……」發現危慕裳回頭看他,鄭飛瞬間收回了自己羨慕的視線,一臉笑意的瞅著危慕裳。

    瞥了眼鄭飛病床旁邊的輪椅,又瞥了瞥他帶著絲絲苦笑的臉。

    危慕裳雖然臉上依舊淡然,甚至帶著絲冷漠,但她心裡卻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堂堂一個浴血奮戰的軍人,要是讓他的戰友知道,他盯著別人的腿露出這麼一副渴望又羨慕的眼神,還不定別人怎麼恥笑他呢。

    鄭飛再怎麼英勇,現在還不得乖乖躺在床上,啥事也幹不了。

    「同志,我要到下面的院子走走,你去不去?」看一眼窗外陽光明媚的天氣,危慕裳好心的邀請著鄭飛同志。

    鄭飛現在連上個廁所都賴得自己去,去院子曬曬太陽,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他當然願意。

    但他現在這幅模樣,要去曬太陽,肯定少不了要麻煩危慕裳。

    「額……我這樣,方便麼?」猶豫著,鄭飛惴惴不安的反問著危慕裳。

    他問方不方便,問的是危慕裳方不方便,他自己一個人的話肯定是不方便的。

    瞧他這番模樣,危慕裳沒回答他,轉身徑直回到他病床邊。

    危慕裳將鄭飛打著石膏的腳小心翼翼的放下,又將輪椅移到床邊。

    隨後危慕裳抓著輪椅的扶手,任由鄭飛挪動著下床,再金雞獨立的蹦躂到輪椅上坐下。

    「謝謝。」危慕裳推著鄭飛,看著自己終於要走出這個,困了他三四十個小時的病房,鄭飛就難掩心中的興奮,回頭朝危慕裳道了聲謝。

    「小姑娘,你也是軍人吧?你叫什麼名字?什麼部隊的?」不等危慕裳回答,鄭飛就接連丟出了一串問題。

    「是軍人,我叫危慕裳。」至於什麼部隊麼,危慕裳肯定不能說。

    在軍中,他們這個特種部隊貌似沒多少人知道。

    一號說,他們剎狐特種部隊是直屬於中央軍委直接管理的,那保密工作肯定就更嚴了,危慕裳不會傻得見誰就告訴。

    「小裳兒!」剛路過一個醫生辦公室,危慕裳正準備推著鄭飛朝電梯走去,就被一聲似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喚住。

    危慕裳不自覺的停下腳步。

    小裳兒?

    是叫她麼?

    誰呀?

    緩緩回過頭,危慕裳就見醫生辦公室鑽出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年輕的男醫生。

    喬諾堪。

    喬諾堪剛才一個不經意的抬頭,突地就見到兩抹熟悉的身影從門口一晃而過。

    這兩個是他昨天接的病號,看見不足為奇,但他們兩個一起出現可就大事不妙了。

    羅以歌發現鄭飛也住院,特別是住在危慕裳隔壁後,就千交代萬交代最好把他們倆隔離開,且一定不能讓他們有所交集。

    喬諾堪本來還不以為意,兩病號而已,誰沒事會頂著托病的身子去串門子。

    可這廂喬諾堪完全沒當回事,那廂他們倆勾搭在了一起。

    猛一見危慕裳跟鄭飛看似和諧的一起出現,喬諾堪能不驚訝麼,當即就大喊一聲連忙跑了出去。

    他一定得把危慕裳拉回來才行,不然羅以歌來了還不定怎麼收拾他呢。

    「喬醫生,有事?」危慕裳記得喬諾堪,他剛才那麼急著喊她,怎麼感覺有大事發生一樣。

    喬諾堪沒回答危慕裳,而是先繞到他們面前,確定危慕裳推的是鄭飛後,喬諾堪的心瞬間就咯登了一下。

    真是鄭飛,他沒看錯

    「小裳兒,你們這是要去哪兒?」臉上掛著親切和藹的笑容,喬諾堪一臉關心的瞅著危慕裳。

    「去院子曬太陽。」上下掃了眼喬諾堪,直覺告訴危慕裳,今天的喬諾堪有點不正常。

    「小吳,過來!」一得到答案後,喬諾堪立馬將要進辦公室的小護士給喚了過來。

    「喬醫生,有什麼事麼?」實習護士小吳一見是喬諾堪叫她,立刻就滿臉笑意的蹦躂了過來。

    「206房的病號要去曬太陽,你推他去。」喬諾堪微笑著看了眼鄭飛,把他推脫給小吳護士後,他拉起危慕裳的手就往回走。

    「小裳兒,你跟我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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