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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42.第242章 造反 文 / 二月二

    雲氏的張狂,不只是因為她以一國之富招三老爺,更因為這已經是她最後的底牌,如果此時再低頭的話,她很清楚等著她的會是什麼。

    她更明白,就是要張狂就是要囂張,才能更取信於金家的人;如果她此時還是步步退讓的話,那怎麼能讓金家人相信她定可以登基為王?

    一個可以當皇為帝的人,豈會向人點頭哈腰?所以,雲氏必須要張狂,必須要囂張。

    而她所說的話她自己是相信的:她真得能登基為帝,因此金家人從前那麼待她,如果不是因為三老爺她豈會善罷甘休?

    如今只是讓金家人把沐淑沅交出來讓她出口氣,是真得太給太給金家臉面了。

    沒有想到的是,她的一番話換來的只是沐淑沅的一聲冷笑,再加上那麼一句無頭無腦的話——她死到臨頭?!

    「死到臨頭的人,應該是你沐淑沅吧?」雲氏冷冷的看著淑沅,話說完她還對淑沅笑了一下:「不要認為幾句話就可以嚇到我,還有,如果不是看在你要為金家添丁的份兒上,現在你已經……」

    她說完擺了一擺衣袖轉回頭來,就彷彿這花廳是她島國的大殿,就彷彿所有人都已經跪倒在她的腳下:她是公主,所有人都應該跪在她的腳下,祈求她的恩賜才對。

    淑沅聞言笑著搖頭:「真是不知道死活。說起來你也是你們那個小國的公主,自幼到大你那個父親就沒有請人教過你什麼嗎?那他怎麼放心把國家交到你們姐妹的手中?」

    「不可能不教的。不過就像一隻手掌每根手根也不是一樣的長短,請了人來教也不見得就能人人成材啊。」金承業搖頭歎息:「看來她的資質……」

    雲氏想要發作,但是想到如今她的身份和剛來金家時不同:剛來金家時她只是以三老爺的妻進門,如今她可是公主,將來的一國之主,豈能動不動就大怒大吼?

    君王之怒,嘿,這些人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君王之怒,如果是在她的國家,現在早已經是血流成河。

    「我倒要聽聽你的理由,看看你能說出些什麼混帳話來。」雲氏看著淑沅:「我將是一國之君,此事不管你們如何謀劃,如今你們還敢對我下手不成?」

    「我再不濟也是位公主,活在你們府中可能我國會有人寢食難安,但是如果我死在這裡,你認為我國的人會如何做?」她冷笑幾聲:「就提點你這麼幾句話,不然你是不會懂的。」

    說完她不屑的掃了一眼屋裡的人,在她看來金家的女人們只配在她腳下跪倒,因為全都是只知道相夫教子的婦人,根本沒有自我,又如何懂得軍國大事。

    淑沅長長歎了口氣:「看來是真得要我好好的提點你才可以,只是大夫也說了讓我好好的休養,我哪裡有那個力氣同你說許多的話。」

    「就算有那個力氣,我也不想浪費到你身上。」她說完看向金承業:「爺,我真得說不了那麼多話。」

    雲氏聽得臉露譏諷:「原來只是一句大話,不過你向來如此。」她說完看向海氏和魏氏:「兩位老太太,你們如今可知道應該怎麼做了吧?」

    「用她一個可以換來一國之富,你們想想以後的兒孫們,你們不要再做糊塗事了。」

    三老爺馬上跟上一句:「是啊,母親,莫要再糊塗了。」他心心唸唸所想就是登基為帝。

    魏氏歎口中氣,海氏也歎了口氣,兩妯娌對視一眼再次歎口氣,雙雙搖頭卻誰也沒有說話。

    金承業也不理會雲氏,只是接過丫頭們送上來的藥,一勺一勺的喂淑沅:「苦不苦?」

    「苦。」淑沅看著他皺著眉頭:「好苦。」她抱怨只不過是因為金承業問了,但是再苦為了孩子也要吃下去,所以她一口一口的喝藥就彷彿在喝湯一樣。

    金承業拿起帕子給淑法拭嘴角:「乖了,藥吃完我讓人給你弄好吃的,弄你最喜歡的東西好不好?只要你說出來,晚上定讓你吃上。」

    他和淑沅是眉來眼去情意綿長,哪裡把雲氏放在了眼裡?不知道淑沅說了一句什麼,金承業把空了的藥碗丟下,伸手捏了捏淑沅的鼻子:「依你,都依你。」

    魏氏和海氏就像沒有看到,她們當然知道淑沅和金承業不是孟浪的孩子,此時不過是為了氣雲氏罷了。

    雲氏和三老爺都瞪著小夫妻:「你們是無話可說了吧?」

    金承業抬眼看雲氏:「不要擾了淑沅休息,你擔不起的。」他說著話站起來:「淑沅現在不能太過勞累,我來替淑沅答你。」

    他說到這裡看向父親:「老太太身子不好,父親您不過來看看?」總歸是親生父子,最後關頭他還是想要對父親網開一面。

    三老爺卻不領情:「你也知道孝道!」居然喝斥了兒子一句,順便還送了一道怒氣沖沖的眼神:「如今知道錯還來得及,只要你讓人把沐氏綁了送到柴房去,咱們父子有什麼仇怨是解不開的?」

    「要知道,你可是我的長子,到時候金國就算你不能為帝也會為王。」他說完看向老太太:「母親,你就是太后啊。」

    淑沅聽得翻了一個白眼,太后?島國的事情八字都沒有一撇,先不說雲氏如今根本沒有生出兒子來,就算生出來,那島國裡還有一位長公主在呢,雲氏想登基就能登基的?

    雲氏如今可是流落在外,就像她剛剛所說,不管她吃什麼苦她的姐姐也不會理會她,除非是她死了:那也不是為了給她報仇,只是想多撈些好處罷了。

    一個在島國之上自保都有問題的人,居然大言不慚,最要命的是三老爺還會相信,信的就像那事已經發生了:又是王爺又是太后的,還真是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死罪,你。」金承業指著雲氏:「你可以知道淑沅是什麼人嗎,她可是我朝的懷遠將軍,不管她是否帶兵,她都是皇上親封的將軍、朝廷命官。你居然要以什麼一國之富來折辱於她,還想要取她的性命。」

    「你這是在做什麼,眼中可有我天朝的皇帝陛下!你這是在引誘我們金氏一族造反啊。幸虧我朝公主和淑沅早早發現你的陰謀,知道你是細作,否則豈不是要害我金家成為賣國賊。」

    「我們金家生在這裡長在這裡,因此生是我朝之民,死也是我朝之鬼;你那個島國就算是全送了我們,我們也不會多看一眼。」

    「你休想說動我們半句。」他說完看向父親:「父親,不要再被她蠱惑,她是要害你的性命,要害我們全族上下人的性命啊。」

    他說完低頭看向淑沅,眉頭挑起用目光道:說的如何?

    淑沅笑了,沒有說話只是堅起了她的拇指來。

    海氏長長一歎:「小輩們都能看得如此清楚,你一個長輩卻如此糊塗嗎?」

    三老爺挽起袖子就要打金承業:「小畜生你舌燦蓮花,居然想用胡說八道來害人,而且還是要害你的生身之父,我不打你……」

    「你敢動承業一根頭髮試試。」海氏一聲就喝住了三老爺,然後看向雲氏道:「你有如此野心,請恕我們金家廟小容不得你這尊大菩薩。來人,去王爺府送個信兒。」

    雲氏猛的站起來:「我根本不是那個意思,那都是沐氏胡亂扣在我頭上的罪名,我只是要送潑天的富貴於你們,只因為我也是金家人。這哪裡就有錯了,老太太你為什麼要偏聽偏信?」

    「偏聽偏信?」海氏看著她的眼睛:「你不會認為我們這些婦道人家只知道守著這宅子過日子吧——你有兒子嗎,沒有兒子卻硬要弄個兒子出來,假的就是假的變不成真得。」

    「此事只要被人所知,不但是在你們那個島國是大罪,在我朝皇上面前那也是大罪,欺君之罪。你獨身一人什麼也不怕,可以賭可以拼,但是我金家上上下下幾千口人,恕不奉陪。」

    「就算皇上不會降罪於我金家,我們金家百來年的名聲也不能如此丟掉。」老太太說到這裡,魏氏遞給她一杯茶示意她潤一下嗓子。

    魏氏接過話來道:「事情一敗露就是大禍臨頭,在你們島國此事敗露,會有人饒過我們金家人嗎?到時候我那個傻侄兒帶去多少族人,就會有多少族人死在那裡。」

    三老爺跺腳:「富貴險中求。再說,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怎麼可能會被人知道?只要她和我登了基,就算被人知道……」

    「剛剛你沒有聽到你母親的話嘛,就算到時候什麼事情也沒有,但我金家的根在這裡,我們金家祖宗的臉不能被自己兒孫打腫了。」魏氏的聲音嚴厲起來。

    「好,咱們退一步來說,事情不會敗露,我們也答應了你們,那麼接下來要做什麼?」

    三老爺想也不想:「上書朝廷等下來封賞後,我們就回島國登基。」

    淑沅聽得直歎氣,不知道金承業的老爹腦子怎麼只長草呢?她抬起眼皮來看向雲氏:「拿著詔書你就直接回去,就能直接登基?」

    不管是中外古今,哪一次的王朝更迭不是血流成河,哪一次的皇位之爭不是屍山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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