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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78.第178章 就是不講理 文 / 二月二

    呂福慧聽到淑沅說連米姨娘都打了,當即就後退了兩步:她沒有親眼看到,可是她父親親眼看到了——打了米姨娘不算什麼,因為沐淑沅本來就是個野蠻的人。

    可是打完米姨娘後,她沐淑沅居然什麼事兒也沒有,這才真得讓人驚疑不定。

    不管老王爺為什麼不責罰沐淑沅,但是呂福慧很明白一點,沐淑沅說的半點也沒有錯,連王爺的寵妾都敢打,她呂福慧在沐淑沅的眼中算什麼?

    那還真得是說打就打,半點也不會含糊。

    淑沅雖然說要動手教訓呂福慧,可是她腳下並沒有動;看到呂福慧後退兩步後,輕輕的對暖暖道:「你們還不請呂氏姨娘過來,沒有規矩就要好好教。」

    汪氏上前想攔住暖暖等人,可是暖暖等人的身手不是雲霧幾個丫頭可以相比的,只是輕輕一閃就讓汪氏攔了一個空,而呂福慧也被暖暖抓到了手裡。

    「淑沅,都是一家人……」汪氏轉頭看向淑沅,想要為呂氏說幾句好話。

    淑沅淡淡的看著汪氏:「二夫人,公主殿下和王爺的話您也聽到了,如今我是妻她呂氏是妾,剛剛呂氏的話眾人都聽到了,您不許我教訓於她。」

    「難道說,」她說到這裡看向老太太:「我們金家是沒有規矩的人家,根本不講究什麼上下尊卑嗎?真的如此,只要老太太一句話我自會放了呂福慧,從此後再也不會動呂福慧一根頭髮。」

    金家是世家豈能沒有規矩,因此老太太只能讓汪氏扶她進屋:呂福慧那是自找的,此時知機的應該服軟老老實實的聽淑沅的,不然那就是找打。

    「給我,掌嘴。」淑沅看了看呂福慧的臉,對暖暖等人輕輕點頭示意,要打就打的重些。

    暖暖是練武之人,兩記耳光就讓呂福慧痛的淚水流了一臉,她咬牙切齒的看著沐淑沅:「就算你今天打我再多又如何,我一樣還是成了金家的人,一樣還是進了金家的門。」

    淑沅聽得笑了起來:「說的好。其實我如果是你的話,打死也不會進金家門、更不會做金家的人——因為,你只是妾,那就是說你為魚肉我為刀啊。」

    「送上門來,送到我手中,由著我來教訓,你說你是傻呢,還是太笨了些?」說到此處淑沅微微一頓,盯著呂福慧的眼睛:「你如今能成為金家人,我很高興,真得,我很高興。」

    「一個恨不得我死,一個非要置我於死地的人,你說我讓她在金府之外、我的掌控之外會放心嗎,能睡得著吃得下嗎?」

    「只有你成了金家人,到了我的眼皮底下,不但是穿衣吃飯都要看我的臉子,尤其是你的生死都由我來捏著,你說我怎麼會不高興?」

    「比如像現在,暖暖,接著給我打。」淑沅笑的很輕鬆:「我可以一天打你六次,飯前一次飯後一次,一天正好六次。」

    「如果我高興了,便再加一次以示慶祝,因為我很清楚,我的高興就是你的痛楚;如果我不快了、生氣了,著惱了等等,都要再加上一次。」

    「因為我這個做主母的不開心,你這個婢妾豈能高興呢,是不是?」她扳著手指頭數著:「府裡有喜事要打你一次,府裡有不好的事也要打你一次……」

    呂福慧聽得臉皮發白,想想自己妾侍的身份,再想想王府的人走時說過的話:以後沐淑沅當真說到做到,那她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直到此時她才發現,一心想要進金家的門做金家的人實在是蠢的可以:真就是把自己洗剝乾淨了,送到沐淑沅的手上讓她修理。

    她轉頭看向金承業,只要表哥說一句不許沐淑沅如此做,那她就能逃出生天,且還能和沐淑沅周旋下去,遲早讓沐淑沅知道她的厲害。

    可是金承業偏過了臉去,不知道在看什麼,完全沒有理會這邊的事情,就好像沒有聽到淑沅的話,也沒有聽到呂福慧的哭泣。

    「你閉上嘴巴吧,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們?」呂老爺上前拉過呂福慧來:「你如果當真這麼做,就等著金家被世人的口水淹沒吧。」

    「你要做妒婦不在乎名聲,可是金家幾百年的名聲肯定不能毀在你的手上。福慧不做錯事情,你憑什麼打罵於她?金家,可是仁善之家,這裡可不是土匪的窩。」

    「福慧,咱們走,等到晚上父親親自送你過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管是自哪個門進來,今天晚上都是你的洞房花燭夜。」

    他說到這裡抬頭看向淑沅:「我們這就走,就依你說的來。至於嫁妝,你看得上眼儘管拿去,我們呂家還不在乎。」反正那都是呂福慧的娘親留下來的,如果能變成呂家的也不會給呂福慧做嫁妝了。

    他是真得不怎麼心疼。因為現在被沐淑沅拿走,還是等呂福慧晚上進了門成了金家的妾侍——呂福慧人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又怎麼可能會有自己的財物!

    妾侍,人都是男主人和女主人的。

    呂福慧聽完父親的話後終於有了幾分底氣,知道沐淑沅不能像她所說的那樣來教訓自己,當即點頭:「女兒聽父親的安排。」

    晚上,等到晚上她來了,今天晚上表哥就是她的;而她一定會想法子,讓以後的每一天表哥都是她的。

    淑沅一笑,伸手指了指後門:「你們走吧,還不走,是想讓我打發人送送你們?」

    呂氏父女當然不會讓淑沅相送,也不同金家的人打招呼——沐淑沅如此待他們父女金家無一人為他們出頭,還用得著和金家人客氣嗎?

    沐夫人見他們父女走了,走到女兒的跟前:「淑沅,你能受得了這樣的氣?跟我回家。」

    她這是要給金家施壓。

    淑沅搖了搖頭:「呂氏已經為妾,此時自然不該是我離開。」

    「你也聽到呂家人說的話了,今天晚上可是人家的……」沐夫人氣呼呼的道:「這,你也能忍得?!」

    淑沅看向金承業:「這事兒嘛,也好說的很。」

    金承業咳了兩聲:「岳母大人,淑沅,我們進屋吧。這個時候陽光正強,曬壞了淑沅可不妥。」

    至於呂福慧那裡,他只有厭煩二字哪裡有心思想什麼洞房花燭夜?但是,呂福慧是他的妾侍,如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晚上他不過去還真得說不過去。

    不止如此,如果呂福慧一直是女兒身的話,呂家都可以告到官府去:律法上言明,妾侍伺候男主人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如果不同房反而是男主人或是女主人的不是。

    當然了,也不是沒有完壁之身的妾侍,還是那句話:民不舉官不究,這樣的私密之事,有幾人會拿到公堂上說三說四?

    但是呂家能做得出來,呂氏也能做得出來。

    淑沅看看金承業沒有多說什麼,扶著母親的手隨金承業進了屋;沐夫人看上去完全是被拉進來的,她臉上依然是一臉的惱怒。

    老太太等人看到了當然明白沐夫人的意思,可是今天的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她們要應對的太多了:比如說婁氏,還有婁氏的娘家。

    「親家,快坐下。」她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呂福慧的事情如今不是她們金家做的主,沐夫人當真要生氣只能去找王府了。

    她只是想和沐夫人把話說開了,兩家解開疙瘩,然後她還要頭疼婁氏那邊的事情。

    呂福慧的事情也的確沒有什麼好說的,反正是木已成舟,除非有人膽大到去找老王爺理論:王爺嘛,如果高興和你講道理就和你講道理,他不高興講道理或是講道理講不過時他不講理,你還能把他如何?

    反而是你惹的王爺不高興,或是言辭不敬之類的,王爺一句話就能讓你人頭落地。

    沐夫人對呂老爺臨走那句洞房花燭很介意,按她的意思以後要讓呂氏天天守空房——呂家要去告官,可以啊,就說承業不喜歡和她同房,按律就可以讓她離開。

    當然了,金承業多少會受點責罰。

    金家人不同意,她們當然不會讓金承業被告到官府,影響到金承業的名聲;因此,在此事兩家人意見相左的厲害,越說意見越大,最終兩家人都板起臉來不說話了。

    汪氏的眉頭都皺了起來:「福慧都為妾了,再讓她守空房,於我們金家的名聲實實在在的不好聽。她,又沒有做錯什麼,是不是,我們金家不能這樣待她。」

    孫氏搖頭:「不是這個意思。對承業不好,我不能讓兒子因此事去公堂。」

    趙氏已經累壞了,現在只想回房去歇一歇:「聽聽他們的意思吧,三個人都在。」

    婁氏默不作聲,她聽到趙氏的話也沒有抬起頭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金承業咳了兩聲也不好說什麼,他真得不想和呂福慧如何,但是家中長輩都是為他著想啊,可他尤其不想傷了淑沅的心。

    淑沅聽到這話看向老太太:「我的意思只有一個,」她說到這裡看向金承業:「凡事呢都應該講個道理,但是夫妻之間的事情有時候就是不用講理。」

    「所以此事嘛——」她看著金承業笑了:「如果今天晚上你洞房花燭,我不會攔你。」這話讓沐夫人的臉色一沉,卻讓老太太等人心頭一鬆。

    「只不過嘛,你做初一就不要怪我做十五。不要和我講道理,此事上我和任何人都無理可講,我就是不講理了。總之就是一句話,你看著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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