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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72.第72章 鬧大了 文 / 二月二

    淑沅本來不想打人的。

    首先她是生氣的,是著惱的;可是她真得不是生米姑娘的氣,也不是著惱米姑娘,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要抽米姑娘。

    對金承業她想著就算要打也不能是現在,她不想在旁人面前打金承業;哪怕她要把金承業打斷兩條腿呢,她也想回房後再狠狠的打。

    那是她和金承業的事情。

    可是米姑娘母女的話讓她真得動了氣,有那麼一點點失了理智,才會動了手。

    她就要讓米家母女知道,她要氣的人不是你們米家的人而是金承業;對不起我的人也不是你們米家母女:你們米家人要不要臉是你們的事,我才懶得管呢。

    對不起我的人只有金承業,因為他是我的夫。你米姑娘是哪根蔥哪根蒜,又不是我的什麼人?對不起我——你實在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淑沅兩記耳光抽在金承業的臉上時,米姑娘是真得呆了,也感覺到臉上**辣的。倒不是心疼金承業所致,而是她感覺自己的臉皮被人整個的剝了下來。

    如果淑沅如她所料奔過來拉起她來狠抽兩記耳光,那她大可以哭倒在床上,然後事情鬧大後她是當然的受害者。

    可是淑沅不要說是打她,甚至連大聲罵她都沒有,還給她拉了拉被子,細聲慢語的告訴她:我不怪你,歡迎來爬床,爬我們家爺的床。

    那些話不是耳光,是刀子啊。薄如柳葉的刀子貼著她的臉,把她的臉皮整整的剝了下來,丁點都沒有給她留。

    沒有指責她別有用心,更沒有指責她們母女算計金承業,可是卻真得讓她生出無地自容的感覺來。

    米姑娘打定主意如此做的時候,早就豁了出去,自然知道事發後會面對什麼;可是她依然還是羞愧的差一點去死。

    接下來淑沅回身給了金承業兩記耳光,她聽在耳中那就是淑沅笑吟吟的話:歡迎來爬床——你爬成功一次,我就抽他一次,與你無關哦。

    與你無關,那就是說你米姑娘休想進金家的大門。

    米姑娘的腦筋也很快啊,她翻身下床跪下為金承業求情,就是想博得金承業的好感。

    因為哪個男人的臉皮不是鑲金的,豈能容一個婦人抽打?因此她相信金承業就算是對妻子心懷愧疚,眼下也會一肚子的火氣。

    所以她名為求情實為挑撥,就是想讓金承業和淑沅夫妻立時就反目成仇;如此,她米姑娘日後就會成為金家少奶奶。

    至於到時候做了妯娌如何相處的問題?米姑娘並不認為她還需要和淑沅相處,因為她和淑沅的仇今天就結下了。

    但是這對夫妻卻不是她所認為的人,或者說不是一般人,和一般人遇到這種事情的反應完全不同。

    前一個沐淑沅已經讓米姑娘把眼珠跌出眼眶了,讓她料不到的卻是金承業的舉動,更讓她驚的下巴掉到了地上。

    金承業不領她的情,他不與她說一個字,不屑於同她說一個字,反手就給自己兩個大嘴巴:你不是說不讓打嘛,我自己來打。

    金承業那是在抽他自己嘛,那分明就是在抽打米姑娘啊,一下又一下狠狠的下手,打得嘴角血絲變成血流,但是他依然不停手。

    米姑娘臉都白了,嘴唇抖得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金承業明明白白的告訴她: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妻子,所以我該打。但是,我不用勞累妻子,我自己動手。

    你米姑娘要進金家的大門?你還是死了那顆心吧。

    米家母女沒有了應對之策,淑沅和金承業的反應在她們的預料之外,接下來她們要如何做?總不能直接開口就讓金承業娶了米姑娘吧。

    淑沅也被金承業的舉止弄得傻了,直到金承業把自己打成了一個豬頭,她才伸手攔下了他。

    金承業任由淑沅拿著自己手,也不開口只是拿眼看著淑沅:我錯了,我真得知道錯了,只想你能原諒我這一次。

    淑沅心頭還是有氣的,本不想就此原諒他;但是看到他的臉,看到他對自己如此的狠,再想到剛剛自己動手打人,心下就有點猶豫了。

    金承業沒有得到淑沅的原諒,他輕輕的掙開淑沅的手,然後輕輕的扶她往外走:「我們回房再說。」

    他不會就這樣放過自己,因為他也生自己的氣。他明白淑沅剛剛對米姑娘所說的話,因此他才要好好的罰自己,且不需要任何人動手。

    他是淑沅的夫,他怎麼可以中這樣的算計,他怎麼能不小惦謹慎一點兒?做為一個男人,沒有好好的保護好自己的妻兒,還把妻子扯進這樣一潭混水中,他難道不應該被打嗎?

    淑沅也不認為再有留下來的必要,米家的人要如何做那是米家人的事情,同她沒有半文錢的關係,她才不會去理會。

    因此她一言不發的由金承業扶著她向外走。其實她肯讓金承業扶著她,便已經是原諒了金承業七八分。

    米姑娘呆呆的看著金承業夫妻離開,感覺自己的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失了顏色:她要怎麼辦?

    她和金承業共宿一夜,已經沒有了名節,如果不能進金家的大門,那她除死之外還有其它的路可走嗎?

    米家夫人忽然跳起來:「來人啊,來人啊,救命啊救命,我的兒你不能如此想不開啊,那個小賊,母親就是拼了命也要為你討個公道。」

    經她如此狼嚎,所有留宿在趙府的賓客都趕了出來,還有不少人向此處趕了過來。

    趙家人此時當然也得了消息。

    事情鬧大了。

    而這正是米家夫人要的。她已經賠上了女兒,如果不能逼得金家就範,那她們家就會成為笑柄:事情本就瞞不住了,因為那個沐淑沅知道了。

    沐淑沅會放過他們米家嗎?今天沐淑沅不說,可是日後呢,所以她想不如鬧個大得,反倒不怕他們金家不認帳。

    這門親就算是強結也要結下,日後成了親家總有緩和的時候。再說,不管金承業如何,金家的長輩們肯定要對他們米家做出補償來。

    眼下他們就是想要金家幫他們家一把,只要這一關過了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

    金承業歎了口氣,停下腳步吩咐雲霧和玉露:「你們由那邊送你們姑娘回去,這裡有我就可以了。一會兒,夫人也會到的。」

    他不想把事情鬧大的。雖然他惱恨米家如此算計他,但他倒底是毀了人家的姑娘的貞節,所以想著把此事按下來就算了。

    他不去找米家算帳,米家也打落牙齒和血吞吧,是他們自作自受也怪不得誰;但是,米家孤擲一注就是不肯放過他。

    那他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如何應對米家及來的人,而是不想讓淑沅被牽連進來。

    淑沅搖頭:「我不走。此事,是我撞破的,我就算是走米家豈會放過我?再說我在還會好些,你一個人怕是更加說不清楚,反而會讓米家人佔了上風。」

    「這樣的事情,如果米家豁出不要臉皮了,你就吃定了虧。你總不能說人家姑娘如何如何,不管事實如何也會讓大家對你生出惡感來。」

    她看一眼自己的肚子:「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孩子著想,不止是家裡的瑞人和芳菲,還有我腹中的孩子,他們不可以有個平白被污了名聲的父親。」

    「我不允許。」說到這裡,淑沅挺了挺身子拉了拉金承業的手:「我們回去一起來。其餘的,等這裡事了有空閒的時候,咱們再慢慢說。」

    她的意思是,我和你還沒有完呢,現在和你齊心協力也不是原諒了你;等打發了米家人,還有應對了趙家的事情——不止是解釋眼前的事情,還有去靈堂上香的事情後,咱們再談。

    金承業沒有聽出淑沅只是嘴硬來,他現在滿心只是愧疚,因此點點頭答應下來,跟著淑沅又步迴廊上。

    「我的女兒,你可不要想不開,這不要了母親的命嘛。」米家夫人哭嚎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了出來:「來人,快來人,拉住你們姑娘,快請大夫,請大夫啊。」

    已經有不少人聚了過來,都是趙家的至親才會留宿在趙府之內,因此他們和金承業當然也是認識的。

    就如平氏所說,大家族也不過只有這些,結親什麼的能有多少挑揀呢?所以他們彼此之間都是親戚,自然沒有那麼多的避諱。

    有人和金承業相熟的過來相問出了什麼事情,也有和米家親厚的已經進屋去相幫。

    趙氏趕的已經足夠急,可是到的時候該到不該到的人都到了,她看得微皺起眉頭來,因為米家夫人哭鬧聲清晰可聞,卻不見金承業和淑沅分辯一個字。

    米家夫人倒也沒有多說什麼,這樣的事情當然是少說一個字是一個字,難道他們說出來還很光彩嗎?

    不說讓大家去看去猜,才更對他們有利呢。

    趙氏分開眾人趕到後,先看了一眼金承業然後才進屋。

    淑沅和金承業這才對視一眼跟上:時機到了,他們等在這裡可不是被人評頭論足的,只是說早了知道的人只是跟前的這些人,還要對趙氏再解釋一番。

    不如一次說個清楚明白來個痛快。

    米家夫人看到趙氏和金承業、淑沅後,她站起身來:「我也不能怪誰,只能怪我這個做母親的沒有照顧好女兒。」

    「我對不起列祖列宗,只有一死求米家的列祖列宗原諒我。」她掩面就要對著柱子撞過去,這次是真得用了力的。

    因為她身邊圍了很多人,哪裡會讓她去尋死;如果她用得力不大,說不定會引起人的疑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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