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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篙火會 文 / 淡雅閣

    沐氏去曾啟海家的庫房把剩下的月餅拿了出來,每人分了一個,眾人品嚐著甜甜的月餅,欣賞著屋外的月色,也是頗有意境。吃完月餅,曾啟海站了起來說「時辰也差不多了,咱們去曬穀場那邊吧」

    「嗯,走,去曬穀場了」楊承軒大聲嚷道,第一個衝出了家門,沐氏和曾啟海各提著一籮筐的玉米芯跟著楊承軒等人身後往村裡的曬穀場走去。

    楊承歡等人來到曬穀場上時,看到的就是曬穀場上正中央的一座高高的木塔,木塔四周的易燃物已經被清理乾淨。曬穀場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每人手上都是提著一些玉米芯或者一些地豆(花生)殼。

    村長李財富看著人來的差不多了,便喊道「中秋篙火會現在開始,點火」李財富的話剛說完,便見五名男子打著火把從五個不同的方向走向木塔,點燃了木塔。

    「喔喔喔」人群歡呼了起來。曾啟海把籮筐裡的玉米芯拿了出來遞給每人幾個說「走,咱們也去扔玉米芯,祈禱今年也是大豐收」說罷自己率先把玉米芯扔進了木塔裡。

    楊承歡和司徒睿等人見狀也跟著一塊扔,木塔燃燒著十分旺,最後人群便圍著篙火跳起了舞。楊承歡拉著楊承軒和司徒睿的手也加入了人群中,一大夥的人歡呼著,跳躍著,盡情地享受著節日的氣氛。

    火紅的篙火映照著人們的臉龐,人人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容,祈禱著今年依舊大豐收。一開始,只有一些年輕人在歡呼起舞。最後一些年長的人也禁不住節日的氛圍,拉著身邊的人加入了狂歡中。

    曾啟海看著沐氏,笑著說「咱們也去鬧鬧吧」沐氏剛想說不去,就被曾啟海硬拉著跑進了人群中。曾啟海拉著沐氏的手。一起翩翩起舞,曾啟海看著沐氏臉上的笑臉,自己的心也跟著飛揚了起來。

    木塔的火燃燒了將近一個時辰才慢慢地小了下來,村長李財富再次站到曬穀場中間說「好了,篙火會就進行到這裡,下面村裡的小孩可以去偷菜了」

    「哦~」小孩子們歡呼了起來,開始結伴準備去偷菜。這時張大夫拿著自己的藥箱走到村長李財富的身邊說「孩子們都過來,張爺爺給你們塗點東西,這樣子就不會碰到蛇蟲之類的了」

    村裡的小孩一聽紛紛跑到了張大夫的跟前。張大夫仔細地給每個孩子的鞋子以及褲腳各處都撒了一點藥粉,確保孩子們不會遇到蛇蟲。孩子們塗完藥粉之後便拉著自己小夥伴們一起去偷菜了。

    楊承軒讓張大夫撒完藥粉之後也興高采烈地走到司徒睿面前說「風輕哥哥,咱們也一起去偷菜吧」司徒睿本來也是沒什麼興趣的。不過跟著眾人跳了那麼長時間的舞也漸漸地放開了,便跟著楊承軒一起去偷菜了。楊承軒拉著司徒睿的手悄聲地往村子各家的菜園子走去。

    劉蘭看著其他人三五成群的,自己也走到楊承歡跟前說「歡歡,咱們也一起去吧」楊承歡笑了笑,拉著劉蘭的手加入了偷菜的行列。

    村裡的大人們依舊留在曬穀場上,看著木塔的火勢,不讓木塔熄滅,這也是傳統,每一次的木塔都必須燃燒到第二日一早才能讓它熄滅,熄滅之後。村裡每家每戶便裝一點木塔燃燒的灰放進自己的穀倉裡或者是撒到自己的田地裡。也算是分享全村人的祝福。

    偷菜的時候。男孩子一般會偷蔥蒜,有了這兩樣之後才會摘點別的菜。女孩子則沒那麼多要求。按自己喜歡的來就行了。

    楊承軒帶著司徒睿首先去了楊李氏家的菜園子,去到才發現已經幾伙人在那裡偷著菜了。楊承軒把司徒睿拉到一邊藏好小聲地說「風輕哥哥,咱們先藏起來,等他們走了咱們再去摘,我娘告訴我了,誰摘的菜最好誰就可以得到一個月餅,所以咱們不能讓別人看到咱們摘的菜,不過咱們可以偷偷地看別人摘的是什麼樣的,呵呵呵」楊承軒奸笑了起來。

    司徒睿好笑地看著楊承軒,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司徒睿從未這樣子過過中秋,也是覺得很有趣。司徒睿藉著月光,看清楚了菜園子裡幾伙人摘的菜,然後悄聲地對楊承軒說「軒軒,我看到他們除了摘了蔥蒜外,還有摘了蘿蔔,大白菜的。摘蘿蔔的是勝文和勝全,蘿蔔很大個;摘大白菜的是劉慶和劉喜兩個」

    楊承軒點點頭,兩人待楊勝文幾人走後,才悄悄地跑進菜園子裡摘了一把蔥和蒜。司徒睿看了一下其他的菜對楊承軒說「軒軒,要不我們回自己家的菜園子裡摘別的菜吧,你姐姐的種的捲心菜比別人種的好多了」楊承軒表示贊同,兩人又悄無聲息地回了自己家的菜園子裡。

    楊承歡和劉蘭肩並肩走在村裡的官道上,兩人也不急著去偷菜,只是靜靜地走在路上,欣賞著美麗的月色。

    劉蘭看著楊承歡的側臉語氣平靜無波地說「歡歡,我娘準備給我定親了」

    楊承歡「哦」了一聲沒有說別的話。劉蘭說這事也不是為了讓楊承歡說些什麼,而是只想找個人說說自己的心裡話。

    來到一戶人家的菜園子裡,楊承歡摘了一個小小的熟透了的南瓜抱在懷裡,劉蘭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看著楊承歡興高采烈地看著菜地裡的菜便沒有說出心中的話。兩人隨意摘了幾樣菜之後便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回到曬穀場,楊承軒和司徒睿以及其他人都已經回來了。村長和幾位長老正在評論哪幾個孩子摘的菜最好。最後是李多福家的兒子李磊得到了一個月餅的獎勵,這個結果讓楊承軒有點不開心,不過一想到待會兒可以吃大鍋飯,楊承軒的壞心情又變好了。

    木塔上已經架著一口大鍋,村裡的婦人們聽從村長的吩咐把孩子們摘回來的菜拿去河邊清洗乾淨並切好,然後拿回來讓村裡的大廚做大鍋的青菜炒飯。

    在等待吃飯的同時,孩子們又開始了玩捉迷藏。這次楊承歡和司徒睿沒有參加,都是像楊承軒那樣大的孩子們在玩。沒事做的大人們在一邊看著孩子們玩鬧,一邊跟身邊的人聊家常,氛圍很熱鬧溫馨。

    楊承歡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靜靜地坐著看著天色皎潔的明月發呆,「人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楊承歡看著空中的明月不由地想起了在另一個時空的親人。

    司徒睿一開始是站在華姨旁邊的,沒有看到楊承歡便到處找人,走到曬穀場的一個角落裡,看到楊承歡獨自一人在神傷的模樣,心不由地揪痛了一下,司徒睿不明白為什麼會從楊承歡的臉上看到思念的神情,沐氏和楊承軒都在身邊,那楊承歡又會在思念誰呢?想到楊承歡心中有一個思念著的人,司徒睿的心就開始有點泛酸。

    司徒睿悄悄地來到楊承歡身邊坐了下來問道「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楊承歡的眼睛依舊留在天空中的月亮上,楊承歡沒有回答司徒睿的提問,而是問道「司徒睿,你相信奇跡這種事嗎?」

    司徒睿不明所以但還是如實說道「要看是什麼事」楊承歡轉身看向司徒睿毫無徵兆地說「司徒睿,我們交換玉珮吧」司徒睿一愣,不知道楊承歡想做什麼。

    楊承歡見司徒睿不應,直接動手從司徒睿腰間取下了那塊玉珮,楊承歡把司徒睿的玉珮放進自己的懷裡,又把自己的玉珮塞到司徒睿的手上。

    司徒睿拿著楊承歡的玉珮說「你怎麼突然想要換玉珮了」楊承歡瞋了司徒睿一眼說「我喜歡」說罷拿起司徒睿的玉珮端詳了起來。

    司徒睿看著楊承歡霸道的樣子,嘴角微微彎了起來。楊承歡把弄著手上的玉珮問司徒睿「司徒睿,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永恆的愛情嗎?」

    司徒睿看著楊承歡堅定地說「相信」聽了司徒睿的話,楊承歡咧著嘴笑了,深吸一口氣說「走吧,咱們去吃大鍋飯」「嗯」兩人重新回到曬穀場正中央。

    廚師已經把大鍋飯做好了,小孩子們也停止了捉迷藏的遊戲等著吃飯。楊承歡和司徒睿回到楊承軒身邊看著曾啟海和沐氏等人幫著廚師一起盛飯給一些老人和小孩。

    大牛盛了兩碗端到楊承歡等人面前說「來,這兩碗先給軒軒和華姨,我再去給歡歡和小少爺盛」華姨和楊承軒不客氣地接過飯,讓大牛再去盛。

    大牛很快又端著飯回來了,楊承歡和司徒睿接過大牛手上的飯,不客氣地吃了起來,大牛撓撓後腦勺又去給自己端了一碗。眾人或站或蹲,津津有味地吃著手上的飯。很多小孩子是第一次吃這種大鍋飯,吃完了一碗又央著爹娘去盛。楊承歡和楊承軒吃了一碗之後也是意猶未盡,又去拿了一碗。吃完兩碗後,兩人都打了個嗝才罷休。

    曬穀場上的篙火是要燃燒一個晚上的,所以這一天晚上村裡人都不會入睡,而是守在木塔的旁邊。當然有一些熬不住的小孩子或者是老人是可以回去睡覺的,全憑各人的選擇。楊承軒人小熬不住瞌睡蟲的召喚,吃飽飯沒多久就開始打瞌睡了。華姨便笑著抱著楊承軒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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