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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八章 年前準備 文 / 淡雅閣

    第二日早晨楊勝全便醒了過來,張大夫過來仔細查看了一遍確定楊勝全沒什麼事之後,楊田家的人才徹底鬆了一口氣,姜氏更是抱著楊勝全哭了好一會兒才喜笑顏開。

    楊田家的人心定了,便認認真真地準備著過年的物什,不過經過這一次事件之後,楊田家的人是徹底對楊禾一家人沒了好感,看到都繞著走。

    而另一邊,楊承軒這兩日裡,都是跟著曾啟海去劉大壯家看殺豬。曾啟海的豬是趕到劉大壯家裡去殺的,這兩日裡楊承軒便跟著曾啟海跑去劉家看殺豬,看賣肉。

    現在楊承軒看見肉不會像以往那樣口水滿地流了,而是乖乖地站在一邊看著,不吵不鬧的,偶爾也會給曾啟海遞點東西。這不曾啟海正在幫忙賣豬肉,手上系豬肉用的稻草沒了,楊承軒很機靈地把牆角邊放著的一扎稻草拿給曾啟海「叔叔,給」曾啟海低頭看著楊承軒笑了,想要摸摸楊承軒頭,一看自己的手,便忍住了說「軒軒乖,去旁邊站著吧,別把衣服弄髒了」「嗯」楊承軒又站回了原來的位置裡。劉大壯和胡氏看著楊承軒和曾啟海的互動,會心一笑。

    大過年的每家每戶去走親戚的時候都會帶上一塊肉,能給肉的都是比較富裕的人家,收到了肉的人家也是會很歡喜的。今年翠竹村開了竹子鋪,村裡人都大方了,走親戚也多了底氣,特別是一些男人,覺得今年有銀子了一定要讓岳父岳母家的親戚們知道,自己也可以吃上肉了,自家媳婦回娘家也不會被笑話了,總之今年翠竹村的村民們個個都很歡喜。

    豬肉很快就賣完了,曾啟海提著一大桶的豬大腸和十幾斤的豬肉,帶著楊承軒高高興興地往沐氏家趕。吃自己養的豬的肉,任何人都會很開心,曾啟海也是如此。兩手提著沉甸甸的豬肉,曾啟海此刻恨不得馬上跑到沐氏與沐氏等人分享自己的喜悅。

    曾啟海提著豬肉,讓楊承軒把院門打開,兩人進了正屋。沐氏一看曾啟海提著那麼多東西,忙放下手裡的活,幫曾啟海提了一部分肉對楊承歡說「歡歡,去找個乾淨的木盆來裝肉」「誒。我這就去」楊承歡馬上跑去廚房拿木盆。

    曾啟海笑著對沐氏說「沒事的,這點東西我還提得動」沐氏嬌嗔地瞪了曾啟海一眼說「你提得動,難道就要一直這麼提著?」「啊?」曾啟海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楊承歡很快就把木盆搬了進來,曾啟海把肉放進去端進庫房去放著。現在天冷,不用醃製也可以放很長時間。

    沐氏把裝著豬大腸的木桶提了出去,這豬大腸的味道實在是不怎麼好聞,把整個屋子都熏臭了,還是趕緊拿出去。曾啟海出來看見沐氏提著豬大腸出去,趕緊自己提了過來「還是我來吧。挺重的」楊承歡拉著楊承軒在一旁微笑著看著兩人。沐氏看著曾啟海,臉突然一紅,放開了自己的手,沐氏把掉落在自己頰邊的秀髮別在耳後,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回身對楊承軒和楊承歡說「歡歡,軒軒,你們把衣服都塞滿棉花吧,我去做晚飯」說罷也不看曾啟海去了廚房。楊承歡和楊承軒異口同聲地回答「好。呵呵呵」曾啟海被楊承歡姐弟倆的笑聲弄得臉都紅了,也提著木桶。遠離了正屋。

    曾啟海把裝著豬大腸的木桶提到院子裡的水井旁想要洗乾淨,但是看著這一大桶的豬大腸曾啟海才想起自己不會弄,又折回廚房去問沐氏,「唔,那個,沐娘,這個豬大腸要怎麼弄?」沐氏正刷著鍋,回身看了一下曾啟海說「哦,那個你用粗鹽使勁搓就是了,搓到沒異味就行了」「誒,我這就去搓」說罷,馬上又出去了。沐氏看著曾啟海的背影,嘴角微微翹起。

    曾啟海拿了一大把粗鹽在水井旁準備搓豬大腸,這是沐氏提著一桶熱水出來說「用熱水吧,沒那麼冷」說罷不理會曾啟海的反應,再次進來廚房。曾啟海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水,愣了一下,隨即心裡就是一陣狂喜。

    楊承歡和楊承軒把衣服塞滿棉花後,出來院子裡看到的就是曾啟海一邊拚命地搓著豬大腸,一邊還對著一旁裝這熱水的木桶傻笑。楊承歡疑惑地看著曾啟海,這是怎麼了?搓一下豬大腸都搓傻了?

    沐氏做好了其他菜,出來看曾啟海還在搓豬大腸說「搓了那麼久應該可以了」「哦哦哦,是可以了」曾啟海回過神來,被沐氏的聲音嚇了一跳。沐氏也是驚訝曾啟海的反應,皺著眉沒有說什麼。在一旁的楊承歡看到這情景,心裡樂開了花催著曾啟海切一節豬大腸回去讓沐氏做菜。曾啟海已經恢復正常,利索地切了一段豬大腸拿回廚房讓沐氏做菜。

    楊承歡只是出來看看飯好了沒,現在知道了,拉著楊承軒又回了堂屋。楊承軒跟著楊承歡回了屋,悄聲地說「姐,曾叔叔這是怎麼了?」楊承歡把楊承軒拉到一邊坐好說「軒軒,你想要一個新爹嗎?」楊承軒遲疑地點點頭說「想,我想要一個家順大伯那樣的爹,這樣我也有爹疼了」楊承歡又試探地問了一句「那,我說是如果哦,如果讓曾叔叔做我們的爹,你,願意嗎?」曾叔叔?楊承軒不明白了「可曾叔叔不是爹呀」楊承歡仰天哀歎,這楊承軒平時那麼聰明,怎麼今天腦子不靈光了呢?「那曾叔叔想要成為我們的爹,你樂意嗎?」楊承歡又耐心地問了一句。這下楊承軒總算是明白了,毫不猶豫地說「願意。可是曾叔叔願意做我們的爹嗎?」楊承歡虛點了一下楊承軒的腦袋說「這就需要我們的幫忙了,你看剛才曾叔叔看娘的眼神,那是多麼的溫柔啊,所以」楊承歡附到楊承軒耳邊嘰嘰咕咕地說了一大串話,楊承軒不住地點頭。

    廚房裡沐氏很快就把豬大腸也做好了,沐氏家的廚房門是連著大廳的,出來院子裡也是要經過大廳的,沐氏從廚房出來對曾啟海說「可以吃飯了,把豬大腸搬進庫房放著吧」「誒」曾啟海爽快地應了,利索地把豬大腸搬進了庫房。「歡歡,軒軒,吃飯囉」聽到沐氏的喊聲楊承歡和楊承軒趕緊跑到大廳的桌子旁坐好。今天的菜很豐盛,油水也足,吃得楊承歡滿口流油,肚子都漲了起來。孩子吃得歡,做父母的總是很高興,沐氏和曾啟海也是那樣。

    屋外,冬日的寒風呼嘯著,屋內卻溫馨一片。

    第二天就是除夕了,這除夕就是各家各戶準備年夜飯的日子。沐氏一家一吃過早飯,楊承歡和楊承軒便在沐氏的帶領下,開始準備年夜飯的飯食,而曾啟海則去廚房燒水殺雞。

    沐氏從曾啟海家的庫房拿了幾把紅棗和一些花生出來,對楊承歡和楊承軒說「歡歡,軒軒,你們去院子裡把這些紅棗的核去掉,順便也把花生殼去掉吧」

    「誒,知道了」楊承歡接過沐氏手上的小簸箕,領著楊承軒去院子裡一邊曬太陽一邊去紅棗核,剝花生。

    曾啟海在院子裡一邊殺雞,一邊看著楊承歡姐弟倆剝花生,開心地笑了。好溫暖的感覺,就像一家人一樣。曾啟海腦海裡浮現出這一句話,然後想起前天沐氏給自己量尺寸時的情景,曾啟海的心滿滿的,不由地祈禱著這樣的日子可以持續久一點。

    這時胡氏端著一盆的豆腐,走到曾啟海家院門前,看著院子裡玩鬧得很開心的楊承歡姐弟兩說「喲,歡歡和軒軒也幫著準備年夜飯了,還真是熱鬧」

    楊承歡和楊承軒抬起頭來,對胡氏打招呼「胡嬸嬸好」「好,好,大家都好。表弟給,這是豆腐」

    曾啟海洗淨手,接過胡氏手裡的豆腐「表嫂,進去喝口水吧」胡氏揮揮手說「不了,這還趕著回去準備年糕呢。沐娘呢?」

    曾啟海向屋子裡頭看了看笑著說「正在廚房裡忙活著呢」看著曾啟海那熊樣,胡氏捂嘴偷笑說「既然這樣,我就回去了,今晚再來拜年」

    曾啟海送胡氏出了院子「好,今晚我會去表嫂家的,表嫂就不用過來了」胡氏應了。「胡嬸嬸慢走」楊承歡和楊承軒向胡氏揮揮手。

    家裡人少,曾啟海就只殺了兩隻雞,剩下的之後再殺,現殺現煮味道才更美。曾啟海忙完自己的活兒,便拿起鋤頭開始整理院子裡的雜草,過年每家每戶都會放鞭炮,為了防止火燭,還是把院子裡的雜草弄乾淨一點比較妥當。

    因為晚上的年夜飯會很豐富,中午飯沐氏就隨意做了一鍋肉粥應付了了事,飯後再繼續準備年夜飯。

    翠竹村的習俗是年夜飯除了雞肉、豬肉、豆腐這些必要的食物外還必須要有紅棗糕,紅棗糕是一種在白白的麵粉裡加入紅棗泥然後揉勻,加入適量的水放入鍋中蒸出來的糕點,因為加入了紅色的紅棗泥,蒸出來的糕點也是略帶紅色,翠竹村人便把這種糕點寓意為紅紅火火,祈禱著來年一家子的生活也能紅紅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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