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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陪赴新加坡,第二夜 文 / 若兒菲菲

    斐小伍洗了澡,卻沒有上床睡覺,她得馬上補課,瞭解他的一切,這是他教她的第二課:想討好一個人,就得知悉他的喜好。

    打開酒店的電腦,輸入遲睿兩個字,很容易便能找到關於他和他的公司的信息,簡直是鋪天蓋地。

    五年前,因父親跳樓自殺,當時只有二十三歲的遲睿接管了頻臨破產的家族集團,那時,業界沒有一個人看好這個年輕人,全都冷眼旁觀天坤轟然倒蹋的那一刻,事實是,如今的天坤儼然是亞洲之尊,打個噴嚏股市都會顫一顫。

    原來他也曾經歷過自己現在的境遇,裴小伍驀地生出了同病相憐的感覺,只是不知道那人,會否與她一樣呢?

    唉!希望吧!

    她歎了一口氣,繼續往下翻。

    他喜歡的女人全都是高挑的個子,白皙的皮膚,擁有一頭飄逸的長髮。

    他不喜歡女人化妝,濃妝艷抹更是禁忌。

    斐小伍萬幸自己沒有犯賤,在臉上來個奼紫嫣紅,像只花蝴蝶似地出現在他面前,但大錯沒犯,小錯卻鑄下了,其實她從來不化妝的,都怪自己功課做得不足。

    所以今晚一定要惡補一下。

    額,這則花絮有意思,上面津津有味地將他的女友全部評點了一遍,個個美艷不可方物,但不論她們環肥燕瘦,在他身邊的日子裡,無一例外都穿著七寸以上的高跟鞋,文章據此得出結論,這些女人應該是配合他的惡趣味。

    媽呀,她從來不喜歡穿高跟鞋,平常就是一身t恤加牛仔褲,再配一雙運動鞋,問題是高跟鞋也罷了,還要七寸以上,那不是要她的命嗎?

    歎歸歎,第二天等他談生意去了,她讓李秘書陪著自己直奔免稅商店,按著昨晚搜集到的信息,說白了就是按他的喜好從頭到腳更換行頭。

    下午又睡了一個美容覺,醒來的時候,正好暮色四起,李秘書打了電話來,說遲先生有應酬,讓她不用等了,並且說晚餐已幫她叫了。

    掛了電話,斐小伍只覺得著急,眼看第二天便這樣過去了,借錢的事一點眉目都沒有,他是不是故意避開自己啊?到時候還可以兩手一攤:斐小姐,我不是沒有給你機會,是你自己不會把握。

    晚餐隨便吃了一點,斐小伍回到房間,沐浴過了,特地做了一個面膜,然後換上白天買來的一身行頭,坐在梳妝台前顧盼,心裡鬱悶至極:如果說女為悅已者容,那她這叫什麼?

    無非是為了將自己推銷出去,費盡心機。

    說得再難聽一點,就是為了爬上他的床,極盡討好之能事。

    突然覺得自己變了,不再是原來那個單純得像一張白紙的斐小伍了,其實她要的不多,無非是想要活著的斐家人能夠繼續活下去。

    唉!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上的滋味真不好受。

    斐小伍無比鬱悶地起身,慢慢地踱向陽台。

    今晚月色撩人,淡淡的光芒普照著大地,晚風習習地吹拂在臉頰上,這樣的夜很適合談談情,說說愛。

    「斐小姐,欣賞月色呢。」

    一道低魅的聲音突然響起,循聲望過去,真是他,立在另一個房間的陽台上,隔得有點遠,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從話語中判斷,應該心情還不錯。

    斐小伍撫了撫胸脯,剛才嚇了她一跳,還以為他有自己房間的鑰匙,偷偷地跑進來了呢!

    「遲先生也有閒情逸致,真是難得。」忙得一天不見人影,她真心覺得總裁併不是人們想像中的那麼風光。

    遲睿輕笑出聲:「斐小姐這是在怪我沒有陪在身邊嗎?這身衣服不錯。」

    咳咳咳……

    她實在不知道怎樣回答,便清咳了兩聲藉以掩飾。

    「一個人看月色總顯寂寞,斐小姐願意陪我一起嗎?」

    他輕描淡寫地發出了邀請,斐小伍的心咚咚地亂跳起來,可是該來的總是要來,她努力控制著音調和聲速:「不勝榮幸!」

    轉身,極力保持著平常的步態,可一進入房間,離開了他的視線範圍,腳步如飛,撲到鏡子前左照右照,他剛才誇這身衣服還好,可是頭髮好像不夠柔順,素面朝天的似乎不夠明眸皓齒。

    怎麼看都不滿意,又怕他等得不耐煩,心一橫,就這樣吧!

    站在他的房間門口,斐小伍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抬手輕叩,發現門虛掩著,顯然是讓她自己進去。

    這間是套房,房間層層疊疊,裝潢奢華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透過落地玻璃門,可以看見他背對著房間,斜倚在陽台的欄杆上,她快步走了過去。

    遲睿聽到動靜,轉過身來,眼睛亮了亮,抬手在她的臉上摸了一把:「嗯,很乾淨。」

    斐小伍壓根沒想到他會動手,下意識地往後面讓了讓,紅著臉嚅囁一聲:「別。」

    「噢,原來是我誤解斐小姐的意思了,放心,我從來不勉強別人。」遲睿縮回手,薄唇輕勾出一絲淺笑,視線從她的身上移到腳上:「我以為這身衣裳還有……鞋子,是特地為我準備的,難道不是?」

    這個男人簡直壞透了,他明知道她的意思,卻擺出一副願者上鉤的姿態,只等著她不顧廉恥地自動爬上他的床。

    「我需要錢,價碼也開過了,遲先生應該也有興趣,不是嗎?」她不相信他只是吃飽了撐的,大老遠地跑到新加坡來羞辱她。

    他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一雙眼睛斜睨著她,慢條斯理地答:「你是問性趣嗎?剛才倒是有點,不過現在沒有了。」

    「無恥。」她怔了怔,忽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臉上也掛不住了,訕訕地罵了一聲。

    遲睿又笑了:「這就奇怪了,之前被人這樣罵的時候,可都是我霸王硬上弓,現在好像是你千方百計想要我上你吧!怎麼成了我無恥了?」

    「你——」

    他說話太刻薄了,斐小伍的臉青了,又紫了,最後紅透了,簡直是無地自容,氣得一跺腳,轉身跑出了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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