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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廢與救 文 / 芒江

    第五十八章廢與救

    白萬劍見閔柔暈了過去,忙命人安排臥室,讓閔柔先去休息。這時,閔柔卻悠悠醒了過來,輕聲道:「我沒事,白兄,您繼續處置吧。」石破天所為雖然惡劣不堪,但白萬劍既知道阿繡無恙,心中也著實感激石清夫婦助自己平定內亂,便欲從輕發落。

    白萬劍便道:「石中玉,你既為我雪山弟子,卻屢犯我派規。一是欲**同門,致你師妹跳崖,險遭不測,你師嬸也因此神志不清;二是欺師背祖,你既是我雪山弟子,又拜別人為師,還加入別的門派。你犯此兩罪,本該取你性命,但念你當時不過十餘歲,年幼無知;並且阿繡雖然因你跳崖,但幸而也無大恙。因此,依門規便廢了你的武功,逐出雪山派」。說到這,又轉頭對白自在道:「父親,如此處理是否可以?」

    白自在卻點了點頭道:「你管刑堂,這個事你作主便是。」

    這時,白萬劍轉過身對任山等人道:「一會弊幫便要行刑,還請各位先到後堂迴避一下。」任山也知這行刑之事乃是各派私密之事,便帶著眾人來到後堂。

    再說石中玉被張三李四二人擒住後,本以為無論是去俠客島、還是回雪山派,都是定無幸理。沒想到這一來二去,情勢卻是驟然變化。先是身份被揭穿,但石破天居然發傻,自己要去俠客島找死;然後又知道阿繡居然沒死,雪山派的事也就有了轉機。加上這時,自己父母卻也在身邊,膽氣便也壯了些。」便道:「既然大家都沒事,為何還要廢我武功?爹娘,他們這是欺負我。」

    石清卻道:「畜生。我江湖中人最重便是師道,最讓人瞧不起的便是行淫邪之事。這兩件事,你都佔了,便是依雪山門規處死了你,我與你娘也無話可說。現在你白師叔網開一面,饒你一命,你還不知足?」

    石中玉卻沒料道石清會這麼說,心中也覺得委屈。有些人,明明自己犯了錯,卻總是要怨別人。在石中玉心裡,若不是石清硬是要把他送到這雪山派來,自己又何至於落到今天這個田地。於是也不顧是否有外人在場,高聲叫道:「我才十多歲,你就把我一個人送到千里之外,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我一個小孩,孤苦伶仃,每天想家,天一黑就躲在床上哭,你們知道嗎?」

    「阿繡那事是我不對。可我也不是真想把她怎麼了。我就是想做此壞事,讓他們把趕回家。阿繡自己跳崖,我哪裡知道他會這樣。我是離開雪山派,加入長樂幫,還又拜了一個師父。可是,我若不逃走,只怕早就讓他們殺了。」

    「現在,阿繡又沒事,他們居然還要殺我。爹,你不但不救我,還說我是罪有應得?可這一切,都是你害的!」說到這裡,卻轉頭對閔柔道:「娘,我們走,我沒有這個爹。」

    石清聞言,臉上卻也是充滿了內疚之色。沉默片刻後,卻對石中玉道:「玉兒,雖然你自幼頑劣,爹卻是不該那麼小就把你送走,這是爹的錯。但這些錯事,你總是做了,責任自然也要你承擔。你武功就算廢了,你總是爹娘的孩子,我們總會照顧你的。」

    閔柔這時卻也流淚道:「玉兒,你不怕,娘會照顧你的。」

    石中玉聞言,卻是尖笑道:「好一對俠義的父母。這練武之人,若是廢了武功,元氣大傷,身體虛弱,便是常人也遠遠不如。並且要捏碎琵琶骨,若遇天陰雨濕,更會週身疼痛。這樣,又比死了強多少?你們會照顧我?你們照顧我,我便能不受這些苦了嗎?」

    門外這時卻傳來了幾聲拍掌的聲音,有人道:「說的好,說的好。養不教,父之過。既然是當爹的錯,要廢也該廢這爹的武功。」說到這,有個人卻慢悠悠的踱了進來。

    石清一看來人,卻也是老相識了,居然是謝煙客。石清見謝煙客無禮,雖然忌憚他的武功,也怒道:「石某教子無方,卻與閣下沒有什麼關係,不勞閣下費心。」而白自在看到謝煙客,臉色頓時便冷了下來。只是冷冷道:「謝煙客,你來做什麼?我雪山派還有事要處理,你若有什麼閒事,還請等等。」

    謝煙客這時才看清了地上的石中玉容貌,心中一驚,道:「是你?你怎麼成了石清的兒子?」石中玉見謝煙客出言無禮,而石清與白自在雖然惱怒,卻顯然對來人頗為忌憚。心中卻是一動,心中就有了利用此人脫困的想法。這時見謝煙客卻好似認得自己,石中玉卻是一愣。但他心思轉的極快,只是轉眼之眼已經想了明白謝煙客是把他當別人了。但要想脫困,自己卻不妨就裝著是那個人。只有混水摸魚,或許才有一線生機。

    想通此節,石中玉便模稜兩可道:「前輩,是誰的兒子,也不是我能做主的。」這石破天那塊玄鐵令一直是謝煙客的一塊心病。本來石破天練功,已經快把自己給練死了。緊要關頭,卻又被長樂幫救走。為此,他還特地到揚州探聽了一下,居然聽說石破天康復了。這下他心中更是不安,總擔心石破天會讓別人利用。萬一他讓自己自廢武功之類的,豈不冤枉。這心中有事,一下子居然也沒有聽出石中玉與石破天口氣上的不同。

    白自在這時卻不耐煩道:「謝煙客,你若無事,請先站到一邊。我要執行門規了。」謝煙客這時心中卻是一動,心道:「這小子馬上就要倒霉,以前他總是不肯求我,這次只怕倒是個機會。」聞言,卻對石破天嘿嘿一笑,便走到一邊,對白自在道:「你們繼續,別管我。」

    白自在哼了一聲道,便對著石中玉虛點了幾指。只聽得嗖嗖幾聲,石中玉卻是感到幾股真氣透過穴道進入了經脈。這幾股真氣極為霸道,就如剪刀一般,把經脈攪得七零八落。石中玉只覺得身體上便如幾萬隻小蟲子在咬,他何曾受過這個苦,只是慘叫不已。

    謝煙客心中卻是不停道:「快求我,快求我……」可是石中玉又哪裡知道他心裡想什麼,方才見他退開,還道他是怕了白自在。

    一刻鐘時間不到

    ,石中玉卻感到身上已經不再疼痛。但是,經脈之中,已經是一絲內力都沒有。他試著吐納一下,身上經脈卻如漏氣一般,剛生出一點真氣,馬上就又消失無蹤。

    石清與閔柔夫婦這時卻走到石中玉面前。閔柔更是把石中玉摟到了懷中,眼淚頓時就往下流個不住。

    白自在也不再理謝煙客,轉頭對石清道:「我方才用的是融雪指,只傷人經脈,使其不能聚攏真氣。用來廢掉武功,卻不用象通常一樣打碎琵琶骨,讓人只剩下半條命。除了開始疼痛一些外,之後卻能與常人一般無二,也沒有什麼遺留之症。」

    石清聞言,對白自在一揖道:「這孽子死有餘辜,謝白前輩手下留情。」

    謝煙客這時卻捂著鼻子道:「酸,真酸。自己的兒子被別人費了武功,還要謝人家。果然是君子,君子啊君子。」

    石清終於按捺不住,怒道:「謝前輩,石清教子無方,過錯自然由石清一力承擔。你在這冷嘲熱諷,卻是意欲何為?」

    謝煙客冷笑道:「你真是不分好壞。打碎琵琶骨廢掉武功,若有靈藥還可恢復。中了這老東西的融雪指,你兒子的武功,恐怕是沒有幾個人能助他恢復了。」

    石清卻正容道:「孽子品行不端,我倒寧願他不會武功,至少禍害也小些,他自己也能平安些。」

    謝煙客冷笑道:「我平生最恨你們這些偽君子。一個個都是嘴上說道貌岸然,然則何時為他人想過。若是他從來就沒有練過武,只是平平淡淡的長大,也不曾當過什麼幫主,會不會武功自然無所謂。可他偏偏有過一身不俗的武功,又當過江南第一大幫的幫主。這時,你卻讓他變的和常人一樣,你以為他如何才能活下去?」

    謝煙客這時又轉過頭對石中玉道:「別人沒辦法對付他的融雪指,老夫卻能。你想不想恢復武功?」

    石中玉這時卻如溺水之人忽然抓到一塊木板,本已經絕望,陡然間卻知道還有希望。於是大聲道:「我想,求前輩救我。」

    謝煙客這時心中卻是大喜,道:「你既然求我,我當然會救你。」說罷,便一把抓住石中玉,身形一動,已經到了門口。但白自在卻好似知道他要做什麼似的,他身形才動,已經堵在了他的面前。這時石清、閔柔也躍了過來,三人把謝煙客團團圍住。卻一同喝道:「把人留下!」

    謝煙客武功本來也只比白自在強了一線,如加上石清夫婦,謝煙客自忖帶了個人全身而退也不可能。但這人卻又關係到他一塊幾十年的心病,眼見就要了結,那是自然也不能放手的。謝煙客這時從懷中掏出一個藥丸,塞到石中玉口中,又把石中玉丟到地上道:「快吞下,打坐!」然後又轉向白自在道:「你雪山派已經把他逐出門牆,我現在帶他走,關你雪山派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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