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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出診 文 / 芒江

    這一天,任山正像往常一樣,在藥店中為病人診脈。外面傳來一陣馬蹄聲,在藥店門前忽然止住,跳下幾位大漢。一個領頭的大漢,拱了拱手,說道:「哪位是任神醫?」任山見是找自己的,就站起身來,拱手道:「在下便是任山,神醫卻不敢當」。大漢卻不與任山客套,道:「我家主人生了怪病,聽任神醫醫術高明,就命我等幾人來請神醫」。說罷,掏出一錠金子,道:「一點謝意,若治好了,還有重謝」。任山瞧眾人生的兇惡,便正尋思找個由頭推脫。那大漢後面一個獨眼光頭,見任山不說話,狠聲道:「莫非神醫不願去?」手往桌上按住,抬起後,宛然一個手印凹了下去。任山本是個膽小的人,忙道:「沒有,沒有」。大漢道:「胡四,不得無禮」轉頭對任山道:「若先生沒有什麼事,現在便走罷?」任山哪敢不應,便隨眾人出了門。早有人牽好馬在門前等道,見任山出來,便扶任山上了馬,一行人馬呼嘯而去。藥店裡的夥計方才被嚇的哪敢吱聲,現在才有人跑去告訴店主不提。

    任山在前世也在遊樂場中騎過馬,但這樣縱馬飛奔卻是頭一次,有幾次差點被摔下去,虧得邊上那大漢見他要摔倒,只伸手一按,任山便又坐穩。任山也暗自咋舌不已,要知道,在飛奔的馬上要倒下,本來就力量驚人,而大漢自己也是騎得飛快,輕輕一伸手,便扶住任山,手上的力量與騎術端的很是驚人。

    一行人除上路上打個尖,馬不停蹄,約莫跑了四五個時辰,卻走了一條崎嶇的山路。領頭的大漢對任山道:「請神醫見諒,我家規矩如此」。後面那個長像凶狠的大漢扯下一片衣幅,就纏在了任山眼上,任山這卻定下心來,既然纏住他的眼睛,那自是要放他回去的,否則自不用費此功夫。在山中東折西轉了幾個時辰,那大道:「到了」。一邊替任山拿下了眼上的布條。任山睜眼一看,只見眼前卻是一座山寨。見大漢來到,守門的嘍囉忙施禮道:「二當家的的回來啦,大當家的吩咐過,請您馬上過去。大漢也不多言,對任山道:「請先生隨我來」,就領著任山來到往寨裡面而去。

    一行人來到一處小院落中,一儒生打扮的老者迎了出道:「二弟,神醫可請到了?」那大漢指站任山道「這位便是」。老者轉眼看了看任山,面上卻露出疑惑之色。大漢似知道老者在想什麼,忙道:「這位神醫年紀雖輕,卻在當地頗有名氣,一些奇症,這位神醫都能醫好」。不待大漢說完,老者對任山躬身道:「老朽失禮了」。任山急忙側身避開,躬身還禮道:「不敢不敢,老先生若有吩咐,在下自當盡力」。老者道:「內子前些目子,突發奇症,請了諸多大夫,湯藥服了許多,這病卻愈加重了,還請先生診治」。到了此處,任山也只能是別人怎麼安排就怎麼做了。不答應,後面那幾位可都掛著刀子的。

    隨老者來到後堂,床了躺了位婦人,臉色蒼白,本是夏天,卻蓋了幾層被子。老者道:「內子時冷時熱,卻不知為何症」。任山見此情形,心中已知婦人是得了瘧疾。當時得了這個病,卻很可能送掉性命。任山對老者道:「要治此病,需要一藥,也不是什麼奇藥,方來來的路上正好見到一些,請老先生差人隨我去採」。老者對任山身後幾位大漢道:「你們隨這位先生去採藥雲」。任山卻不願自己去,心道:「我若看了山中情形,你們多半就不讓我下山了」,對老者道:「這藥名為臭蒿,想必這幾個卻都認得」。老者當下就明白了任山想法,也知道這臭蒿山中有很多,就讓那些大漢自行採摘了。不多時,那位二當家的對任山說,藥已經採到,請先生過目。任山來到院中,卻見到好大一堆,笑道:「夠了夠了」。就讓人將臭蒿搗了三大碗漿來,讓丫環給婦人服下。

    老者待婦人服完藥後,也無心再與任山言語,對二當家道:「給這位先生安排住下,不可怠慢」。任山對老者拱手道別後,就隨二當家來到一處廂房,住了下來。任山心中忐忑,青蒿雖可治瘧疾,但若症狀太重,卻仍有危險,若是無效,後果堪憂啊。這幫人多半是落草的土匪之輩,雖說那老者看似讀書之人,估計也不會行什麼孔孟之道,放了自己。大半可能是遷怒自己,一刀砍了腦袋,也沒有喊冤的地方。胡思亂想一番後,想到自己能被啤酒瓶給炸到這裡,也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吧,索性躺了下來。這時,卻有一小廝送了飲食進來,對任山道:「請先生用膳」。任山也不客氣,便由著小廝侍候著,吃了飯。小廝收拾好桌碗,對任山道:「時候也不早了,請先生歇息。但這山上晚風大,還請先生不要出門,免受風寒」。這話中的意思,任山哪能不明白,這可都是涉及山寨的軍事秘密的,自已當然是不知道才安全。對小廝說:「我這個明白,這天冷自然是睡覺最好了」。待小廝走後,一路奔波也是累了,一會也就睡著了。

    第二天,任山睜眼之後,已經是日上三竿了。任山一起身,那小廝就進來為任山倒好了漱洗水,對任山道:「請先生漱洗,我家主人正等著先生用早膳呢」。任山聽這話,但知道藥見效了,心中一塊石頭放了下來。洗漱後,小廝引著任山來到一處小榭中。老者見任山來到,起身拱手對任山道:「先生昨晚休息可好?」任山道:「謝老先生款待,休息甚好,不知尊夫人病症是否輕了些?」老者道:「虧先生靈方,內子已經大有起色」。任山道:「還需再服幾日後,就能大愈了」。老者引任山坐下後,二人便邊吃邊聊了起來。

    老者對任山道:「先生昨日定以為我等是馬賊土匪之流了?」任山道「不敢不敢」。老者笑道:「是便是,有什麼不敢的。只是我等雖然在此偏遠之地占山落草,卻也不是馬賊土匪,只是做些官府不容的生計罷了」。願來這老者原姓白名逸,這山寨中人大多也姓白,都是一宗之人。這白家也是官宦人家,因得罪了權貴,舉家避禍。來此山建寨也有二十多年了,平常做一些官府不容的生意,卻不是靠打家卻寨維持生計。至於其他,老者卻不詳說,任山也不打聽。任山打量這小院,卻頗為別緻,卻有江南園林之風。在這偏遠之地,如此建築還真的很少見。老者對任山道:「還請先生多盤桓數日,一來以便老朽盡地主之宜,二來內子之病還有勞先生。」說的客氣,任山卻知道這個要求是不能拒絕的,只能住下。好在在院中,任

    山也可以隨便轉轉,只要不出不小院即可。

    午後,任山閒來無聊,便在院中打起了太極拳。任山這太極拳卻是穿越之前在健身中心跟特級教練所學,一招一式還是很標準的。一套拳剛打了下來,就聽有人說:「好拳法,想不到先生還身懷絕技啊」。任山扭頭一看,原來是白逸,只當是他客氣,拱手道:「白寨主謬讚了,花架子,活動筋骨而骨已」。只見白逸正色道:「任先生,不知你這拳法是何人教授,但我見這套拳法綿中有剛,剛柔相濟,實是一門極高明的內家功夫,但我見先生內力卻不深,不像是習武之人,不知是何緣故」?任山心道,我的內力不是不深,是根本沒有。但這太極拳來頭倒是不小。見這老者表情,想必現在還沒有傳播開來。便敷衍道:「這拳法卻是家傳,先祖也是武林中人,只是其他功夫沒有傳承下來,只有這一部拳法還在,便閒來練練,也覺得精神好些」。武林各派傳承,本來就多有秘辛,老者見他如此說,也不多問,只道:「我見這拳法頗為高深,先生可否再演練一遍?」

    任山心中一動,想到,這白寨主想必是武林中人,看樣子也是知書達理之人。見這山寨氣勢,想必還有不小的勢力。這太極拳於自己,本就算不上什麼秘密。不如就傳於白寨主,一來待到下山時,不致再有波折;二來日後如有麻煩,或許還有依仗之處。就對白逸道:「這路拳法,也沒有什麼,既然入得白寨主眼界,若非家傳功夫,便是傳於白寨主也無不可。」白逸聽他如此一說,眼睛頓時一亮,道:「先生若願將此拳法傳於在下,願以百金相贈。」任山笑道:「我又不是習武之人,這拳法對我也算不得什麼,便不外傳,極有可能也就失傳了,反辜負了先祖一番心血。還不如傳於有緣之人,若能發揚光大,也是一件美事」。任山便走到院中,慢慢的將太極拳演示開來。任山演練了幾遍太極拳後,白逸學的很快,招式已經都打的有模有樣,加上他內幾不俗,打起來的氣勢與任山卻是不能同日而語。白逸完整的打完一套後,隨口問任山道:「這拳法高深,想必你家中還有高手吧?若有機會,還望能請教一二。」任山答道:「家中人丁本不旺,習得此拳術也只有在下一人了」。白逸惋惜道:「那倒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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