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俯衝轟炸機的一通猛烈轟炸下，俄軍的攻勢為之一緩。大量俄軍被炸死在了塹壕內，整個俄軍的進攻陣地一片狼藉。
一個個大坑。
飛濺得到處都是身體零部件，這裡一個胳膊，那裡一個斷腿，還有內臟腸子什麼的，簡直慘不忍睹。
當這些俯衝轟炸機丟完炸彈飛走的時候，陣地上只有零星的槍聲，西北國防軍的普通士兵已經將衝出塹壕的俄軍士兵清理得差不多。儘管還有一些躲在炮坑裡，但已不足為慮。
塹壕裡的俄軍儘管死傷慘重，但依舊執行著進攻的命令。
這個時代的戰爭就是這樣，一旦上面下達了命令，不管前面發生了什麼，都得往前衝。而指揮部因為信息傳遞不夠快速，往往無法及時的取消命令或是將部隊撤回去。特別是像俄軍這樣無線電台裝備得不夠多，而且不愁兵源的軍隊。俄軍司令尼古拉斯大公根本不怕死人，他要的只有進攻。
也不可能因為遭到了一噸轟炸就停止進攻。
俄軍依舊源源不斷的衝出塹壕，不過相比之前的距離卻遠了不少，因為前面的塹壕被炸塌了。俄軍只能從後面一段橫向塹壕發動進攻。俄軍的進攻距離從三百米擴大到了四百米。
四百米的距離對於西北國防軍來說有很大的優勢，這個距離上俄軍士兵基本上沒太大的射擊精度。而西北國防軍的士兵在這個距離上的射擊精度良好。加上有大量的狙擊手在前線上不斷狙殺俄軍士兵，西北國防軍一時間打得很輕鬆。
雙方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的選手。
然而俄軍在第三天的進攻後，卻依舊沒有吸取教訓。第四天依舊繼續發起了瘋狂的進攻，前一天的進攻中，俄軍已經傷亡了近七萬人。
第四天，俄軍的瘋狂進攻依舊被西北國防軍給阻擋了下來，一個白天傷亡了八萬多人。然而這天俄軍一改之前的風格，向西北軍發動了夜襲。
夜間的作戰更是堪稱慘烈。
俄軍在夜幕的掩護下，成功的突破到了西北國防軍陣地一百米內，並摸上了陣地。西北國防軍發射了照明彈，陣地上的國防軍士兵用輕機槍、衝鋒鎗、霰彈槍瘋狂的掃射著衝上來的俄軍士兵。
夜幕中，俄軍士兵基本上沒什麼射擊，只有沖沖沖……
衝上去一個死一個，衝上去十個也死上十個。西北國防軍的近戰火力之猛烈，讓俄軍衝上去完全就是送的。
俄軍被大量的殺傷，但是俄軍卻是源源不斷的補充上來。
死上一波就頂上一波，完全不顧傷亡。西北國防軍的士兵幾乎是殺到手軟，槍口瘋狂的對準衝上來的俄軍士兵掃射著。
但是西北國防軍的子彈打了近三個小時後已經快要消耗殆盡了，可是俄軍依舊完全不顧傷亡的往前衝。
指揮部內，沈凝雲陸續的接到了子彈不足的告急。
沈凝雲當機立斷，下達了撤退命令。命令部隊撤往第二道防線。
「是時候給俄軍一點甜頭了，否則俄軍可能就不往這個套裡鑽了。」沈凝雲對參謀們說道。
王東昇不由笑道：「我們一撤退，俄軍就尷尬了。繼續進攻就要付出很多傷亡，但是不繼續向天山防線進攻，則意味著之前的傷亡都付諸東流。就像雞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不錯，我們就是要讓俄軍上不上下不下的。」
前線部隊接到撤退命令，各級軍官立即指揮著部隊邊打邊退。雖然子彈快要消耗完了，但還是有一些的。在強大的火力掩護下，西北國防軍花了半個小時，將所有兵力撤退到了第二道防線。
第二道防線更加堅固！
第二道防線後面還有第三道防線。
第五天，俄軍停止了進攻。並開始打掃戰場。
只見戰場上到處都是俄軍屍體，很多都已經被蛆蟲吃得只干扁扁的，蛆蟲在上面不斷的蠕動。一些屍體甚至是被蛆蟲吃成了骨架。蒼蠅在屍堆上群魔亂舞，嗡嗡作響。
這些屍體不得不打掃乾淨，否則會極大的影響進攻和士氣。
然而士氣已經遭到了打擊，前線那些俄軍士兵看到到處都是他們一方的屍體，士氣瞬間降到冰點。
那些屍體實在太過噁心，因此西北國防軍並未對收攏屍體的俄軍進行打擊，同時也派出了部隊收攏陣地上的西北國防軍的屍體。
在撤退的時候，有不少國防軍士兵的屍體丟在了陣地上。不過相比戰場上那層層疊疊的俄軍屍體，西北國防軍丟下的屍體實在少得可憐。只有幾千具屍體而已。
也因為西北國防軍要清理的屍體沒俄軍多，因此俄軍也沒有對西北國防軍的收屍部隊發動攻擊。
雙方因此有了短暫的停火。
西北國防軍撤退到第二條防線後，立即吸取教訓，在前線陣地的地下室儲存了大量的子彈，特別是衝鋒鎗用的手槍彈。
這一天歐洲各大報紙，大肆報道俄軍突破西北國防軍防線的消息。在羅斯柴爾德財團這些炒家的有意宣傳下，俄國在倫敦上市的『遠東商會』股票的價格如坐了火箭一般的上漲，當天不到兩個小時就直接漲停了。而在黑市裡，遠東商會的股票價格更是被炒高了30％，英國投資者趨之若鶩。投資者們對俄軍充滿信心，認為俄軍必然會贏得勝利。
沈凝雲收到消息後不由笑道：「這群逗比，有你們哭的時候。」
此時的沈凝雲一邊指揮著天山防線對俄軍進行著防禦戰，一邊開始向伊犁一線暗中調動兵力和物資。同時通過一系列的欺騙手段，讓俄軍相信西北國防軍的主力依舊在天山一帶。
而在中國，西北國防軍後撤的消息也傳了回去，再次引發了民眾的深深的擔憂。但是《西北日報》很快就刊登了大量的戰地照片。
照片上俄軍屍體層層疊疊，簡直就是屍山血海。這些照片直接震撼了所有人。
「西北國防軍經四日夜的戰鬥，以微小傷亡之代價，殺傷俄軍愈80萬。天山防線，將是俄軍的墳墓，西北軍的後撤，只是戰術後撤，不說明什麼問題。」
報道有些誇張，真正被殺傷的俄軍只有50多萬，但是西北軍也不知道殺傷了多少俄軍，根本就沒有精確的統計過。因此直接宣稱殺傷了80萬俄軍。
這個數據確實讓中國各省民眾為之振奮，軍民士氣被很有效的鼓舞了起來。
第六天！
俄軍繼續發動了進攻，但是白天的進攻依舊是無功而返。然而俄軍並未停止進攻，而是從早上打到了晚上。
俄軍不計傷亡代價，對西北國防軍的陣地連續猛攻。然而夜晚的攻勢儘管很猛烈，但是卻依舊被西北國防軍頑強的打了下去。
西北國防軍在前線陣地儲存了大量彈藥，並且人員源源不斷的向前補充，雙方在夜晚的攻防戰中都是開始不計代價。西北國防軍的傷亡大增，但是殺傷的俄軍也成倍增加。
俄軍一波接一波的進攻，一波接一撥的倒下。倒下一波又上來一波。西北軍方面同樣也是如此，死了一個頂上一個。瘋狂的向衝上來的俄軍傾瀉著火力。
燃燒彈打得到處都是，將整個陣地印出昏暗的亮光，照明彈不時的發射到俄軍的頭頂上，將整個戰場照得通亮。
天山防線完全就是一個恐怖的絞肉機，俄軍不管上去多少，都被無情的絞碎。
俄軍一日夜的進攻，付出了將近20萬的傷亡代價，西北國防軍則付出了近3萬人的傷亡。
但是俄軍卻無法逾越陣地一步，一日夜的進攻除了殺傷了近三萬國防軍士兵外，沒有取得其他任何效果。
俄軍儘管死傷慘重，但是後方的兵力卻是源源不斷的補充了上來。俄軍的部隊可以靠步行動員到中亞戰場，而物資方面主要是食物和炮彈的消耗比較大，而在子彈方面的消耗反倒不怎麼大。
俄軍五天的進攻中，瘋狂打掉了近300萬發炮彈。加上步兵的自殺性進攻，總計給西北國防軍造成了近12萬的傷亡，其中陣亡5萬餘人。
俄軍死了一批就補充一批，尼古拉斯大公有足夠的底氣，不過第五天的進攻的傷亡實在太大了。
一天20多萬的傷亡，屍體都堆得到處都是。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問題是沒有取得任何突破性的進展。
第六天，俄軍停止了進攻。開始集結兵力和物資，經過五天的作戰，俄軍的補給有些跟不上消耗了。而他們的鐵路還不斷的遭到西北空軍的轟炸，特別是他們的火車，白天極為容易遭到空襲。
而那些西北突擊隊，則開始向俄軍更後方運動。
光是為了清剿這些突擊隊，俄軍就被牽制了近三十萬的兵力，在戰場後方疲於奔命。甚至有西北突擊隊行進到了烏拉爾山脈一帶，在那裡襲擊了交通樞紐和倉庫，讓俄軍的物資損失慘重。
儘管俄軍付出了近70萬的傷亡，但是在沙皇尼古拉二世看來，只要擊敗西北政fu，這些傷亡都是值得的。
尼古拉斯大公則對這樣的傷亡有些擔憂，這時候俄軍集團軍軍長『阿列克謝?阿列克謝耶維奇?勃魯西洛夫』向尼古拉斯大公提出了一個新思維。
「我們為什麼不能從多段進行突破呢？」勃魯西洛夫說道，「我們如果依舊是一點進攻，那麼中國人可以將其他各段的兵力向我們突破的點不斷集中。他們的預備隊也將非常充裕。但是如果我們以多點突破的戰術發動進攻，那麼各段的敵軍就無法互相支援，而他們的預備隊也將兵力緊張，無法支援全部陣地。只要我們其中一個進攻點完成了突破，那麼就可以攻陷那道防線。」
尼古拉斯大公聽了勃魯西洛夫的想法後頓時感覺豁然開朗。
雖然多點突破會造成一個問題，那就是傷亡就會更大。但是死人不是問題，俄國那麼多人根本不怕死。
反正只要攻破了防線，那些陣亡士兵身上的槍械、子彈都能收回來。後方把新兵動員上來，再把步槍交給新兵，然後又是一群炮灰。
尼古拉斯大公立即按照這個思路，開始準備新的攻勢。
俄軍開始線西北國防軍的第二道防線挖掘進攻的交通壕，而且是挖掘多個大型的前凸交通壕。俄軍的舉動讓西北國防軍指揮部感覺到了異常。
「可能俄軍是要玩聲東擊西的把戲。以吸引我們的預備隊投入到他們的佯攻點。」王東昇分析道。
沈凝雲皺眉思考了一會，說道：「這不太可能，以歐洲人的腦筋，還不可能這麼早發覺到炮擊時間延長毫無效果，因此俄軍的進攻必然伴隨著猛烈而長時間的炮火準備。很可能俄軍是要進行多點進攻。」
歷史上，多點進攻戰術便是俄軍首創。
「多點進攻？」王東昇等參謀都是心中一驚，驚呼道：「我們的主力已經調往伊犁，整個天山防線只有八十萬兵力，一旦俄軍進行多點進攻，那麼豈不是危險了。」
「不錯。」沈凝雲點頭道：「一旦我們的防線被突破，很可能造成潰堤之勢，使俄軍直接衝入新疆。」
這樣的結果太可怕了，一旦俄軍衝入新疆，地形可就沒那麼有利了。儘管西北國防軍依舊有把握擊敗俄軍，但是戰場就會轉入內部。到時候俄軍就算是被打敗了，留給西北政fu的只是一個被打得千瘡百孔的新疆。
眾人想到這個後果都是心中凜然。
沈凝雲確定俄軍很可能要進行多點突破後，立即下達命令：「電蘭州，三日內動員二十萬兵力支援天山防線。」
「是，司令。」
「總指揮部立即移往伊犁。」沈凝雲繼續說道，「命令伊犁方面主力部隊三日內做好進攻準備。」
現在就是和俄軍展開時間賽跑。
雖然也可以從伊犁抽調兵力到天山防線，但是蓄謀已久的****將被推遲。現在就看誰先打爆對方的防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