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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水淹龍王廟 文 / zgxjyu

    梅香儒嘿嘿一笑道:「陛下,微臣正是另想了個法子,還需陛下和莫大人鼎力相助才行。」

    皇帝急道:「梅愛卿,就別賣關子了,快些說說,朕也好參詳一、二不是?」

    梅香儒道:「微臣想讓大興的大糧商去毗鄰國家購糧,他們的生意早就做到周邊幾國去了,行事卻是比陛下去借糧方便快捷的多。再者,這不是官府出面,就是大興的敵國也是可以採買的,這更有利於大興的戰事,不但運輸距離短,還會降低敵國的實力。」

    皇帝聽了卻想都沒想就搖頭道:「愛卿這主意倒是好主意,只是不適合大興。這別的不說,大興的糧商是跟仕族勢力勾結在一起的,他們即能阻止朕派使臣去借糧,就更不會讓糧商去購糧。」

    梅香儒一臉奸詐的笑道:「陛下大可放心,幾隻餓狗之間的友誼,一跟肉骨頭就能解決,就怕陛下捨不得那根肉骨頭。」

    皇帝見他笑的莫名,也灑脫道:「若是真能成,朕肉都捨得,那會捨不得一根骨頭。」

    梅香儒這才正經說道:「他們官、仕、商勾結,糧商也是付出巨大代價的。商人無利不往,豈會白白送這麼大利益給仕族,無非是因為他們地位低下必須依靠仕族而已。仕族又靠商人的錢財,打通關節,增加在官場上的籌碼。他們再回頭為商人提供便利。陛下給的這根骨頭想要打破這種互相依存的關係,要麼肅清官場,要麼就是給商人同仕族同等的地位。微臣以為:肅清官場,恐怕是來不及了,這給商人仕族地位卻是方便可行。」

    梅香儒是在這時代生活的時間短,不知道仕族和庶民這間有多在差別,這簡直可以用雲泥之別來形容,更不要說商人還是賤民了,連庶民都不能算。從他一說完這話,沉穩如莫函簡都跳出來反對就可見一斑。皇帝也詰諾道:「梅愛卿,這個操作起來,恐怕比派吏臣的難度更大,反對的人更多,更激烈些。況且也沒有先例祖制可循。」

    梅香儒沒有責怪皇帝,卻嗔怪的掃了莫函簡一眼,語氣不善的說道:「微臣又不是讓所有商人都入仕族,不過只是幾家大糧商,也不是讓他家的人都入仕族,不過是有功的幾個人。才說過以大興利益為重,仕族,祖制章法都可以退讓於大興國家利益之後。一遇到具體事情就變了主意是嗎?」

    皇上也覺得氣短,辯解道:「梅愛卿,朕倒不在乎是不是有違章法、祖制,只是運作起來,反對的人定然很多,難度很大。」

    莫函簡考慮一番後道:「是臣拘泥了,若真是像梅大人說的那樣只是幾個有功的人員封賞的話,倒不是沒辦法。」

    梅香儒見兩人已服了軟,改了口風,才又解釋道:「微臣也沒有說現在就讓他們入仕族,能不能入仕族還要看他們什麼時候,運回多少糧食來定。陛下,可先伏下暗筆,下一道有助大興解危者予以賞賜的旨,不說賞誰,也不說賞什麼,語氣盡量含糊不清,這樣的聖旨,怕是沒人會出來反對。等他們真運了糧食回來,陛下再以有功褒賞,封仕族。有旨在先,諒那些人反對也無用。」

    莫函簡經此一提醒也說道:「陛下,封其為仕族是有些明顯了,不如給個沒品沒級的小官,官小功大自然沒人會反對。做了官自然就算是仕族了。這樣變通一下,不知可否?」

    皇帝一想也對,到時就那麼四、五個人,給封個沒品沒級的或是品級低點的官,大興這麼多官員,誰還能說什麼?當下欣然同意。

    他二人要是知道,梅宰相事後要求封功臣三品、四品的官,現在絕對不會提出這個主意的。

    三人終於達成一致,皇帝這才有心情說笑道:「梅愛卿,這招是不是可以算是釜底抽薪;這下可以看場好戲了,等糧運來了,他們就等著砸在自己手上吧!」

    梅香儒謙虛道:」微臣這一招,倒不算是釜底抽薪」頓了一下說道:「這招該稱為水淹龍王廟,不布雨就用水淹了它。敢屯糧不售,就用糧把他埋了。」

    他說的輕鬆,莫函簡卻止不住的一顫悠。這個梅大人招可夠毒的,幸好自己一向不跟他計較,也沒跟他較過勁。誰要是跟他扛上,怕是死都留不下個全屍。

    馬公公在皇上授意下擬定了最後一道旨。馬公公跟著皇上久了,別的行不行,大道理卻是一套套的,且深得其中精髓。這道聖旨寫得是慷慨激昂、言之確鑿,仔細琢磨卻又空無一物。梅香儒看了大讚不已。直誇得馬公公老臉都紅了,一個勁的說著謙詞,梅香儒才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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