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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蒞臨兵部 文 / zgxjyu

    中午怒吼著要泡個一二年病假的梅相爺傍晚時分卻突然出現在兵部衙門中。而且宰相大人有令,凡是兵部在京人員,不管是在休假,還是在退養、還是在婚喪嫁娶必須全部到。到不了的,後果自負。

    梅宰相是陛下腹心股肱之臣。但這些年來,他一向口蜜腹劍,人稱笑面虎,暗下裡狠辣,面子上卻從不與人為難,所以這麼有聲勢的做為還是他為相以來的第一次。宰相大人這麼反常的舉動讓許多人都驚慌失措,停下手裡的一切活計,巴巴的趕到衙門。還是有不長眼的,偏偏不信這個邪,就是不來。比如說兵部侍郎徐為正、郎中楊奎東。官場上一旦錯過做對事的時間,留下的只有深深的遺憾。最令人遺憾的還當數郎中楊奎東,他都快到兵部衙門了,偏偏碰到了參加親戚孩子百天酒晏的侍郎徐為正,三言兩語得打消了他去的念頭,他又轉回家去了。

    宰相大人繃緊了一張俊臉,再無往日那般討好的笑容。先讓主事點了兵部在崗人員的名,把缺勤的人名報了上來,就是那兩位譜大的徐侍郎和楊郎中,又把備了案在京休假的人也點了,總共有五位,這些人倒是一個不拉都到了;又把退養的八位點了,退養的多半回老家了,這幾位除了一位沒來得及走的,就是生於斯長於斯的地道西都人。其中有位老將軍白髮白鬚很是精神矍鑠,老當益壯的樣子,梅香儒不禁多看了他兩眼。別說,這八個人當中還真有兩位是被抬來的,這會兒站那都在哆嗦,額上冒著虛汗。梅宰相讓人給他們八位看坐。其他人一律站著。

    等那位主事點完名後,向梅相爺報告道:「兵部有28人,到了26人,又報了沒來的人姓名官職。」報完後,站在那等相爺發落。相爺說了句:「今天本相要處理的事很重要,你在一邊把今天處理的事做個記錄,需要通告、通知的也好發文書。」那人找了筆墨,站在大案一角。梅相爺道:「你且坐下記吧。」轉頭對眾人說道:「本相休養時日有些久了,不知各位可有事向本相呈批。就從前往後一個一個的來吧。」

    其中一人身材高大,嗓音宏亮的人高聲說了句:「宰相大人來得突然,吾等沒帶折子。」

    梅相爺聲音不高,卻是威懾力很強的說了句:「有折子沒折子的都說說吧,有人給你們記錄。先報名子官職再說事。」

    眾人這才肅靜下來。

    兵部尚書是個小老頭,一副愁眉苦臉的樣,上前幾步稟道:「下官兵部尚書魯四友,有急事呈請宰相大人批示。」

    梅相爺突然打斷他道:「你倒真是有急事要上報,首先徐侍郎和楊郎中你可通知到了?」

    兵部魯尚書道:「二人均已通知到,也通知了時間,二人均在京,無故不到是該處罰。」

    梅相爺厲聲道:「現在什麼時候了,如此懈怠,已不配為官,就地免職。」梅相爺原找了個文筆好的門客準備寫折子討要醫藥費的,沒想到下午皇上賞賜就到了,那人他也沒放回去,讓大管家任他個代筆師爺的職,放自己身邊聽用,他可不打算這麼一把年紀再重頭學起生字、造句,這不,現在正用上。梅相爺叫了那師爺過來,說道:「幫爺擬個折子,把事說清楚了,請皇上下旨罷了這兩位的官。」那師爺也到大案一角坐著替宰相大人寫折子去了。不過片刻那人就一揮而就,梅相爺看看,條理清晰,言簡意賅很是滿意,讓大總管用了自己的印,差了衙役急送宮中,呈請皇上批示。又使了大總管讓那送信的給皇上帶了句話。這才對魯尚書道:「你現在可以說了。」

    那魯尚書道:「報宰相大人,原計劃運到邊關的糧草現在還未撥出,再不撥,邊疆士卒就要斷糧了。」幾句話下來,已是一頭大汗,這會已到了深秋,傍晚時分天氣已帶著深深的涼意,他卻急出了一頭大汗,顯見得心中焦急,卻又無可奈何。

    梅相爺今兒就為這事來的,見他一來就報呈糧草之事正中下懷,平心靜氣的說道:「為何不發運糧草?」

    魯尚書道:「原訂向各郡縣調查撥的糧草,北方因為受災,無糧草不足按舊制可以折成銀兩上繳到戶部,戶部再撥到兵部軍需司,由軍需司在各地購糧草發往前線,南方繳銀之後,北方也說去年受災,也繳了銀兩。所以現在就沒糧草調往前線。」

    梅相爺問道:「戶部沒把上繳的銀兩撥到兵部嗎?」

    魯尚書為難道:「這銀子誰也不敢扣,戶部也一兩不少的撥來了。」

    梅相爺皺巴著眉頭道:「那為何不購糧送到前線。」

    魯尚書小心翼翼的說道:「那銀兩是按舊制折的,一石糧折不過二兩銀,可現在糧價都漲出三四倍去,要是大量採購,糧價上漲更快,那些銀子購回的糧與原計劃發運的糧草能足兩成就不錯了。」

    梅相爺問道:「那個管軍需?」

    剛才說沒帶折子的那個大高個走上前來高聲報道:「稟報大人,主事張玉顯,主管軍中糧草供應。」

    梅相爺問道:「東征大軍,軍中一日需多少糧草,軍中還有幾日餘糧,糧草從最近的郡縣發運過去需多少天?」

    張主事聲音洪亮的說道:「下官還需回去查核一下,明日再報給宰相大人。」

    梅宰相問道:「你自己一日吃幾斤糧?」

    張主事愣了一下,依舊大聲說道;「下官未算過,待下官回府稱過再回稟大人。」

    梅相爺極度不滿的掃了他一眼,提高了一分音量問道:「你們有誰能回答本相的這個問題?」

    大廳裡沉浸在一片死寂中,片刻之後,在那站在靠邊的五個休假的人當中,站出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那人黑黃,顯是風吹日曬的結果,眼睛不大難得的是很有神,只聽他上前答道:「回大人話,下官原盧州府子將張承業,任滿回京述職。東征大軍十萬人,按標準配給的話,每人每天三斤糧,一日是三十萬斤,合2500石,一個月需900萬斤合七萬五千石。按著配給的糧草,東征軍十日前已該斷糧。東征軍多為步兵,馬匹少,對草料需要不大。如果從京城運糧過去,日行80里的話需要30日,如從離邊城最近的盧州府運糧的話需要3天。不過盧州府的存糧有限,能調運的不過2萬石糧。」

    魯尚書汗流滿面道:「你個外官如何知道前線已斷糧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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