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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文 / 周郎顧LongKoo

    秦可歌被古長今突如其來的怒氣和拍桌嚇得愣了一下,雖然秦可歌總是被古長今惹生氣,可是她的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不像古長今,平時很好脾氣常是笑瞇瞇的,一旦發起脾氣卻是極度嚇人。

    古長今什麼都沒說,只是直直地瞪著秦可歌,秦可歌不知道古長今為什麼生氣,她只覺得是因為她說了她喜歡的人壞話,所以古長今和自己計較了。

    所以秦可歌也生氣了,也更加的不開心了,她沒想到古長今居然會那麼在意那個人,居然為了那個人對自己發脾氣,虧自己與她朝夕相處,還是抵不過一個男人。古長今還口口聲聲說男人不靠譜不許談戀愛,現在倒好,她先喜歡別人了。

    秦可歌覺得古長今的行為是一種變形的背叛,背叛了兩人的約定背叛了兩人的心照不宣背叛了兩人的感情,總之就是各種背叛。越想臉就越冷,心也越痛,吵吧氣吧,秦可歌也生氣了,也不願在乎了。

    她深吸一口氣,穩住洶湧而來的怒氣,看著桌上有一杯水,不做多想就端起一口飲盡,用冷水來壓制怒火,只是她沒發現她喝的那杯水就是古長今剛才喝的那杯,盛怒中的古長今也沒有發現。

    古長今看到秦可歌若無其事般地喝起水來,雙眼全是滾滾大火,在古長今心裡已經認定,秦可歌是不在乎自己喜歡誰的了,是巴不得自己談戀愛然後結婚,她就可以解脫了,現在聽到這個消息指不定心裡還在偷笑。

    笑笑笑,我讓你笑。古長今又狠狠地往桌上拍了一掌,這次的力度比上次更大,也說明古長今更加生氣了,可是秦可歌眼皮都不抬一下,跟一座冰山一樣繼續端坐在原位,擺明就是不理古長今,要冷戰。

    古長今氣得胃都疼了心也痛了,她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喜歡了這麼一塊木頭這麼一座冰山,對,自己就是眼瞎,但是有什麼辦法,誰叫自己治不好這眼瞎。古長今覺得她不能再繼續看到秦可歌,她怕她會氣的說出不好聽的話。

    「我去睡覺。」古長今對著秦可歌耳朵吼出這四個字,推開椅子繞過秦可歌打算往臥室方向走。

    秦可歌聽到耳邊傳來這震耳欲聾的四個字,又看到古長今想就這樣隨隨便便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眼明手快地拽住了企圖繞過她的古長今的耳朵,逮住在原地,古長今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古長今這次特別有出息,也不喊疼也不求饒,就是一句話也不說待著原地等著秦可歌放手,大有一副敵人愛咋滴就咋滴的視死如歸的英雄模樣。

    「你說你發什麼神經!」莫名其妙發火莫名其妙擺臉色莫名其妙拍桌,真的是膽兒肥了。

    「我就是神經病怎麼了!」巴不得我戀愛巴不得我嫁,不喜歡我還要給我物色,你出息。

    神經病神經病我喊你神經病,捏著古長今柔軟耳朵的手加重了幾分,要是古長今還是這麼倔強和自己對著幹,秦可歌就得想別的辦法了,她捨不得繼續加重手,古長今的耳朵已經開始泛紅了。

    好在古長今的受虐性在這個關鍵時刻充分發揮了作用,在秦可歌的淫威下,古長今再次認慫了。「痛痛痛,狠心的女人,你居然對我下毒手。」

    「我還對你下毒呢,說誰狠心!」七竅生煙的秦可歌有模學樣地對著古長今的耳朵嚷嚷,手上的力度卻是減少了許多,秦可歌對著古長今甚是心軟,總是不捨傷她半分半毫。

    「我狠心我狠心,我知錯了。」古長今擺出一張苦兮兮的臉,一副腸子都悔青了的表情,跟秦可歌打她怎麼都不可能取勝的啊。

    「誰說的再惹我就是豬,蠢豬笨豬!誰說的不會再犯錯了,渣渣!!」秦可歌繼續擰著古長今的耳朵,此情此景再配上古長今苦兮兮的可憐樣,倒是有幾分河東獅吼的味道了,兩人倒是越來越有小情人的感覺。

    「我是豬我是渣渣我是豬渣渣,宮主大人我不會學豬叫啊……」古長今快要哭了,她覺得她真是忒沒出息了,就不能有一次翻身農奴把歌唱的。

    估摸震懾得差不多了,秦可歌鬆開手輕輕地撫摸了幾下古長今軟軟的耳朵,秦可歌的手涼涼的,古長今的耳朵癢癢的,秦可歌一定不知道耳朵是人的敏感點吧,古長今趕忙從秦可歌的「魔爪」中逃脫,耳朵紅紅的臉也是紅紅的了。

    「這下你還敢隨便發誓不?」手裡還留著剛才擰古長今耳朵的感覺,秦可歌看著古長今急急忙忙地躲著自己,又不爽地靠近了一下。

    「敢,下次再惹你我就豬狗不如。不是喊我嫁人嘛,沒機會惹你了,有機會也不惹你了,反正我要嫁人了。」古長今語氣涼涼地,還在糾結剛才的對話。

    秦可歌一聽就笑了,敢情這人發脾氣是以為自己推著她去嫁人啊,真是笨死了。「不是你有心上人了嗎,我當然是祝福你了。」知曉原因的秦可歌好整以暇地逗弄著古長今,看看古長今氣急敗壞的樣子也挺好玩的。

    「是啊份子錢可千萬別少啊,少了我可不高興,怎麼也是同居了這麼久對吧。」說著還做出一副陶醉的幸福表情,似乎明天就要結婚收份子錢了。

    秦可歌看古長今這陶醉幸福的表情,本來歡快的心情這下又沉重了起來,雖然知道古長今是說的氣話,可是秦可歌還是會不開心。

    進去房間拿去睡衣扔到古長今身上,一句不說就回到沙發躺下裝起了死屍。古長今也抱著睡衣氣沖沖地去洗澡了。

    直到古長今洗澡出來並且回到房間睡覺,秦可歌還是在裝死屍,古長今也沒有和秦可歌說晚安,只是關了燈。

    和秦可歌還是第一次把彆扭留到了第二天。古長今躺在床上卻是怎麼都睡不著。

    腦海裡

    一直在回放剛才的畫面,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翻了個身,把頭埋進枕頭裡,肩膀不停抖索,時而還會傳來抽泣,古長今在偷偷地哭,她知道秦可歌聽力特別好,她不能被聽見。

    心臟像是被千斤重的石頭緊緊壓著一般,悶得喘不上氣來,又像是被誰的爪子狠狠撕裂了一般,痛得撕心裂肺哀轉久絕。

    古長今從來都沒想過在這個不矯情的年紀還會這麼矯情,她本以為她是不再懷有憧憬和期待,她本以為她沒有陷的太深,她本以為只要躲著就會慢慢淡下去,她本以為她沒那麼喜歡秦可歌。

    可是為什麼還會心痛呢?為什麼還會難過呢?在聽到她希望我嫁出去的那一刻,在知道她毫不在乎的那一瞬。

    金豆子不停地猛掉,枕頭早被眼淚浸濕,古長今只覺得絕望和痛,什麼同性之間才有真愛,她的真愛還沒開始就已經沒了。

    古長今沒有深思過為什麼會喜歡上秦可歌,她覺得喜歡秦可歌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就算她是個女人。可是秦可歌不喜歡古長今,古長今覺得這是件極其不正常的事情,一想到這,古長今的眼淚又再潰堤,水勢似乎更猛烈了。

    如果哪天秦可歌有喜歡的人,如果哪天秦可歌要出嫁了,古長今不知道該以什麼心態去面對,她斷是做不到秦可歌的淡定。

    哭到痛哭到累哭到沙啞哭到心碎,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古長今就那樣埋著頭雙手扯著枕頭沉沉睡去了。

    而門外靠在牆上的秦可歌也悄悄回到沙發,緊握的拳頭鬆開,掌心全是深深的指甲痕。雖然古長今小聲地哭泣拚命地掩飾,還是被秦可歌捕捉到動靜,她邁著沉重的步伐快速的移動到房間前,猶猶豫豫抬起的手還是垂了下去。

    她直覺古長今不會喜歡自己現在進去的,平日裡看著沒脾氣總是笑嘻嘻的人一旦生氣起來總是最恐怖,平日裡樂觀開心總是大大咧咧的人一旦難受起來總是最撕心。

    秦可歌不知道古長今是因為和自己吵架哭還是因為喜歡的人不喜歡她才哭,私心地希望是前者,如果是,那麼秦可歌一定毫不猶豫地破門而入,再也不和古長今鬧彆扭吵架了,那萬一是後者呢,如果是,古長今一定不希望被自己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吧。

    古長今不知道秦可歌的心思,秦可歌也不知道古長今和她自己的心思,兩個互相喜歡的人卻總在互相試探然後互相受傷互相難過。

    古長今哭了多久秦可歌就在門外站了多久,古長今難受了多久秦可歌也難受了多久。直到聽到古長今逐漸平穩的呼吸聲,秦可歌估摸古長今是哭累了睡著了,秦可歌才慢慢挪步離開。站在門外太久,一動不動,雙腳都已麻木,走起來路竟然還有點疼痛,只是這些疼痛比不上內心的痛。

    秦可歌在心裡罵了古長今心上人幾百次幾千次幾萬次,發誓如果以後見到了一定要狠狠教訓一頓。

    這夜,秦可歌徹徹底底的失眠了,睜著眼不知道思考著什麼,直到古長今臥室傳來了鬧鐘聲,秦可歌的思緒才被扯回。

    往掛鐘一看,居然已經7點了,秦可歌急急忙忙去廚房做早餐,古長今的早晨太忙碌了,一刻也不能耽誤。

    秦可歌還在忙進忙出,為古長今張羅早餐,連洗漱都忘了。古長今頂著兩個燈籠眼,眼底下還有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去衛生間快速打轉了一圈,往廚房打了聲招呼就出門去了,古長今速度很快,頭一直低著,秦可歌連她的臉都看不到,手裡還端著牛奶和麵包,還沒來得及端到桌上,古長今就走了。

    極力掩飾內心的失落和難過,拚命安慰自己這樣也好,要不在餐桌上兩人一直無言也甚是尷尬。看著手上的早餐,忽然沒有了心情和胃口,這兩天都是一個人吃早餐,怪沒意思。秦可歌把早餐放到冰箱裡,也開始洗漱準備上班了。

    對著鏡子仔細地刷牙,秦可歌的潔癖甚是嚴重,卻碰上了時而邋裡邋遢不講究的古長今,想著想著,鏡子上似乎浮現了古長今的面容,在對著秦可歌笑。

    秦可歌也對著鏡子淡淡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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