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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四一 心魔劫 文 / 田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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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小機靈的爆炸弄得全身狼狽的飛雲子徹底瘋狂了,他堂堂一個渡劫期大高手,預謀對付一個修煉不足二十年的小子,準備得如此充分,而現在呢,這是什麼局面。

    理智早就在打鬥中消失了,剩下的只是無邊的怒火和瘋狂的戰意,這次他沒有謹慎地先為自己療傷,而是簡單地塞了幾粒丹藥之後,直撲季淺寧。

    季淺寧被他的標槍所傷,心中也是惱怒異常,一直被壓著打,任誰心中都不舒服,何況表面溫和,內心高傲的季淺寧。

    身上的標槍也沒取下,就開始凝聚手印,這次的手印更加繁雜,時間也更長些,機靈帶來的爆炸根本就沒影響到他,眼看飛雲子要撲到,季淺寧微瞇的雙眸驟然睜大,兩朵微微小些的青蓮同時出現,半數的花瓣相連,顏色更加凝實深沉,正是青蓮印第二式,並蒂花開。

    同時季淺寧身體一軟,靈力再次被抽空,口中含的幾粒丹藥早就消化殆盡,不過這第二式的青蓮印可不是壹加壹那麼簡單,他的眼中佈滿血絲,飛雲子的一再招惹已經徹底激怒了他,體內被壓抑已久的瘋狂因子這次瘋狂釋放,他眼睛睜得大大的,勢要看著飛雲子落得什麼下場。

    「並蒂花開」

    兩朵青蓮迎著飛雲子就過去了

    飛雲子來勢很快,青蓮的去勢也很猛。

    飛雲子正心中惱怒,勢要給這小子好看,但一抬頭,看清迎面罩來的東西,嚇得大叫一聲,撒腿就跑,兩次的青蓮打擊,已經讓飛雲子心中對這種植物有了陰影,他也算身經百戰,回身的同時,手中多了一張血袖的卷軸,臉上閃過一陣肉疼,卻還是義無反顧地抖了開來,血色瀰漫中,這些煙霧快速收斂,變成了一身袖衣的飛雲子。

    兩朵青蓮這時到了。

    撞上袖衣飛雲子的之後,去勢不減,花瓣的邊緣擦過山崖,再次發出一聲震天轟鳴,原本的高崖頓時被削去了三分之二,那高崖再也堅持不住,轟然倒塌。

    袖衣飛雲子早已經被青蓮的第一次撞擊,殺死了,連碎肉都沒有留下,但季淺寧卻感覺到,危險並沒有過去,果然,袖衣飛雲子剛剛死去,距離此地百米的石塊上,慢慢凝聚出飛雲子的真身。

    此刻,飛雲子臉色慘白,神情萎頓,原本中年人的摸樣,瞬間變得蒼老的十歲不止,黑髮中甚至摻雜了半數的白髮,臉上佈滿了皺眉。

    他此刻看著季淺寧,眼中恨意滔天,「今日老夫不殺你,誓不為人。」

    那卷軸可以凝聚出一個擁有本體百分之五十實力的□出來,那可是關鍵時刻,保命的東西,放了近五百年,都沒捨得用,今天卻栽在了這裡,飛雲子怎能不恨。

    他現在眼裡只有季淺寧,對於即將崩塌的高崖,視而不見,枯癟的手在腰間一抹,手中多出兩串鈴鐺,,輕輕一搖,無數尖銳如針的細毫直刺季淺寧。

    此刻的季淺寧,剛剛恢復了一點靈力,面對這無窮盡似地飛針,臉上是一片從未有過的鎮定,他能感覺到這細小的毫針中蘊含的強大殺力,心中卻毫無懼意,能正面抗衡一名渡劫期的高手到如斯境地,已經很值得驕傲了,一直以來,他都是以閃珠為退路,從來沒感覺死亡距離他是如此的接近,現在,他甚至能感覺到,只要一眨眼的瞬間,那些細小的毫針就可以穿過他的皮膚,刺入他的丹田,即使雙元神也不可能逃得過去。

    心底卻隱隱有種興奮的顫慄,丹田中的靈力越轉越快,越轉越凌厲,竟然也有種殺伐之氣,從體內噴湧而出。

    孔雀輪被拋出去的瞬間,就快速旋轉起來,以季淺寧為中心,形成一個圓形的無色波紋圈,那些細小的毫針還未靠近,就紛紛墜落。

    此刻,高崖已經呈現半傾斜狀態,原本晴朗的天空暗了下來,從上而下的壓抑感覺越來越近,兩人卻毫無所覺,飛雲子臉色猙獰,體內僅剩的靈力不要命地被那鈴鐺抽去,原本細小的毫針立刻粗了兩圈,外表還發出盈盈亮光,速度也更快了。

    季淺寧的孔雀輪旋轉的更快,在轉動的同時,也不枉前進,兩人好似拉鋸戰般,寸土不讓,誰也不服誰。

    隨著新一輪細小毫針的攻擊,孔雀輪漸漸不支,波紋圈在逐漸縮小,季淺寧的靈力不夠了,青蓮印第二式太過耗費靈力,但必殺的一擊,卻讓一個傀儡般的東西破壞了,這是季淺寧沒有想到的,渡劫期的修士都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手裡的寶貝必定不少,飛雲子能拿出兩件保命的東西,也不足為奇。

    季淺寧冷峻的面上一狠,對著孔雀輪就是一口精血,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孔雀輪在精血的洗禮下,光芒大方,一鼓作氣居然攻到了飛雲子的身邊不足十米的地方,季淺寧臉上閃過一絲冷笑,袖子一揮,孔雀輪本體光芒一變,原本接觸波紋圈就會掉落的毫針,在這次接觸波紋圈之後出現了變化,沒有掉落,而是被反彈了出去,目標直指飛雲子。

    正咬牙切齒的飛雲子心中大駭,這是什麼法寶,怎麼這麼多的手段。

    顧不得思考,收起鈴鐺,手裡換了一件黑色披風,擰身一擋,所有的毫針都射入黑色披風中,不見了蹤跡,而飛雲子卻毫髮無傷,不過那臉上豆大的汗珠,說明之前的凶險。

    隱隱的,飛雲子心中升起一絲驚懼,對面這小子看起來已到了強弩之末,可每次關鍵時刻又有意料之外的表現,真是有點一驚一乍了。

    即使面對同樣渡劫期的對手,也沒有這麼驚險過,小小年紀,怎麼隱藏這麼多手段呢!

    季淺寧此刻也不廢話,眼看高崖即將倒下來,返身就往山腳奔去,腳步凌亂,看起來似乎真的沒了底牌。

    飛雲子一愣,這時一片黑暗壓了下來,心中一寒,這山峰足有幾萬米高,要是真砸到身上,即使渡劫期,也只有被壓成肉泥的下場,可惜往遠處跑已經來不及了,下意識地跟著季淺寧往山腳竄去,心中嘀咕,我怎麼會種跟著這小子就會安全的心態呢?

    山腳相比其他地方,是安全很多,季淺寧的青蓮擦過的是高崖的山腳不假,卻不是齊根而斷,正是這一段仍然矗立的山崖跟,救了兩人一命。

    轟隆……

    砰……

    連續的炸響讓兩人心中都一跳一跳的,這要是砸到人身上,比什麼法寶砸一下都厲害,天威難測啊!在這大自然面前,人類的力量是多麼渺小,即使強如修士,也要讓道。

    隨著這股情緒的升起,季淺寧的心底突然有種不甘,修真本就逆天而行,若是看到這種威勢就嚇住,那麼以後的天劫如何度過?更何況,人才是萬物之靈,那麼多散修前輩次次面對天劫,都沒有放棄,何況一個小小的高崖崩塌……

    這種情緒還在升騰中,體內僅剩的靈力在這一瞬間好似沸騰了般活躍起來,豪情頓生,伸開雙臂,在高崖崩塌之後,一聲高昂的嘶鳴從口中發出,吶喊中帶著挑釁,堅毅而勇敢,即使面對萬米高崖的下落,依舊面不改色。

    飛雲子距離季淺寧只有五百米左右的距離,他剛為安全脫離那股壓力慶幸的時候,就看到那不可思議的一幕,黑髮飄揚,原本狼狽的衣裳,在這一刻也顯得飄逸出塵,肩膀上的標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脫落,傷口卻在慢慢癒合。

    「tmd,這小子居然敢在這種情況下做出突破,是膽子太大,還是認為我已經不足畏懼。」飛雲子心中暗自高興的同時,也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這明顯是不把他這個敵人放在眼裡。

    眼神一瞇,不管怎麼樣,突破的時候背後來那麼一下,靈力的反噬就夠這小子喝一壺了。

    想到難纏的小子終於可以倒下,飛雲子乾癟的臉上,再次出現了陰森的笑容。

    對於自己目前的狀態,季淺寧毫無所居,只是一種心情的感悟,以前的季淺寧太過壓抑,壓抑自己的感情,若不是季蒼寒主動,兩人可能根本沒有多少交集,即使有好感,也會深埋心中,慢慢遺忘;壓抑性格,做人做事太過低調,不喜歡招惹是非,即使惹到頭上,往往能放就放,不會深究,可心中真的是這麼想的嗎?未必,每個人心中都住著一頭野獸,只是在季淺寧意識中,這頭野獸被徹底壓制,而現在,借助高崖倒塌的天威,這頭野獸終於蠢蠢欲動,他要反抗,要爭取自己的一席之地……

    閃珠中,對於外面的混亂,看得一清二楚,季蒼寒臉色鐵青,白天確樂呵呵看著,一點都不著急,肖天宇和追魂等人只能站在一旁乾瞪眼,連修為最高的季蒼寒都被這白衣青年揮手間制住,他們也就不上去找不自在了。

    季軒隆卻不管這些:「我不管你是誰,快點放開我父親,我十二弟有難,你不管也就算了,居然還阻止我們出去,你不配做十二弟的哥哥,虧得他那麼信任你,你居然在背後放冷刀子害他,你……你不是人,你沒人性……」

    白天對季軒隆的辱罵沒有絲毫反應,嘴裡喝著小酒,眼睛卻絲毫不離那道縫隙,通過這道縫隙,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情況。

    季蒼寒扭了扭身體,寒著臉道:「可以放開了吧,寧兒正在突破,這飛雲子要偷襲,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白天呵呵一笑,也不和他計較:「你是關心則亂,對小寧保護的太好,修真以來他的路都太順了,不經歷生死大關,怎麼在艱難的時刻有所突破。」

    季蒼寒彆扭地扭過臉,最終歎了口氣:「你說的我都明白,但要我眼睜睜看著他涉險,我做不到。」

    「所以,我就把你捆起來,現在小寧正在遭受心魔的洗禮,誰也幫不了他,只能靠自己,若是成功,就將邁入合體期,以他的手段,即使對上渡劫期,也就不用像今天這麼辛苦了,不經歷生死洗禮的幼苗,當獨自面對風浪的時候,你讓他怎麼承受得了,就像今日的心魔劫,你再心疼,只能束手,有些磨難是別人替代不了的,好好想想我今天的話吧!」白天意味深長地看了沉思中的季蒼寒一眼,這才揮了揮手。

    季蒼寒感覺身體一鬆,立刻迫不及待地跳了起來,身影直接沒入那道縫隙,擋在飛雲子面前。

    緊接著是肖天宇,追魂,邵塵凡,季軒隆和季軒凌剛要跟上,卻被白天一把拉住:「你們去了也幫不上忙,還是在這兒看著吧!」

    「飛雲子,要害我兒,先從我的屍體踏過去。」季蒼寒說著,手中的皇天劍毫不猶疑地刺了過去,剛才在閃珠中他可是看的清楚,這老鬼對自己兒子投擲那根標槍,要多狠有多狠,若不是躲的快,那後果,季蒼寒現在的心還在砰砰亂跳呢,別看是季淺寧在戰鬥,季蒼寒卻覺得比自己親自上戰場都累,心神更是一刻不敢放鬆。

    季淺寧半閉著眼睛,整個意識都沉浸在那種痛快淋漓的發洩中,似乎有一股暴戾的情緒在蔓延,殺光得罪過我的人,八大派,一個不留,陳天門同樣要付出追殺的代價,殺殺殺,額頭青筋暴漲,眼睛充滿了袖絲,若是這一刻他手中有把武器,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揮舞起來,四周的一切都那麼可惡,統統都要毀滅。

    意念中一片血袖,如那魔焰升騰,陰森可怖……

    正在這關鍵的時刻,一個模糊的人影鑽入腦海,很熟悉,很親近,卻想不起來是誰,剛壓下去的暴戾又升騰起來,不管是誰,都要死,另一個微弱的念頭飄飄搖搖,好似隨時都要熄滅,但又像極了春風中的小草,堅韌、固執,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心底有種渴望,不希望他死,他定然是自己最親密的人,在這一瞬間,那個身影轉過了身,俊美的臉龐,淺淺的寵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剛才怎麼可能有殺了他的念頭,季淺寧一驚,被壓抑住的那部分意念瞬間甦醒,臉色鐵青,「居然敢窺探我的內心世界,你——該死。」

    此刻他也明白過來,心魔劫,用自己最討厭的暴戾來控制自己,若不是老爹的影響在心底太過深刻,今日這劫——難渡。

    想到這裡,季淺寧更恨,雙拳緊握,一拳,所有的暴戾立刻消失無蹤,天還是那片天,山還是那座山,只是身邊多了幾個人,都是熟悉的人。

    「爹,你們怎麼出來了!」季淺寧雖然衣衫破爛,卻絲毫沒影響他那靈秀的氣質,在這山澗中,更加出塵。

    季蒼寒一愣,繼而緊緊把人勒進懷裡:「寧兒你嚇死我了!」一句話,暴露了一直以來,壓抑在心底的恐懼、痛苦、悔恨和懊惱,在季淺寧獨自面對強敵的時候,季蒼寒無數次地想,若是寧兒出事了我怎麼辦,除了報仇之外,很茫然,不知道以後的日子何去何從,也許會成為一具行屍走肉,也許精神崩潰,少了這個人,整個世界都沒有了意思,這樣的人活著跟死了沒有區別。享受閱讀樂趣,盡在吾網,是我們唯一的域名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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