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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親愛的回家(九) 文 / 裳輕落

    他想推門進去,看看她好不好,有沒有在偷偷的哭,還是在倔強的生悶氣……

    司徒夜默默的站立在門外良久,手一直保持著要敲的姿勢,可終究沒有敲下去。()

    「你現在進去了,她也不見的會見你。」身後的女聲緩緩地響起。懶

    望著司徒夜還是沉默不語,李木有些想歎氣,「你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吧,你先回去。」

    可他不聽勸,依舊我行我素。李木煩躁的實在不想與這個男人多打交道。

    「小只呢?」

    「睡著了。」司徒夜終於願意出聲回來了。

    司徒夜固執的不肯離開,站在那裡像尊門神一樣,李木有種很大的壓力感。

    「她能讓你們父子相認就是一種很大的退讓和包容了,你應該給她一點時間,她也不是個聖人。」

    這一句話李木很早的時候就想開口說了,若是換成自己,必然是要把他們的生活攪合的天翻地覆才會罷休。

    她生長的環境裡就是不認輸,不到她贏時不止步。

    那些年,宮籐戀克制了不去怪誰,李木都是看在眼裡的,有時候她認為她很傻,以德報怨是聖人才做的事情,她們不是聖人,管那些幹嘛。

    每次聽李木這樣說,她就會笑笑,「我也不是聖人,我也很記仇的。」

    宮籐戀一直沒有說的是,她自認為自己比李木更陰暗。蟲

    李木是現仇現報了,便可大度的不計前嫌。

    而自己,不是不追究,也不是忘記了,只有宮籐戀自己知道,那些傷痛的記憶會變成一顆毒瘤,不僅生長在自己的心裡,還要存在別人的生活裡。

    也許她更喜歡溫水煮青蛙,不一劍致死,而是歲月裡侵蝕的痛苦。

    那幾年,司徒夜克制著不去找她不去查她,她說不要找人查她不要打擾她的生活,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他願意給她時間和空間,只是那幾年不相見已經是一種折磨,像是一種極限。

    倘若在不得到她的消息,他快要發瘋,也快要變的無所覺的人。

    他終於等到了,回來的不僅有她,還有一個更大的驚喜。

    今天是一個楔機,她的那些不能承受的一個發洩的機會。

    司徒夜擔心的是,她會逃離的更遠,不是人,而是心的放逐。

    「我給是時間,也是她會在我身邊。」

    李木一下子噎住,愣愣地望著他,卻說不出話來。

    司徒夜也太霸道了吧。

    「若是有天,她要嫁給別的男人,你會怎麼辦?」

    李木另一方面是有些贊成他們復合的,不是為了孩子,而是為了宮籐戀。

    在李木看來,宮籐戀是個死腦筋的人,她愛上一個人,恐怕此生就不會愛上別的人,哪怕受過再深的傷。

    她根本是放不開的,也沒有她表現和說的那麼雲淡風輕的。

    倘若真的不在乎,李木以為她見到了宮家的人就不該有一點點情緒上的變化。

    因為,無動於衷才是最狠的懲罰。

    宮籐戀做不到,所以還會痛苦。

    面對司徒夜她的心情自然是相差無幾的,那種糾結的情緒,只怕是經歷過的人才懂得。

    司徒夜攏緊了俊眉,對著李木話似乎很不悅,默了下,沉沉的說道,「不會有那天。」

    那樣的事情,他不會允許出現。

    李木翻翻白眼,再次重複,「你沒聽見我說的是如果嗎?!如果有那一天呢?」

    他濃眉緊鎖,原本有些放鬆的臉上盡顯陰鬱,「那麼……我會等。」

    等她可能有一天恢復單身,哪怕不在年輕。

    「要是她嫁給別人了,你不介意?」李木又是開口問道。

    本來以為按照司徒夜的作風,他回答「搶親」才比較的符合正常的邏輯啊。

    司徒夜劍眉凜然,固執認真地說道,「介意。」

    李木好奇了,介意為什麼不搶人,還傻乎乎的等?

    「為什麼啊。」

    司徒夜望著李木亮晶晶的眼睛,一副八卦的樣子,他那微勾的嘴角有著說不出的邪魅,「想知道?」

    李木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心裡直說,太想知道了。

    「那就去問顧莫相同的問題,他會給你一個號答案。」話一說完,司徒夜轉身進了安小只的房間,留下石化的李木。

    李木此刻非常的惱恨司徒夜的轉彎戲弄了自己一把,該死的壞男人,活該小戀不原諒他,居然……居然讓她問顧莫。

    李木承認了,自己沒那個膽量。

    安小只側著身子躺在著,兩隻小手揪緊被子,撅著小嘴巴,很可憐委屈的模樣。

    屋子裡陳列著各種玩具,從毛茸茸的布娃娃到有半人高的變形金剛,拼圖,魔方,積木,畫筆,兒童書籍,畫冊……舉凡孩子喜歡的,基本房間裡都有了。

    司徒夜的目光最後定格在床前櫃上的一個台擺上,那是一張照片。

    畫面裡安小只看起來不過幾個月的樣子,嘴巴還在不停的流口水,宮籐戀抱著他,她模樣看向鏡頭,低頭凝視懷裡的孩子,那一瞬間的定格,刻存了她的溫柔。

    司徒夜的手指來回的摩擦著相片,心裡想著李木剛才的問話。

    既然介意她會嫁給別人,為什麼還願意放手,只是等待。

    因為真的捨不下一個人,他不願意也不能強迫她去做什麼,給她可能有的最大的空間和自由。

    若是嫁給別人……

    司徒夜走的時候,安小只還在熟睡,而宮籐戀依舊是房門緊閉。

    他的腳步在門前止住了幾分鐘,眼眸子裡轉流著暗影,終究慢慢的離開。

    李木坐在樓下客廳看電視,望見他想樓,直接吐出一句,「別忘記把門關上。」

    「好好照顧她。」他丟下一句,在李木調笑的目光裡出了門。

    四月底的夜晚不是冷,只是有些涼。

    司徒夜斜靠在車上,從這裡能看見安宅裡昏黃的燈光,很溫暖,卻是似乎離他很遠,有些迷離。

    他掏出一根香煙,右手摸出打火機點上,指尖觸及那個冰涼,剎那愣住,銀色陳舊的表皮,還是幾年前的樣子,沒有什麼改變。

    這些年他相伴的,也是與她有關聯的,好像就剩下它了。

    扔掉未點燃的煙支,他的右手插進口袋上了車。

    離開安宅的司徒夜,開車前往了司徒老宅。很少會在這樣的晚上回去,詢問了管家,卻被告知司徒民正在書房,他本想和司徒民談談,索性直接轉身去了書房。

    推開門,司徒民正拿著毛筆在練字,瞧見司徒夜,他十分高興,卻面色上故意裝作不以為意。特意張望了下他的身後,發現只有他一個人,有些失望的問,「怎麼就你一個人?」

    「還會有誰?」司徒夜反問道。

    司徒民氣氣的哼了一聲,低聲吐出,「沒出息。」

    媳婦兒子都追不到。

    司徒夜沉默不語,對著老頭子的話沒有出聲反駁,這樣的情況非常少見,一般說來,他會沉默有兩種情況,一是默認了說法,還一種就是懶得和他爭。

    司徒民有些奇怪,「垂頭喪氣的像什麼樣!」

    見他還是不說話,司徒民不由的又要生氣,「大晚上的來我這,就是要惹我生氣的,杵在我面前像個木頭一樣。」

    「她以前來過這。」

    「誰?」司徒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你說誰?我都年紀一大把了,你還好意思讓我猜?」

    「不是有人老是還說自己正當年嗎,什麼時候承認老了?」

    司徒民聽了氣的手一抖,一個「修身養性」的「養」字,愣是多出來了一個點。

    「你特意來找我氣受的?臭小子。」

    沒事找事?司徒夜默了下,搖搖頭。

    在司徒民大聲呵斥前,沉聲問,「說你孫媳婦?」

    孫媳婦?司徒民一怔,說什麼了。

    真是老了,有健忘症咯。

    「好好的一句話,不知道說完整啊,把工作那套作風到回家,活該沒人要。」司徒民直嚷嚷。

    「追老婆孩子回來,我看啊,難!」

    司徒夜悶了半晌,徐徐說道,「你還沒回答我的話。」

    「嗯?」司徒民皺眉。

    司徒夜凝眸,「以前她來過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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