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豪門情斷:夜少的廢妻

《》正文 是有在計劃 文 / 裳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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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事。」宮籐戀輕聲開口。

    「要不要喝水?還是肚子餓了,先吃點東西?」緊緊拉住他的那隻小手冰涼,司徒夜語氣竟是不曾有的柔和。

    宮籐戀點點頭,又搖搖頭,卻是一句話也懶的說出口,她的身體長時間未進食和生病軟的沒有力氣,好像一開口就會用掉最後的一絲力氣。懶

    「說話……」司徒夜擰起了眉,微微彎腰的摸摸她的頭髮。

    宮籐戀知道不開口,他是不放棄的,動動嘴唇,乾涸的厲害,一出聲就是沙啞的疼,「我想喝水。」

    喝完一整杯水,嗓子才不再火燒火燎的乾澀,「我怎麼會在這?」

    「你生病了。」病號服下的鬆鬆垮垮的穿在她的身上,看起來她輕的好像沒有份量,司徒夜眉宇一凜,問道,「你有胃潰瘍?」

    宮籐戀遲疑了一下,清冷的女聲空空蕩蕩的吐出來,「小毛病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多久的時間了?沒有按時吃飯?」難道在宮家,飯也是有一頓沒一頓的嗎。

    時間?多久的她自己也不記得了,很多事情都變成了一種習慣,就連這個小毛病也成為她身體裡不可或缺的習慣。

    宮籐戀沒有打算繼續這個問題,不過是無關緊要的,說起來有什麼。

    指指桌上還冒著熱氣的餛飩,她笑著輕聲開口,「是給我買的嗎,真的有點餓了,肚子空空的在鬧。」蟲

    司徒夜看著撇開的小臉,還是不健康的蒼白,倔強的挺直著肩膀,根本沒有打算開口回答,宮籐戀等了半天,也沒有見他出聲,竟是尷尬的不知所措,她有手有腳的,直接拿過來就是,這樣冷著氣氛,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對著支架上的餛飩,宮籐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看什麼,不是說餓了。」司徒夜給她一把小瓷勺,冷硬的開口道,「快吃!」

    宮籐戀的胃口很小,餓過了頭,吃了幾個餛飩,喝了點湯,就再吃不下一點了,望著剩下的餛飩,眉心皺的緊緊的。

    就被浪費了。

    「吃不下,就不要吃了。」司徒夜沉聲的說道。

    「很浪費。」宮籐戀把心裡的顧慮說出聲。

    司徒夜凝望她,任何時候,她的想法總是奇奇怪怪的,她的臉上還沒有一絲血色,紅潤的雙唇也是蒼白的倔強的崛起,不疾不徐的開口,「為了這點,想把胃撐壞?」

    宮籐戀無聲的歎息,也沒有堅持的說什麼。

    吃完飯,醫生來檢查了一遍,她的身體已經沒有問題了,只是胃病需要慢養,宮籐戀笑著點頭應下。

    沒有拉上窗簾的窗戶,投進院裡金色的陽光,司徒夜去辦理出院手續,宮籐戀忽然就覺得,秋天來了,陽光也溫柔起來……

    聽見推門的響聲,宮籐戀站起來準備回去,抬頭望去,司徒夜靠在門上,手裡提著車鑰匙,淡淡的說,「我有事情要處理,不能送你回去,我已經打電話安排好了,你在這等一下。」

    宮籐戀微微一笑,什麼也沒說的點點頭。

    司徒夜丟下一句,「不要亂跑,在這等著。」已是大步流星的離開。

    冷清的病房,宮籐戀對著窗外的陽光,心裡一片揪緊,她想開口說,自己回去就可以,他忙他的,不用勞煩別人來了。

    可那一句話的時間,他也沒有留下。

    「你和醫院有緣啊,怎麼每次和你單獨見面,都是選在醫院。」調笑的那聲在身後傳來。

    宮籐戀僅是一愣,隨即坦然,「你可以選擇不來。」

    若是早些知道會是他,宮籐戀想不會等到現在……

    「怎麼能不來呢,這就是天上掉下來的機會,不把握住太對不起自己了。」司徒夜給他電話說的時候,原澤也說不出的驚訝。

    這算什麼?給自己創造機會……

    宮籐戀不理會他,直接走出醫院,此刻全身乏力的,想靠近屬於她的那張軟軟的床,不再起來。

    「哎……哎,別走這麼快,好吧,怎麼說我也是個盡職的好司機。」原澤很想伸手捏捏她可憐巴巴的小臉,臉色蒼白,下巴尖尖的,她好像又瘦了。

    坐進車裡,宮籐戀瞇上眼睛,她情願去打出租車,摸了口袋了,一個硬幣也沒有。

    對原澤,說不出該怎樣,討厭,談不上,可好感,似乎還差的很遠。

    「那天,我姐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打擾了不說,還有了那麼一出,她只是……」原澤知道她沒有睡著,細長的睫毛還顫一顫的跳動,這樣也緩和了一些尷尬,調調聲音繼續道,「也許,我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她想要的,阻隔不了她的想法,怎麼說呢……算了,還是抱歉吧。」

    「和你沒有關係。」宮籐戀小聲的說道。

    「她是我姐,怎麼能說是沒有關係。」原澤不由的苦笑,他贊同原憂追求幸福,但傷害無辜的人,卻是一種錯。

    宮籐戀睜開眼,輕聲的開口,「看不出來,你會這樣的愛護她。道歉我收到了,你不必再替原憂和我說什麼,她是姐又能怎樣,她就是她,你是你,如果有不滿,我也不會發洩到你身上。」

    想到原憂的極端,感覺頭有些脹痛。

    原澤笑看了她,沒有說什麼。

    等紅綠燈時,原澤轉頭對上宮籐戀黑亮的眼睛,認真的說道,「還記得我最初和你說的話嗎?」

    宮籐戀歪著腦袋回想,最初?什麼話?

    她完全一副狀況外的模樣,原澤又些挫敗,有帶些氣氛,更多的是不甘,微微的提醒,「上次,你在醫院的時候……」

    那段經歷對她來說,並不光彩,可於他來說,只希望能記住那麼一句話就好。

    原澤凝望了她半晌,開口直白的說出來,「也許,最後你會屬於我。」

    聽他這樣說,記起那次醫院裡的場景,聲音很清淺的說道,「原澤,似乎每次你都是在醫院或是和醫院相關的問題上,你說這句話。」

    「忘了要注意場合,呵呵……我應該正式一些才對。」原澤懊惱的皺皺眉角,提的時間真的不合適,浪漫一些,會不會事半功倍。

    宮籐戀很無奈,怎麼說也是救過她的,如果沒有他,也許現在她不會這樣平靜的說話。

    可原澤現在,算是在拽她紅杏出牆嗎……

    撇撇嘴,斬釘截鐵的說道,「你不要浪費時間了,無論多久,還是那句話,不可能。」

    原澤側過身,高大的身軀有壓迫性的靠近,冷凝的聲音問,「為什麼不可能?沒有什麼事情不是靠人為努力的,你的話是此刻的肯定否決,未來還很久,誰能說清楚。」

    他的條件也算優秀的,家世,身份,外貌,能力……可面前的這個小女人,全然沒有把他放在心上,更遑論是他說過的話。

    宮籐戀蹙眉歎息,對他的固執無奈而頭疼。

    不知何時紅燈已經轉為綠燈,原澤堵著道卻不開車,後面的喇叭聲一陣陣的刺耳,宮籐戀淺淺的開口,「開車吧,邊開邊聊。」

    車子駛出去,原澤認真的不放過她,「我等你的答案。」

    「那我就在再肯定的回答一次,沒有可能。」她也是個固執的人,願意堅持的賭到底。

    「你……是愛上了夜?」原澤想不出有什麼別的原因,如果說不愛,估計太難,司徒夜的優秀,同為男人,也會忍不住的嫉妒。

    宮籐戀望著窗外的陽光,輕聲的問,「一定是愛嗎?為什麼說是他?」

    「不是愛,那麼至少是喜歡,否則我這麼個大帥哥,你怎麼會似如莫睹的。」原澤輕鬆的笑出來,內心卻是緊張。

    會是嗎。

    「就是談論別人,也要順帶的誇誇自己啊。」宮籐戀一路上和原澤談話,慢慢放開拘謹和芥蒂,「我可以把你當朋友。」

    也許,會是很好的朋友。

    到了公寓,原澤打聲招呼就走了,宮籐戀對著鑽進車裡的人擺擺手。

    車裡捲起一道風,他說,「那就順其自然吧,如果,結局是朋友也好……」

    冷清的公寓,沒有一個說話的人,安安靜靜的。

    屋子明顯被整理過,地板擦拭的很乾淨,連玻璃似乎也更透明一點。

    餐桌上,兩個菜一個湯,還在冒著裊裊的熱氣,進了廚房,電飯煲裡是煮熟的米飯。

    宮籐戀靜靜的坐到桌前用餐,一小口小口的抿。

    全無一點滋味。

    時間也算計好,鐘點工做好的一切。

    他是在辦公嗎?統領了全局。

    宮籐戀放下碗,剩餘的都倒進垃圾桶內,皺緊了秀眉,起身上樓看書。

    ……

    十一月底時,宮籐戀的跨級考試成績很快公佈下來,毫無疑義的順利通過。

    一直細心調養的宮夫人身體已經好轉很多,恢復了往日的作息習慣,宮籐戀一個人去看過她幾次,她都是在玻璃花房裡,要麼看書,要麼整理鮮花。

    她沒有當面的去和她說話,總是看了一些時間,在默默離開。

    司徒夜換好衣服下來,望著不知道神遊到哪裡的宮籐戀,沉聲的開口說道,「還有要收拾的沒有?」

    第九十五章

    「沒了,走吧。」宮家什麼也不缺,她什麼也沒有準備。

    司徒夜的目光掠過宮籐戀,身著一件襯衫和呢子外套的她,看起來非常的單薄,快十二月的天已經冷下來了。

    「去加件衣服。」司徒夜沉聲要求。

    宮籐戀抬頭,往外面走,「我不冷。」

    司徒夜動了動嘴唇,終究什麼也沒說,也再沒有強制的去要求。

    到達宮家,差不多是午飯時間,宮父,宮夫人,宮新日,以及溫菲都在,也許是因為提前打了電話的原因。

    司徒夜牽著她的手,慢慢的向屋裡走去。

    宮夫人坐在宮父的身旁,臉色紅潤,正低頭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笑意柔和。

    「爸,媽……」宮籐戀淺淺的出聲叫喚。

    宮景天點點頭的,沉渾的聲音的說,「來了,坐吧。」

    宮夫人皺眉的瞄瞄司徒夜,面色微暗的說,「今天怎麼一起來了。」

    「聽籐籐說您最近一直不太舒服,想著要找個時間來看看媽,只是工作太忙了,一時抽不開時間耽擱了。」宮籐戀坐在司徒夜的旁邊,聽他聲音幽幽的開口說話,始終悶著的一顆心,奇異的緩和下來,很平靜。

    宮夫人自是不理會司徒夜的這番說辭,從她嫁出了女兒到現在才見到女婿上門,說出去,她的臉都不知道往哪裡擱,冷聲的問,「這麼忙?是不是忙的飯也不用吃了,家也可以不回了,時間都金貴成這樣。」

    宮籐戀反手握住身邊人的大掌,無聲的安慰,而不是故意在他們面前作秀,她的媽媽一直都是冷淡的,習慣了不聞不問,如今,她已經可以很坦然的接受。

    可是,司徒夜不許去習慣,更不用去接受。

    還是,一紙合作的關係,他怎會願意聽下著暗諷的話……

    「媽,你不要怪他,確實是公司的事情太多了,阿司和我說過很多次要來看你,我看他忙不開身,私下的就隱瞞的說,媽讓我們過段時間來,你要怪就怪我吧。」宮籐戀淡淡的出聲,她不擔心被數落,卻害怕,司徒夜一個不悅的抬腳走人。

    阿司?司徒夜的心裡默了一下。

    「現在就開始維護他了?這嫁出去才多長的時間,養育你這麼大,就是讓你為了別人來反駁我的?」宮夫人聽眼,臉色一暗,厲聲的訓道。

    「我沒有……」宮籐戀囁嚅道。

    如何說,她沒有權利去數落司徒夜,因為你眼裡的女婿,其實不是。

    「沒有?你越來越大膽了!」宮夫人的聲音是滿滿的不悅。

    司徒夜皺起英挺的眉宇,沉聲開口,「不關籐籐的事,媽,要是有不滿,就對著我發洩吧。」目光幽深的看著小小的身影。

    「今天來,你們就是為了要氣我的?難道我養她這麼大,說幾句話也不能說了?恩?」宮夫人的面容,整個的冷下來幾分。

    宮新日委婉的幫腔,「媽,小戀今天就誰來看你的,前段時間,你不還念叨著嗎,這一回來,幹嘛假裝這麼嚴厲。」

    宮夫人聲音頓然的一揚,「我嚴厲?你們想說我這個為人母的,是不是不通情達理,故意為難他們?我倒是想問問他們兩個,結婚有多久了,三天後的回門,有見到女婿的人影嗎,生病裡,誰來了……和我說忙,那就忙著一直不要來,唉,也省得我煩心。」說道最後,微微的歎口氣。

    宮景天擺擺手,硬聲的制止,「好了,孩子們難的回來一趟,就別多說了。」轉頭朝著司徒夜開口說道,「聽說,城北的那塊地皮,你們公司也參加競標?」

    司徒夜默認的點點頭,朗聲回道,「是有這個打算,還沒有正式決定。」宮景天在商場裡很多人都知道,行事作風果斷,狠,准。

    宮氏在他手上,擴大了好幾倍,造就了今天的成就,而接班人宮新日,一樣不容小覷。

    傭人送上茶水,宮景天瞭然的笑了笑,「那塊地皮倒是個搶手貨了,消息還沒出來,各方都開始做準備,要競爭一次了。」

    「說是消息沒有出來,基本上香港稍微上點檯面的公司都想拿下那塊地。」宮新日悠悠的開口補充,黃金地皮,有心人都不願錯過。

    宮氏,自然一樣……

    司徒夜凝下黑眸,神色深邃,低沉的男聲像是一股烈風,漫不經心的吐出,「宮氏也要競標?」話是疑問句,可語氣卻是十分肯定。

    「是啊,到時候,咱們就是競爭的對手了,可沒有親戚這一說了。」商場就是戰場,男人就是天生的戰士,宮新日很期待和司

    徒夜都一番,是什麼的感覺。

    他生命裡的佔了三個重要位置的女人,兩個都和司徒夜脫不了干係。

    怎能不想比劃一下。

    男人的談話,女人都是插不上話的,宮夫人靜默這一張臉微微靠著宮景天,閉目養神。

    就是他們這樣年紀了,兩人在一起還是很般配,霸氣和溫婉的結合,恩愛的幸福,宮籐戀悄悄的垂下眼,這個家的溫暖,為何沒有感受到……

    溫菲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話,緊挨著宮新日的身體慵懶的坐著,細長的雙眼不時的看向對面的兩人。

    就算她不願承認,也不得不說,司徒夜和宮籐戀站在一起真的很相配,外形,氣質,都很相似。

    一雙手交握著,至進門就沒有分開,宮籐戀的那兩個字,「阿司。」驚擾的也許不止一個人,和他再一起的時候,也是夜,夜的叫喚,溫菲神色複雜的徐徐望向兩人。

    宮籐戀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司徒夜好笑的拍拍她的腦袋,「想什麼,這麼愣神,你哥叫你好幾聲了。」

    「叫我?」宮籐戀條件反射的開口問,疑惑的眨眨眼睛,對上司徒夜微微勾起的薄唇,尷尬的急忙轉身詢問,「哥,叫我有什麼事情嗎?」

    宮新日聲音寥寥,有些陰鬱的說,「一定要有事情,才能叫你嗎?」

    「我只是……」能說他很少主動和她說話,本能的感覺陌生嗎?

    宮新日回望她,幽幽的說道,「下個月就是你十八歲的生日了,說是下個月,也就是沒幾天的事情了,你的成人禮,我想給你辦個生日宴會。」

    這是他第一次說給她過生日,宮籐戀喝了一口泡開的茶水,有些苦澀,片刻後,淡漠的說,「不用了,哪裡要那麼麻煩,隨便過過就好,也不是什麼大生日,謝謝你了,哥。」從十二歲以後,過生日的念頭漸漸地淡化下來。

    「為什麼不要,那些我都會安排好,不用你擔心。」宮新日忍不住凝眉看向她,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這不是麻煩。」

    窗外的陽光一片明媚,宮籐戀緩緩地的抬頭,還是輕聲的拒絕,「人太多了,我不喜歡,生日不生日的都是一樣的過。」

    如果,他不說,她已經忘記日期了。

    「小戀,新日前幾天就和我提過這件事情,興致沖沖的,為什麼要拒絕,家裡好久沒有熱鬧過了,你這樣一開口,你哥多失望呢。」溫菲笑著開口,她坐在那裡,一樣的如往昔的神色,可宮籐戀心裡劃過一絲心亂,說不為什麼。

    宮籐戀深吸了一口氣,微笑的說道,「熱鬧可以有別的,溫菲姐,準備什麼時候嫁給我哥呢。」

    突來的話,讓另外的三人同時心裡一震,除了使作者衣服雲淡風輕的模樣,幾人或多或少的有些變幻了點神色。

    宮景天和宮夫人,沒多久就去休息室了,宮籐戀想,要是媽在的話,也會贊同溫菲早日嫁進宮家吧。

    她看溫菲的目光柔柔的,完全一副滿意的神色,宮籐戀想了想,她美麗優雅大方,邪魅如司徒夜都不能逃脫,宮夫人喜歡她,也沒有什麼稀奇的。

    司徒夜捏捏她的小手,像是在玩一件玩具一樣,最先出聲打破沉默,「有準備提上日程嗎?」

    溫菲扭頭望向宮新日,朝他微微一笑,「有在計劃。」

    宮新日微微舒展了眉頭,不置可否。

    司徒夜冷著一張臉,看不出什麼變化,可不自覺捏緊了她的手,洩露了他隱藏的情緒,宮籐戀抿緊唇,壓下手上的刺痛,柔和的說道,「恭喜了,早日讓我哥抱得美人歸,更是一樁喜事。」

    這個話題一過,幾個人都是有一下沒一下的答話,神色各異的默念。

    午飯時,飯桌了只有微微的的夾菜的聲響,安靜的讓人很壓抑,宮籐戀看著司徒夜一樣不受任何影響,自如優雅的用餐,在心裡默然了一下,這個男人,無論什麼時候,什麼的場面,怎麼都能怎麼雍容坦然的,像周圍只有空氣一般。

    宮籐戀跟著司徒夜出來,時間還很早,宮新日和溫菲牽著手,送著兩人上車,直到車子離開,才轉身回去。

    宮新日沉凝的,靜靜細想那幾年的時光,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女孩已經長這麼大了,慌神的淡漠起來,恬淡的微笑,在錯失的那段時間裡,時間越是久,他越是無法坦然。

    第九十六章

    「她不喜歡你。」他突然一句話,引的她倏的抬頭,心裡一僵。

    啊……看她呆滯的眨眨眼,司徒夜沉聲的重複,「她,不喜歡你。」

    她悠然的一笑,神態恬靜,司徒夜的聲音低沉,棕色的雙眸暗含些深意,宮籐戀才反應過來,他的話裡的意思。

    「她只是比較嚴肅而已。」宮籐戀輕聲的回答,宮夫人對她的不喜歡,從來就不是秘密,早些時候,她還傻傻的去追究,去想,去想辦法彌補,努力,一直到時間的推移,她的心慢慢冷卻,安寧下來,不該想的不想,不該聽的不聽,不想說的也不說。

    可這一刻,司徒夜的肯定,讓她有些頹敗。

    她的無堅不摧,抵不住他的一句話……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不是嚴肅,難道你沒有勇氣面對這個事實,想要逃避?」司徒夜犀利的指出她的逃避。

    宮籐戀收起笑意,輕輕的歎息,不是要逃避現實,她的難堪,只是害怕被他看見而已,「那就不喜歡吧。」

    「為什麼?是什麼原因?」司徒夜繼續問道,宮籐戀肯定是宮家的孩子,那張報告上甚至還有,宮夫人當初在醫院生下她的證明,記錄都是很詳細的。

    「沒有為什麼,我十二歲前,並不在宮家生活,這個不是秘密,孩子大了有隔閡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宮籐戀慢慢的敘述,緩緩地的將語速放鬆下來。

    司徒夜用餘光睨視了她一眼,這個說辭,恐怕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

    血親的孩子?離家多年的女兒?被尋回了,難道不該是捧在手心嗎,就算沒有這樣的呵護,也應該是溫聲細語的。

    宮夫人的疾言厲色,宮景天的漫不經心,宮新日的淡然……問題是出在哪裡。

    她小心翼翼的悵然若失,還是沒有逃脫過他的眼睛,司徒夜幽幽的開口說,「不要難過。」簡單的四個字,算是在安慰。

    「謝謝。」她的心彷彿被人撥動了一下,平靜的心海慢慢甚至蕩起層層漣漪,她瞧著身邊在專注開車的男人,冷峻的邪肆。

    許久後,司徒夜突然沉聲開口,「或許,我們可以好好相處。」

    宮籐戀抿緊唇,話語清淺的說,「一直不是都在好好相處嗎。」

    「當然不是,現在是一張紙綁著我們,拋開它,我們就是陌生人。」司徒夜客觀冷靜的分析,如果不是被迫,維持著老頭子的那點關係,他不介意多個妹妹,但沒有如果……

    宮籐戀整個人有些呆愣,拋開它,他們就是陌生人?

    長久的沒有等到她開口說話,司徒夜濃眉緊鎖,似是想到想到了什麼,出聲提醒道,「宮籐戀,不要對我抱有幻想,要一直記住這點。」

    這樣直言不諱的話,委實是一種打擊,她想張口對他說,這句話每天她都自己說上好幾遍,可一個人的心,怎麼能控制的了,不是你說好就好,說不要就不要的……

    動了動唇,還點了點頭,淺淺的應聲,「我知道的。」

    她和他,眾人眼裡的新婚合法夫妻,可一直更像是個對手。

    他要得到他想要的,而她,只想守護那麼一點。

    車裡猛地一剎車,車輪與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響,司徒夜轉身望向她,嘴角噙著詭異的笑容,冷硬的問道,「你不會已經動心了?」

    「沒有。」宮籐戀立馬反駁,否認的太快,反而更像是在欲蓋彌彰,果然,司徒夜沉聲的命令,「那就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別有一天後悔。」

    宮籐戀抿緊唇,點了點頭。

    他看她安靜的模樣,終究還是問出口,「當初,為什麼要嫁過來?」她不堅持要應下這婚約,那麼,現在是不是就不一樣。

    他的聲音像是責怪,又像是惱怒,宮籐戀清楚的明白,不會是欣喜,眼睛澀澀的要睜不開,落寞和失意哪裡有辦法忍住,冰瑩欲滴的淚珠滑落下來。

    從十二歲開始,就不曾留下的淚。

    當初,為什麼要嫁過來?

    他對宮夫人說,要怪就怪在他身上,他也知道宮夫人不喜歡她,甚至還說,不要難過,才不過很短的時間,她的心還沒有安定下來,可他卻問,為什麼要嫁給他?

    是有在為,溫菲的那句「有在計劃」嗎?沒有她,溫菲會是他的理想伴侶。

    她有片刻的恍惚,心裡揪緊的呼吸困難。

    因為,她聽到了他們說,再大一點了,就讓她離開,而她被接回宮家,竟是宮老夫人,未曾謀面的奶奶的遺願。

    儘管如此,也沒有改變什麼。

    宮籐戀眨眨眼,用力的深吸一口氣,不讓自己在留下淚來。

    她並不想示弱的要得到同情分,挺直了肩膀,昂起小小的頭顱來,淡淡的回應,「順從約定。」

    司徒夜的目光依舊平靜如水,冷冷的開口說,「那就繼續遵守約定吧。」

    就算車窗是關閉的,宮籐戀似乎也能感覺到凜冽的冷風在耳邊肆虐,心裡已經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了。

    只是,很冷很苦。

    宮籐戀推開車門,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我在這下車吧,你先忙。」

    司徒夜看著那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人海裡,一頭飄逸的長髮在風中劃下一個完美的弧度,一踩油門急速離開。

    宮籐戀徒步的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晃悠,想打電話給李木,可撥出了號碼又放棄,除了她,好像自己就沒有深交的朋友,可以拿出來說說的人。

    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腳尖感到酸酸漲漲的難過,才停在街頭空置的座椅上休息。

    低下頭,想起司徒夜說的要遵守約定,約定?那麼還有一年的時間,這夠不夠他來改變,夠不夠她贏得他的心。

    然而,這是多難的事情,六年,她也沒有贏得親情,難道一年,足夠贏得愛情嗎?

    她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拍拍腿起身,有什麼可想的,還是早些回去,明天還要上課,就在這個時候,「咚」一下,一個小男孩撞到她的腿上,被反彈的撞到在地上。

    小男孩嗚嗚的就大哭,宮籐戀彎腰扶起他的身子,柔聲問,「小朋友,怎麼了,哪裡摔疼了嗎?」

    「這裡,這裡破了,好疼……」小男孩指指自己的膝蓋,砸巴著一雙大眼,可憐兮兮的說著。宮籐戀幫忙捲起他的褲腳,膝蓋上有點破皮,大概是因為水泥地太硬,摸摸他的腦袋,輕聲說,「阿姨幫你擦擦,就好了哦,乖,不哭了,和阿姨說說,為什麼會是一個人在這裡?」

    看著她用紙巾幫忙擦擦破皮流出的一點血絲,小男孩喃喃的說,「爸爸和媽媽走的太慢了,我先過的馬路,阿姨你看,太慢好慢,還在那裡。」

    順著小男孩說的方向,宮籐戀看見一對年輕的夫妻,急忙的在過馬路,兩雙眼睛急切的盯著小男孩,滿滿的都是迫切的擔憂與關心。

    「不是爸爸媽媽太慢了,是你闖了紅燈對不對?這樣是不對的哦,很危險的,你看大家都在遵守交通規則,我們可愛的小朋友,是不是也要聽話?」不難猜想,小男孩肯定是闖紅燈,丟下了父母,大人慢了一步,就是急切的人流,無法過馬路,看著自己的孩子胡亂的奔跑,跌倒,心焦的要命,卻是無能為力。

    「嗯。」小男孩抬著小腦袋,似模似樣的想了想,認真的點頭。

    正說著,神色匆匆的夫妻一跑到跟前,女人一把抱住小男孩,「寶貝,紅燈來了,不能亂跑知道嗎,擔心死媽媽了。」

    宮籐戀望著一家三口的說教與笑聲,輕聲的走開。

    走到十字路口,一輛車緊隨而來,車窗搖下,司徒夜俊魅的一張臉伸出來,沉聲說,「上車。」

    宮籐戀疑惑,他不是離開了嗎,難道他一直跟在她後面……

    只是想想猜測,而沒有問出口。

    第二天,司徒夜例行公事的去上班,宮籐戀轉身去撕掉一張日曆,少了一天。

    背著包去學校,大四的課程很少,老師們也相對要求放寬了一下,下學期就都要畢業了,實習的實習,考研的考研,還有少數人準備出國。

    宮籐戀是轉考進來的,和班上的同學本身不熟悉,年紀有最小,因而大都時間都是一個人,她歪頭思考了下,似乎在學校裡,除掉老師,最熟的居然是韓學長。

    這邊在想,那邊就聽見有男聲在身後叫喚她的名字,「小戀。」

    「韓學長。」宮籐戀轉身應道,不無意外。

    「換了新年級,還習慣嗎,有沒有什麼問題,要是遇到為難了,就跟學長說,我幫你解決。」韓凌站在她身邊開口,笑的牲畜無害。

    宮籐戀一口答應,「好啊,有難題就都交給學長。」

    「可別只是說說而已啊,不要太客氣了,把學長當擺設,學長也不是好糊弄的啊。」韓凌皺皺眉,笑著打趣說道。

    宮籐戀撲哧的一笑,被他皺眉鬱悶的變化臉色逗的忍俊不禁,「學長,你就不要故意搞笑了,斯文一些,比較適合你,我也比較習慣。」

    韓凌恢復常態,一派溫文爾雅,摸摸下巴,一本正經的開口,「嗯,我也不太習慣,還好,沒有被別人看見。」

    韓凌儒雅溫和,待人有禮,外貌俊逸,身上有一股極重的書卷氣,是院裡的畢業班的研究生,在學校裡,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們,都是非常有讚譽的,可他與人始終保持著淡淡的距離,對她的幫忙,宮籐戀頗感意外。

    宮籐戀促狹的開口,「被我看見了啊,你形象已經被毀了,學長。」

    「那個就要小戀學妹幫忙保守秘密了,學長還正風華正茂的,一不小心經營的形象毀於一旦,會娶不到媳婦的。」韓凌不疾不徐的說道,一雙黑眸注視著她。

    「學長還怕娶不到媳婦,你一聲呼喊,整個學校估計百分之九十的女生,都會來抗議的,哪裡還用擔心呢。」

    韓凌聲音極低的說,「那百分之九十里,會包括你嗎?」面色沉靜如水。

    宮籐戀眨眨眼,疑惑的問,「學長,你在偷偷地嘀咕些什麼。」

    韓凌無奈的苦笑,「沒有什麼。」

    「對了,學長,我想問了件事情。」宮籐戀晶亮的雙眸裡藏著一絲微笑,淺聲問,「為什麼每次,你都是出現在我的後面呢?」

    好像從來都沒有在正面遇見過學長。

    真的很奇怪。

    韓凌眉目舒展,摸摸她被寒風吹亂的頭髮,「奇怪嗎,大概證明了,你每次都是總在我前面……」

    宮籐戀淺呼出一口氣,伸手撫順長髮,不自在的躲開韓學長摸弄她長髮的手,這樣親暱的動作,有著說不出的怪異,「也許是吧,學長,可不可以叫我學妹?」

    把她微微挪開的小動作,看在眼裡,韓凌勾起苦澀的嘴角,沉聲問道,「叫小戀不好嗎?」

    「不是啊,不覺得叫學妹更順口一點啊。」叫小戀有些親暱,也許是她多想了。

    對這個稱呼的問題,韓凌很堅持,「在學校裡喊學妹,估計一聲叫出來,十個女生九個回頭吧,是順口一點好?還是錯亂一些比較好呢?」

    宮籐戀暗想,韓學長的話,也沒有錯,只是……算了,也就是個稱呼罷了,隨即靜默不說話。

    「小戀,過幾天就是你生日了吧。」韓凌漫不經心的樣子,隨口的問道。

    宮籐戀點點頭,狐疑的看了韓學長一眼,怪異的感覺又出來了,輕聲問,「學長,你怎麼知道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

    韓凌步伐一頓,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問,他頓了頓,才說,「當然是看見你學生證上面寫的,難道你忘記上次申請轉考,我幫著你辦手續,複印證件的事情了嗎?」

    宮籐戀低眉想了想,卻是有這件事情,申請的程序繁複,老師交代了韓學長幫她辦理,有什麼不懂的,順帶一起幫忙搞定。要是學長不說,她都差點忘記了,隨即不好意思的開口,「我都差點忘記了,轉考成功的事情,還該謝謝學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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