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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06、會議 文 / 青澀蘋果

    可惜的是,崔珀並沒有死去,反倒是心理崩潰的馮氏,自己吊死在了荒郊野外的樹上,樹上全是綻放美麗的花朵,正值陽春四月,漫山遍野都是碧綠的顏色,襯得世界是如此美好而充滿活力。

    崔珀之父崔玄曦在得知蒲州的博陵崔氏被連根拔起後,對此簡直難以置信,他雖然並不看重崔珀這個兒子,但畢竟這是他的親兒子,若他不伸出援手的話,豈不是讓族人心寒?

    而崔玄曦在得知崔珀落到這樣的下場,完全是自作孽之後,只得在心裡暗罵崔珀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而他卻同樣為河東王氏的能量而暗暗震驚。

    沒想到河東王氏居然能與封疆大吏陸象先搭上關係,吳郡陸氏雖不在五姓七宗之列,可依舊是底蘊深厚的世家,事實上,五姓七宗的巔峰時期早已過去,也許底蘊確實不差,但論起真正的實力,卻已經隱隱比不上韋家、裴家、陸家這種宰相輩出的世家。

    畢竟就是因為原本五姓七宗的名頭太響,遭到了皇權的強力打壓。

    崔玄曦本想先去太原王氏本家討一個公道,卻碰了一鼻子灰,只因太原王氏那位連官身都沒有,只因資歷老而成為王家家主的人,在聽到河東王氏後,直接說河東王氏已經不屬於太原王氏,再說他一個毫無實權,僅僅被推出來當吉祥物的家主,連本家的五房嫡系都約束不了,怎麼可能把手伸到蒲州去。

    崔玄曦只得與自己十分看重的長子崔瑜來討論這件比較棘手的事情,畢竟崔珀現在可以說是「人證物證俱在」「證據確鑿」,而他自己也已經簽字畫押,可以說是「供認不諱」,幾乎已經沒法翻身,可卻沒有被判刑,說明對方並非那種想要引起世家間全面衝突的人,他在等著崔家的反應。

    崔玄曦卻不知道,王維純粹只是想讓崔珀更加痛苦地活在世上而已,他這幾日正忙於整合河東王氏,幾乎已經將崔珀忘了。

    崔瑜在聽到自己的親弟弟又自己作孽之後,只是暗中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弟弟,從小就不學無術、行事莽撞紈褲,做過不少荒唐的事情。

    這次崔珀他算計河東王氏,在崔瑜看來,其實倒也不是不可以做的事情,可惜誰能料到本來漸漸沒落的河東王氏的那個名為王維的新科進士會橫空出現,還搭上了陸象先的線?

    蒲州的崔家被人強勢抹去,崔瑜倒也沒什麼感覺,反正他的家族又不在蒲州,所以他對自己又要去為弟弟擦屁股這件事情,有些反感。

    奈何崔玄曦卻擺出了那樣誠懇的姿態,而且崔玄曦覺得,有了官身的崔瑜顯然能夠更有底氣地與對方打交道,畢竟崔玄曦雖是崔家長老,可惜在官場上建樹不大,全憑有一個曾經是宰相的兄長而已,而現在那位兄長卻已經去世了。

    崔瑜無法忤逆父親,只得親自動身去蒲州,看看王家到底要崔家如何妥協,才能放崔珀一條性命。

    由此可見,崔玄曦、崔瑜父子算是比較懂得審時度勢的人,不像崔珀那般不知天高地厚,至少他們都已經看出,蒲州已經成了王氏的主場了,能夠與蒲州刺史搭上關係,不是主場是什麼?

    因此,原先王維預料的崔家的反撲卻沒有任何動靜,不過王維卻也沒太將此事放在心上,崔珀之前對河東王氏的騷擾實在噁心,他還妄想直接搞垮王氏,在這種情況下,王維進行犀利的反擊,自然是站得住理的。

    平心而論,若是在這場交鋒中,落敗的是王家,其家族成員會遭到的迫害,也會十分淒慘。

    四月中旬,河東王氏家族,正在進行一場意義頗為重大的會議,地點卻設在了王氏剛剛從蒲州崔氏所接收的頗為豪奢的莊園之內。

    這座莊園佔地極廣,是崔氏從一個沒落的家族中巧取豪奪而來,經過多年的擴建,終於形成了一個風景優美的避暑勝地。

    不過此時正值溫度事宜的春季,自然還沒到避暑的時候,但王維將家族會議放置在這個地方,顯然是有深意的——他是在向家族中某些仗著資格老,便要奪權的傢伙示威。

    河東王氏的族員之一王坦,是王維之父王處廉的堂弟,在輩分上算是王維的族叔,在看到這幾日作為新科進士的王維,在這蒲州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之後,心中已經被王維的手段所折服,覺得若是王維來領導河東王氏,看起來確實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王坦對河東王氏算得上忠心耿耿,一切以家族為先,那些與他同輩的某些族員,想要在河東王氏效仿本家,實行長老團制度,卻並沒有得到在族中頗有威望的王坦的同意。

    王坦是十分看好王維這個族侄的,所以當王維終於從長安衣錦還鄉時,他是發自內心的感到高興,河東王氏原本全靠主母撐著,現在王維成了前途遠大的進士,算是為河東王氏注入了一劑穩定人心的藥。

    王坦有些感慨地走進這座屬於王氏「戰利品」的莊園,望著這讓他都覺得豪奢驚艷的莊園,不由想到之前所受到的崔家的壓迫,而如今,崔家的那個崔珀卻已經鋃鐺入獄,整個崔家,都已經樹倒猢猻散。

    這個族侄的手腕,可真是果決狠辣啊,想到此,他不由為家族一些依舊妄想成立長老團的自認為資歷很老的成員們擔憂。

    只不過,這些成員中有多少真正心向著王家,卻還要打個問號,他自己雖然對河東王氏異常忠心,願意隨王處廉一起遷出本家,但他可不認為其中有些人是心甘情願,還是受人指使。

    會議的地點是在這莊園內的一個別緻的庭院中,王維特意讓木匠打造出了一張類似後世的會議所用的長桌,雖然在這個時代顯得極為怪異,但坐在會議長桌的首位上,倒挺有領導的感覺,而王維心中挺想將較為落後的世家形態,改造成後世資本主義國家的財團,不過這種事情,確實很不切實際,畢竟生產力差得實在太多太遠。

    而由於時間較為倉促,所以整張桌子顯得比較粗糙,鋪上桌布後,勉強像是那麼一回事。

    公孫佳人這時換上了一襲護衛男裝,愈發顯得英氣,若不仔細辨別,一定會將其錯認為一位長得漂亮的男子。

    王縉安靜地坐在王維的下首位置,神情有些恍惚,雖說他已經下定決心進入官場,還將此事告訴了王維,王維對此表示十分讚賞,並且建議王縉去考「草澤、文辭清麗科」,比起「明經科」「進士科」這兩個大項來說,這一項無疑報考人較少,競爭也不強烈,以王縉在書法、文辭上的造詣,再經過王維的活動,妥妥的「上第」沒有任何問題。

    王縉當然接受了兄長的建議,事實上,他本人並不擅長經書、詩賦,這「草澤、文辭清麗科」對他來說確實是最佳的選擇,而只要考上了,那他便也有了做官的資格,到時候有王維在其中運作,王縉能夠獲得一個不錯的職事官不在話下。

    可以說,王縉進入官場的路,無需像王維這個開拓者那樣艱難,因為他這位長袖善舞的兄長可以輕易為他鋪好路。

    只不過,王縉在性格上終究有些軟弱,比如他在偶然間聽說崔家的那位馮氏的悲慘遭遇後,別人都只當是新鮮事隨意一聽,唏噓幾句便忘了,太陽底下無新事嘛。

    可王縉卻覺得十分不忍,他運用自己河東王氏嫡系公子的身份,暗中懲治了那些放貸的人,待到發現其中竟然也有王氏家族的人時,他完完全全的茫然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家也在做這種事情……

    王縉將這件事告訴了王維,包括自己「濫用」身份的事情,王縉作為家教極好的名門公子,可從來沒有做過什麼仗著身份欺負人的事情。

    王維聽完之後,只是沉默一會,淡淡道:「我們現在所處於的社會,本就是一個人吃人的社會,並且吃相較為**難看,也許等到未來,吃相會好一些。」

    王維並沒有責備王縉利用自己的身份滿足心中的某些同情心理,可王維卻十分清楚,這依舊改變不了王縉處於世家階層的本質。

    世家大族靠什麼來維持他們的腐朽奢靡的生活?自然是吸百姓的血,王維自己十分清楚這一點,因為這就是人類處於低級階段上層階級的本質,而他由於自己是處在這一階級,自然要維護自己的階級利益,他所能做的,只是讓階級矛盾更加緩和,在剝削百姓的同時,給他們留有一條活路。

    等到國力更加強大之時,則將剝削的對象盡可能轉向外族蠻夷,將他們變成本族百姓奴役壓迫的對象,也許這便可以盡可能地保證本國百姓的利益,使他們可以更加安分守己一些。

    不過有壓迫的地方肯定就有反抗,階級在反抗後洗牌重新生成,又在固化後被反抗所不完全的粉碎,而後再一次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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