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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五章 因果樹認知 文 / 林子

    籐椅、老樹、破罐子,胡小糊看到這三樣東西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心頭突然泛起了一股莫名的心酸。

    「怎麼樣,老夫的姻緣堂,還不錯吧!」月老悠閒地踱著他萬年不變的小步子,慢騰騰地走到籐椅前邊坐了下來,悠悠晃蕩著籐椅對著胡小糊開口。

    這,這,這是姻緣堂?胡小糊深呼吸一口氣,閉眼,再睜眼,依舊是,籐椅、老樹、破罐子!

    天哪,姻緣堂,姻緣堂,再怎麼說也得有個什麼房子才能當得起『堂』這個詞啊!這裡不就是天宮裡的某一處空地,然後空地上長了一棵巨大的桃樹,桃樹下放了一張老籐椅,樹上用紅繩吊著大大小小的罐子,桃樹下面還散落著零零碎碎的破罐子,連個房子都沒有,叫什麼姻緣堂啊!

    「月老大仙啊,你確定這裡就是你所掌管的姻緣堂?」胡小糊強忍著想要大罵月老坑爹的衝動,再一次猶疑著問道。

    「呵呵···就是這裡啊!小丫頭你是不是覺得,老夫這裡連個像樣的房子都沒有,顯得很寒磣啊?」月老搖搖晃晃地理著手裡的紅線,彷彿看透了胡小糊心裡在想什麼。

    被說中的胡小糊訕訕地笑了,摸著頭,開口道:「月老大仙你說是姻緣堂,那好歹也得有個『堂』什麼的,才能這麼叫啊。所以,我還蠻想不通的。」

    「老夫奉天命掌管三界眾生的愛恨嗔癡,自然是要以天為頂,地為廬,方才能涵蓋三界姻緣。換句話來說,凡是能發生姻緣的地方,皆是我月老的地盤是也!」月老不緊不慢地對著胡小糊解釋著,表情甚是自豪。

    聽了月老的解釋,胡小糊這才明白,原來姻緣堂的這個『堂』是三界範圍內的。

    「我明白了,只要是有姻緣的地方,就是姻緣堂!」胡小糊高興地說道,重華上仙總是說她笨,不過這次,她肯定是將月老的話理解了。

    「不錯,就是這個意思。」月老頷首,對胡小糊的回答甚為滿意,「所謂有型才虛,正是這個道理。」

    胡小糊是聽不懂什麼『有型才虛』這種玄乎的話啦,她此刻的注意力,已經全然被那棵巨大的桃樹吸引了過去。

    之所以認得這棵大樹是桃樹,只因為樹上還開著桃花。只不過這棵樹上的花和胡小糊平日裡見過的桃樹上開的花不一樣,它的花朵,竟然有各種各樣的顏色!

    「月老大仙,這一棵,就是傳說中的姻緣樹麼?」伸手摸著桃樹粗大的主幹,胡小糊問月老到。

    「錯,這一棵不叫姻緣樹,而叫因果樹。」停下搖晃的籐椅,月老正色地對著胡小糊更正道。

    「因果樹?」胡小糊回頭,有些不解地看著月老,以前聽說月老有一棵樹,能牽住世間萬物的姻緣,怎麼到真的月老這裡,就變成因果樹了?

    月老從籐椅上站起身,指著樹上的不同顏色的花對胡小糊說道:「世間萬物的相遇,都是以緣為姻的,但是緣,也是有很多種的。你看這樹上的花,以善緣為姻,這花開出來,就是白色的;以惡緣為姻,那麼這樹上開出的桃花,就會是黑色的。而一段姻緣,總是以相遇為因,至於果,那就要等結出來才知道了。所以啊,這樹的名字,才叫做因果樹。」

    「這樹會結果?結出來的桃子也是五顏六色的?」胡小糊聽了月老的介紹,只覺得這因果樹特別的神奇,難不成這樣一棵樹,也能結出蟠桃來麼?

    月老笑著搖了搖頭,指著樹上那些紅線掛著的罐子對胡小糊說道:「看到這些罐子了沒有?這些,就是因果樹結出的果實。()」

    額,樹上能結出陶罐?好吧,仙樹就是仙樹,果然是連結果都很特別啊!

    「這些就是因果樹的果實麼?」胡小糊自言自語地說,抬眼望去,整棵樹上掛的罐子,除了大小不同之外,沒有什麼特別一樣的地方,「大仙,這些姻緣開出的花這麼的不同,難道結出來的罐子,就僅僅只有大小的不同麼?」

    要是真的是這樣,那結善緣和結惡緣又有什麼區別,反正最後是殊途同歸地變成罐子,頂多也就是大小不太一樣而已。

    「問得好!這些罐子雖然看起來都差不多,不過,它們裡面的內容可就是千差萬別了。你等著,」月老來了精神,說著就從樹上挑了一個個頭並不大的罐子,解開了紅線,打開了罐子,遞到了胡小糊的面前,「你看看,裡面是什麼?」

    胡小糊低頭一看,果然看到罐子裡面盛滿了香甜的蜜糖,而且還是黃得晶瑩剔透的那種極品蜜糖,光聞著著香甜的味道,就讓人垂涎三尺了。

    「跐溜」,胡小糊用力一吸,努力不讓自己的口水流下來。

    「呵呵,想吃的話,你就嘗嘗吧!」看到胡小糊的這副饞蟲模樣,月老樂呵了,好心地發話准許胡小糊嘗嘗蜜糖的味道。

    得到允許的胡小糊立馬伸手從罐子裡挖了一塊蜜糖放進了嘴裡,在蓬萊仙島吃了幾個月的果子,她早就想換換口味了!

    「啊嗚,好甜啊,真好吃!」胡小糊意猶未盡地咂咂嘴,這天上的東西可就是不一樣,比她以前在迷霧森林吃過的蜜糖味道好上太多了。

    月老笑著將罐子遞給胡小糊,自己則又從因果樹上解下了另一個比這個大一些的罐子,慢慢的打了開來。

    「這個也是蜜糖麼?」胡小糊好奇地湊過去看,看了一眼月老手上那個罐子裡的東西之後,險些把才纔吃的蜜糖都吐了出來。

    只見月老手裡拿的那個罐子裡,滿滿的都是蠕動著的,白花花的蛆蟲,層層疊疊地不停蠕動,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這些罐子雖然外表相似,但是裡面生出來的東西,就是完全不同的。」月老若無其事地將那個滿是蛆蟲的罐子封好,又重新掛到了樹上,「你手中的那個罐子,是善緣之花結出的果實,果實就是芳香甜美的。而我手裡的這個罐子,則是惡緣之花結出了果實,果實就會是邪惡醜陋的。這,才是這些罐子最不同的地方。」

    把手上的蜜糖罐子遞與月老重新封好,掛上樹,胡小糊望著那一個個外表相似內容卻完全不同的罐子,問道:「月老大仙,是不是所有的善緣之花結出來的都是蜜糖啊?」

    月老重新回到籐椅上,繼續搖啊搖,連帶著頭也搖啊搖,「不同的善緣之花會結出不同的果實,最美好的善緣,才能結出你方才吃的,那樣完美的蜜糖。而其他的花朵,根據各自的發展,造化,有的會結出水,有的會結出酒,等等等等······反之,惡緣之花也是一樣。所有的果實都會在姻緣結束之後,掉落在地上,就像你現在看到的,地上的這一堆破罐子一樣。」

    再一次凝神望著這棵巨大的因果樹,胡小糊充滿了敬畏之情,以前虎媽就說過,只要多做好事,上天一定是會看到的,如今看來,確實不錯。

    「小丫頭,難得看你表情如此凝重,在想什麼呢!」月老依舊悠閒地坐在籐椅上搖啊搖,彷彿這世間的善惡姻緣都跟他沒有什麼關係。

    「大仙,我決定了,以後一定要多做好事,這樣我的姻緣果實就會是芳香甜美的了!」胡小糊看著月老,眼神堅定地說。

    月老聽到胡小糊說出這樣的話來,很是欣慰。這小妮子總算是還有點慧根,也不枉他把她帶來這裡,與她講這麼許多。

    「不錯,只要你心存善念,我相信,這棵因果樹上,總有一天會開出屬於你的善緣之花,結出屬於你的那個善緣果實的!」讚許地看著胡小糊,月老發現自己好像已經有點明白為什麼混元舍利會選擇這樣一個修為只有百年的小虎作為這一屆的宿主了。這隻小虎妞,只要好生引導,他日必定會有一番大作為!

    『噌噌』湊到月老的跟前,胡小糊腆著笑對月老問道:「大仙啊,這樹上開的每朵花,結的每個果實,您老人家是不是都知道它們的來歷啊?」

    「那是自然,不然我又如何管理它們!不過,你休要問你的姻緣善惡,此是天機,老夫是絕對不能夠透露給任何人的。」月老長了一個心眼,看胡小糊這架勢就是想問她自己的姻緣,他當然不能說了。

    「好嘛好嘛,不問就不問,反正我一定會好好對待我遇到的每件事每個人,你不說我也知道,我的姻緣一點會開出這因果樹上最美麗的花朵的!」胡小糊雖然有些掃興,不過她堅信只要自己按照月老說的,只要懷有善念在心,就一定會開出善緣之花的!

    兩人正在說話間,只覺得腳下的地一顫一顫的,好像是在地震的感覺,搞得人的心也跟著一顫一顫的抖動。

    咦,這不是在天宮麼?難不成天宮也預防不了自然界的力量,會出現震感強大的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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