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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農家辣女 第六十五章 壞了他賠! 文 / 風染煙

    灞水之旁,芳草萋萋,淼茫煙水,浩然壯闊,水汽淡淡氤氳,似乎仙境雲煙,沿江草亭中,江風吹起如火衣衫,合著對面低調精緻的黑衫,黑髮飛揚,偏偏公子,畫出一幅盛世江山。

    「這碧水國堂堂的王爺,不好好待在皇城,卻是沒事兒來做陷害人這上不了檯面的勾當,莫不是覺得臉皮厚了夠丟人?」

    「啪」的一聲,一指節纖長的手,執著一白子響亮有力地落下,在這靜穆的畫面裡,似乎有些突兀,無聲的殺戮,一子定下江山,黑子便是形勢危急,整個棋盤,已是半邊倒的局面。

    看著已無回圜餘地的棋盤,雲天夜只是淡然一笑,依舊將手中的黑子,落下,保了一部分棋子下來,「皇城富貴太是逼人,自然臉上皮肉也厚了,不怕丟人」。

    「我遠在江湖,不喜朝堂爭鬥。」

    鳳形面具之下,傾城瀲灩的眼眸裡有了些掩藏不住的怒意。

    「哦?是嗎?」

    雲天夜悠然閒適地端起一旁剛沏好的千雲貢茶,淺淺啜了一口,捕捉痕跡地抿了抿有些蒼白的唇。

    「身在江湖都是身不由己,何況是朝堂爭鬥?明槍暗箭,二弟就能肯定不會針對於你?還是,母愁不過如此?」

    正要落下棋子的手,就那樣停在了半空,白子,瞬時成灰,隨風飄落江上。

    雲天夜似乎根本就注意到,那對面的人鳳眸已是瞇起,滿是危險之色,卻是看著手中的茶繼續說道:「這茶真不錯,是父皇賞賜給我的哦,他老人家的也跟我說了好幾次,時常會想念你這麼個兒子。你也真是的,成了家也不給為兄的捎個消息來,為兄的也好給你們帶些大禮來,這樣來也不顯得為兄的寒酸了,要不,我就將這剩下的貢茶,送與弟妹吧。」

    話語完畢,良久的沉默,只有桌上早已放下的貢茶,冒著著熱氣,散發著縷縷清香,如春雨過境,一夜的清爽。

    本是冰寒的面容,突然綻放出一抹妖孽的笑容,襯得涼薄的紅唇血色艷紅,單手撐著頭,有些慵懶,「王爺莫要弄錯了,本座,父母雙亡,何時有了家人一說?你那貢茶,還是自己帶回去好好享受吧,在下和娘子只是區區草民,可是用不起的,怕惹了笑話」。

    「是嗎?父母雙亡?二弟你說我若將這話說與父皇聽去,他會作何感想?」

    雲天夜看著醉月,臉上是和風般溫暖的笑容。

    「當今聖上作何感想,與本座無關。」

    冰冷的話語,無波無瀾。

    此時,石桌上的棋盤,早已受了兩人冷落,沒人再看一眼。

    「果然是留不得她嗎?」雲天夜看了醉月一眼,轉頭,低頭,看著那白玉做的棋盤,似乎是喃喃自語。

    「你找死!」

    醉月右手以著閃電之勢,已是襲上了雲天夜的脖子。

    揮退了一直隱在暗處的無名,雲天夜絲毫不為鼻子上能瞬間致命的手而感到害怕,看著醉月道:「相信本王有那個實力,區區一個玄冰教,本王還沒放在……眼裡!」

    脖子上的手,已是不斷地加大了力量,最後兩字,他說得很是吃力,呼吸不得,臉上已是有些難受。

    「劉大哥,你把我帶到這裡幹啥?那啥狗屁大人吃飽了要跑這麼個風雅之地讓我去見他?」

    聽得熟悉的聲音,滿是抱怨,醉月一怔,瞬時放開了手,轉頭,滿是震驚地朝著遠處的小樹林裡看去。

    雲天夜看著醉月的表情,摸上被掐得有些厲害的脖子,臉上的笑容,逐漸加大。

    「真是想不到弟妹也來了,三弟就不去迎她?」

    看著醉月那少有的表情,雲天夜越是覺得有趣了起來。

    看著那樹林裡逐漸走出來的花朵和另外一個衙役穿著的人,醉月的眼裡,終是有了些驚慌,轉頭,滿是憤怒地看向雲天夜道:「你什麼意思?」

    「為兄的能有什麼意思?」雲天夜的回答有些無賴,聽得醉月一陣火冒。

    如今,他人就跟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一般,生怕被花朵給認了出來,連著臉上的表情,都是慌張了起來,雖說半面鳳形面具遮了大部分的表情,卻還是能看些出來。

    走出那專門用來防洪的小樹林子,花朵一抬頭便是見著幾百米遠的湖畔,半人高的茅草遮掩之下,露出一草亭來,裡面,似乎是有人,因為太遠了,卻是看不清。

    「我也是得了大人的吩咐,不知緣由。」

    花朵一路上問了十句,這劉姓官差終是開了一句金口,卻是等於放屁!

    「那你可知,那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花朵有些不放棄地問道。

    「不知,但舉止處處透露出尊貴,當非一般貴族子弟。」

    這次,終是說了句中肯的出來。

    聽著這老劉這麼一說,花朵越是疑惑了起來,這尼瑪這古代的男人都是咋了?一個個平白無故地就湊上來了,她花朵區區一個村姑,受不起啊。

    前兩個還好說,至少想得出來一些原因,這個男的,就跟憑空蹦出來的一般,還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本來案子已經和她沒了什麼關係,那知府硬是把她和醉月兩人給留在了府裡不讓走,好吃好喝,跟個主子似的供著,說是要做什麼筆錄,等了兩天那來做筆錄的鬼影子都沒瞧見一個。

    中間,林秀才也來了幾次,說是來看她的,也帶了不少的補品什麼的過來,卻是剩下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去找那個神秘的玄衫公子去了。

    醉月那死鬼也是,除了一日三餐之外,也是沒見著個人影,只有她花朵一個閒人,一日到晚,跟個游神似的到處閒逛,無聊之極,連那知府的小妾和男人偷情這事情都給聽牆角聽到了。

    好不容易過了兩天吃了睡,睡了吃的發霉日子,那神秘人又不知咋的,好好的大家都在一個屋簷下,你說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雖然之後便是一句話都沒說,可也用不著為了營造說話的氛圍跑到那河邊去吃冷風吧?

    神經,幾番思考下來,花朵只得了這麼兩個字在心裡。

    越是走近處,卻是聞不得半點的人聲,隱隱約約看去,似乎亭子裡的兩人只是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走到木製的棧道前,老劉便是停了下來,轉頭看向花朵道:「你過去吧,我的任務就只是送你到這裡,回去覆命去了」。

    還不待花朵問話,人家就甚是瀟灑地轉身走人了。

    看得花朵更是一陣摸不著東南西北。

    看著那茅草遮掩的亭子,一抹似曾相識的紅,花朵微微瞇了眼,皺了眉,踏上那棧道,快速地向著前面走去,拂開那長得高高的茅草,亭內一切便展現出來。

    張狂的紅艷,還是那麼衝擊人的視線,邪狂妖孽,尤其是鳳形面具那雙傾城瀲灩的眼,花朵看著,如此熟悉。

    「你是那個,教主?」

    當日雖是隔了千重羽紗,花朵還是看的出來,這人,就是那該死的教主!

    聽得花朵這般說,那人眼裡閃過一絲惶然,轉身,不語,風吹起髮絲,有些凌亂,少了一絲張狂。

    花朵看著那人,不解地眨了眨眼。

    「原來姑娘早已識得玄冰教教主,在下還想引見的,看來是多餘的了,請坐。」

    雲天夜看著花朵,微微一笑。

    花朵多看了一眼背過去的人,越是皺起了眉頭,尋了面前放了軟墊的石凳毫不客氣地坐上去,看著那玄衫人道:「不知大人找民女來所為何事?」

    「佔了姑娘空閒,還請見諒,只是,在下聞得姑娘醫術不凡,想請姑娘幫愚弟看上一看常年痼疾,若是姑娘能醫治,那便是再好不過,在下必當千金為謝。」

    雲天夜幫花朵倒了一杯茶在面前,溫和地說道。

    「弟弟?」花朵轉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那破教主,尼瑪什麼時候攤上了這麼個大官的哥哥?

    「是啊,這位正是在下流落在外多年的同父三弟,哎,這十幾年來,吃了諸多苦,落下了一病根,我這為兄的,看著了實在心疼,還請姑娘,盡興為他醫治。」

    說著,花朵便見對面的玄衫男子,一臉心疼地看著那紅衣的教主,眼裡,全是失而復得的喜悅。

    說實話,她現在,總覺得,自己是個,燈泡,看看那玄衫男子的眼神,尼瑪,特不純潔……

    不知為啥,花朵腦海裡就自然閃現出一個讓人鼻血直噴的畫面,嘿嘿,兩個男人,一上一下,嗯嗯啊啊……少兒不宜啊……

    至於那受,一定是那該死的教主!教主受!絕對的受!尼瑪都是因為他,她二叔才會受了那麼嚴重的傷!

    「嘿嘿嘿嘿……」

    兩個大男人,就聞得一極其猥瑣的笑聲,聽得人汗毛直豎起來,那轉過身去的人,終是忍不住了,轉頭,一瞧,這花朵正是眼神發直地盯著那煙波浩渺的江水,一臉色相地傻笑。

    然後,兩個男人,就看著這花朵,似乎是思春了一把,紅了一張臉,兩個食指,似乎是不好意思地打起了圈圈。

    就兩天的時間,花朵吃食上面,簡直是好得不得了,那縣太爺特別大方,什麼大魚大肉,三珍海味的,兩天的時間差不多都讓她嘗了個遍,補得太過了,就嘿嘿嘿嘿了那麼幾下,那鼻血就給「嘿」了出來,「啪嗒啪嗒」地就直往那茶水裡掉。

    此種情形,簡直是將雲天夜此前對於女子的看法給徹底顛覆了,跳著眉頭,不知該作何想法?這到底是怎般回事兒?他想不透。

    「怎麼流鼻血了?」

    醉月也是不解地從袖中取出一錦帕,將花朵鼻子上的鼻血給擦了去,索性就那麼幾滴,馬上就不流了。

    而正在觀賞美男那啥的花朵,也終是從幻覺裡醒了過來,正看著那紅衣的教主彎腰仔細地在她鼻子上擦著什麼。

    「你在擦什麼?」

    對於剛才現實發生的一切,花朵似乎絲毫沒有自覺。

    「鼻血。」

    紅衣人淡淡地答道,將手中的雪白錦帕拿到花朵面前,中間赫然幾滴未曾干去的似乎是鼻血的痕跡……

    看著那鼻血,花朵連騰的一下,紅得更厲害了起來,轉頭,吹著那江上的涼風,想要把腦子裡的那些不良畫面都吹個透心涼去。

    「咳咳,我,本姑娘這兩日吃得太好了,上火了,懂不?」

    花朵急忙給自己找借口,不再去看兩人。

    「是麼?」紅衣男子不著痕跡地將那大部分的江風擋去,低頭,看著一臉閃躲,滿臉緋紅的花朵,眼眸裡終是有了些笑意。

    「不是的話你以為還是什麼?老娘說你是受又如何?我就不信你還懂了這意思?」花朵忍不住紅著臉抬頭給了面前這擋了她鳳的破教主一眼。

    「受?」紅衣教主偏頭,一臉不解地看向對面同樣有些疑惑的玄衫男子,「你可知是何意?」

    以著他對花朵的瞭解,這字眼,絕對不是什麼好的,大多都是她佔著別人不懂的優勢去罵人的……

    「在下淺薄了,不知。」玄衫男子搖頭。

    花朵再是不糾結在這問題上,只聞得了這破教主幾句話,饒是他如何掩飾,她是看出了個全部來。

    「手,拿出來。」此時,話語裡面,全部是命令。

    「本座沒病。」

    醉月偏頭,看著那江面故作鎮定,手心卻是捏出了一把冷汗出來。

    「你兄弟說你有病!」花朵挑眉看著那人臉上全是不自然之色。

    「他並非本座兄弟,他胡說八道,他居心叵測,是來騙錢的江湖騙子。」

    「噗!」

    正在喝茶的人,本是風雅非常的人,聽著這句,便是再好的禮儀也給忘了,口中的茶水硬是將自己給嗆了個夠,扶著桌子一個勁地緩氣。

    良久,雲天夜好了些了,抬手,顫顫巍巍地指著醉月,滿臉的心傷之色,「你,你居然這麼不相信為兄的?你知道你這樣說,很是讓為兄的心傷?你這又要讓家中思子心切的老父怎辦?」

    「本座親自將父母葬下的,難道兄台的意思是,生父十幾年來下面寂寞了,上來詐屍的?」

    醉月今日,在花朵面前,硬是死不承認和這雲天夜有什麼不「軌」的關係。

    「你,你……」

    花朵就看著那玄衫男子「你」了好幾個都沒有你出來,臉上的表情也極其詭異,看不出是心傷還是什麼來著,然後,重重地歎了口氣,轉過身去不再看兩人,那肩膀聳動得厲害,似乎是在捂嘴,然後,彎腰似乎是在哭泣。

    「你,沒事吧。」

    花朵看著那玄衫男子心傷成那樣,終是有些不忍。

    「沒,沒事,你們繼續,我先,整理一下心情,想想如何回去給老夫交代。」

    玄衫男子擺擺手,聲音有些顫抖。

    花朵無奈地看了那人一眼,有些同情,真是可憐,好不容易找回了弟弟,這弟弟居然是個白眼狼,這般冷漠,著實只有這魔教的教主才做得出來!

    「手,拿出來,我說第二遍。」

    此時,花朵的聲音裡,突然多了幾分嚴肅。

    「本座沒病。」

    那人堅持。

    嘩啦一聲,花朵已是將面前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頓時,茶杯的碎片,散了一地,旁邊正「哭」的厲害的人都被這突然的情況驚得止住了哭聲,轉頭,不解地看著滿臉怒氣的花朵,這妮子這又是如何了?

    「老娘說你有病就有病!怎麼,還想造反了?」

    看著這般滿是怒氣的花朵,醉月愣了一愣,她這話的意思……

    「不敢。」

    想著,便是將袖子裡藏著的手拿起,乖乖地將手放在花朵面前。

    這一舉動,看得一旁的雲天夜越是驚訝了起來。

    看著眼前那只熟悉的手,花朵眼神有些微微黯然,抬手,摸上那冰冷的皮膚,安靜了下來。

    一時間,亭子裡又是安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花朵才是將那手甩開,一臉嫌棄道:「老娘今日心情不好,偏你給你醫!」

    說著,便是站起身來,看著旁邊的玄衫人道:「身為兄長,就要做好教育弟弟的責任,不聽話,給我狠狠地打屁股,打到他求饒為止!」

    「好。」聽著如此一番話語,雲天夜只有愣愣地點頭,硬是說不出半個字出來。

    「另外,你這棋盤可是很貴?」花朵指著石桌上的棋盤問道。

    「白玉棋盤,倒是在下最愛,走哪裡都帶著。」

    玄衫人很是老實地答道。

    「嗯,不錯,不錯。」

    花朵伸手摸上那棋盤,嘴角劃過一抹冷笑,突然手抬著那棋盤一陣猛掀,「彭」地一聲,棋子嘩啦啦落了一地,棋盤也碎成了整整四瓣……

    看著那棋盤碎了個稀巴爛,花朵眼裡,終是有了些滿意,拍拍手,看著徹底愣住了的玄衫男子,指著醉月道:「這賬,你記在他頭上,弄死弄活隨便你。」

    做了壞事,花朵心中無限舒暢,轉身,瀟灑地離去。

    亭中兩人,看著那瀟灑至極的背影,就那樣,整個石化了。

    「哎,窮人就是可憐啊,尼瑪想發個火還得先算賬。」

    風中,只剩下一聲,似乎很長的歎息。

    ------題外話------

    明日煙面試~晚更~給大家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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