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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六章 連你也殺 文 / 田邊野草

    「好了,主子們過來了。」田水一聲令下,嘻鬧的眾人迅速正了神色,排排站好。

    田甜滿意的點頭,牽著水月清的手,上前朗聲道:「不管什麼原因,既然來到田園,那就是田園的一份子,理應認識一下。」

    說完,看著眾人的反應,見他們都規規矩矩的,「咳」清了一下嗓子,接著道:「現在我來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娘,你們就稱呼夫人就行了。」推推水月清。

    水月清上前一步,對新來的人點頭,眾人齊聲道:「見過夫人,夫人好。」

    田甜很滿意,一手拉著田巖,一手拉了田峰,分別道:「這個是我娘的義子田巖,是大少爺,這個是我弟弟田峰,二少爺。」

    「家過大少爺二少爺,大少爺好,二少爺好。」一眾人齊聲問好。

    田巖猛地抬頭,定定的望著田甜,不敢相信她說了什麼,呆呆的反應不過來。

    水月清一直覺得田甜和田峰兩姐弟有點孤單,田巖來到家裡,又很得她的喜歡,她一直想認田巖當義子,又怕田甜和田峰不同意,就不敢說。現在田甜說出來,她激動得落下了眼淚,伸手摸摸田巖的腦袋,哽咽道:「好孩子!」

    田甜每天忙著賺錢,沒時間陪田峰玩耍,小小的孩子總是很孤單,自從田巖來了,兩人每天粘糊在一天,除了睡覺都不分開的。聽到田巖以後就是他的哥哥了,咧開嘴笑了,拉住田巖的手,脆聲道:「哥哥。」

    田巖雖喜歡田峰,喜歡這個家,可他牢牢記著他是田甜花錢買回來給田峰做伴的。在他心裡。一直謹守著主僕的界限。現在田峰的一聲哥哥,溫暖了他那顆冰冷孤寂的心,紅了眼眶,揉揉田峰的腦袋:「弟弟。」

    田水和田嫂對視一眼,欣慰的笑了,他們沒有跟錯主子,這一刻。他們覺得以前真是白活了。

    田雨也激動得擦擦眼角,她始終記得田巖剛來的時候,小小的身子,瘦的好似一陣風就能將他吹跑了,明明比田峰大,個頭卻沒有他高。現在好了,終於苦盡甘來了。

    和田峰一起買回來的人。有人嫉妒。有人羨慕,還有的眼底流露出深深的渴望。唯有田雨,神色平靜,真心的為田巖高興,以及誠摯的祝福。

    田甜將眾人反應盡收眼底,嘴唇微勾。又扔下一枚炸彈:「這是田水大叔,這是田嫂。和我們家感情深厚,相當於半個主子,你們要把他們當成是長輩看待。還有,這個是田雨,主要掌管家裡的一切事物,從今天起她就是我娘的義女,就是這田園的大小姐。」

    這枚炸彈威力太大,直接將眾人轟了個外焦裡嫩,那些新來的還好,不知道狀況,直接上前問好:「大小姐好。」

    田雨最直接的反應是雙手亂搖,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急聲拒絕:「不不不,小姐,這不可以,我只是一個下人。」

    田甜調皮的眨眼:「田雨,難道你覺得我配不上你,不配做你的妹妹?還是說,你不願意叫我娘一聲義母?」說完,對水月清眨眨眼。

    「不是,我當然不是不願意叫夫人義母了,我是下人,不能這樣的。」田雨被田甜弄得都語無倫次了。

    水月清也很喜歡田雨,田雨穩重大方,對家務很感興趣,恰好和田甜就想往外跑的性子互補一下。要是田雨成了她的另一個女兒,她也是很開心的,田甜不在家的時候還能陪她說說話,笑著上前,拉住田雨的手,拍拍她的手掌,溫聲道:「傻孩子,什麼下人上人的,我早就將你當成我女兒了。」

    「這,夫人,這不好。」水月清說話了,田雨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憋了半天就想到這個理由。

    「甜甜說行就行,這有什麼不好的,我們又不是那些大戶人家,沒有那麼多規矩的,就這樣定了。」水月清一句話,定了下來。

    田雨求救的看向田甜,田甜對她眨眨眼,甜甜叫了聲:「姐姐。」

    田雨也成了主子,那些新來的更是羨慕嫉妒恨,各種情緒都有,可惜,誰讓人家這兩個得主子喜歡的,他們再恨也沒有用。

    「好了,現在說一下改名字的事情,還是那句話,不管你們以前是什麼身份,來到了田園,就是要新的生活,你們的過去我不會過問,但是,任何人絕對不能再和以前的一切有任何來往!」話落,田甜一眼掃過去,眸中透出的光芒犀利冷酷,聽的人不由縮縮脖子。

    下面的人鴉雀無聲,田甜暗中點頭,再開口時已經緩和了語氣:「田水大叔,你想一些名字,等訓練完了,分配好各自的工作,就把名字定下來吧。」

    田水點頭:「是,小姐。」

    田甜轉回頭,朗聲道:「你們都有武功底子,從明天開始會有為期十天的集中培訓,由田水大叔負責。訓練完之後,我會挑選兩名丫鬟負責我的安全起居,我娘兩名,兩個弟弟每人一男一女,我姐姐兩名,剩下的人,兩個姑娘會留在田園負責打掃,以及門戶,另外十名男的將作為田園的守衛,剩下十八人,十人負責跟著田水大叔巡視打理藥園,八人會留在田園待用,你們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四十人異口同聲的大喊,聽起來還是有點嚇人的。

    田甜對田水示意,田水上前,對著新來的人道:「今天晚上我們就要上山,十天之內不會下來,現在各自回到房間去拿上自己的用品,馬上回到這裡來集合。」

    「嘩啦」一聲,眾人迅速散開,回到自己的房間去拿東西。

    田嫂看看。應該沒有他們什麼事情了,上前道:「小姐,我將他們帶回去吧?」

    田甜擺擺手,田嫂帶著做粉條的人下去了。

    水月清剛才就想問了,現在見田甜閒了,疑惑道:「甜甜。田嫂不是好好的嗎。怎麼要給我挑丫鬟啊?還有他們,每天都在家裡,哪用得了那麼多人啊?」指指田峰他們,表示不明白。

    田甜笑著解釋:「娘,以後家業越來越大,田嫂要管理粉條廠房,又要照顧你。忙不過來的,還有小峰他們,慢慢長大了,以後要到外地去求學,沒有人照顧不行,田雨姐姐要幫你管家,安全問題也很重要。我就不用說了。經常在外面,更需要人了。」直接叫姐姐還是有點不習慣,還是叫田雨姐姐舒服,田甜就決定叫田雨姐姐了。

    這,這麼一想,確實沒錯。水月清不由有點慚愧,這整個家裡。什麼事情都是女兒在操持,她就享清福了。

    猜到水月清心裡所想,田甜靠上去撒嬌:「娘,你就在家裡負責我們的吃食,將我們一個個都喂得白白胖胖的,好不好?」

    水月清被她逗笑,點點田甜的鼻子,寵溺道:「你呀,還喂,你當自己是什麼,是豬啊!」兒女不用她操心,懂事,她很開心,又有點失落,聽了田甜的話,心情倒是好了很多。

    一會兒,參加訓練的人很快就一個一個回來了,一排排在原來的地方的站好。

    田水看看,都到齊了,對田甜點頭。

    田甜上前,大聲道:「這是田園,不像大戶人家,規矩那麼多,可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我說過了,忠心,我要的是你們的忠心。相信不用我說,你們也看到了,在田園,除非有外人在場,你們不用自稱奴婢奴才什麼的,就和原來的人一樣,以你我相稱,現在就跟著田水大叔走吧,十天以後再回來。」說完,對田水點頭。

    田水上前,威嚴道:「你們聽到了吧,主子要的不多,現在就跟我走!」領著一群人出了田園。

    「呼」田甜大口呼出一口氣,癱坐在石凳上,「可是累死我了,這種事情真不是人幹的。」

    水月清失笑,在她身邊坐下,調侃道:「誰讓你買那麼多人的,我看你啊,很是樂在其中呢。」

    「就是就是,姐姐好威風!」田峰「哧溜」鑽到水月清懷裡,用崇拜的小眼神看著田甜。

    田雨笑笑,泡了一壺花茶過來,給每個人倒了一杯。

    田甜接過來喝了一口,舒服的瞇瞇眼睛,見田雨和田巖站在一邊,好笑道:「你們坐啊,站著幹什麼!」

    水月清抬頭看向兩人,慈愛道:「這倆孩子,快過來坐下,都是一家人,那麼拘謹幹什麼!」

    田峰眼珠轉轉,從水月清懷裡出來,一手拉一個,讓他們坐在石凳上。石凳有四個,一人佔了一個,剛好沒有他的了,跑回水月清懷裡。

    田甜挑挑眉頭,將茶杯放在石桌上,見田雨懷裡還抱著托盤,道:「田雨姐姐,這幾天就先麻煩你了,等十天之後,他們回來就好了。」

    田雨鬧了一個大紅臉,引得幾人哈哈大笑。

    田家坳村裡的大開闊地上,田二揮汗如雨,忙著指導村民們做粉條。撿玉茭的,磨漿的,沉粉的,和粉團的,漏粉的,晾曬的,一群人忙得不可開交。

    田家老院子卻是另一番情景。馮秀菱斜斜坐在小櫃子上,雙手搭著田利的肩,正巴拉巴拉的對著田老漢和田趙氏口沫橫飛:「公公,婆婆,你們看著辦吧,老二家媳婦是寡婦,你們就幫著她掙下那麼大的家業,現在我也是寡婦,你們看著辦吧。」

    田老漢看向田利,田利黑瘦黑瘦的,就剩下皮包骨了,那天被田甜踹下焦木堆,燙傷了臉,現在還纏滿了紗布,畢竟是孫子,說不心疼是假的。田老漢收回目光,無奈道:「秀菱啊,不是我們不管你,老二媳婦那些家業真不是我們幫忙賺得,你也知道的,我們要是有那個本事,現在還會住在這破房子裡嗎?你怎麼就是不相信呢,那是他們自己掙的!」

    馮秀菱根本就不相信。梗著脖子反駁:「怎麼可能,他們孤兒寡母的,哪有那個本事,公公啊,你不能這麼偏心的,他們住著大宅子。家裡奴僕成群。你再看看我們,連飯都吃不飽,將來還拿什麼給兒子娶媳婦啊,你就當可憐我們孤兒寡母的,幫幫我們吧。」說著,拉著田利跪在地上,對著田老漢和田趙氏「砰砰砰」的磕清淚響頭。

    「秀菱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田老漢轉身,趕緊滑下炕去拉馮秀菱。

    馮秀菱賴在地上不起來,拉著田利繼續磕頭:「兒子,快,給你爺爺奶奶磕頭,求他們幫幫我們。」

    甩開田老漢的手,趴在地上不斷的磕頭。邊磕邊求田趙氏:「婆婆。我可是一直那您二老當成親生爹娘對待的,現在建華死了,難道你們就忍心看著我們母子幾個餓死嗎?」

    不提田建華還好,一提田建華,田老漢和田趙氏瞬間變了臉色。可再生氣能怎麼樣,那畢竟是他們的兒子。更何況人已經死了,所有的恥辱就都隨著他埋進了棺材。

    現在看到嫡親的長孫。十三四歲的年紀,本來都應該定親了,現在卻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怎麼能不心疼。

    田趙氏一慣和田建華感情就很好,四個兒子,最得她心的就是田建華和田慶華,別人就是做的再好始終都入不了她的心。看到娣長孫的樣子,想起已經死去的大兒子,心就軟了,泣聲道:「老頭子,我的心都碎了,就答應他們吧!」

    「你!」田老漢火大,準備訓斥田趙氏一頓,回頭看到她那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什麼狠話都說不出口了,無奈道,「我真的沒有辦法呀,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二媳婦她家的事情全是他們自己搞的,我沒有幫過一分啊!」

    想想也確實是這樣,田趙氏怔在那裡,看到田利那面黃肌瘦的樣子,狠狠的抹去臉上的淚水,一咬牙,恨聲道:「你不管我管,我去田園找她,我就要看看他們敢把我怎麼樣,我就不相信他們還不要臉了,明天我就去他們家大鬧,要是逼急了,我就死在他們門口!」

    馮秀菱低垂著的眼眸閃過一抹得意,抬起臉來,已經是感激涕淩,對著田趙氏他們就是一番千恩萬謝:「謝謝公公,謝謝婆婆,要是我們能活下去,將來一定要田利好好孝順你們!」

    拉過田利對著田老漢他們磕頭:「兒子,快,謝謝爺爺奶奶活命之恩!」

    田利看看馮秀菱,見她對他使眼色,乖順的跪下磕頭:「謝謝爺爺奶奶,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孝順你們的。」

    「乖孩子,快起來,讓奶奶好好看看。」田趙氏抹抹眼淚,對田利伸出手去。

    田利幾不可見的的往後退了一步,馮秀菱推他,他才上前,叫了聲:「奶奶。」

    田趙氏摸到田利的臉頰,更加難過,哭得不能自已:「好孩子,只要有奶奶在,一定不會餓著你的,你放心!」

    田趙氏已經這樣了,田老漢也不能再說什麼,輕歎一口氣,坐回了炕上。

    田園。

    田水帶著新來的四十個人進山了,田嫂忙著粉條的事情,田雨也是忙進忙出的,水月清更不用說了,一心撲在田峰和田巖身上,整個田園好像就她閒著。

    田甜手托腮,想著燒了的山林和防火牆的事情。再過幾天,那些人訓練好了,就要正式建藥園了,那些燒了的山林閒著太可惜了,現在已經五月了,補種些什麼合適呢。想了好久,頭都疼了,還是沒有想出來,算了,既然想不出來,就先解決防火牆的事情吧。

    那種東西,田水沒有見過,還是自己監工吧。想通這些,田甜叫喚上了:「娘!娘!你在哪裡啊?」

    水月清想著天氣熱了,正在廚房給兩個唸書的孩子做點涼粉,聽到田甜的叫聲,跑出來一看。她有氣無力的趴在石桌上,嘴裡無意識的叫喚,水月清以為她病了,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探探田甜的額頭:「你怎麼了?生病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一下子就病了,快起來,我扶你去找田嫂看看。」說著,縮回手就要拉田甜起來。

    田甜癱軟了身子。搖搖頭:「娘,我沒有生病,就是在想事情。」這些事情真是一團糟,理也理不順,搞得心裡煩死了。

    「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生病了呢!」水月清嗔一眼田甜。在她身邊坐下來。輕撫著她的腦袋問道,「怎麼了,什麼事情這麼煩惱啊?說給娘聽聽。」

    「那些燒了的山坡,全部都是土坡,我怕一旦下暴雨,就會發生滑坡,那樣村裡的人就遭殃了。」田甜閉著眼睛。有氣無力的,也就是想找個人訴說一下,並沒有指望水月清能給她出個主意。

    水月清皺眉:「這麼嚴重啊!」雖然她聽不懂滑坡是什麼東西,但她知道雨下多了,土坡整個滑下來的情景,村裡人叫攤煎餅。水月清猜測,田甜說的滑坡應該和攤煎餅差不多吧。遇到澇年。一個大的煎餅攤下來,可以將整個村子都給埋了,不由得重視起來。

    「對啊,就是很嚴重,要想不發生這樣的事情,就要種點東西。可是現在,這都五月了。種什麼也來不及了!」田甜依舊閉著眼睛,感覺頭正一抽一抽的疼著。

    這個時節,水月清努力想著可以種什麼。

    「唉!」田甜長歎一聲,輕聲惋惜著:「要是能中土豆,紅薯之類的就好了,既能防止滑坡,又可以保證粉條的原料。」

    水月清將田甜的話聽進耳裡,不禁搖頭,土豆?節令早就過去很久了。紅薯?這個可以呀,只要方法得當,到秋天是可以成熟的。瞬間激動了,推推田甜:「甜甜,紅薯行啊,就種紅薯吧。」

    田甜抬起頭,勉強睜開眼睛:「娘,種紅薯的節令已經過了,現在來不及了!」真不知道娘是怎麼想的,紅薯是四月底五月初種的,這都五月底了,哪裡還能來得及啊?

    「傻丫頭,誰說不行的,娘知道一個辦法,肯定行!」水月清將田甜拉起來,使勁搖晃幾下,讓她清醒一些。

    被搖晃幾下,田甜終於回神了,盯著水月清問道:「什麼辦法啊?」

    「哎呀,就是,就是用牛糞將紅薯捂起來,然後紅薯很快就可以發芽了,將那些芽掰下來種到地裡,就能長成紅薯了!」營水村位於山凹出,陽光照射的時間較短,比較陰冷,農作物比別的地方生長的要慢,這種辦法還是水氏想出來種土豆的,沒想到後來試了一下,紅薯也行。

    「牛?牛糞?」田甜這下徹底清醒了,眼睛瞪得如銅鈴,大張著嘴巴,結結巴巴的問著。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前世雖然知道牛糞可以保暖,但是,將這麼噁心的東西和吃的聯繫起來,她還真從沒有聽說過。以前聽說有的地方用牛糞當柴火,已經覺得驚悚了,沒想到沒有最驚悚,只有更驚悚,這個更嚇人,居然直接將這兩種八桿子打不到一起的事物放在一起。

    水月清拍下田甜的腦袋:「你那是什麼表情,怎麼,不相信啊?」

    田甜摸摸被拍的地方,抱住水月清的手臂搖晃著:「娘,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沒有聽說過,有點驚到了,你快跟我說說,具體怎麼弄的?」就算心裡是這樣想的,這個時候也不能說出來啊,田甜在心裡吐吐舌頭。

    「那個呀,算了,不跟你說了,你要是想弄,我就幫你弄吧。」小姑娘都嫌棄牛糞髒,誰願意去倒騰它呀,還是自己去弄吧。

    田甜怎麼不明白水月清的想法,心裡滑過一股暖流,不依的撒嬌:「不嘛,我就要知道,娘,你就告訴我吧!」

    「真想知道?」水月清斜睨著田甜,挑眉。

    「嗯。」田甜點頭如搗蒜。

    水月清摸摸女兒的腦袋,感到非常窩心,笑道:「好吧,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我弄的時候,你就在一邊看著吧。」

    「好。」現在先答應,到時候她要上手,水月清還能不讓?

    見田甜恢復了活力,水月清失笑:「心情好了?」

    「好了。」田甜大方的承認,才不怕水月清笑話她呢。

    「好了就好,那你繼續在這裡想事情吧,娘去給你們做涼粉吃!」水月清想起做了一半的涼粉,趕緊站起來。

    「嗯。」解決了大事。田甜心情很好。

    水月清匆匆離開涼亭,回了廚房。

    田甜重先坐下,邊規劃邊喃喃自語:「除了粉條的原料,家裡還有大概三百斤紅薯,一斤大約可以出苗二十幾棵,三百斤就是六千多棵。再去買點紅薯嫩梢扦插。那些空地和燒燬的山坡就可以種滿了。」

    「現在也不是農忙時節,就去雇點人,一次性將壘防火牆,開荒,種紅薯的事情通通解決了吧。村裡的人就算了,還是去外村找人吧。嗯,就這樣。」將種紅薯壘防火牆的事情做了一個規劃。田甜站起來,跑向了廚房。

    村子裡的開闊地上。

    「來來來,快點啊,天都快黑了,趕緊將粉條搬進去,明天賣出去,就能數錢了啊!」田二站在專門騰空的屋子門口。指揮人將粉條。做粉條的用具搬進去。

    五六月的陽光很烈,一天的時間,新做的粉條就晾好了。

    田二指揮人將粉條成捆成捆的紮好,垛進村裡的空房子裡,將門上了鎖,回頭看向眾人。道:「明天我要進城找買家,這作粉條的事情就交給田木負責。你們都要聽他的,量不能少比今天少,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累了一天,都想趕緊回家,聲音都是有氣無力的。

    田二眸光一變,再次道:「聽清楚了嗎?」大有喊得不滿意,就不讓走的架勢。

    「聽清楚了。」這次聲音倒是洪亮了很多。

    「好了,明天還是這個時間集合,散了吧。」田二終於滿意了,放村民離開,叫住田木,「田木,你等一下,我有事情要對你說。」

    田木還沒從剛才的驚喜中回過神來,愣愣的站住:「二少爺,您叫我什麼事啊?」

    「是這樣的,明天呢,你要看好了,看看都有那些人偷懶,等我回來告訴我。」田二搭上田木的肩,一副哥倆好的架勢,迅速掩去眼底閃過的不屑。

    「我一定會記住的,二少爺。」田木點頭保證,兩人邊說邊回家去了。

    第二天,拿上頭天晚上寫好的招工告示,田甜自己駕著牛車到各村貼告示,招工去了。

    與此同時,田二也到關城去找買粉條的商家了。

    田家老院子。

    馮秀菱和田利一大早就下來,眼巴巴的等著田趙氏和田老漢。被人那樣熱切的盯著,再好吃的飯菜也吃不下去,田老漢終於放下碗筷,暗歎口氣,看著馮秀菱母子:「秀菱,田利,你們真的吃過了?要不要再吃點?」

    「不了,你們慢點吃吧,我不急。」馮秀菱呵呵笑著,掩去眼底的嫌棄,抱著田利的手緊了緊。

    田趙氏放下碗筷,抬袖抹了把嘴巴,滑下炕,道:「老頭子,你慢慢吃,秀菱,我們走吧。」話落,人已經到了門口。

    馮秀菱拉著田利趕緊跟上。

    田老漢再次放下碗筷,對著門口大喊:「老婆子,現在還早呢,你等等在去吧。」

    「就是要早點才能見到人,晚了要是不在家怎麼辦?」田趙氏的聲音遠遠的傳回來。

    「唉!造孽啊,造孽!」田老漢搖頭感歎一聲,再也吃不下去了,索性放下碗筷,收拾了剩下的飯菜。越想越不放心,乾脆鎖上門追田趙氏去了。

    田甜貼完了告示,見那些人圍著告示看,詳細對他們講解了一遍,就駕著牛車回了田園。反正她的條件很優厚,也不怕沒人來報名。

    「噠,噠」田甜坐在牛車上,揮動著鞭子,隨性的一下下的輕打在牛背上。牛車緩慢的爬上青石板路,到了田園大門前,往眼宏偉的大門,「吁」一聲田甜將牛車停在門前,跳下來去拍門:「娘,我回來了。」

    「回來了?事情怎麼樣了?」伴隨著水月清的聲音,大門打開了,水月清站在門內,笑著拉住田甜,「來,快進來。」又回頭喊田雨:「田雨,到後院找個人將牛車趕進來。」

    「哦,知道了,我馬上就去。」田雨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母女兩說說笑笑,相攜向門裡走去。

    「呦,真不要臉啊,霸佔上別人的財產,還能活得這麼逍遙自在。這個世上除了你水月清,恐怕再也沒有一個人了吧?」馮秀菱那明顯帶著諷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田甜感到水月清的身子明顯顫抖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僵在唇邊,回身看向門外的人,冷冷道:「誰讓你來的,給我滾!」

    馮秀菱有點怕田甜。可是今天有田趙氏這個靠山。她膽子肥了不少,不僅沒有嚇到,還上前一步,挺挺胸膛道:「你個小賤種,你囂張什麼,要不是我公公婆婆幫你們,你們能有這些?說不定早就被賣到哪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去做妓女了。我告訴你,你們的一切都是我公公婆婆的,他們說了,他們的就是我們母子的,所以,你們的一切現在都是我的。現在我告訴你一聲,趕緊給我搬出去。我們要過來住!」

    水月清氣得渾身發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田甜安撫的拍拍她的手背,上前一步,站在大門裡,冷冷的盯向田趙氏:「我親愛的奶奶,你怎麼說?」如果不是田趙氏和田老漢在背後支持。借她幾個膽子,馮秀菱都不敢這樣做。猜測是猜測,田甜就想看看田趙氏當著她們的面會怎麼說。

    聽出田甜語氣裡的譏諷,田趙氏皺皺眉頭,看了眼田利,道:「對,我是這麼說的,我們田家的一切本來就應該又長孫繼承,你們住了好多年,也夠了,今天就騰出來,這是要給我們田利娶媳婦用的。」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說的就是田趙氏他們這些人吧,田甜怒極反而平靜下來了,目光掃過靠在一起,囂張地瞪著她們母女的三人,「呵呵」輕笑出聲:「你們憑什麼說這房子是你們的,我記得這地契上寫的是『水月清』三個字,而不是『趙蘭』三個字?」田趙氏的閨名叫趙蘭,嫁給田老漢以後就以田趙氏相稱了。

    「那是當時我可憐你們沒有地方住弄的,現在我要收回來,去將地契拿出來,將上面的名字該一該,這房子就給田利了,你們現在就搬出去吧。」田趙氏自始至終沒有看水月清一眼,自顧巴拉巴拉的說著。

    田甜沒有說話,就像看看這些人還能無恥到什麼程度。

    田甜不說話,人家還以為她好欺負了。馮秀菱捅捅田趙氏的手肘,悄聲提醒:「婆婆,田地,山林,還有粉條作坊。」

    果然,田趙氏像是剛剛想起來一樣,又加了一句:「對了,還有別的財產,都一併交回來吧,生得我還得再跑一趟。」

    「咯咯咯」田甜突然嬌笑起來,眼淚都笑出來了,笑了一陣才慢慢停下來,指著田園道:「想要這些嗎?你們憑什麼呀?」

    見她說不通,田趙氏火了,怒罵道:「你個賤丫頭片子,和你說是能看得起你,怎麼,想不還嗎?趕緊的,給騰出來,和你那不要臉的娘滾出去!」

    馮秀菱一臉得意的看向水月清,對她挑挑眉,挑釁炫耀的意味明顯。

    水月清抖著手,嘴唇咬得發白,眼淚一顆一顆滾落下來。

    田甜眸光一寒,抬起頭來又恢復如常,淡淡道:「這是我家,我不想搬呢。」

    「你……」田趙氏指著田甜,更難聽的話就要出口,突然交握在一起的雙手上蓋了一隻手掌,田老漢的聲音響起:「別急,我來和她說吧。」田趙氏就緊緊閉上嘴巴。

    看到田老漢,水月清雙眸裡升起一絲希望的光芒。

    田甜靜靜的看著,唇角微勾,眼裡閃過興味的光芒,等著看田老漢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咳咳」田老漢清清嗓子,走到田甜面前站定,掃了眼田園,半天,緩緩開口:「田甜,和你娘說,你們搬出去吧,別的財產給你們留下一半,也足夠你們母子三個生活了,這家裡的下人什麼的就不要動了,田利娶了媳婦正好用。」

    水月清眼裡的那絲希望瞬間褪去,湧上濃重的哀傷和絕望。

    田甜諷笑,怪腔怪調道:「我不願意呢!」

    田老漢瞬間沉下臉色,冷聲道:「你爹死了,孝順我們的任務應該由你們承擔,按照老規矩,你爹掙的錢通通要上交,也就是說你們現在的一切,都是我和你奶奶的,怎麼,分你們一般,你還不樂意?你們和村長家不合適,要是鬧到他那裡,你們連一分都別想要,難道你真的打算敬酒不吃吃罰酒嗎?我告訴你,不管到了哪裡,對你們半點好處都沒有,你還是乖乖的聽我的,搬出去吧。」

    喲,好說不成,都威脅上了?做人無恥到這種地步也算是人間極品了,不由在心裡為他鼓掌。

    那邊,田趙氏一臉淡定。馮秀菱得意的看著田甜,眼裡怨毒閃過,貪婪的盯著田園,就好像田園馬上就是她的了一樣。

    田老漢不耐煩的撇撇嘴,掃眼田甜:「想好了嗎?」那篤定的口氣,好像結果已經在他掌握之中。

    田甜呵呵一笑,搖搖頭:「真不好意思,恐怕您老要失望了!我還是不能答應。」

    「你說什麼?」田老漢揚起一半的笑容僵在臉上,不可置信的瞪向田甜。

    「我說,我不同意。」田甜又重複了一遍。

    聽了田甜的回答,田趙氏炸毛了,「水月清,你個賤人,看你教的孩子!」大吼一聲,撲向水月清。

    水月清一直呆呆的,等反應過來田趙氏已經揪住了她的頭髮,用力打了她好幾巴掌。「啊!」水月清吃痛,慘叫出聲,又不敢還手,只能白白被田趙氏欺負。

    馮秀菱抱緊田利,眼裡閃著幸災樂禍的光芒,站在一邊看好戲。

    田甜目光劃過一絲陰冷,一個閃身到了水月清身邊,一把握住田趙氏的手腕,狠狠用力捏下去。

    「喀嚓」一聲脆響,「啊!」田趙氏殺豬般的叫聲傳出去好遠,放開了水月清。

    水月清得救,田甜趕緊將她扶起來,順手一甩,田趙氏被甩到了大門外,「啪」一聲掉在地上,昏了過去。

    「老婆子,老婆子。」田老漢再顧不得別的,衝上去扶起田趙氏,見她只是撞暈了,才放下心來,抬頭毒蛇一般的目光射向田甜。

    田甜為水月清整整衣裙,揚聲大喊:「田雨,快來,將我娘扶回房間!」

    田雨恰好從後院趕回來,聽田甜聲音不對,似乎壓抑著怒氣,趕緊跑過來,一看這場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夫人,我們回去吧。」攙扶了水月清就要回去。

    水月清不放心田甜,拉著田甜道:「甜甜,去後院找人來吧,你不是他們的對手。」這次水月清是真的絕望了,要不然不會說出找人這種話。

    田甜拍拍她的手,安慰:「娘放心吧,我沒事的。」對田雨使了個眼色,田雨半拖半扶的將水月清攙回了房間。

    田甜回頭,對上田老漢那陰毒冰寒的目光,嘴角緩緩勾起,揚起一抹燦爛如春花般的笑容,晃花了眾人的眼。

    一步步,緩緩走向田老漢,在他面前站定,微蹲下身子和他平高,湊近他耳邊輕聲道:「知道田建華和田平是怎麼死的嗎?是我殺的,我折磨了他們幾年,後來就將他們扒光了殺死,再送回田平家的。敢打我在乎的人的主意,就要做好生不如死的準備,我告訴你,看好這個老太婆,這是最後一次,要是你們再敢上我家來鬧,我會連你們一起殺了。」

    田老漢冷汗森森,覺得田甜不是人,比惡魔還要恐怖,眼裡逐漸染上恐懼。

    田甜將田老漢的變化看在眼裡,輕笑一聲,接著道:「還有,這老太婆的手廢了,從此以後,再也不能動了。你們,給我滾!」末了,站起來捶捶腰,笑著進了田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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