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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妻勾火,上校把持住》章 節目錄 086◆ 決裂 文 / 冷優然

    君卿看著齊家大門,那莊嚴冷肅的紅木門好像在她的腳下畫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她好幾次抬起腳想走過去,卻最終收回了腳。

    她自嘲了笑了笑,突然覺得自己很糟糕。她總是認為齊天毓生性多疑,喜好猜忌他人,可她自己呢?她心裡還不是只因為張汶汐的這封郵件就動搖了。是的,她對齊天毓產生了懷疑。

    齊天毓的目標就是滲入空軍,他是個野心勃勃的男人,說他沒把淳於家當作絆腳石就是她也不相信。可她還是有所猶豫,因為十五年前的淳於家和今天的淳於家畢竟是不一樣的,她不確定齊天毓是不是也參與了十五年前的那件事,那個讓她失去父母,讓祖父中毒昏迷,讓她被迫堅強的噩夢。

    這些年她一直都在查探當年事情的全部真相,她已經將參與者都一一羅列了出來,也並沒有發現齊家有參與其中的痕跡。她覺得自己應該相信自己查出來的事情和判斷,可心底卻總有一個聲音蹦出來質疑這一點。

    張汶汐,你死了還要擺我一道,真是我的好兄弟。

    君卿狠狠地噴了口鼻息,略有些猙獰地笑了,眼底再也不帶一絲溫度。

    自己現在的確如張汶汐所料想的一樣,心裡很不好受。齊天毓,對她君卿來說,並不是一塊踏腳石,也不僅僅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長輩,那是她偷偷當作父親的男人,他給了她最溫馨的呵護,她一直都沒有忘記,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朝著自己伸出的寬厚的大掌,那樣溫暖,那樣安心,好像周圍所有的欺辱和嘲笑都隨之遠去了。

    那是她剛剛入伍的時候,她沒權沒勢,沒背景沒關係,而進入部隊時的成績又非常優異,當然招來了不少妒忌和麻煩,她被齊天毓從那麼一圈人的包圍中救出來時,她就想,如果她還有父親,那麼被保護的感覺應該就是這樣的吧。

    胡思亂想之間,蘇伯已經走出了門,君卿看見他身後的婢女撐著傘靠近了她,這才發現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天竟然下起了冷雨。

    快下雪了吧,天太冷了,天空的雨水也積攢得夠了。

    她淡淡地想,微微甩頭,拋掉了最後一絲軟弱和猶豫。她告訴自己,如果復仇的代價是失去所有溫暖,如果讓祖父清醒過來就是要拋卻一切本唾手可得的溫情,那麼她想,她願意留在這個冰天雪地裡,將仇人的鮮血灑滿通往父母墳墓的路。

    再說,她也沒有那個時間浪費在這種感時傷懷裡,傷感這種東西並不適合她這種人。

    「小姐在外面站著做什麼?都下雨了,天怪冷的。」蘇伯一如既往地和藹親切,並沒有任何怠慢之色。

    君卿點了點頭,眼角的餘光瞥過了身邊婢女那隱蔽的不以為然的表情,心底帶起一個不在意的冷笑。這幾天君卿雖然在家養病,但照理來說進入軍部的準備是不會暫停的,可齊天毓卻讓軍部的人暫時把她入職申請壓下,說是年後再議。

    這樣一個明顯的風向標,讓不少本就看不慣她的牆頭草們立刻倒向了另一邊。如果他們以為她是靠著齊天毓的寵愛才能有今天的地位,那就錯了。即使沒有齊天毓的支持,她要進軍部的步伐也不可能停止,最遲明年秋天,她一定會出現在軍部大樓裡。只是這樣公然反抗齊天毓的行為恐怕會招致他的鎮壓,這一點雖然不至於讓她在軍部寸步難行,但也影響很大。

    思緒百轉之間,她跟著蘇伯踏入了齊家大門,這時候的她以為,這將是她最後一次跨過這個門檻。

    站在書房門口的衛兵告訴君卿齊天毓正在書房會客,讓她在旁邊的沙發上坐會兒,暮雪很快就端上了點心,不過君卿頭一回沒了胃口,她舉著最愛的香橙酥,卻怎麼也放不進嘴裡。

    時間過去了快十分鐘,她本來就心情煩躁,此時走廊裡的安靜更讓她煩悶異樣。她起身隨便踱了幾步,兩個衛兵也沒有去管她,暮雪和蘇伯早就離開了,空蕩蕩的走廊中就只有三個人。

    又過去了半個小時,書房門才被人從裡面打開,君卿抬頭望去,一張讓她每每都能恨得全身發抖的臉猛地出現在了她眼前。她一瞬間就瞪大了雙眼,眼底的晦暗如一隻凶殘的猛獸驟然衝出了黑色的瞳孔。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費了多大的勁才讓自己在下一秒就低下了頭。她狠狠捏住拳頭,終於平靜了下來。她不可能總是被仇恨左右,因為這樣她永遠也復不了仇。

    淳於少成剛剛笑著走出門就覺得脖子有些發涼,這是一種不怎麼好的感覺,因為這就像被一條毒蛇盯住了一樣。

    「君上尉?」淳於少成拄著成色上好的枴杖,面色和藹地說:「原來是君上尉來見齊將軍。」因為知道明年年初他的無人機生產線還需要靠君卿來指導,所以態度上還是不錯的。至於外面那些說君卿失寵的傳聞,他是不信的,齊天毓是什麼人,如果真的厭棄君卿了,哪裡還輪得到她這麼自由地走進齊家大宅?

    君卿冷眼看了他一下,隨即漠然地點了點頭,說實話,她這時可不想點頭,她想殺人。

    淳於少成見她這般態度,心裡當然不高興,不過也沒表露出來,只是回過頭和也站在了門口的齊天毓說:「那麼齊將軍,我就先走了,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不送。」齊天毓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他看了杵在門口的女孩一眼,冷聲道:「進來。」

    淳於少成見齊天毓竟然真的沒有送他哪怕一步的意思,不禁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不過因為今天在齊天毓這裡撈到了不少好處,他心情不錯,所以決定不計較這些,在下人的帶領下離開了齊家。

    書房裡沉默了許久,齊天毓終於開了口,「張雄是你殺的?」雖然是疑問的上挑口氣,但那神色顯然是確定了這件事的。

    君卿想這大概又是張汶汐的手筆,如果他們真的在之前就有了合作和協議的話。

    想到這裡,她甚至沒有任何爭辯的意思,鎮定地頷首點頭,可在齊天毓再說話前,她就直接問道:「那麼將軍,您應該已經知道張汶汐曾經是我的人?」

    齊天毓不悅地沉下眉,他以為這一個星期君卿有在好好反省自己的行為,可沒想到她還是按照之前張汶汐告訴他的那樣,去了張家殺了張雄。這還不算,還把張汶汐給殺了,加上張雄原部下周達快速地接手了張家殘餘的勢力,讓他不得不轉而給淳於家提供諸多的好處,以期能將淳於家作為他將大批士兵放入空軍的一個突破口。

    「君卿,你這是在質問我?」齊天毓冷冰冰地反問,卻是間接承認了他與張汶汐的關係。

    君卿短促地吸了口氣,揚起一個幾乎看不出弧度的笑容,「不,我只是在確定,將軍。然後,我在等著您的最後判決。」

    判決?齊天毓覺得君卿這兩個字言重了,事實上他雖然對君卿的行為很失望,但有時候習慣是一個可怕的東西,他習慣了寵愛這個女孩,習慣了縱容她保護她,所以儘管有所失望,他也沒想過要怎麼制裁他。

    他看著君卿清淡又堅毅的臉孔,純粹的眼神心底驀地一軟,原本的不悅也消散了一些,他說:「我假設你會服從我的——判決?那麼年底你不用去軍部報到了,婚禮也可以提前舉行,秦青幾個讓他們離開海獅隊——」

    君卿打斷了他的話,很堅決,口氣也很沖:「您的意思是讓我解散我的部隊,然後結婚生子帶小孩?這不是我的人生規劃。我以為您希望看到的是一個優秀的軍官,而不是一個合格的家庭主婦。」

    「卿卿,聽話,我以為你已經足夠瞭解我,我可以不管你之前的事情,但從現在開始,你必須聽我的。」齊天毓說。他當然希望君卿能夠成為一個優秀的軍官,但前提是她為他所用,可顯然她表現出來的絕不是一副忠誠的姿態,她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目的,還有實現她想法以及目的的軍隊!

    他不認為作為自己的兒媳,特別是他最喜愛的孩子,需要一支不是由他給予的軍隊。他不允許有任何身邊的人威脅他的權力和利益,特別是在這種他全力進軍空軍的時候,後方出問題是大忌諱。

    他從不相信任何人,就算是他的親信他也不會給予百分之百的信任,他要保證當他給予某個人權力的時候也能隨時隨地收回來。而君卿,已經是一個巨大的變數。按照張汶汐所說,君卿擁有私軍,也就是說她在供養軍隊,那麼她養著軍隊的錢從哪裡來,三年前一個剛剛從軍校畢業的女孩有這麼多錢財和威信來組建一支屬於自己的軍隊嗎?

    他派人去荷蘭她畢業的軍校查過,所有資料都非常完美,一絲漏洞都找不到,資料顯示的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無父無母在瑞士一家孤兒院長大的女孩。而這與她供養私軍的行為作對比,就是最可疑的一個證明。

    他不喜歡這種不在掌控之中的感覺,一切威脅和未知的因素都應該被徹底解決掉,但他喜愛這個女孩,所以他才會表示不計較她先前的事情,可顯然她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破例降低了底線,她在得寸進尺!

    齊天毓是這樣想的。他覺得一向乖巧可人的女孩不知道從哪裡學會了持寵而嬌的壞習性,他認為君卿現在的這種態度就是在利用他對她的喜愛逼著他再退一步,不過這怎麼可能?

    於是,兩個人的談話不到兩三分鐘就宣佈了結束,一個非常冷淡的結尾。

    君卿走出大門時,被冷風吹得一個激靈,蘇伯瞪了一旁的婢女一眼,那婢女這才忙為她披上了水貂皮做的厚重斗篷。

    「不用了蘇伯。」君卿卻將斗篷拉了下來,她應該不會再來第二次,所以不必帶著這種貴重的東西離開。

    「您這是怎麼了?」蘇伯有些不解地說:「我看您剛才從老爺書房出來時臉色不好,是不是老爺責罵你了?別在意,老爺的脾氣就這樣,少爺小姐們哪一個不是從小被罵到大的。老爺最疼愛的就是您,等老爺氣消了你再來保準兒就沒事了。」

    氣消?君卿想,恐怕是不可能了吧。她回想起剛才對齊天毓說的那些話,自己都忍不住驚訝,她竟然用那樣生硬固執,甚至可以說無禮的口吻和齊天毓——那個跺跺腳世界軍事都要有所變動的人說話。

    而她,還完完整整地走出了他家的大門,甚至有蘇伯相送,真是不可思議。

    不過無論如何,她和齊天毓算是真正地決裂了。

    不論是齊天毓的要求她無法同意,還是她對於當年齊天毓是否參與了迫害她家人的事情有所猶疑,都讓他們不能再回到從前。

    如此,他們就真真正正地拋開個人感情,在軍部一決高下吧。這句話顯得非常自不量力,但君卿知道,這是她成功復仇的必由之路。如果不能獨攬軍權,她拿什麼和另一個強盛的國家對抗?又如何為父母報仇,更別說拿到能救醒祖父的解毒劑。

    君卿本想找齊放出來談一下他們婚事取消的事情,但齊放的手機一直沒人接就只得暫時作罷。剛才齊天毓沒有說讓他們解除婚約的事,但她想這應該是必然的。

    ------題外話------

    艾瑪,一直瞅著大綱裡「聞人求婚」那閃亮亮的大字,卻一直寫不到,真是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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