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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衝冠一怒為徒弟 文 / 曲偕

    聲音一落下,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人群中央的空地上便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不要說這些低階弟子,就連坐鎮的金丹老者也大大地吃了一驚,因為他之前沒有任何的覺察。

    這個人沒有穿任何一類弟子的服飾,而是著一套青碧色半袖對襟長袍,袍裾以白色竹紋壓底,內穿象牙白廣袖衣衫——這是潘良自作主張在林儀風昏迷時給他換上的,不得不說他的眼光很不錯,襯得原本就出眾的人更加風儀玉立,飄逸出塵。

    靈雲派有一個規定,只要你到達了金丹期,那麼你愛穿什麼就穿什麼,沒有人再會約束。那麼就可以說明眼前這個相貌氣質皆一流的人物已經有了金丹期以上的修為。但對於在場的親傳和記名弟子來說,這卻是一張陌生的面孔,他們腦海中並無此人的印象,但這樣漂亮的容貌和不俗的氣質,如果他們見過,是不可能會沒有印象的。

    他,究竟是誰?

    然而這樣一位漂亮的修士,他的眼神卻很冷,他身上散發的氣勢更加冰冷,用不著他開口,甚至用不著眼神的示意,強大的氣勢和壓力已經使得在場的所有人都生出畏懼心態,不管心中有多少疑問,此時也是鴉雀無聲。

    「你是……」

    負責測試的弟子呆滯片刻,方才有人出聲,然而這個誰字還來不及吐出來,「!」只聽旁邊的金丹老者發出一聲驚呼,一掃原本的漫不經心,此時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可置信,用手指著突然出現的青年結結巴巴道:「你、你是、是王、王師兄?」

    林儀風淡淡應道:「正是,多謝劉師弟還記掛著我。」

    雖然被眾人圍觀,內心感到壓力山大,但林儀風還是維持著面無表情的姿態。他記得此老者姓劉名景,金丹初期的修為,按輩分來算乃是王金祿的師弟,平時跟趙元凱走得較近,兩人既然熟悉,自然就對趙源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他既不發話,別的測試弟子也就不敢多言了。

    林儀風的話一出,又讓全場受到了震動,一片嘩然,難道說眼前這個風度翩翩的美青年就是那個一直在築基期徘徊的廢柴師伯王金祿?眾弟子終於想起來,聽說幾天前這個廢柴師伯被雷劈了一直昏迷不醒,又有小道消息稱其得到了天大的機緣,不光返老還童,而且修為大增,難道是真的?

    雖然對方神色平淡,但劉景總覺得他的話裡帶著譏諷,也是,劉景是親趙元凱那一派的,趙元凱向來看不起這個廢柴師兄,劉景自然也很輕視他。如今這個廢柴搖身一變,修為不光遠超過他,甚至還超過了資質超群的趙元凱,真是農奴翻身把歌唱,揚眉吐氣之餘找找以前看不起他的人的茬,諷刺幾句也是理所應當的,就怕還要給他們小鞋穿呢!

    「這是怎麼回事?」

    林儀風的視線在地上的血跡和受傷的孩子身上一掃,隨即凌厲的眼神射向負責測試的弟子,就連語氣也嚴厲起來。負責的弟子們心虛地垂下了頭,他們既不敢直面如今的王金祿,卻也不敢把趙源指出來。

    「讓我看看。」

    修長的人影翩然而至,似乎還帶著一絲淡的清香,王虎呆滯起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人物,真跟畫中的仙人一樣,等到對方將沈則容從他懷裡抱過去,他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把人鬆開,羞怯地垂下了頭。

    看著懷裡的小不點,林儀風的心情很複雜,他在原著中設定男主的身世就較為悲慘,原本出生在一個富庶之家,後來家道中落,剩下娘倆相依為命,娘死後,沈則容便成了孤兒。緊接著一場大火又把整個家都燒沒了,沈則容不光沒了棲身之所,半邊臉也被燒燬了,只能靠乞討為生,後來結識了同樣是孤兒的王虎與張`毅一同前往修真門派拜師,希望能夠出人頭地。

    三個小傢伙在旅途中自然會遇到許多磨難與坎坷,不過林儀風著墨不多,所以不光讀者,就連他自己也沒有過多的感觸。然而現在看到懷裡的小傢伙長得這麼羸弱,細胳膊細腿,輕飄飄一陣風就能吹倒,燒傷的面孔不光十分猙獰和醜陋,此時額頭上還破了一個口子,一張小`臉被血跡所污,身上穿得單薄的裌襖,根本不能御寒。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慘的不光是他的身世,即使到了靈雲派,依舊沒有轉運,因為他被測出來是十分平庸的五靈根,本來只能待在外門當苦力,因為王金祿正好跟同門打賭打輸了,萬分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得收了沈則容當弟子。

    但與其說是徒弟,倒不如說是雜役更恰當,王金祿對其可是相當地刻薄,不僅搜刮了分發到他頭上的月例,也不好好教導他修煉,整天指使他幹這幹那。但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沈則容發現了自己身上的秘密,踏上了修真之旅。

    林儀風不由愧疚起來,為了追求戲劇效果,把他的小說主角寫得也太慘了點,當他來到這個世界時,面對懷裡的小不點總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他是孤身一人,小傢伙也是孤身一人,以後就跟師父相依為命吧,有他穿越過來,一切就會不同了。林儀風摸出帕子把對方小`臉上的血跡擦乾淨,握住他冰涼的小手,把自己的一道靈力輸進他的體內,讓他暖和起來,甦醒過來。

    王虎的心情很憤怒,不知道這些修仙門派裡的人也跟外頭的一樣蠻不講理,欺負弱小,然而突然從天而降一位非常漂亮的道長,雖和其他人一樣板著面孔,但似乎是個講道理的人,這讓王虎心裡燃起了一點希望。

    「仙長,仙長!是他,是他推了小容一把,小容才會磕破頭,摔暈過去的!」王虎指著趙源喊了起來。

    看到這位漂亮的道長凌厲的眼神落在他臉上時變得較為柔和,似乎在鼓勵他說下去,王虎的膽子頓時大了起來,繼續告狀道:「他還亂罵人,罵小容是醜八怪,叫花子,要我們滾出去呢!」

    原來就如原著中寫

    寫的一樣,沈則容被測出來是極其平庸的五靈根,這就意味著他這輩子都與修仙無緣,小傢伙受到這個打擊整個人都呆住了。本來就在這個時候,他不幸被王金祿選中成了他的弟子,但現實中林儀風姍姍來遲,卻被趙源鑽了空子。

    趙源並不在負責測試的弟子行列——畢竟他年紀太小,只是來瞧熱鬧的,不知怎麼地沈則容就撞到了他的槍口上,不光破口大罵還動手推搡,沈則容的小身板哪經得起他一個已經達到煉氣五層的人的推搡,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不光把頭給磕破了,人還暈了過去。於是就出現了林儀風到來時看見的場景。

    趙源的震驚度絕不低於周圍的任何一個人,他也聽他爹說過這個廢物師伯走了狗屎運,非但沒被雷劈死,修為還大漲到了元嬰期,當時他還撇撇嘴表示不信呢!但看到一向老態卑猥的王金祿竟然會變成這樣一位風度翩翩的美男子,也是驚得合不攏嘴。

    隨即卻又冷笑連連,真是稀奇,一向無能的王金祿竟然管起閒事來了,特別還是管他的閒事,別人都不敢管他的閒事,難不成他自以為他實力變強之後就凌駕在他爹之上,就可以對他指手畫腳了麼?

    其實趙源年紀小小,還是很有眼色,很能看人下菜碟的,他專欺負那些勢力不及他的人,對於那些門派高層的徒弟自然是和氣的,所以對於他欺負弱小一事,大家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看見,不給自己添無謂的麻煩。

    對於王金祿突然跳出來管閒事一事,圍觀的弟子也感到奇怪,然而大傢伙轉念一想,又都釋然了,今非昔比啊!如今的王金祿早已不是以前的王金祿,他可以管閒事,也有能力管閒事。再說了,有了實力和身份不顯擺一下幹什麼呢?說白了就是要找存在感,要給以前那些瞧不起他的人一個下馬威,要讓他們知道他王金祿不是好惹的。

    這麼想著,有些人害怕起來,因為之前曾輕慢過他,害怕遭到他的報復;有些人則慶幸雖然瞧不起他,但也沒有得罪過他;有些人則不以為然,認為王金祿不過爾爾,根本威脅不了他們;也有人幸災樂禍,想看如今的王金祿會怎麼收拾這幫以前看不起他的人。

    況且誰不知道王金祿跟他的師弟不對付,趙元凱是打心底裡看不起這個沒用的師兄,他兒子自然也有樣學樣,不把這個廢物師伯放在眼裡,只差沒蹬鼻子上臉了。但世事難料啊,原來鹹魚真得會有翻身的一天。王金祿大約正是衝著趙源來的,那兩個被趙源欺負的孩子只不過是根導火索而已,是王金祿借題發揮,借此教訓趙源,從而給趙元凱一個下馬威的工具而已。

    似乎被他們猜中了,果然下一息林儀風冰冷的目光已經鎖定在了趙源身上,冷笑著道:「趙源,你恃強凌弱,擾亂測試秩序,你知錯嗎?」

    試問一下有誰曾當著大庭廣眾的面教訓過他,特別還是這麼一個他瞧不起的廢物師伯,趙源立刻火大起來,他一向被寵慣了,有什麼就說什麼:「我做什麼還輪不到王……師伯你來教訓我!」

    他背地裡喊王金祿的名字喊慣了,這回差點就當著對方的面喊出口,幸好及時剎住了,不過也足可以看出這小子平日裡對待長輩的不尊重。

    大夥兒喜聞樂見的事情來了,趙源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嗆聲王金祿,還真是有恃無恐,不怕你師伯發飆揍你嗎?他們也要看看如今的王金祿有沒有膽子,敢不敢教訓這個出言無狀的師侄?

    林儀風不怒反笑:「趙源,你爹就是這麼教育你跟長輩說話的?」與此同時負在背後的手指輕輕動了一動。

    趙源身體猛地一哆嗦,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在堅硬的石磚上咚咚咚地磕起響頭來,不一會兒額頭就磕青了。不是他想跪,也不是他想磕頭,而是憑空生出一股力量將他狠狠壓在地上,磕得他腦袋生疼,不要說爬起來了,就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了。

    林儀風負手在背,斜睨著他笑笑道:「師侄何必行此大禮?」

    當著大庭廣眾的面,要他和顏悅色地跟對方擺事實講道理,抱歉,他的脾氣還沒那麼好,特別是看到自己的徒弟被他欺負成這個樣,熊孩子就該好好地教訓一頓。雖然他也知道憑趙源被寵壞的脾氣絕對會更恨他而不是服軟,但至少已經給了他一個警告,也借此給聚在廣場上的弟子一個警告,表明自己不會姑息對他不敬的人,讓他們以後在算計他徒弟這方面也會有所顧忌。

    趙源真是又氣又恨,明白是王金祿搗的鬼,當眾讓他下跪就等於當眾狠狠扇了他的臉,扇了他爹的臉,特別是聽到周圍弟子的哄笑,簡直就是奇恥大辱,這口怨氣他怎麼嚥得下去!王金祿你等著,你別得意,我一定會讓我爹出馬收拾你的!

    林儀風收拾完了趙源,隨即將視線移到劉景身上,冷聲道:「劉師弟,你是來監管選徒活動的,趙源他這樣沒有規矩,你怎麼也不管管,由著他胡鬧!」

    「這、這……」

    劉景被`逼問得啞口無言,再加上元嬰期所散發出來的強大威壓施加在他身上,令他反抗不得,緊張地腦門上的汗都差點滴下來了。嚴格地說,這確實是他失職,但這種小事不會有人揪著不放,全是他倒霉,被跟他有嫌隙的王金祿抓到了小辮子,打`壓完了趙源,又來找他的茬了。

    他只得結結巴巴地說道,「王、王師兄,這、這確實是我、我的疏忽……」

    「哼∼」林儀風一哼,劉景就給嚇得一哆嗦。

    就在這個時候,「小容醒了!」聽到身邊傳來王虎高興的聲音,林儀風心中一喜,拋下了趙源與劉景,忙轉頭看去。

    沈則容吃力地睜開眼睛,他的頭腦一片混沌,還在陣陣作痛,突然他的瞳孔猛地一收縮,一瞬間,彷彿有無數破碎的場景片段如潮水般湧進他原本空白的頭腦中,一幕幕紛繁的場景猶如快鏡頭般推進,飛速地

    從他眼前掠過。

    「小容這是怎麼了?不會是被摔壞腦子了吧?小容!小容!」

    然而任憑王虎怎麼呼喚,躺在林儀風懷裡的沈則容只是瞪著一雙眼睛滿臉驚愕地看著他身邊的人,身邊的場景,不久之後終於有點反應,用著驚疑的聲音低低說道:「這是……這是……」

    「小容,你忘啦?你剛剛被人推倒在地上,摔暈了過去,幸虧來了這位仙長替我們解了圍!」王虎忙道。

    林儀風也害怕小傢伙這一跤摔出毛病來,忙用靈識查看他的身體狀況,但似乎除了身體虛弱外並無其他毛病。

    沈則容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點什麼,但終究沒有出聲,仍是驚疑不定地望著周圍的人事物,最後視線落在離他最近的王虎身上,低聲說道:「王虎?」

    「是是是,我是小虎啊!」就在王虎忙不迭應聲的同時,「你是……」最後沈則容的視線定在林儀風的臉上,看著看著不由地瞇起眼睛,皺起眉頭,似乎在疑惑這個陌生人是誰。

    林儀風眼中暗含`著一絲笑意與小不點對視著,看得出來,小傢伙不像王虎和張`毅那樣膽小,不敢直視他,盯著他的眼睛裡也沒有任何懼意,只有驚訝、疑惑和警惕之色。不愧是他的小說男主,果然有膽量,林儀風微微頷首露出讚賞之色,也就忽略了一些細節方面的奇怪之處。

    「你叫什麼名字?」

    王虎見沈則容呆看著林儀風而不說話,怕仙長責怪,忙推推對方,又趕緊替他回答道:「仙長,小容他全名叫沈則容。」

    「是個好名字。」

    林儀風忽然笑了起來,隨即將人打抱而起,既然已經替徒弟出了頭就直接帶回半雲居得了,再藏著掖著就太矯情了,他也看不慣再讓徒弟受凍下去,得趕緊把人帶回去洗澡洗頭換衣服上藥剪指甲……好好收拾一通。不知不覺中,林儀風已經羅列出許多亟需辦理的事情,把自己自覺地擺到了師父的位置上。

    「這個孩子我帶走了。」

    林儀風對著劉景輕飄飄扔下一句話,也不等對方應允,甚至不待對方回答,他已經自顧自抱著人飄然而去,消失在眾人眼前。至於沈則容的另外兩個小夥伴,王虎是罕見的金變異雷靈根,張`毅則是三靈根,自有他們的師父接收,根本不需要他多心,而且不論是哪個在靈雲派裡都比他徒弟混得好,哼,還算計過他徒弟呢!

    「等等!仙長!你帶著小容去哪兒啊?我、我……」王虎下意識地就要追出去,只是人已經消失,他往哪裡追去?

    「小虎!」一直待在後頭的張`毅終於出聲並攔住了他,用著略微羨慕的語氣道,「小虎,小容能夠被仙長帶走那是他的造化,你就別擔心了,難道仙長還會害他不成?你還是關心關心我們自個兒吧,還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夠進到內門當弟子呢!」

    滿場嘩然,大夥兒大眼瞪小眼,料不到王金祿收拾完了趙源,還會帶走其中一個孩子,只是他把這個孩子帶去幹什麼呢?

    「當然是當僕役了,難不成收作徒弟?」面對這樣的白`癡問題,圍觀弟子中有人搶白道。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就算王金祿再蠢,再白`癡,也不會收一個五靈根資質的當徒弟,對於修真門派來說,五靈根那是廢物中的廢物,怎麼栽培也成不了才。按王金祿如今的實力和地位,再怎麼差也得收一個雙靈根屬性的弟子才符合他的身份。

    只是就算要找個人伺候他,場上多得是漂亮的孩子,犯不著挑這麼個長得又醜,身子骨又弱的來污染自己的眼睛吧?大傢伙想了一想,大約也只有這個可能了,王金祿擺明了是要噁心趙源,所以挑了一個被趙源看不起,罵作醜八怪、窩囊廢的五靈根廢柴帶回去,以後可以時不時地放此人出來膈應他。

    可就算是做僕役,也已經讓相當一部分人羨慕嫉妒恨了,一個五靈根的廢柴原本該丟到外門當苦力,現在卻跟著一個元嬰期的高手,難道不是天大的造化嗎?可有些人則不以為然,王金祿是什麼人?刻薄慳吝,就算走了狗屎運升級到元嬰期,可是本性難移,跟著這樣的人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劉景擦了擦臉上的汗,王金祿愛帶走什麼人就帶走什麼人吧,對方已經不是他能夠得罪的了,這不,趙源還跪在地上呢!只是憑他的修為竟不能夠解開施在他身上的定身術,劉景又擦了擦汗,趕緊喊過一個弟子,命其去找趙源的爹過來,只得委屈趙源再跪一會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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