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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九十四章 伏筆 文 / 楊楓

    在沈為隨著趙國榮趙傑父子倆面見天府之國省委一號的時候,蘭韻和蔡穎言沒有閒著,而是跟一位看上去冷靜而知性的女子坐在省城的一處咖啡館裡談笑風生。女人看上去並不驚艷,卻有著一種極其穩重的氣質,內斂,不露鋒芒。很難想像她是在金融領域殺伐決斷到從未曾跑輸過大盤的領軍女將。

    接到蘭韻約自己見面的電話,掌管著段經緯在上海那只私募基金團隊的首席人物張麗傑沒有做多大的考慮和猶豫,立即便訂下了最快飛sc省城的機票。她這種精英型的金領,做事情習慣於雷厲風行。當然,約她的人是蘭韻,這位曾經在段氏集團裡有著非常特殊位置和能量的女人出面也是一大主因。

    「麗傑,這是穎言從某個渠道得到的一份材料。你看看。」蘭韻沒有表現出任何目地性,將一份材料推到張麗傑面前,似乎正在說的就是一件無關輕重的小事,雲淡風清到令人心折。

    只是看了個開頭,張麗傑的胸口便陡然一重。

    從機場出來,見到蘭韻,張麗傑根本沒有想到和蘭韻站在一起來接自己的,居然還有在上海灘上令人望而生畏的竹葉青。她雖然遠夠不上與蔡穎言打交道,但是作為段氏集團中極為重要的一員,當然是聽過蔡穎言的諸多傳說,也見過蔡穎言本人。從機場到咖啡館,張麗傑心下一直在想蘭韻約自己的目地,她可不認為蔡穎言跟蘭韻一道和自己見面就是個陪客看客的身份。

    「蘭韻跟我提過你和她是朋友,所以這份材料我看到以後就先請人壓了下來。」蔡穎言輕啜了一口咖啡,輕描淡寫的道。說話的節點剛好放在張麗傑把那份材料看完正準備抬起眼睛對蘭韻說話的時候。

    「謝謝蔡姐,謝謝蘭姐。」張麗傑將材料輕輕推回給蘭韻,連說了兩個謝謝。蘭韻遞給她的

    這份材料記錄的如果只是她個人在資本運作時的一些踩線的細節的話,她並不會這麼心悸。但是這十幾張紙記載的是國企某人通過受賄貪污等等不正當途徑,斂財三千多萬,在擔任國企董事長後,心就野了,胃口也大,截留廣告費,公關費,然後通過關係找上她進行了一系列的關聯交易、內幕交易,加上夥同其他高管和外圍培植起來的勢力,用設定行權條件極低的股權激勵方案,在改制的時候近乎無償的獲取了七千萬股股票,目前這部分股票金額高達近十個億。整份材料有理有據,只要不是瞎子,稍微懂點金融知識的人都瞧得出其中的違規違紀,更別說是那些專門吃這行飯的紀委專業人員了。

    這份材料只要浮出水面,引發的就是一場金融界的大風波,無論是裡頭那位撐頭的董事長,還是在運作過程中沾水濕手的一系列人員都跑不掉,槍斃個六七個是很正常的事。關鍵是牽一髮而動許多,波及面太廣。在這個背景下,自然有很多人要出手保障自己不被殃及池魚。作為在這份材料裡至關重要的操刀者,張麗傑本人,那就十分危險。擺在她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守口如瓶,進入中國專門關押金融重犯的**監獄,終其一生都在裡面渡過。而且這還是有人保有人護的前提。而另一條路則是從上海乃至中國徹底消失,至於是隱性埋名還是人間蒸發,那就是兩說了。兩條路,都是死路。

    「哪個都有年輕的時候,哪個也都有做錯事的時候。」蘭韻溫軟的笑了起來。將桌上那薄薄的十幾張紙一張張拿起撕毀,然後放進大號煙灰缸裡用咖啡廳的特製打火機點燃。

    「其實可能沒你想的那麼嚴重。」蔡穎言輕聲寬著張麗傑的心。「做的比你厲害的人有的是,那年頂風作案的***就是因為被控動用公用資金進行mbo而落馬,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據我所知,他的第一次減刑今年初就已經落實,接下來很快就會有第二次。至於他怎麼趁機上位的,又是怎麼下馬的,想必你們這些同行比我清楚。」

    「我知道。」張麗傑心下震驚沒有因為蘭韻和蔡穎言的輕言細語而有半點減輕。蔡穎言提起的某人,作為圈子裡的人物她當然熟知。而這個人所謂的減刑,大家應該都心知肚明,有錢在外圍活動,自然就是認罪態度良好死刑變死緩,死緩變有期,再悄悄運作一下,不動聲色的,手腕通天的,甚至能『立功』到減刑為15年,只是在監獄那小旮旯,能立多大的功?

    只是張麗傑自己知道,那個人身後的背景是自己根本無法相比擬的,所以同樣的事情放在她自己的身上,根本就不可能有那麼輕鬆。

    「蔡姐,我沒那位那麼粗的腰桿,事情一發作,就會把我給壓折了。」張麗傑很實誠的道。對著蔡穎言這尊天字號的大菩薩,繞個彎子說話張麗傑都曉得不入流,只有實話實說才會不落下乘,

    「蘭韻剛剛燒掉的是材料的原件。」蔡穎言不動聲色的道,「你那邊還有什麼不能上檯面的手尾,想辦法自己清理乾淨。」蔡穎言的聲音並沒有透出多少熱絡,也沒有出手幫了張麗傑大忙之後的居高臨下,只是點出了應該點出的一句話,提醒了可以提醒的另一句話。

    「你現在就回去,具體怎麼做,你自己權衡,真遇上什麼難處,再給我打電話。」蘭韻的語音在這個時候帶了點關切的意思。

    「好的。我回去就著手打掃。」張麗傑慎重其事的道,沒有絲毫掉以輕心的樣子。雖然蔡穎言已經給她吃了定心湯圓,材料的原件一毀,事情已經被她壓下,但是張麗傑卻清楚如果後院不打掃乾淨,指不定哪天就還會有那些有心人把事情再翻出來。

    張麗傑拿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蔡穎言:「蔡姐,這個電話可以隨時找到我。」

    蔡穎言收下那張名片後,還是不輕不重語氣道:「一個圈子裡頭一定要著重抓住幾個能一起共富貴創造利益的好朋友,而這些好朋友裡,一定要培養出一兩個知己可以患難與共,不要以為你可以做到如何八面玲瓏,朋友滿天下,那是不現實的,相信我,有一個是幸運,有兩個,就是萬幸了。名片這東西,發給別人一兩斤都沒用,得讓別人主動跟你要。」

    「蔡姐真是明白人,知道我在跟她要電話號碼。」張麗傑笑著對蘭韻道。

    「這是我的電話。」蔡穎言隨手寫了個號碼交給張麗傑,聲音冷冽,「真要有什麼事情你擺不平,直接打給我,不要讓蘭韻知道。」張麗傑問她要電話的這個細節很得蔡穎言的認可,張麗傑明顯有不願蘭韻趟這一淌渾水的意思。蔡穎言的位置決定了她肯定不怕惹上這些官司,張麗傑判斷的很準。

    「謝謝蔡姐,謝謝蘭姐。」張麗傑又一次說了兩個謝謝,沒有說什麼日後湧泉相報的話。

    三個女人沒有再多說什麼,起身走人。直到將張麗傑送到機場,蘭韻和蔡穎言兩個人都沒有提起過一句段氏集團,更沒有說起過段經緯和程纖這兩個人的名字。但是無庸置疑,伏筆已經打下。

    八百一泡茶樓的大廳,江萱棋和程纖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m市這邊的風土人情和美味菜品,看到趙傑和沈為從大門口走了進來。

    見只有她們兩個,周麗梅凌蘭韻蔡穎言洛麗顏秋紅等人都沒有蹤影,沈為坐下後低聲問程纖道:「蘭姐她們幾個呢?」

    「蘭韻和蔡姐去省城了,周麗梅凌和麗顏秋紅都在裡頭打牌。」程纖笑瞇瞇的道。廖哥有幾個朋友帶了家屬來,周大俠和梅凌秋紅洛麗顏都被拖上了場子陪著打牌,程纖本來也被周麗拉進去了的,卻因為程纖鬼差神使的想著沈為和趙傑可能會回來的早,所以就又退了出來,和江萱棋坐在一起聊天,沒想到沈為和趙傑還真是早回了,果然是天從人願啊。

    「萱棋,你跟我回去一趟,太后說是有話要和你說。」趙傑不著痕跡的將江萱棋拉走。難得程纖獨自一人,趙傑還不把空間給沈為騰出來啊。

    「為弟,除了卜卦測字,你會看手相吧?」程纖笑吟吟裝模作樣的道。

    沈為猶豫了一下,看著程纖那張精緻到有大誘惑力的臉龐,試圖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最終程纖憑借二十多年一騙再騙那些已經被她騙過無數次的滬寧杭商界牲口的深厚表演技巧,成功瞞過沈為的審查,那無辜眼神簡直就可以通殺這個茶樓裡所有男性同志。這位資深的熟*女御*姐在她和沈為的男女競技場上是越來越如魚得水。

    「會一點,不過只是皮毛。」沈為點了點頭,心裡面也覺得好笑。

    程纖將右手遞出去,修長,白嫩,像一尊羊脂白玉觀音的纖手,沈為小心翼翼握在手心,生怕他自己那只不粗糙但卻是可以追魂奪命的手稍一用力就會捏壞這件藝術品,不知道是不是沈為的錯覺,兩隻手接觸的時候,程纖似乎微微顫抖了一下,沈為悄悄斜眼,只是坐在他身邊的程纖還是古井不波的淡泊姿態,瞧不出端倪。雖然程纖已經鐵了心要便宜眼前的男人,但真要是在日常生活和商戰上論城府和氣量,沈為遜色程纖的,肯定不止是一籌半籌。程纖這種修煉入門的女人,除非是蠻不講理的動用黑暗手段這種在她的能力之外的法子,與她交手,她就是一頭讓男人伏不住的妖孽。

    沈為握著那只太容易讓男人生出邪念的手仔細端詳,聚精會神。

    程纖托著腮幫,安靜等待他會有什麼見解,她對手相這類事情是信也不信,看心情而定。今天問起來,純屬就是找個相互接觸的借口。

    同樣有打算的沈為摸一下,揉一下,還時不時湊近了仔細端詳,就差放到唇邊親上幾下,可就是一語不發,讓程纖大為不解,等半杯茶的功夫過後,她終於按耐不住,疑惑道:「看出什麼沒有?」

    沈為醞釀半分鐘,緩緩吐出兩個無比理直氣壯的字,「沒有。」

    不等程纖說話,沈為手掌一翻,將那只送在自己手上的柔軟羊脂握進手中,笑道:「一起出去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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