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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124 成親的恐懼 文 / 小小桑

    這兄弟倆也沒想到清真會讓人拿石頭砸自己,一時也有些慌了,左躲右閃,雖說沒被石頭砸中也很狼狽,時間若是再久一些,很可能就得掛綵,可是想反擊吧……妹妹就在下面,萬一失手砸傷妹妹怎麼辦?

    所以在掀了幾塊瓦片之後,兩人還是選擇了退走,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不過走之前總是要扔幾句漂亮話,「姓連的,算你狠!我們還會回來的!」

    瑾瑜望著兩人飛逃而去的身影,突然就覺的他們這句過場話很耳熟很耳熟。

    清揮揮手,眾人各忙各的去了,院子裡的石頭也沒讓搬走,兄弟倆離去時那句還會再回來,讓他很以為然,反正院子大,放著也不佔地方,就都留著吧,就是被兄弟倆掀掉的瓦讓人上去修了一下。

    被他們這麼一折騰,清什麼念頭都沒了,而且還沒成親就在妹妹的房裡被當哥哥的堵個正著,也確實不好聽,清和瑾瑜也大概明白這兄弟兩個在折騰什麼。

    最後,清回了自己的房間去睡覺。

    瑾瑜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夢裡到處都是白茫茫的霧,好似隔了一層白紗,輕輕裊裊的看不真切,一聲長長的輕歎隔著層層白霧傳來,縹緲悠長,似乎糅雜了太多太多的怨念和不甘。

    「是誰在那邊?」瑾瑜尋聲看去,只見一個有著長長水袖的白衣女子突兀地出現,背對著她站在更深遠的白霧之內,除此之外,一切還是白茫茫的看不真切。

    瑾瑜有些害怕,這種場景內出現的女人一般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仙,一是鬼……

    而若是仙絕對不會有那麼綿長幽揚的一歎,可轉念一想,便意識到這是在夢裡,就算真有鬼也都是假的,便釋懷道:「不管你是人是鬼,都轉過來見見吧。」

    「你真想見我嗎?」女子的聲音很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可她又實在是想不起自己認識的人中有這樣一個。

    瑾瑜更加堅定要見見的念頭,「自然是真想見你。」

    那女子便緩緩地轉了過來,於是,瑾瑜就看到一張幾乎每天都會在鏡中看上幾回的臉,因為那張臉和她一模一樣,或者說是和秋娘一模一樣。

    「你是……秋娘?」瑾瑜一驚,倒退好幾步才站穩,從沒想過她竟然還會有和秋娘見面的一天,雖說是在夢中,但那種讓她窒息的恐懼感卻是那麼真實。

    「你佔了我的身體,搶了我的清,我要你還給我。」秋娘平靜無波的臉上,淡淡的,完全看不出她是在說真的還是在說笑,可聽在瑾瑜的耳中卻像是一道霹靂。

    雖然她那句『你佔了我的身體』平時聽來會讓人遐想聯翩,此時瑾瑜愣是沒敢多想。

    若是從前,秋娘對她說這般話,她雖說是不捨,卻還是會灑脫地說上一句:「不好意思佔了你的身體,讓你做了這麼久的孤魂野鬼。」

    然後把身體還給她,可如今,她在這裡有太多太多的牽掛和不捨,而這些牽掛讓她無論如何都灑脫不起來。

    所以,面對秋娘時,她無法讓自己顯得很大氣,甚至心虛的很。

    秋娘卻突然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可她的眼中卻全無笑意,「夏瑾瑜,難道你以為你不肯還給我,我就沒辦法了嗎?」

    瑾瑜明白她這是在告訴自己,就算她不同意把身體還回去,秋娘也是有辦法奪回身體的,腦袋『嗡』的一聲,就見秋娘水袖一甩,她便失去所有知覺。

    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回想起夢中的情景,瑾瑜還是一陣後怕,也幸好這只是個夢,她還能從夢中醒來。

    香濃和青蘋已經將洗臉水和早餐端來,瑾瑜洗過臉,坐下來吃早餐,聽兩人說清天沒亮就進了皇宮,也不知是何事那麼急。

    正說著,清手上拿著一道聖旨走了進來,一見瑾瑜就喜滋滋地笑道:「金魚,我去請了聖旨,我們成親吧。」

    瑾瑜一聽就不高興了,這一早不見人原來是進宮求聖旨去了,可是成親這麼大的事都沒和她商量一下,感覺上好不受尊重啊!而且,一想到昨晚的那個夢,她就覺的渾身都不對勁,連脾氣也大了起來。

    於是,沉下臉問道:「成親是你一個人的事嗎?都不和我商量一下,當我不存在嗎?」

    清愣了一下,陪笑道:「當然不是,我這不是回來和你商量了嘛。」

    「商量什麼?」瑾瑜看了一眼被清抓在手裡的聖旨,聖旨都求來了,還商量個屁啊。

    清就從懷裡掏啊掏,掏出一張紙展開,遞到瑾瑜的面前,「這上面的日子都是國師給算過的好日子,你在裡面挑一個,再填到聖旨上就可以了。」

    ==瑾瑜徹底無語了,他所謂的商量也只不過是在眾多日子裡選擇一個日子嫁給他,完全沒有想過瑾瑜要不要嫁給他的問題,而且,你那聖旨是可以隨著心意填的嗎?你當是在做填空題嗎?

    「連君清,你有沒有想過我或許還不想和你成親呢?」瑾瑜很認真地喊了清的名字,又很認真地盯著清。

    清被她盯的一瞬間心慌了,之後笑的有些不自然,「金魚,我知道你是說笑的。」

    見到這樣的清,瑾瑜心疼了一下,想到清對自己一直以來不掩飾的愛,她的眼睛也有種濕濕的感覺。

    她一直很享受和清在一起的時光,也很想一直這樣下去,可是她的心就是不安,昨晚的夢歷歷在目,甚至那日在濟玄寺時非空送她那顆珠子時的的一幕也清晰起來,還有送她珠子時說過的話……

    非空當時說:「大家都是明白人,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可既然回不去了……就好好地活著吧,若是遇到力不可抗的困境就把珠子吃掉……」

    不可抗的困境是什麼?會不會有一天她一覺醒來這副身體就不屬於她了?還有他說的那句:生生死死,緣來緣去,一切皆為虛幻,莫強求、莫貪嗔……又是什麼意思?是要她不要強求?還是說這些本來就不屬於她,終有一天會再失去?

    她從不刻意去想這些,只想過好每一天,和清好好地愛著彼此,可是那個夢的出現卻完全讓她亂了陣腳,一切都在清求回那道聖旨之後發作了,甚至以往所有不願意去想的事統統都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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