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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九章 攻破西昌入皇宮(一) 文 / 韓曉寶J

    滿堂的流光溢彩,金碧輝煌,看的久了,眼中一陣恍惚。

    抬手捻起掉落在地面上的一支髮簪,亦是珍品,只怕是大亂之時,哪位妃嬪所掉。殿內突然一亮,朦朧而又暗紅的燈盞被侍衛一盞盞的點燃,那火光微微的跳動,映在她的臉上,亦是一片紅暈。

    諾大的殿中,赫連清崎坐在龍椅上,翻看著面前桌上凌亂的奏章,而她,隨意的走動,靜靜的觀看,本就話語頗少的她,更是專注的看而不說話。

    「呵」一聲輕笑,將她的視線吸引過去,便見他正看著手中的奏折搖頭晃腦,那聲笑竟是來自他的口中。

    下雨了。

    春雨淅淅,洗刷著不日之前的一場惡戰,戰死戰敗死傷無數,那些無家可歸的亡靈,只能在那亂葬崗處徘徊。如玉似冰的茶盞裡一汪淺綠的新茶,裊裊清香,說不得名,入口甘冽,香味久久殘餘在口中,想必亦是難得上好的名茶。

    初來乍到,青嬰斂起了好奇,隨著他,將整個宮殿粗略的遊走了一遍,那御花園,竟是繁花似錦,花團錦簇,春之色竟比炎夏還要炫目,即便是夜幕時分,亦是美得驚心動魄。一隊侍衛走上前,為首之人單膝下跪,朝著身旁之人行禮:「啟稟皇上,東宮之處該如何處置?」

    「不如前去看看。」低聲建議,倒不是有意為之,顧因此時太過沉悶而已。

    身旁之人似是刻意不願與她交談,手中微一用力,連拉帶扯的將她帶離了此處。一路穿梭在幽暗的小路上,像是十分的熟悉。當下瞭然,他本就是走哪都來去匆匆,幾國之間的皇宮只怕再熟悉不過。

    兜兜轉轉之間,眼前突然一亮,一片燈火通明,胭脂之氣頓入鼻間。

    步步靠近,竟隱約聽到低泣之聲,身旁之人仿若沒有發生任何事,朝著聲響走去。一進院門,一群鶯鶯燕燕,花枝招展的女子各自哭泣,或是兩兩相擁,或是抱膝低泣,更有甚者,趴伏在石桌上,久久不願抬起頭,那種悲涼的絕望,青嬰竟能感同身受。

    身旁之人冷眼旁觀,鬆開她的手,任憑著她站在其中,茫然無措的看著那些哭泣之中的女子。一人抬頭,驚覺院中突然出現的女子,以及她身旁的男子,先是一愣,微微的發呆,那女子出落在皎月之下,出塵的美,不施粉黛,沒有精心雕琢,稍顯蒼白的面容上透著一抹憂色,月牙白雲錦秀海棠花色的長裙,青絲垂洩,只在腦後插在一支血玉簪。

    便是這樣,依舊無法逃離她渾然天成的絕美之姿。

    男子側立於一旁,冷眸之下英氣逼人,湖藍長袍繡著雅花紋的雪白滾邊,身姿綽約,下巴微微抬起,端倪著周圍的一切,似是在揣摩,又像是沉思。

    突然進來的兩人迅速引起其他人的側目,有一女子,身著淺粉色秀蓮花圖案蜀錦長裙,面容清秀,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兩人,斂起眼中的淚水,倒是一語道破了兩人的身份:「皇上,求您讓奴家離開吧,奴家尚有一未出嫁的妹妹與娘親相依為命,本該在今年早些時候出宮,誰知竟被先帝無意寵幸,做了這後宮之人,現如今,奴家若是命喪於此,只怕家中幼妹與娘親也活不過幾日。娘娘,也求求您,看在都是女子的份上,放了奴家吧。」

    那女子突然抱住青嬰的腿,哭聲令人心碎,她顯得絲絲的緊張,腳下踉蹌的後退,身旁之人迅速伸手將她扶住:「你雙手尚未有一絲的繭子,又豈是在宮中為奴多年,看你錦衣玉食,只怕在這宮中定是過的十分的愜意,既是如此,又何必要急於出宮?陪陪那尚在人間的老皇帝也是積福積德。」

    「大膽,什麼身份也好對娘娘動手動腳,可是活膩了不成?」一個侍衛拔出長刀,冷聲喝道,那女子身子一顫,鬆開了青嬰的腿,伏在地上楚楚可憐。

    院中大多是這樣看似可憐的女子,青嬰眼看著,心卻淡漠了下來,雙眸更是瞬間平靜下來,像是煙波翠寒的湖水,眸波如冰,令人不敢逼視。

    幾個膽大的女子,挑眉間盡顯嫵媚風情,含羞窺視著赫連清崎,引得身旁的青嬰啞然失笑。

    「全部帶下去。」

    一聲喝令,冰凍三尺一般的冷,院中頓時安靜下來。

    搖曳著朦朧的暗紅,屋內芙蓉暖帳霧氣裊裊,嘩嘩的水聲不時激盪起。

    凝脂白玉般的肌膚,泡在飄灑著花瓣的木桶內,清香習習,瀰漫四周。身體猛然一怔,一道冷光夾雜著怒意像是利劍一般的刺破著她,轉眸看去,不知何時,一扇窗戶大氅,屋內極靜,若非那人站在燭光下,還真是以為是風將那窗戶打開。

    抬手拿過一旁的褻衣,護住暴露在外的身體,淡然的直視著對面之人。

    「跟我回去,打了腹中的孩子,我會既往不咎。」是冷,是淡漠,是無盡的強忍的憤怒,他以一次次的讓步。

    頷首,驀然輕笑,恍若無事,看著水面上浮動的花瓣,順手捻起一片,隨意的把玩。此舉更是將對面之人不放在眼中,惹得咬牙切齒,緊攥的雙拳骨節嘎嘎作響,似是要將她捏碎在掌中,低吼道:「夜青嬰,你莫要得寸進尺!」

    心中驀地一痛,水中的手輕撫於胸口,以此來緩解那一瞬間的陣痛:「樓澈,情已滅,你縱是萬般的糾纏又有何意思,放手了便罷,你乃一國之君,當以百姓唯親,國之唯家,方可成之大業。」

    心中的冷意陡然升起,再也無須按耐,當日一時之意,竟是她死死不肯與他回去的借口,便是這樣又如何,她終究是他的,誰也不許妄自強取豪奪,誰也不能迫切佔有。

    面上一凜,看到他面上的突變,慌忙起身,想要從浴桶之中起身逃離,奈何越是想要逃離,越是手忙腳亂,將他伸手攬住腰身,強子拉近懷中,還未來得掙扎反抗,屋門卻被大力推開,一臉冷意的赫連清崎,正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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