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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三章 何以與君長相存 文 / 韓曉寶J

    嘴角陰冷的輕笑因為他的漫不經心漸漸的瀰漫開來,兩人四目相對,隱隱有一股隱藏的火花激起。

    「西昌本與你無極無關,幾座金山而已,堂堂大國無極,難道還會將這幾座金山看在眼裡?」淡淡的挑釁味道,那雙無波的雙眸因為烈陽的照耀,竟隱約閃爍著幽亮的冷光。

    斂息,搖頭輕歎,「太淵的皇帝,總是貴人多忘事,當日,你們離開時,不是答應過朕,再相見,她會與你攜手?怎麼今日,卻是形單影隻?」

    兩人正欲開口,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的傳來,嗒嗒的直傳入人心,赫連清崎聞聲轉身,嘴角的笑意清淺,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她不會不來,她不會退縮,她的夢中有了他。

    顛簸的幾乎讓她作嘔,胃中一陣陣的攪動著,酸水在喉間肆意的翻騰,看清前方之人,將手中的韁繩一拉,馬頭扭轉,雙踢躍起,身子卻一軟,險些從馬身上掉下來,赫連清崎眼疾手快,飛身趕到她的身後,伸手拉住韁繩,「吁」的一聲將長嘯的馬固定住。

    身後一暖,能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氣息,驚魂未定之下,轉身看著身後之人,眉宇間一皺:「不吭不響帶兵前來,留下自己的寶駒,你還真是什麼想到了。()」

    身後呵呵一聲輕笑:「你現在的性子,還真是不夠溫柔。」

    他率先跳下馬,伸手將她抱下,刺目的情景讓站在不遠處的人幾近咬牙切齒,多日來的思念,竟會在初見時,上演了這等諷刺的一幕,短短幾月之間,他們之間眼底那一份牽扯竟是如此的深。

    將要面對的,始終也無法逃脫,站定之後,抬眸便撞進他森冷的雙眸中,與夜夜夢魘之中無二,充斥著憤怒和冰冷。身子不禁一顫,身後之人輕巧的攬住她的腰身,揚起一縷輕笑。

    慢慢走上前,與身旁之人並肩而立,說不上來刺目。含笑望著對面陰晴不定之人:「聽聞無極陛下在此,本宮匆忙趕來,也是為了與皇上一同目睹無極皇帝的姿容。」含笑低聲,做的有板有眼,天知道心中是該有多痛。

    他就在眼前,就在眼前。

    低聲冷笑,像是冷風拂面一般的冷:「太淵的皇后娘娘,還真是熱情好客。」最後那個四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那緊攥的雙拳,早已出賣他此刻內心的憤怒。

    青嬰聞言,面上微微不適,隨即一掃而去,像是什麼都未發生一般,面上的笑意始終不減。

    兩人便是這般刺目的站在他的面前,像是在諷刺他的放手,許久不語,樓澈最終轉身離去,再未留下一句話。看著他的背影,伸手撫上小腹,那裡,他們最後的牽連,也終究不會被他所知。

    共騎一匹馬,青嬰被他從身後護住,胸口一陣陣的沉悶,還在為剛才的事心有餘悸,樓澈的變化太快,那眼底的戾氣讓人不寒而慄,甚至,他的週身都好像散發著一股寒意,令人驚懼。

    一場莫名其妙的會見,寓意著這場大戰的前夕便已經充斥著濃濃的殺意。

    大軍暫時退回營帳,這才安了心。一進營帳,兩個宮女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甚至搖搖欲墜,想必是跪了許久,青嬰轉眸看著身邊之人:「皇上不打算解釋嗎?」

    小宮女低泣著,似乎預料到了他們接下來的出路。

    「下去吧,這個月的俸銀充公了。」面上是一覽無遺的笑意,他的笑本就十分難得,特別是天人一般的面容,此刻帶著如沐春風一般的笑意,慵懶的靠在軟榻上。

    營帳內徒留兩人,青嬰為自己倒了一杯爽口的涼茶,坐在軟榻的一旁的椅子上,微瞇著眼,打量著他。

    「料想著他是要與我談,沒曾想你來了,就這樣不歡而散,只怕用不了幾日,這場戰就要打起來。」柔聲解釋,看著她始終淡笑不已。

    扭過頭,故意無視他的解釋,靜靜的把玩著手中的茶盞,說實話,此刻還真是無暇理會那些事情,至於他所說的戰爭,在她的眼裡,便是一場男人爭風吃醋的較量,他不信樓澈之前還會為了百姓放開她的手,而此時竟然舉兵前來。

    太多的問題縈繞在她的心間,解不開,便不去想,可是卻又時刻出現,來來回回,頭都被弄得生疼。

    看著她一會蹙眉,一會輕咬著下唇,一會又目光呆滯,起身走上前,拉起她:「發什麼呆,不如出去走走,今日你顛簸了許久,不歇著也就罷了,還在這裡發呆,跟我出去走走吧。」

    在她面前,她知道,他已經克制,已經降低了他的身份,從未稱呼自己為朕,而是一直用著我,她感動,也自責。起身,欣然接受他的提議。

    西昌的這個春天似乎太過炎熱,甚至能夠披靡夏日的。一切都是歲月靜好,現世安定,沒有山河瘡痍,餓殍遍地,光景慘淡,便已經是生活在這裡之人的幸運,經歷過那場突如其來的洪水,看到那些人流離失所,想到他口中那不久之後的硬仗,不免暗自惆悵,百姓將要遭受多大的打擊先不提,三國之見的相遇,更是要讓多少人流離失所,妻離子散。

    「可以不打嗎?為何除了在戰場上,就不能好好解決一件事呢?」淡淡的口氣,帶著對征戰前夕的擔憂。

    「成帝王者,從來不會輕易收斂自己的野心,我是,樓澈也是,西昌這塊肥肉,他又怎麼可能任憑我太淵一人享用,即便是搶到了一畝三分田地,也是對一國有好處。成大事者,絕不會因為一點雜念而改變。」口氣裡有無奈,有愧疚,有淡然,眼眸看著她,夾雜著濃濃的情誼。

    微微的點點頭,似乎能明白他所說的話,不再言語,任憑著他拉住她的手,漫步在夕陽的餘暉之下,感受著片刻的寧靜,不知大戰響起,他們還能這般的悠閒嗎,還能有心談笑風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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