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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足 第二章 狩獵和生活 文 / 射天虎

    昏昏沉沉的過了五天後,石終於能夠擺脫自製的枴杖,那副拐被巫禾收了起來,他從未見過這種簡單的工具,看起來很神奇。他很好奇石是如何想到這個比拄著木棍更方便的工具的,以前的石除了自己的長矛,都不會去做其他的工具。石路並不滿意那副拐,那只是找到營地邊上質地比較軟的灌木的樹杈兒湊合起來的,比用一根棍好一些。這裡生長著一種全身帶刺的灌木,叫做荊棘木,非常的堅硬,石刀都難砍倒。做長矛的時候,先要用火把樹根燒斷,然後慢慢的削成木柄,非常的麻煩。

    石路看看自己的長矛,比起周圍人用的更長一些,剛好配合著自己的身高。矛頭用的是黑亮的黑曜石磨製而成,上面還刻了一個狹窄的楔形的槽,剛好能卡住木柄。木柄和石槽之間用獸筋捆緊,就算扎進木頭也不會讓矛頭脫落。矛頭的槽開得有技巧,倒著的楔形做的十分緊密,與現代的石匠用鐵鑽刻出來的沒差多少,稜角分明。石路看了也感歎了一番,原始人的技術水平,果然是有著獨到的地方。

    擺脫枴杖以後,儘管傷口依然沒有完全復合,石路卻能蹦蹦跳跳了,這種恢復能力加上單薄的身體,讓他覺著不可思議。禾看到石路已經能夠走動,跳起來也不成問題,就對他說:「現在你已經可以參加狩獵了,不會有大礙。除了你最近頭腦變得怪怪的,身體卻比別人還好。」

    等回到狩獵的隊伍,石路發現即便他一個有著現代人思維和見識,在這種複雜的原始荒野中並沒有太多的優勢,如果不是有著一副原始人的身軀,他對這樣複雜的的環境的適應還不如其他人。比如說採集,除了一些在原來時空就見過的野菜、果子以外,剩下的哪些有毒哪些無毒,他得從頭學。而在這個奇特的時空,更多的是一些現代看不到的動植物。打獵更是如此,在獵手中,他是最高的,顯得非常突兀,只是想不起來過去的經驗,現在他顯得有些笨手笨腳,好多時候還得同伴提醒他才能做出正確的動作。

    經過和這些人混了一段時間,石路發現好多人都會根據獵物的腳印糞便等等追蹤目標,而且也能夠通過動物經過的地方刮落的皮毛,絆倒的樹枝等發現蛛絲馬跡,從而很便捷的捕獲動物。大多數人對於一些獵物,比如說羚羊,鹿,兔子等等的習性也一清二楚,所以效率並不低。他很奇怪為什麼這裡的人不用陷阱,問了問周圍人才知道,這些人就沒有這個概念,卻憑著自己的經驗琢磨出一套獨特的方法。其實現在也沒有挖陷阱的工具,用木頭長矛挖掘的話,估計等獵物老了都一事無成。

    石路能看到的荒野大都是連綿起伏的丘陵,偶爾能看到平坦的小平原,現在剛好是秋季,羚羊群還在這一帶,不久就將往南方遷徙。只是羚氏族能夠活動的區域大都是只有小溪的地域,羚羊以及其他動物大都集中在河邊,順著河流遷徙雨季已經過去,水量少,而根據別人的描述,石路的估算,河流在兩百公里以外的東部,就是巫說的大約走三個日落的距離。那也是最近的其他氏族或者部落可能居住的地區,而作為羚氏這麼個小氏族如果在羚羊存在的季節去河邊則可能導致滅族——食物的爭奪。

    羚氏族的營地選擇在一條由西向東的小溪邊,那是一個土檯子,能夠防止暴雨時被水淹。好在現在雨季結束,不用擔心漲水問題。土檯子的四周放滿了荊棘,以防止野獸入侵,荊棘的裡層就是篝火,然後就是帳篷。人出入在荊棘中間留著的狹窄的通道,孩子被禁止外出,連荊棘外都不能出去,除非是有人陪同。這樣的後果就是人們都在帳篷邊隨意排泄,到處都是難聞的氣味,讓石路無法忍受。

    傷好的第二天,族長和外出的十幾個成年男性回來了,帶回了用毛皮換的珍貴的鹽。族長知道石路有些失憶,就告訴告訴他這鹽是向東北走了六個日落才到達的地方換的。如今食鹽越來越不好換,以前只要在一個日落的地方就能夠換到,現在部落間,氏族間距離越來越大,需要尋找很久。石路問為何不直接去產鹽的地方,族長回答:「族裡的人都不知道產鹽的地方在哪,這都是從別人手上換的。我們只知道這來自遙遠的地方,大概是荒原西北。」

    當更多瞭解這個時空的特殊情況後,石路首先想到的是適應這裡的環境,適應這裡的勞作。這裡雖然極度落後和野蠻,但人們已經總結出一套適合的生活方式,如果未來要改變,首先就是先生存下去,這就不得不靠他們的經驗。如果一下子謀求改變,亂用自己所知的東西,反而會更早被淘汰,也許就是經濟學中的劣幣驅逐良幣的原始體現。

    在石路努力的去適應環境的時候,他在別人眼中,就顯得更不一樣,喜歡一個人呆著不知想啥。以前那個簡單樂觀的石不見了,變得不愛找氏族裡的女人,卻喜歡洗手洗臉,把自己弄得比別人乾淨。最要命的一點則是,他和小孩一樣愛問東問西,什麼都問,除了這以外就孤僻的要命,幾乎不會說別的事兒。

    族長回來後,石路正式的加入了狩獵的隊伍。每天早上吃完分到手的烤肉,狩獵隊就拿著長矛開始一天的勞作。打獵很辛苦,雖然都知道跟蹤獵物的方式,現在卻很難找到合適的目標。有時候會發現些猛獸,但族長都禁止去招惹,他對石路說戰勝一個猛獸如猙獸之類往往付出人命的代價,整個氏族承擔不起的。

    附近的羚羊群已經不太多了,打獵顯得更加辛苦,大多數時候一天就捕獲一頭,根本不夠吃,有幾天甚至一無所獲,全族都挨餓。狩獵隊有三十人,由族長帶領,分為兩組。原先石路也是組長之一,但是受傷並且失憶以後,族長決定先讓別人替代,等他恢復再說。

    打獵時,先由跟蹤的幾個人找到羚羊群,接著組長帶著大家一直的跟下去,找到合適的地點比如丘陵之間的小山谷,或者是溪邊的碎石灘,就簡單的佈置一下,分配給獵手一些任務。大部分人埋伏在獵物會逃走的路線上,接著兩邊和後面的開始追趕獵物。到了沒有出路或者是較窄的地方,埋伏的獵手們就開始瞄準老弱的投擲長矛,運動中的獵物很少能一投就致命,因此都是集中投,這也使得一群羚羊中大部分都逃脫,一次能夠捕獲兩頭就已經不錯了。

    石路也想改進方法,也提出過意見,可惜意見是好的但是條件不足。比如說網,能用的樹皮籐蘿不夠牢固,族裡也沒有人能夠改進。他試著做了幾個以後發現羚羊和鹿的蹄子能輕易劃破。想改用獸皮,由於太過珍貴,遇上下雨也不方便,只好作罷。打獵時最要注意的一點是一次不能捕太多,否則容易引起猛獸的注意。狼群聞到血腥味就會撲來。

    隨著時光的消逝,羚羊群也逐漸向南,剩下的由於遭受多次捕獵也變得機敏了很多。鹿則是常見到卻最難捕,有經驗的獵手告訴石路,鹿群附近鬣狗和猙獸比較多,容易受攻擊,大多數時候只能避開。

    就這樣每天來來往往的到處捕獵,有時候也抓小動物,一整天下來勉強能夠混個飽。這還是因為秋季好捕獵的時機,如果換了冬天的話還沒這麼好運。族長常常回憶起以前的時光,就如同人總懷念過去一樣,他說過去的獵物很多,在河邊捕獵也不會有別的部落來攻擊,秋天能夠捕獲足夠的食物儲存起來過冬。現在則越來越難,也不敢靠近河邊,否則爭奪獵場就會被別人驅逐、獵殺甚至吃掉。石路問食物豐富是多久以前,族長說他記不得了,大都是上任族長告訴他的。

    經過十多天的捕獵生活,石路逐漸的融入了群體,但是依然顯得有些特立獨行,他很孤獨。每天的生活就是捕獵,採集,分食物,睡覺,聽聽族長和巫禾講過去,現狀。人們看著石路每天洗臉,刷牙|——他弄了枝條做的牙刷。有一次他洗掉了身上塗著的植物的汁液被族長批評,因為這容易招來蚊子等蟲子,被咬了以後生病禾是沒有太多辦法。族長也看出他的心不在焉,總是在勸說他。

    他認識了更多的人,知道了他們的名字。族長叫做漆,是一個合格的首領,他總是在鼓勵大家,而且每天想法子找到吃的,實際三十多歲的人看起來快五十了。他的族長的象徵是一根用很長的骨頭做的柄的長矛,這是歷代族長傳下來的。在幾年前老族長死於狼群之後,當時的狩獵隊長的漆被推舉為族長。

    巫則是上一代巫從小培養的,教他認識各種植物,藥物。並且教他如何與神靈以及祖先溝通。在上任巫病逝以後他就接任了。按照他的繩子的記錄,他結了八個疙瘩,就是八年。二十多歲的他看起來四十多了,常年的治病和製藥讓他顯得同樣的蒼老。

    一個狩獵隊長叫做和,這是一個矮而健壯的男子,在氏族中很少見。他的長矛投的很準,多次一槍就投中奔跑中的獵物的心臟,力氣也大,在整個營養不良的氏族裡他是獨特的。不過滿身傷疤,因為他經常把一些不知名的東西塞進嘴裡,什麼都吃。除了必須上交的獵物和採集的食物以外他都吃,巫給他治療的次數最多。

    暫代石路隊長的職務的叫做薛,這是一個喜歡幽默的人,喜愛在篝火旁跳原始的舞蹈和做一些奇怪的東西給孩子們玩。

    石路的身高是族裡最高的,據說是因為他的父親。在十七個冬天之前氏族裡收留了一個脫離了自己氏族的男子,同樣很高大。和石的母親在十七個冬天之前的時候生了石,由此石路才確定自己這個身軀已經十七歲。不過這個十七歲的青年卻是全身髒兮兮的,頭髮也充滿寄生的蟲子,每天在小溪裡洗也沒法除掉。石路也是為數不多的能夠確定自己父親的人。

    在他看來,這是一個奇怪的氏族,男子佔優勢但是卻是群婚,或許等到穩定了就能過度到父系氏族吧!至少現在的模式石路沒有在資料裡看到過。

    採集隊長有三個,其中年輕的一個常常來找石路,是一個叫做桑的二十五左右的女子,雖然看起來像是三十多四十,是小時候從別的氏族換來的。看來這裡儘管是群婚,但是似乎也知道血緣可能導致弱智的原因,所以荒原的氏族部落在遇到和自己語言相近以及和平的氏族的時候通常會交換人口和物資。石路不願碰她,哪怕知道以前的石路碰過她,但是那黃黑的牙和髒的頭髮讓石路受不了。審美差距啊!這時代的審美就是屁股大,壯實的女子受歡迎。

    一個月以後,石路算是基本融入氏族,他知道,要改變現實必須先適應現實,同時也做出了一些保留,他比別人愛乾淨。適應的代價就是不得不和別人住在一個帳篷,男女都有,每天都上演活春宮。有天晚上他被桑給逆推了:睡到半夜的時候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把手伸進自己穿的獸皮,抓住自己的那東西,不一會兒那玩意有了反應以後就被塞進一個溫暖的地方等早上醒來才發現身上趴著一個頭髮髒兮兮的女人正對著自己笑,那牙齒上黑黃的不知道沾了什麼東西,要命的是全身的怪味讓石路乾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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