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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婚禮現場 文 / 斗兒

    姚嘉嘉的婚禮在一個星期後如期的舉行了,崔豐畢竟是做生意的,所以來的賓客很多,自然上流社會頗多。認識的,不認識全部都在宴會上聚齊了。

    李止水和馬琳是姚嘉嘉的好朋友,兩人自然都在受邀範圍內。所以兩人都來了,李止水本來是要方顏辛和自己一起來的,但是方顏辛臨時有事無法趕來,李止水也只能作罷,一個人過來畢竟太無聊,還好有馬琳,兩人雖不熟,但也說過幾句話。馬琳正好也沒有伴,兩人就相約著一起過來了。

    作為崔豐最好的哥們,許暨東自然也不會錯過這次宴會,所以許暨東也來了,並且第一眼就看到了李止水。

    「需要過去一趟嗎?」馬琳注意到許暨東的目光看向了這邊,不由轉身詢問李止水。

    李止水的連身都沒有側,只是用眼珠側了一下,隨後從香檳塔的頂端取了一杯香檳,酒氣讓她的嘴唇彎出了一個弧度:「不必了,不是很熟。」

    「好吧。」馬琳聳聳肩,也並不多說。

    兩人剛想要朝主會場走去,幾個溜進來的記者就將馬琳圍了個水洩不通。

    人紅是非多,最近馬琳因為緋聞,工作格外的繁忙,以前她心裡總是自己需要曝光度,可是當一些記者因為緋聞對自己窮追不捨的時候。她卻感到格外的疲憊,甚至有些不想應付。

    「馬小姐,你現在和何羅先生的感情怎麼樣?自從上次合作以後,還有新的很多嗎?」

    「……」

    果然,這些記者只要是來圍堵她,就少不了問一些關於何羅的問題。

    馬琳無奈的看了李止水一眼,李止水愛莫能助,識趣的在適當的機會離開了。

    李止水朝著大廳看了一眼,隨後端著一杯香檳,識趣的朝著角落站去。

    「你看,你看,那是不是江少!」忽然,人群中響起了一聲尖叫。

    隨後,本來有素養站在一起討論化妝品的名媛們,瞬間的不淡定了。

    「江少?哎,那個江少啊?」

    「啊,你這麼老土啊,江沙白你也不認識?就是那個被英國雜誌譽為最像明星的紳士商人江沙白啊。」

    「哇,好帥啊。」

    幾個女人激烈的議論著,時刻不忘記犯花癡。

    李止水坐在角落,並沒有朝裡面看。

    什麼紳士商人和她都沒有關係,這個上流圈子裡,總會時不時的冒出了一些年輕有為的第二代,但是壽命都不長,大多數都是半路就完了,這些企業家第二代們都以為創業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但最後堅持下來的太少。哪怕是繼承家族企業的,不是也有最後將整個家族賠掉的,所以,這些年輕有為又被冠上多個名號的商人們,李止水早已見怪不怪了。

    江沙白沒有在人群中多做停留,直接朝著新郎官崔豐走去。

    兩人似乎還算熟,站在一起說了好多話。

    李止水晃著手裡的香檳,因為無聊伸手托著下巴。眼睛四周看著,本來無意帶著一分懶散的目光只是從江沙白的身上略過,但是忽然像是被驚住一般,又將目光移了回來,定定的放在江沙白的身上。

    從她的角度來看,她只能看到江沙白的側臉。他的側臉輪廓極其分明,甚至帶著幾分深邃,高大的身軀上套著一身價值不菲的西裝,兩條有型的腿自然分開,休閒而不造作。他一手舉著紅酒,一手插在自己的西裝褲口袋裡,極其具有領袖氣質。

    李止水看他,不是被他的氣場和外表所迷,而是因為他的側臉像極了一個人。

    她看著江沙白,手裡的紅酒攥的緊緊的,一刻也不敢送手,似乎一鬆手,一切又變得不真實了。

    江沙白似乎意識到有人朝自己這邊看,不由未偏過臉,嘴角微牽,只是從李止水的方向一掃而過,並沒有發現什麼,轉而沖崔豐做了一個敬酒的姿勢,隨後邁著長腿徑直離開。

    就在江沙白轉臉朝自己方向看過來時,李止水呆愣住,就連手裡的香檳傾斜撒到了自己耳朵小禮服上都不知道。

    太像了,這個世上為什麼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看到江沙白要走,李止水著急的起身,自然而然的想跟過去:「寒生……寒生……」

    那個男人絕對不是江沙白,明顯就是她的夏寒生。

    「怎麼了?」就在她的香檳撒到裙子上時,許暨東及時扶住了她,鮮少看到她如此失魂落魄,不由試問。

    「放開我!」李止水的聲音頓時揚了八度,急著朝外走。

    許暨東的眼睛意味不明的看著她,沒有鬆開她的痕跡,從一旁的桌上抽了幾張紙遞給李止水:「先處理一下你的裙子。」

    這一刻的李止水,什麼都是顧不上的,目光不停在人群中搜索,卻再也沒有看到江沙白,她緊張聳起的肩頭,自然而然的落下了。

    只是一瞬,怎麼沒有了……

    李止水的眼睛裡刪過洩氣,許暨東將手裡的紙朝她面前遞了遞。她看了一眼,最終接了過來,用力的擦著自己的裙子。

    「謝謝。」剛剛的情緒已經得到了平復,她看了許暨東一眼,轉身朝著崔豐走了過去。

    「新婚愉快。」李止水伸出了手,禮貌對崔豐說道。

    崔豐微微一詫,倒是沒想到李止水會主動和自己說話,握住了李止水的手:「謝謝。」

    「剛剛……和你說話的那位先生,是叫江沙白,是嗎?」李止水張了張嘴,試探性的問。

    崔豐疑慮的點了點頭:「是他,有事?」

    「哦,沒事,隨口問問。」李止水低頭咬了下唇肉說著。

    「嘉嘉要過來了,等會她應該會要見你,不要先行離開。」崔豐抬起帶著白手套的手看了一眼時鐘說道,自己老婆交代的事,他要是辦不好,今晚的床是別想上了,恐怕只能睡沙發了。

    兩人說著,姚嘉嘉從化妝室走了出來。

    「哇,新娘好漂亮哦。」

    幾聲讚歎聲傳了過來,崔豐看著穿著婚紗的姚嘉嘉,有些移不開眼睛。

    他的老婆,當然漂亮,不用別人誇獎,他也知道。

    崔豐朝著姚嘉嘉伸出了手,姚嘉嘉淡淡一笑,自然將手交給了他。崔豐邪笑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了一個吻,笑道:「很美。」

    「謝謝,崔先生。」姚嘉嘉微微聳眉,不忘記和崔豐開玩笑。

    這對新婚夫婦的甜蜜,就連站在一旁的李止水都能感覺到。她心裡替姚嘉嘉感到開心,自然的勾起了嘴角。

    「含笑,你終於來了,抱抱。」姚嘉嘉一臉的可憐兮兮向李止水張開手臂索求擁抱。

    李止水抱住了她,笑問:「怎麼了?怎麼看著這麼委屈?」

    「還不是因為……」姚嘉嘉脫口而出,忽然想起自己身邊站著當事人,不由住了口,對崔豐說道:「你今天不是來了很多朋友,去招呼吧,含笑是我的朋友,我來負責就好。」

    「那好,你們聊。」崔豐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想和李止水說悄悄話,也不拆穿,在姚嘉嘉臉頰上印下一個吻真的走了。

    崔豐剛走,姚嘉嘉嫌惡的蹭了蹭臉,這才轉過臉,迫不及待的開口:「含笑,看到你真好,可累死我了,一直想找你好好聊聊,都沒有時間。」

    「怎麼了?」姚嘉嘉這副模樣,也太誇張了。

    「你不知道,我現在每天活的有多大壓力。」李止水是自己的朋友,姚嘉嘉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你知道那個夏含玉吧,每天在崔家對我冷嘲熱諷,我看在她是病人份上,已經夠忍讓了,可是剛剛我是真的生氣了。」

    夏含玉?

    呵,那顆不是個省油的主,這一點,夏含笑比姚嘉嘉更清楚。

    「她是不是做了什麼?」這種婚宴上,夏含玉不是焦點,她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將自己變為焦點的機會。

    「她還能做什麼?無非是在別人面前誹我兩句可你是知道的,我是在崔豐公司工作的,自從大家知道我和崔豐關係以後,這些人就在想,我是靠著什麼手段留住崔豐的,夏含玉剛剛在那些人面前,不僅暗罵的難聽,她還說我那個了,是靠那個留住崔豐的。」姚嘉嘉說的那叫一臉憤慨,如果不是礙於身上的緊身婚紗,她估計都能比手畫腳起來。

    可就算這樣說著,李止水還是沒聽懂,哭笑不得問:「那個是哪個,後面那個又是哪個?」

    「哎呦,你怎麼不懂呢。」姚嘉嘉那個急啊:「她說我懷孕了,是靠床上功夫和孩子留住崔豐的。」

    天知道,她到現在和崔豐雖然每天睡在一起,但是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這……」李止水有些咂舌,她雖然不知道姚嘉嘉之前說的是什麼,可是她說的這麼清楚,還真的讓李止水不好接下去,只能說一句:「說不定真的快有孩子了呢。」

    李止水想,這個應該算是祝福吧。

    「屁!」姚嘉嘉直接聲音高幾度的爆出了一個髒字,迎來了周圍幾個人的側目,姚嘉嘉立馬清了清嗓子壓了下來,聲音極低的在李止水耳邊說幾句話。

    李止水的臉色染上紅意,微微有些不自然,只能清幾聲嗓子:「那個,你想多了吧,崔豐應該沒問題。」

    「我才不管咧,有沒有問題都沒問題,只要對我好就成了。」姚嘉嘉的要求很簡單。

    她今天是注定要在眾人的祝福中成為崔太太的,但是有些人再看到李止水以後,更加的不安分了。

    夏含玉看著姚嘉嘉和李止水說笑的背影,手深深的握著輪椅的把手部位,眼睛裡的毒辣尤為**裸。

    她不開心,又怎麼會讓這兩個人幸福呢!

    「夏小姐,不知道能否請你去邊上坐一坐?」夏含玉看姚嘉嘉和李止水看的緊,並不知身邊何時有了人,說話中嚇了她一跳。

    「你怎麼在這兒?」看清來人的臉,夏含玉更加不淡定了。

    高義像是沒看到夏含玉的不正常一般,笑著推著輪椅像是老友般說道:「去邊上聊一聊。」

    「不,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夏含玉猛的控制住輪椅,眼睛裡都是不安,開口威脅:「你鬆手,不然我就喊人了!」

    「喊人?呵呵,夏含玉,你就不怕許暨東知道你做過什麼?」高義不急不慢,身軀壓了下來,將整張臉都湊到了夏含玉的面前。

    夏含玉的心一緊,果然沒了動靜。

    她很清楚,要是讓許暨東知道自己做過什麼,她可能活不過今天。

    「高義,你究竟想幹什麼?我已經算是一個半死的人了,你就這麼不能放過我?」夏含玉自然是怕的,有把柄抓在別人的手裡,哪有不怕的?

    她即使沒幾天活頭了,但也不想立馬就死,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含玉,不要把話說的這麼難聽,我怎麼可能不放過你?我只是想讓你在幫我一個忙,也可以說是幫你自己一個忙,事成之後,我們就再也不用見面了。」高義彎腰看著夏含玉,抬手輕撫著她的臉頰說道。

    夏含玉怎麼也不會相信高義的話,冷哼了一聲:「別想著又騙我,你只不過是想把當槍使,之前那些事,你完好無損,我呢,淪為現在這樣!」

    「這話你錯了,之前的事,許暨東不是還不知道?你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完全沒有我的原因。」之前的事,只是因為夏含玉蠢,又關他高義何事。

    夏含玉嚥了咽喉嚨不說話,但是依然沒有要答應幫助高義的意思。

    「含玉,你自己的身體,應該不用我多說吧,難道你就想,你死了以後,夏含笑還是快快樂樂的生活?我可聽說,許暨東現在是有要把夏含笑追回來的意思……」高義深知道夏含玉在乎的是什麼,說的絲條慢理,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低笑出聲:「對了,忘了告訴你,夏含笑的孩子沒死,現在生下來了,並且和許暨東相認了。」

    「你,你說什麼?」夏含玉像是聽到了什麼令人不敢相信的事,陡然的睜大了眼睛。

    「人家一家三口,以後幸福著,不像你,只落得一個人淒慘死去的下場。」高義冷笑著譏諷夏含玉現在的處境。

    夏含玉的手腳有些發涼,大口喘著氣,好笑的笑著,渾身都在顫抖。

    她和夏含笑都是一個媽生的,憑什麼她要每天承受著病痛的折磨,而夏含笑卻可以擁有許暨東,甚至還有了未來許氏的繼承人,死死的掌控了許暨東?

    她不甘心,不甘心!

    「你需要我幹什麼?」夏含玉的眼睛裡都是狠毒的恨,緊緊的握住了手,目光定定的看著高義。

    高義一笑,在夏含玉的唇邊印下了一個吻:「這才是個好女人。」

    說著,高義也不管不顧夏含玉厭惡的眼神,將自己手上的藥粉遞到了她的手心,囑咐道:「只要你把這個抹在手上,用手去碰李止水的杯子,從此以後,你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高義,想害我!夏含笑要是死了,我還能活?」夏含玉也並不完全傻,雖然她不想看到夏含笑活著,可如果前提是犧牲自己,那她可不會做。

    「你放心,這種藥物,無形無味,藥效也是三個小時後生效,即使夏含笑死了,到時候想查證,你把那只杯子處理掉不就好了。」高義雙手壓著輪椅的兩側,嘴角劃開了一抹譏諷:「你真是生病以後,膽子越發的小了。」

    「高義,我信你一次。」夏含玉接過了藥包,轉著輪椅朝著李止水的方向過去。

    高義一個人站在暗處,嘴角劃開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聲音極低的自言自語:「夏含玉,我是留不得你了,不過最後利用一下,也沒什麼不可。」

    夏含玉真的將藥物抹在了手上,滑著輪椅車滑到了李止水的身邊,淡笑出聲:「含笑,好久不見。」

    夏含笑站在香檳塔旁,低頭看了夏含玉一眼,冷笑道:「我和你很熟嗎?」

    「之前,我是做了一些對不起你的事,可是我也得到了懲罰,難道你真的一句話都不願意和我說了嗎?」夏含玉自認為自己說的很坦誠。

    「呵,夏含玉,你又在玩什麼花招?」李止水喝了一口香檳,冷冷出聲:「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了。」

    「算了,既然你不信我,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夏含玉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高高的香檳塔:「那能麻煩你幫我拿杯香檳吧?」

    「你自己沒手嗎?」

    「我現在的情況,你認為我可以拿到嗎?哪怕是對殘疾人士的基本關心,拿一下,總可以吧?」夏含玉看了看香檳塔的高度,又看看自己的輪椅說著。

    李止水冷笑一聲,倒是沒放在心上,她站在這兒,倒是不信夏含玉能玩出什麼花招。

    抬手,她從香檳塔上取了一杯酒遞給了夏含玉。

    夏含玉乘著著空檔,張開手心在李止水放在桌子上的酒杯上停頓了一下。

    「謝謝。」夏含玉得意的接過了李止水遞過來的酒杯,說的頗為客氣。

    只這麼一下,就可以除掉自己心裡最不喜歡的一個人,夏含玉自然開心。喝了一口香檳,就算是自我慶祝。

    夏含玉的異樣,李止水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就在夏含玉滿懷期待的時候,她將杯子舉到了唇邊,忽然放了下來,將杯子裡的酒倒進了一旁的酒水廢棄桶裡,重新拿了一杯起來,淡笑道:「剛剛那杯,好像不小心落了髒東西在裡面,還是換一杯好了。」

    「你……夏含笑,你是故意的!」夏含玉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哦?我故意的?我故意什麼?」看著夏含玉的表情,李止水忽然慶幸自己並沒有喝下那杯酒水。

    「你……」夏含玉咬牙,指著夏含笑張口就要罵,可是心口忽然莫名的感到痛,她扶著自己的心口,狠狠的喘著氣,卻還是覺得呼吸不夠。

    忽然,夏含玉的呼吸腔道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不由一塞,整個人顫抖不已,猛烈的翻著白眼。

    「救我……救我……」夏含玉伸出手呼救。

    她的手掌微張,夏含笑這才看到她的手心呈現了黑色,眼睛一緊,忙詢問在座的人:「這裡有沒有醫生!」

    一句話,瞬間有人圍了過來,有幾個自稱的醫生的走了過來。

    幾個醫生還沒有靠近夏含玉,夏含玉忽然一個大顫,翻著白眼,沒有了一絲動作。

    「啊……」有幾個女人讓這樣的陣仗給嚇到了。

    李止水感到奇怪極了,她的眼睛看著夏含玉,沒有幾分鐘,夏含玉的七孔有血跡流出。

    那幾個醫生也嚇了一條,忙提醒大家,不要再碰觸酒杯裡的酒,可能是酒水除了問題。

    這邊,有人打了急救電話,可是醫院那邊還沒有過來,警察卻過來了。

    「請問,那位是李止水小姐?」警察進來以後,也不問別的,甚至連已經躺在地上的夏含玉都不看一眼,直接詢問。

    「我是。」看到警察,李止水覺得更加奇怪了。

    「你好,我們懷疑你和一樁謀殺案有關,能麻煩你和我們走一趟嗎?」警察亮出了自己的證件說著。

    隨後,那個顯然是頭子的警察讓剩下的幾個人幫忙將夏含玉送往醫院。

    「謀殺?請問,我謀殺誰了?」李止水冷笑一聲。

    「我們接到舉報,你在夏含玉小姐酒杯裡動了手腳。」

    「真是太可笑,這怎麼可能?」李止水笑出了聲,她什麼都沒做,夏含玉的死和她一點點關係都沒有,現在就說她謀殺,她覺得可笑的很。

    「是不是真的,也麻煩李小姐和我們走一趟,不要耽誤我們的工作。」

    「我並沒有做!」李止水的聲音帶著一份堅定,目光更是沒有一絲動容。

    就在兩方有些僵持的時候,一個女人忽然從人群中跳了出來:「就是她,我看到遞給夏小姐酒了,她肯定在夏小姐酒裡做了手腳!夏小姐喝完就這樣了。」

    「是啊,我好像也看到了。」

    「……」

    那女人一出聲,瞬間迎來一群人的符合。

    「李小姐,現在可以走了吧?」那警察歎了一口氣,對李止水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李止水深吸了一口氣,心裡很明白,這件事是有人有意針對自己了。

    「好,我跟你們走。」李止水鬆了口,她什麼都沒有做,坦坦然然的,即使去了警局,她也不用害怕任何的事。

    姚嘉嘉和崔豐被阻絕在人群之外,聽到有人要帶走李止水,姚嘉嘉擠了進來,立馬替李止水開脫:「警察先生,我想你們搞錯了,含笑是不可能害人的。」

    「姚小姐,打擾你和崔先生的婚禮,我們也很抱歉,我們並沒有認定李小姐和這件事有關,只是請回去做個調查罷了。」

    「嘉嘉,我沒事,不過是個問話,清者自清。」李止水只是淡笑說了這麼一句,跟著警察去了。

    姚嘉嘉看著李止水的背影,眉間都是化不開的擔心。

    崔尚剛進大廳就聽到了夏含玉被送往醫院的事,一怔以後,裡面朝著醫院趕去。

    他只不過離開幾個小時,怎麼就出事了呢?

    當人都走後,大廳裡恢復了平靜。婚禮在新娘的擔心中如常的舉行了。

    高義看著手裡的香檳杯,笑出了聲,這樣一石二鳥的事,他做起來極其順手,也心滿意足,總之怎麼查,都不可能查到自己的身上來。

    李止水到了警局以後,並沒有對她實行什麼,而是關在了審訊室裡。周圍一直亮著燈,並沒有窗口,所以李止水無法判斷時間,只能在哪兒坐著。

    一個小時過去,終於有了動靜。

    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走進來,整理手邊的資料,只是說了一句:「李小姐,夏小姐已經死了,這應該是你預料之中吧?」

    夏含玉死了?

    李止水微微皺起了眉頭,定定看著警官:「我並不知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的死,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警官笑了,點頭著:「李小姐果然是個聰明人,知道怎麼回答,但是我遇到這種案子也不少,最後還都是承認了,所以我勸李小姐,要是知道的話,就承認了,免得後面多費唇舌,你說是不是?」

    「警官,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我做的,不用你說,我也會承認,但是真的不是我。」在面對別人對她的指正的時候,李止水還能保持冷靜的頭腦,這著實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那警官又問了李止水很多問題,但始終沒有從李止水哪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隨後沒有多久,另一個警官走了進來,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又看了李止水一眼才走出去。

    「李小姐,你可以走了。」本來還有些咄咄逼人詢問的警官,忽然如此說了一句。

    李止水有些呆愣,這些警察究竟是什麼意思?

    既然可以走了,她也沒有問,直接走出了警局。

    剛出來,許暨東便從車上走了下來,走到她的面前,眉頭擰著,眉宇間都是擔心:「沒事吧?」

    「是你?」李止水見到許暨東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們會放我,是因為你是不是?」

    「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本來就不是你的原因。」許暨東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掃著,確定她沒事才出聲回答。

    李止水有些奇怪出聲:「你怎麼知道?」

    「醫院那邊,我請了最好的醫生給夏含玉的屍體做了檢查,確定她是因為自己的病,加上一些藥物的塗抹,與她喝的酒水相剋才會這樣。」醫檢那邊雖然是這麼說的,可許暨東卻存了一份心思。

    在說來,在看來,這一切都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為什麼獨獨在李止水拿了一杯酒給夏含玉的時候就出了問題,她詢問過,夏含玉那天可是喝了不少酒,在前面都沒事,但是夏含笑的酒交到了夏含玉的手上就出事了。這其中,恐怕遠遠不是想得那麼簡單。

    「夏……夏含玉,真的死了?」李止水又不確定的詢問了一句。

    她總覺得不太可能,前幾小時還那麼囂張的人,怎麼會忽然就死了。

    「死了。」許暨東淡淡說著,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套在李止水的身上:「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李止水看著許暨東,心裡不由染上了一絲複雜。

    再怎麼說,夏含玉曾經愛過許暨東,許暨東和她也有過一段快樂的日子,現在夏含玉死了,他竟然可以這麼淡然?

    如果,她沒有救他的身份在哪兒,他應該也會淡然的面對她的生死吧。

    「不必了,我已經打過電話給顏辛了,他過一會就來接我。」李止水拉下了許暨東的衣服,將它還給了許暨東:「謝謝你給我請了醫生。」

    該感謝,還是要感謝。如果不是許暨東的醫生以最快的速度給了結果,估計她會沾上一些麻煩。

    「夏含笑……」許暨東本來關心的眸子,染上了一些怒火,抬手還沒有碰到李止水,便讓她躲了過去。

    瞬間,有些尷尬的氣氛裡染上了一絲怒意。

    「心如,心如,你怎麼樣?」方顏辛甩下了車子,直接走了過來,兩隻手擔心的抓著李止水,關心的查著她身上。

    「顏辛,我沒事,我很好。」李止水終於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意。

    李止水的對著方顏辛的笑意,在許暨東的眼睛自然是礙眼的,但是礙眼的東西,遠遠不止這些。

    「我們走吧。」李止水的手臂自然的挎在了方顏辛的手腕中,跟著他上了車。

    許暨東看著直接開走的車,冷笑了一聲,拉了拉自己的領帶,也上了車。

    姚嘉嘉的婚禮因為這件事也早早的結束了,坐在崔家等消息。

    李止水那邊打了電話通知,說她沒事,事情都查清楚了,她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李止水並沒有替夏含玉的事。

    所以姚嘉嘉掛完電話以後,臉上明顯是欣喜的。

    「崔尚……」姚嘉嘉的唇邊剛展開笑意,崔尚進了屋,一臉的失魂落魄。

    崔尚聽到了姚嘉嘉在叫他,抬頭看了姚嘉嘉一眼,心瞬間有些痛,喃喃出聲:「含玉……含玉死了……」

    「……」姚嘉嘉臉上的笑意一僵,她並不知道這件事。

    「你,你沒事吧?」姚嘉嘉給崔尚挪了一個位置,擔心的看著崔尚。

    崔尚的頭忽然朝著姚嘉嘉的肩頭靠了過來,姚嘉嘉沒有躲,讓他的頭落到了自己的肩頭:「嘉嘉,我早就不愛含玉了……可我是真心對她的,我對她有一份責任,她就像是我的一個親人,她死了,我很難受……」

    「我明白……」姚嘉嘉不喜歡夏含玉,可她沒有權利阻止別人去喜歡。

    對於一個親近的人忽然離開那種痛,姚嘉嘉是知道的。她是父親帶大的,母親去世的時候,她幾乎痛到覺得到了世界末日,所以崔尚現在心裡的傷痛,她能懂。

    「嘉嘉……」崔尚忽然將頭埋在了姚嘉嘉的頸窩,姚嘉嘉感到了一片涼意。

    她知道,這個大男孩哭了。

    此刻,姚嘉嘉的心裡是淡然的,她沒有因為崔尚為夏含玉哭而感到不舒服,甚至難受,她只是像個朋友一般,安慰著崔尚。

    「哭吧,哭出來就好受了。」姚嘉嘉的手臂像是媽媽一樣拍著崔尚的後背。

    兩人的客廳異常的安靜,聽不到一絲聲音。

    崔豐站在二樓,將一切都收入了眼睛裡,手狠狠的抓住了護欄。

    姚嘉嘉上樓的時候,崔豐正在陽台上吸煙。

    「你怎麼在屋裡抽煙?」她聞不得煙味,以往崔豐都是避諱著的。

    「心裡悶得慌。」崔豐將煙灰都彈了出去,明顯話裡有話的說了一句。

    姚嘉嘉上前圈住了崔豐的腰,輕笑著問:「呦,我們崔總還有心事了?和我這個崔太太說說。」

    「姚嘉嘉,我問你。」崔豐轉過身,稱呼上忽然發生了轉變,顯得格外的生疏:「你願意做崔太太的是嗎?」

    「你怎麼了?」姚嘉嘉一愣,只覺得現在的崔豐有些奇怪。

    「回答我的問題!」崔豐的臉色冷了起來。

    「我當然是願意的。」

    「果然,那你是想當那個崔太太?」

    這下,姚嘉嘉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崔豐,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剛剛在樓下,做了什麼?」嫉妒,像是野草一般,蔓延到了崔豐的心上,讓他開始口不擇言。

    「我明白了……」姚嘉嘉想,應該是剛剛她安慰讓崔豐看到了誤會了,好心解釋:「醫院那邊剛剛有消息,夏含玉死了,崔尚很傷心,我只是作為朋友安排一下。」

    「呵呵,姚嘉嘉,理由找的真好!朋友?你現在是我的老婆,崔尚的大嫂,你和他們早已不能做朋友,你們是叔嫂關係,你明白嗎?」崔豐挾持著姚嘉嘉的手臂格外用力,他從來沒有如此在乎過一個女人,也從沒有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嫉妒過,即使心裡是相信的,可是看到姚嘉嘉今晚安慰崔尚的模樣,他就不舒服:「還是,你嫁給我,只是為了接近崔尚?現在夏含玉死了,你有機會,是不是?」

    「啪!」姚嘉嘉反手給了崔豐一巴掌,整個眼眶都紅了:「崔豐,你混蛋!」

    姚嘉嘉何時委屈過,更別說委屈的紅了眼眶。

    她掙脫崔豐的手,拿起臥室裡放在角落裡的箱子,將自己的衣服也不整理的朝著裡面塞。、

    崔豐看到姚嘉嘉整理箱子,急了,上前奪了下來:「你做什麼?」

    「兩個人在一起不就是要有基本的相信嗎,你不信我,那我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姚嘉嘉的眼淚一下子就滑了出來,手還在繼續翻著衣服。

    她以為,崔豐對她來說是特別的,總是給她無限的信任,可今天他們剛剛結婚,他怎麼可以這麼懷疑她呢。

    看到姚嘉嘉的眼淚,崔豐瞬間慌了,他和姚嘉嘉在一起這麼久,還從來沒見她哭過。

    「別哭了,我……」崔豐抬手抹掉姚嘉嘉的眼淚,一向靈活的嘴巴卻不知道說什麼。

    姚嘉嘉從他的手裡奪下了箱子,躲開他的手,吸了吸鼻子:「走開!我不需要你虛情假意的。」

    「我對如何,你還不知道?」崔豐反手圈住了她。

    姚嘉嘉這下更覺得委屈:「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對我怎麼樣?你比我更清楚,這是在崔家,你的眼皮底下,你認為我能和崔尚做什麼?崔豐,我要是對崔尚有感情,我也不會嫁給你。」

    她是把自己的心清除的乾乾淨淨才裝進崔豐進去的,她是如何的,她以為崔豐是知道的。

    「老婆,對不起。」崔豐的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抱著姚嘉嘉,薄唇吻著她的髮絲,聲音暗啞道:「看你對崔尚關心的模樣,我吃醋,我嫉妒,同時也害怕。」

    「害怕?」姚嘉嘉微啞著嗓音問。

    他這種大總裁有什麼好怕的,該怕的是她。何時被人甩了,她可是賠上了自己,但是崔豐呢,他什麼損失也沒有,還可以繼續回到他的花叢中。

    「我愛你,怕忘不掉過去,你能明白嗎?」愛這個詞,崔豐從來沒有說過,今天從他的口中吐出,姚嘉嘉的心都不由顫了一下。

    「你……」崔豐看著她,眼睛裡是微微的擔心。

    話還未出口,姚嘉嘉忽然吻上了他的唇,吻間呢喃出聲:「我也愛你,只愛你……」

    崔豐一愣,隨後臉上擔憂盡數退下,瞬間將這個吻化被動為主動。

    他抱起她,直接放到了屬於他們的那張床上,姚嘉嘉的臉色潮紅,他在她的唇邊落下一個吻,他的手挑開姚嘉嘉身上的禮服,灼熱的吻盡數落在了她的身上。

    今夜,他們用行動證明對彼此的愛。

    某個忍受許久的男人,今天終於再也不用忍受,所有解放的日子從今天開始。

    碩大的水床上,崔豐的嘴角劃開了一抹笑意,養了這麼久,今天可是個吃干抹淨的日子。

    而另一邊,李止水回到了小別墅,還久久無法從今天的事中回過神來。

    她隱隱覺得那裡不對,可是仔細一下,卻又找不到任何問題。

    夏含玉就這麼死了,有很多事也就不清不楚了,她想要弄清楚,可是明顯有人並不想她弄清楚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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