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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八章 為什麼要吃避孕藥? 文 / 斗兒

    許暨東坐在樓下,夏含笑倒也沒有不自然。他們之間早就養成了這種模式,爭吵,矛盾後又恢復平靜,有的平靜甚至有些嚇人。

    兩個人一張桌子,一張床,有時候卻能一句話也不說,既熟悉又陌生。

    但是今天顯然不同的,她下樓的時候,李媽並不在,往日這個時候李媽已經做好了晚餐,許暨東已經坐到飯廳,只要她下樓,晚餐也就開始了。

    但是今天李媽,飯廳裡也沒有許暨東。

    廚房裡不時傳出來廚具相碰的聲音,她站到廚房門口的時候,看到許暨東高大的身軀上繫著圍裙在切著西紅柿,菜板上還零星的擺放著其他的蔬菜。

    她沒出聲,只是站在那兒,奇怪的看著他。

    他今天是抽了?還是怎麼了?竟然會下廚房?以前她就算求著他,他也不願意進廚房一步,他現在這是在幹什麼?

    許暨東難得的專心,她站在廚房門口幾分鐘,他也沒有發現她,還在繼續自己手上的動作。

    「你在幹什麼?」最終還是夏含笑先開口問了。

    許暨東手上的刀一頓,抬眸看了她一眼:「做飯。」

    這和他如此不搭調的兩個字從他的口中吐出來卻並沒有違和感,甚至十分相符,就像他帶著圍裙出現在廚房,和平時穿著西裝休閒服無異,英俊依舊。

    夏含笑不再問,點了點頭,轉身坐到飯廳的沙發上去看電視。

    看來李媽今天是有事不能來,總得有個人做飯,他自願去做的,她又沒有要求他做,所以也不需要感到愧疚什麼的,心安理得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某衛視的狗血言情劇。

    不知不覺看了一集,廚房裡的動靜還沒有停止的意思,夏含笑的目光朝著廚房的窗口瞥了瞥,許暨東淡然的在操作著,一臉的波瀾不驚。

    她今天沒有吃什麼,早就有些餓了,晚飯久久不出來,她進了廚房,拉開冰箱找點吃的墊一墊。

    「晚飯馬上就好。」許暨東脫掉了圍裙,似乎看出了夏含笑的意圖,出聲說了一句。

    夏含笑看了一眼冰箱裡的食物,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拿關上了冰箱。看來,他做的飯再難吃,她也必須吃了。

    她以為自己還得再等一會兒晚飯才能上桌,不過這次許暨東沒有騙她,真的沒有幾分鐘,晚飯上桌了。

    兩人在飯廳相對而坐,夏含笑看看他忙了那麼久的晚飯,而現在出現在桌子上的晚飯,她真的不敢恭維。她以為他在做什麼大餐用了那麼久,結果沒想到只是兩碗簡單的西紅柿雞蛋面。

    「吃吧。」許暨東將筷子遞給了夏含笑,往日沉穩的眸子竟然帶著一絲期待的亮光。

    夏含笑呡了呡嘴唇,似乎在為難她一般,用筷子艱難的撈了一筷子面放入口中,還好,除了沒有味道意以外,不至於太差。

    許暨東還沒用動筷子,還在看著她,似乎在等她的什麼話,但是她低著頭,吃著面,一言不發,也沒有說話的打算。

    許久,她抬頭了,但卻問了一句:「李媽是不是病了?今天怎麼不在?」

    許暨東挑了一下眉頭,眼睛有失望閃過,終於動筷子了:「我讓她回去休息一天。」

    「為什麼?」她不理解,難道只是因為他想做飯?

    「只是想安安靜靜的過個生日,不希望別人打擾。」許暨東淡淡的說著,語氣像是說一句普通不過的事,可是垂下去的眼眸中,失望卻又那麼顯而易見。

    他以為,她再生氣,心情再不好,都不至於忘記他的生日,她一直沒提,他曾抱有期待過,她有驚喜給他,現在看來不是,而是她真的不記得了。原來,他在她心裡的地位已經淺到了這種地步。

    他的話讓夏含笑臉上微露出詫異的神色,但卻也只是稍縱即逝,重新低頭動那碗麵。

    她低著頭,將紅紅的眼眶都垂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她一點也不想記得許暨東的生日,更不會送什麼生日禮物給他。她怎麼也不會忘記,去年,她有送一件特殊禮物給他,可是他卻不要……

    已經遺忘的現在忽然都跳了出來,去年,那在肚子裡呆了兩個月的孩子,她打算送給他的永遠生日禮物已經不在了,那是她心口的一道傷疤,不碰還好,無意中的碰觸一下,便會痛的難受。

    晚上,她躺在床上,身後那個高大的男人將自己的身軀貼了上來,緊緊的將她圈在了懷裡。夏含笑閉上的眼睛因為他的動作忽然睜開了,卻沒有轉身看他。

    他醇厚的低語在耳邊:「我們出去散散心吧。」

    之前,他一直答應她,說有時間就會帶她去法國塞納河,可一直忙沒有時間,總覺得機會還多。最後無奈的把旅遊安排到了新婚蜜月,可他們卻沒有結婚,一直約定的旅遊也就耽誤了。

    總覺得機會很多,不差這一次,結果卻連唯一一次都給不了。他不想再對她失去任何信用,只要答應的,他都願意努力去完成。工作再忙,他也想帶著她出遊一次,恩情再難割捨,十年前那個女孩對他再重要,他也不願意再對她失信,他說要坦誠相待,他會嘗試放下一切,完成對她每一次的承諾。

    「去法國,你不是很想去塞納河坐游輪看法國的夜景嗎?」許暨東沒有得到她的回復,放在她腰身的手臂不由緊了幾分,溫熱的俊臉貼著她的脖頸一句一句說著。

    夏含笑睜著眼睛看著牆壁,依然背對著他,放在枕頭上的手卻下意識抓緊枕巾,他忽然的溫情,讓她的眼睛忍不住一熱。

    回憶對女人來說總是難以忘懷的,過去的好是個不能提的話題,一提心的弦似乎也會微微鬆動。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法國對我來說早已沒有了任何意義。」她的聲音很低,卻全部落入許暨東的耳中。

    許暨東放在她腰身的手忍不住一僵,呼吸也是一滯,房間裡忽然安靜的莫名詭異,他扳過她的身體,讓她看著自己。

    夏含笑並不情願,卻又拗不過他的力道,眼淚在他的面前全部都無處遁形。

    他歎了一口氣,粗糙的指腹在她臉上摩挲著,擦著她眼淚,啞聲道:「好好的又哭什麼?你現在怎麼這麼愛哭?」

    她從前總是愛笑,就算不小心弄傷了自己讓他擔心,她也會傻呵呵的對自己笑,那時候是會憋著火,可這樣愛哭的夏含笑卻讓他無可奈何,沒有一點辦法。

    「你知道嗎,我們的孩子離開一年了,雖然他只有兩個月,甚至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可他就像那些出生的孩子一般,對我來說是家人……」她喃喃出聲,窩在他懷裡的手卻不住抓住了許暨東的襯衫。

    夏含笑第一次對那個孩子用『我們』這個詞,這讓許暨東心裡酸澀極了。如果當初他多顧忌一點,早一點弄清楚自己的心,他們的孩子現在已經會喊爸爸媽媽了吧。

    「含笑,對不起。」他擁緊她,下巴抵住她的額頭,往日平穩的眼底卻夾雜著愧疚。

    愧疚這樣東西,一旦在心上打開個口子便會越開越大,讓人不能自已。

    夏含笑的眼淚早已控制不住,窩在他的懷裡沒有反抗,眼淚全部都沾染在他的昂貴的西裝上。

    就讓她貪戀一次吧,即使知道他對自己可能不是真心實意,即使她知道自己該推開他的,即使現在的一切都是不應該,可就讓她貪戀一次,哪怕是一次,讓她做回一次愛許暨東的夏含笑,好好的享受他此刻不知是真是假的愛情,就這一次。

    她圈住他的頸項,將自己貼向他,去索求不屬於自己的溫暖。

    許暨東整個人一僵,穩如泰山的氣息忽然亂了,不可否認,他的心裡是有欣喜的,這麼久了,她對他終於有了一些轉變,不再冷的和塊冰塊一樣。

    他吻住她的唇,將她托起,朝自己的身軀上又貼了貼,大手不受控制的從她的衣擺鑽了進去。

    一個翻身,他壓在她的身上,四目相對,彼此的氣息交織著,他一點點的吻著她,先是額頭,再是鼻子、臉頰、紅唇……她的一切一切都是屬於他的。

    四唇相碰,久到直到她快失去了呼吸,許暨東才鬆開她。

    星空密集的夜晚格外的安靜,兩人的喘息聲在夜裡格外的清晰,粗重的,伴著輕吟的,這是最真心一次,在你情我願的情況下發生。

    許暨東以為他們之間有了改變,甚至可以回到從前,他一夜也沒睡卻也沒有睜著眼睛。

    早晨六點的時候,夏含笑有了起床動靜,她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許暨東,照例的拿出床頭抽屜放著的事後藥干吞了下去。

    許暨東幽深的眼睛看著她吞下事後藥的時候,他整顆熱了一夜的心,瞬間被一盆冷水澆滅了。口中澀的說不出一句話,心尖最甜的那一塊被人狠狠削了一半。

    他拚命的安慰自己,她只是還沒從上次的傷痛中走出來,所以才會這麼做,等到她打開心結的那一天,她會自己放棄吃藥,真正對自己打開心扉。可是他等不到那一天,他想聽聽夏含笑的答案。

    夏含笑吞了藥片,讓苦澀在嘴中緩了片刻,手裡拿著瓶子剛欲放回原處卻忽然半空中被許暨東截住了。

    許暨東並沒有奪過她手裡的瓶子,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腕,發問:「在吃什麼?」

    夏含笑側著身子看著已經醒過來的許暨東,一雙情緒不明的眸子垂著,抬起來的時候,淡的看不出任何波動:「避孕藥。」

    簡單的三個字,像是一雙利爪,狠狠的在許暨東的心上抓了出了兩道殘忍的傷痕。

    比起這個答案,他寧願她騙自己。最起碼那證明是有一點點不同的,可是答案已經給了,不是他寧願就能改變的。

    「為什麼?」許暨東不知道自己是鼓起多大的勇氣才問出這句話。

    「我不想被孩子牽絆。」

    「你應該是不想留在我身邊吧。」

    「我們的關係不過兩年而已,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年,有了孩子也只是累贅罷了。」

    「那之前那個孩子呢?」許暨東幽深著目光,發問:「他是你的累贅?」

    她有多麼在乎那個未出生的孩子,他是知道的,同樣是孩子,為什麼現在再生一個就是累贅?

    夏含笑抿緊嘴唇,伸手拉了拉被子:「那時候我還愛你,我心甘情願為你生孩子。」

    「現在呢?」他不死心問。

    「我不想替你生孩子。」

    她不說愛,也不說不愛,只說不想替他生孩子,但已足夠傷人,沒有那個男人會願意聽到自己最愛的女人說不願意替他生孩子,何況是許暨東這種從來都沒嘗過失敗的男人。

    許暨東緊閉著嘴唇,一言不發看著她,最終還是鬆開了鉗制她的手,轉身一絲不掛起身,套上了睡袍進了浴室。

    夏含笑一愣,看著他的背影有些發怔。她以為,她對他說了真話以後,他一定會大發雷霆,畢竟她瞞著他這麼久。可他就好像什麼都知道一般,竟然這麼沉得住氣。

    她也不多想,穿上衣服去了客房洗漱準備上班。

    浴室裡的水聲嘩啦啦的響著,許暨東聽到她出去的動靜,一拳頭砸在了牆壁上,水花蓋住了他的俊臉,看不出他臉上有何種神色,只是冷意卻十分的明顯。

    他心裡火氣太大,只能靠著這些冷水和暴力來發洩。他後悔了,他剛剛不該問那個問題,知道答案也不過是把兩人之間唯一的一點甜意給磨滅了。

    她的答案總像一把刀子一樣,不動神色就插到了他的心臟,每次出聲時候,那刀子便在心臟上鑽進幾分,疼痛無比。

    傷害是他造成的,今天這樣的她,也是因為他,他再生氣也沒用,只能盡力的去彌補。

    夏含笑穿戴好後,直接上了班,也沒有吃早飯,今天早上這種情況是不可避免的,可是兩人見了卻又不可避免的尷尬,還是暫時避開一些。

    到了公司的時候,來的人並不多,整個辦公樓幾乎找不到幾個人。夏含笑剛坐下沒有多久,秘書長火急火燎的就趕了過來,平時梳著嚴謹的頭髮今天也沒來得及梳理,披散在後背。

    「秘書長,你有事嗎?」看著秘書長著急的模樣,夏含笑放下杯子忙站了起來。

    秘書長沒想到夏含笑會這麼早過來,看到她忙露出笑容:「夏秘書啊,你在啊,那太好了,你知道台城那個投資案的數據表在哪兒嗎?執行官急著用呢。」

    夏含笑想了想,似乎有點印象:「那個投資數據表我之前替方總整理過,應該在辦公室,我拿給你。」

    「哎……」秘書一把拽住欲走的夏含笑,一臉為難:「夏秘書,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你說?」夏含笑想起上次請帖的事,語氣上自然的帶了一份疏遠。

    秘書長有些不好意思,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和頭髮,尷尬說道:「你看,執行官要的急,我也沒來得及整理自己就趕過來了,能不能麻煩你替我送過去?儀表不行,總是不禮貌的。」

    夏含笑看了秘書長一眼,似乎真的和她平時不太像,就連淡妝都沒有化,知道她是真的有原因,現在還早,沒到上班的時間,來得及:「好,我幫你送過去。」

    秘書長臉上的肌肉馬上鬆了下來,感謝的握住了夏含笑的手:「那真是麻煩你了,執行官就住在鄰座大廈酒店的104總統套房,你送過去就說我讓你送來的就好了。」

    「好,我知道了。」夏含笑在腦子記下了地址,去辦公室取走了文件便去了鄰座的大廈。

    從公司到方齊眉的住處幾分鐘,看來方齊眉是故意住在這兒的,方便辦公。但這可難壞了秘書長,秘書長的家離公司相對比較遠,方齊眉要求她二十分鐘把資料送到,她哪裡還顧得上穿著梳洗,慌慌張張套了衣服就來公司了,正在對這副德行去見方齊眉感到為難,再怎麼說,她也是小領導,而方齊眉是so真正的執行者,她可不不能懈怠分毫,正好碰到了夏含笑,讓她去也算是解決了自己的難題。

    夏含笑按照地址按了按104門鈴,方齊眉的聲音傳了過來:「請進。」

    夏含笑輕擰門把,門便開了。看來,方齊眉是在等人。

    「執行官,你要的資料。」夏含笑恭恭敬敬的將手裡的資料拿了出來,眼睛對套房內的一切都不好奇。

    方齊眉坐在沙發上,看了一眼夏含笑,放下了手裡的咖啡杯,接過了文件,隨後說了一句:「顏辛的秘書吧?」

    夏含笑一愣,沒有想到方齊眉還記得自己:「是。」

    「你很準時,二十分鐘,不差分秒。」方齊眉看著她,又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淡聲說著。

    剛剛換人送資料的事,秘書長已經和她說過了,但是她卻沒有放棄計時。方齊眉可以容忍很多事,但是容忍不了別人遲到這件事,即使事情交給別人辦了,也必須在要求的時間內完成,所以她對夏含笑的速度總體上來說還算滿意。

    夏含笑站在原處送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方齊眉是什麼意思,但好歹自己沒有讓她不滿意。

    「坐吧,我不喜歡仰頭和別人說話。」方齊眉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對夏含笑說道。

    「嗯。」

    「你來so多久了?」方齊眉一邊看著資料一邊和夏含笑閒聊。

    夏含笑有些受寵若驚:「我剛來不久,上次招聘會進來的。」

    「哦?那家學校畢業的,國內的?還是國外的?」能在so招聘會上被聘下來的必定都是知名大學的高材生。

    「我是浙水市藝術學院畢業的。」夏含笑倒是沒有隱瞞,她的戶籍確實是在外公的名下,自然也是在外公哪兒念的大學。

    方齊眉的目光從文件上移到了她的身上,微微好奇:「你不是本市人?」

    「不是。」戶籍不在這兒,她應該不算本市人吧……

    這下方齊眉更奇怪了,如此普通的一個大學,又不是本市人,更別說本市的人脈了,她究竟是靠著什麼進so的?

    「你叫什麼名字?」說了這麼一會兒話,她還不知道這個小秘書叫什麼名字。

    「我叫夏含笑。」

    夏含笑?

    方齊眉的眉頭微皺,心裡劃過猜想,不動神色的說了一句:「你和最近風頭正熱的夏含玉名字挺像,就差一個字,你認識她?」

    「不認識。」夏含笑回答的波瀾不驚。

    「這樣啊……」方齊眉的心中微微劃過失望,合上了文件,看向夏含笑時候露出的淡笑:「好了,上班吧。」

    夏含笑點頭,忙主動給方齊眉拿過大衣,跟著方齊眉走了出去。

    到了公司,方齊眉辦公室的樓層和夏含笑並不是一個,準備下電梯的時候,方齊眉帶笑開口說了一句:「夏秘書,我對你的印象很不錯。」

    夏含笑一愣,隨後臉上掛上的笑容:「謝謝執行官。」

    她的笑容裡沒有帶有討好,而是不卑不亢,這讓方齊眉對夏含笑的印象又加了幾分。

    這幾天的班上的稍微輕鬆一些,她幾乎每天都去看夏寒生,但是每次都不敢多留,害怕夏寒生發現什麼,可是紙包不住火,她去的這麼頻繁,夏寒生多多少少還是意識到了什麼。

    夏寒生對自己的身體倒是不擔心,可是夏凌峰卻坐不住。他幾乎每天都會打電話和發短信給夏含笑,催促她。夏寒生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夏凌峰的心也越來越沉重了,他必須要讓夏含笑答應。

    手機得不到答案,夏凌峰乾脆找到了夏含笑的公司來。

    而上次憋了一肚子委屈的夏含玉也不肯放過機會,安靜了幾天覺得這口氣如何也嚥不下去,又知道夏含笑還沒有被so辭退,心裡的惱火到了極致,必須要找到發洩口。

    她先給夏含笑發了一個短信,讓她下來,不然就上去讓她難看。

    夏含玉是什麼人,夏含笑恨清楚,她還是下去見夏含玉一面,倒不是因為怕她,而是不想把事情在公司鬧的太難看,大家還不知道她的身份,要是夏含玉一鬧,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那又要不消停了。

    午休的時候,夏含笑坐電梯下來了,夏含玉在大廳早已恭候多時了。

    「我們找個地方談吧。」夏含笑看了夏含玉一眼直接說道,夏含玉要談,她就陪夏含玉好好談一次,以後再也不要來糾纏她。

    但是,夏含玉又怎麼會順著夏含笑的心意。雙手環胸,沒有要走的意思:「幹嘛找個地方談?怎麼,怕丟人啊?怕丟人就不要做一些丟人的事!」

    「你要在這兒談是嗎?夏含玉,別忘了,你再怎麼說也是個公眾人物,什麼該注意,你應該比我清楚。」

    「那是我的事,不要你管!」夏含玉怒視看著夏含笑,冷笑出聲:「我又不是小三,我怕什麼?該怕的是你,即使今天有狗仔在,他們拍出來的也不過是原配怒打小三,我只是在維護自己的地位。」

    她夏含玉沒有什麼好害怕的,她很清楚,就衝著她身後的一個許暨東就沒有人敢寫她的緋聞。

    「你今天來根本就不是談談的吧?」看夏現在這副怒火中燒的模樣,怎麼都是來找茬的,哪裡是來談判的。

    夏含玉也不否認:「夏含笑,你以為你是誰啊?和我談談,你還不夠格,我是來警告你的,你給我離暨東哥遠一點!」

    夏含笑真想送一記大白眼給夏含玉,除了這句話,她是不是其他的什麼都不會說了?她已經說過很多次,自己沒有纏著許暨東,可是夏含玉似乎認準了是她貼上去的,遇到事就過來找她的茬。

    「如果你來只是為了說這個,那你可以走了,你的話已經帶到了。」夏含笑並不想在這樣的話題上糾結下去,轉身欲走。

    夏含玉踩著高跟鞋,踉踉蹌蹌的追著夏含笑的腳步,差一點就踩滑,抓著夏含笑的手,眼睛卻在打量四周的人有沒有看到自己剛剛的狼狽。

    「你鬆手!」夏含笑已經猜到夏含玉下一步要幹什麼了。

    「想讓我鬆手,沒門!」夏含玉伸出自己的手掌怒氣沖沖的朝著夏含笑揮去,卻被夏含笑半路攔截住了,夏含笑微皺眉頭:「夏含玉,你認為這樣下去有意思嗎?」

    同樣的花招,夏含玉不膩,她都替她感覺膩,明知道比起暴力,她並不能佔便宜,每次還沒腦子的衝上來。

    夏含玉以前可不是這麼囂張沒腦子,現在就怎麼成這副德行了?看來,愛情真的有使人發昏變蠢的功能。

    「夏含笑,你給我鬆手,乖乖的讓我打兩巴掌,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即使被抓住手的是夏含玉,可她一點點也不肯服軟。

    在她的眼裡,所有人都是比她低一級的,尤其像夏含笑這種,完全沒有理直氣壯的借口!只能任由自己欺負,要是夏含笑反抗了,那她如何都要討回一口惡氣。

    夏含笑不是傻子,自然也不會鬆手讓夏含玉打,兩人就這樣僵持著,夏含玉不停伸手朝著夏含笑身上來,夏含笑就一直躲著。女人和女人打架在大庭廣眾下打架,實屬罕見。這些保安們,哪裡敢上去拉,故意視而不見,要是處理不好,把禍水惹到自己的身上倒不好了。

    夏含玉有些精疲力盡,卻還沒有狠狠的給夏含笑一巴掌,心裡越氣就越不放手,轉移了陣地,一下子拉住夏含笑的衣領,死死的控住了夏含笑的腳步:「我看你還朝那裡躲!」

    「住手!」夏含玉的一巴掌還沒落下,厲聲的呵斥傳了過來。

    現在誰也阻止不了夏含玉,她近了夏含笑幾步,一巴掌打在了夏含笑的身上,夏含笑一偏,沒有打到臉上,但是也打在她的脖頸間,紅了一大片。

    「你……」夏含玉見夏含笑躲了,不甘心的逼近夏含笑幾步,還沒有放手的打算,但還沒有靠近夏含笑便被一道力道拉開了。

    夏含玉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事,夏凌峰已經站到了夏含笑的身邊:「含笑,沒事吧?」

    夏含玉大驚,她是不是眼睛花了?站在夏含笑旁邊的是自己的爸爸嗎?剛剛呵斥她的,拉開她的都是夏凌峰?這怎麼可能?

    「爸!」反應過來的夏含玉忍不住氣急敗壞的喊了夏凌峰一聲,提醒他自己在這兒。

    可是後面更震驚的一幕發生了,夏凌峰轉過身看向夏含玉,但是目光裡都沒有對女兒的疼惜,反而都是凌厲:「含玉,你來這裡做什麼!你怎麼能對自己的姐姐動手?道歉!」

    為了夏寒生,夏凌峰現在必須選擇先委屈一下夏含玉了。

    但是夏含玉什麼都不知道,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嘴巴也驚的張了張:「爸,你說什麼?」

    眼前這個絕對不是夏凌峰,他怎麼會讓自己和夏含笑道歉呢!他的爸爸是只寵愛她一個女兒的,怎麼會幫助夏含笑。

    「我讓你向你姐姐道歉!」夏凌峰又厲聲重複了一遍。

    夏含玉氣的不輕,胸膛上下起伏著,指著夏含笑開口:「她不是我姐姐!她不過是個野種,野種!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兒,爸,你怎麼能護著她?我才是你女兒啊。」

    她越說越氣,越說越委屈,為什麼最近這些人都像是吃錯藥一般,全部都護著這個夏含笑,而忽略自己,她哪裡受過這種待遇?更不願意把自己的一切讓給夏含笑,所以話是越說越難聽:「她是媽和別的男人野種,是媽媽的恥辱,也是我們夏家的恥辱!我們沒有必要養一個野種!爸,你不要被她騙了……」

    夏含笑的話聽的夏凌峰一陣急躁,卻又不能暗示自己的女兒,只能用明著的方法解決。

    「住口!」夏凌峰的一張臉氣的漲紅,打斷夏含玉的話,明顯平坦夏含笑:「含笑是夏家人,你向含笑道歉,快!」

    夏凌峰沒有說她是夏家的女兒,而是說她是夏家人,這句話在夏凌峰自己心裡的定義是什麼,他很清楚,不是女兒,而是兒媳。但是在夏含玉心裡那簡直是大新聞,夏凌峰從來都不肯認夏含笑,她怎麼是夏家人了?

    「你們都瘋了!都瘋了!」夏含玉發怒了,被刺激的不行:「她是個什麼貨色,你們都知道,現在全部都把她當做寶貝,還讓我對她低聲下氣?不可能,讓我死也不可能!」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究竟道不道歉!」夏凌峰也沒有退讓,他今天是來求夏含笑,如何也不能讓夏含笑受著夏含玉一口氣,要是因為這口氣影響夏含笑的決定,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就不!就不!」夏含玉心裡的火衝著夏凌峰也發了起來,不單單衝著夏含笑一個人。

    夏含玉仰著頭的反抗的模樣,十分讓人覺得可氣,而現在夏凌峰覺得,自己已經和女兒鬧到這個份上了,再不給她一點點教訓,她以後真的就無法無天了。

    「混賬!」夏凌峰大聲怒罵一句,一個巴掌毫不留情的摔在了夏含玉的臉上。

    夏含玉剛剛還一臉高傲,現在被夏凌峰的一個巴掌甩的七葷八素,眼珠子因為不敢相信都要掉出來了:「爸,你竟然打我?你竟然為了這個野種打我!」

    夏凌峰怒氣未平,但自知自己剛剛下手有些重,他還從來沒有打過夏含玉一下。現在給了她一巴掌,他不說一句話,眼睛也不看夏含玉。

    「我恨你,我恨你!」夏含玉委屈看著自己不說話的父親,紅了眼睛,轉而看向夏含笑,目光幽怨的很:「夏含笑,你就儘管的囂張,儘管的笑吧,我都會記著,我一定會從你身上全部討回來!」

    說完,彎腰撿起自己剛剛不小心滑落在地的包包,衝出了大廳,她已經這樣丟人了,她還有什麼面子留下來。

    看著夏含玉跑開的身影,夏凌峰的眼睛裡都是心疼,卻止住自己的腳步,並不追出去安撫自己的女兒,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其實,你不必這麼做。」一直沒有說話站在一旁的夏含笑開了口。

    夏凌峰轉過了身,搖了搖手:「沒事,還是我把她寵壞了,該教訓教訓她了。」

    說著,夏凌峰等著夏含笑說話,但是夏含笑沒有接話。

    夏凌峰等不及了,將話鋒一轉:「含笑,我來這兒,不用我說,我想……我想你應該知道。」

    「我想問,哥知道這件事嗎?」夏含笑眉心微皺發問。

    她到現在都無法接受夏寒生患病的事,在她的心裡,夏寒生只是發了一場燒,並不是無藥可救,她無法相信,夏寒生有一天會離開她的生命。

    「他不知道。」夏凌峰倒沒有說假話,夏寒生確實不知道,要是夏寒生知道了肯定不會同意夏凌峰這麼做。

    可是作為一個父親,他卻必須這麼做,那是他的兒子,他心疼的兒子,這種病最後會怎麼樣,他很清楚,他不希望兒子留下任何遺憾。

    「我這幾天去看哥了,他的狀態似乎越來越差。」一想到夏寒生蒼白的臉色,夏含笑的心就止不住泛疼。

    「是啊,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才來求你,求你快點做決定,我真的,我真的不能再等了。」提及兒子現在的情況,夏凌峰一雙渾濁的眼睛也忍不住染上了紅意。

    話音剛落,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我知道你現在呆在許暨東的身邊是因為三千萬,這錢我出,你離開許暨東,來到寒生的身邊,就當是我懇求你,寒生為你做了那麼多,為了你,他連命都能不要,你就不能幫他一次嗎?」

    夏凌峰敢來找夏含笑,那就肯定是把一切都摸清楚了。他自然知道三千萬的事,雖然這錢對他來說是一筆大數字,拿出手得費一番周折,但是再多錢現在和他的兒子比起來都是廉價的,如果能用錢換來夏寒生的健康,那他寧願把所有的一切賣掉,去街上行乞也要弄到錢給兒子,可是不能,所以現在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在他看來都不是問題。

    「讓我想一想好嗎?」她的腦子很亂,並不能立馬給答案。

    「不,含笑,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會出事,你就答應吧,只要你答應,你讓我幹什麼我都願意。」夏凌峰舉手發誓,他真的是等一天就害怕一天:「許暨東不是真的愛你,他愛的是含玉,他曾經那麼傷害你,你還能原諒他嗎?現在我出錢讓你離開,你在猶豫什麼,難道是你對他還有情感?」

    夏含笑一怔,眼睛忽然慌亂起來。

    她不是一直想要離開許暨東的嗎?現在機會在這兒,她不應該猶豫的,他們終於可以一刀兩斷了,不是嗎?

    她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她做不到原諒,那就徹底斷絕機會,讓自己沒有退路的放手吧。

    「含笑,答應吧,只要答應你就可以擺脫許暨東。」夏凌峰還在誘惑著夏含笑。

    「給我兩周時間,兩周後我會去找哥……」夏含笑低著頭,暗自握住了手出聲。

    她的答案給的很模凌兩可,並不能算是答應,但是夏凌峰卻抓住了機會,匆匆把自己準備的支票遞到了夏含笑的手心裡:「好,我和寒生等著你,這是三千萬的支票。」

    錢給了,他才能安心,他似乎怕夏含笑反悔,給了支票後就匆匆離開。

    夏含笑攥著手裡的支票,緊抿著嘴唇,手中的不止是錢,而是隔斷她和許暨東的一把利刃,她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何況夏寒生對她那麼好,她做不到放任夏寒生不管。

    回到辦公室沒有多久,方顏辛便叫夏含笑進來一趟。

    「聽說你和夏含玉在樓下打架了?」方顏辛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道:「你和她究竟是什麼關係?不要再告訴我,你們不認識。」

    這層關係讓方顏辛好奇,不僅僅是因為夏含玉可能是他要幫方齊眉找的那個人,更是因為他關心夏含笑,心裡總是有莫名的熟悉感,其實他不知道,他對她的熟悉感是來源於一張照片。

    夏含笑現在沒有心情解釋,腦子亂的很,只能很抱歉的看了方顏辛一眼,告訴他:「我暫時不想說,太複雜。」

    方顏辛的清亮的眸子在她的身上打量了一番,溫潤點頭:「好,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

    「謝謝。」夏含笑擠出了一絲笑容。

    夏含笑很疲憊,回到住所的時候,什麼都不想再想,懶散的躺在大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直直的看著,不知道是想什麼想的出神,連許暨東進來都沒有發現。

    「今天很累?」許暨東坐到了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她問。

    夏含笑微眨了眨眼睛,低聲回答:「嗯,有點。」

    「那就睡一會兒。」他拉了拉被子蓋在她身上。

    夏含笑側目看著他,忽然說了一句:「許暨東,我們去塞納河看夜景吧。」

    許暨東替她蓋被子的手一頓,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他沒有想到她會主動提出來。

    她剛剛喊他的名字,雖然從她的口中常常蹦出這個名字,但是有多少次,都是咬牙切齒,像是今天這樣的平淡還從未有過。

    看著等待他答案的夏含笑,他嘴角微勾,露出了好看的笑容:「好。」

    他只覺得有些奇怪,卻不知道究竟奇怪在哪兒,更不會想到這趟法國之旅後,會把他的心碾的粉碎。

    「我像現在就去。」夏含笑忽然好想逃離這兒,哪怕帶著自己逃的那個人是許暨東也沒事,只要有一個人帶著她逃離,給她一個喘息的機會就夠了。

    許暨東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這麼想去,依然保持理智出聲:「現在已經是晚上,太遲了,如果你特別想去,明早走。」

    「好,明早走。」夏含笑重新躺回了床上,腦子發熱的時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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