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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三一四章 :火漆加急信箋 文 / 緣君不棄

    黑袍逆風迭起,衣袂在寒風中攢動,踏著有力的腳步,蕭禹來到了三號戰鬥點。

    蕭禹目光不瞬,穩健的步伐邁過那條劃歸好的圈線,蕭禹的出現,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周邊的弟子帶著異樣的眼神觀望過來,認識蕭禹本人面貌的人本來並不算多,可是經過之前諸位長老一例准許其參賽,這位年紀輕輕,早前跟十大之一的端木倩有過賭約,並在這幾個月來鬧的滿殿風雨的狂妄師弟,誰還能不去注意他?

    蕭禹站在戰鬥點,就算不用四下觀察,都能夠感覺到四下裡,不少火辣辣的眼神望著自己。

    有嫉妒,有諷刺,亦或是不屑,好奇、期待等等諸多不一而足的隱晦目光,蕭禹不為己甚的不加以理睬。

    守在這處戰鬥點作為評審另外帶有保護作用的黑袍導師們,倒是對這個名聲彰顯的後進弟子很是注意。

    他們到沒有弟子們眼中那麼不堪的神色,只不過大多數有些好奇罷了。

    蕭禹的事情,大多數他們也都知道,對於殿中最近發生的事情,他們也大多瞭解內情。能夠以十八歲之齡達到這個程度,其天賦足以自傲,其他弟子或許對蕭禹不待見,作為旁觀者,跟蕭禹沒有絲毫利益亦或是感情上的衝突,這些導師倒是殿中看的最清的一群人了。

    看著蕭禹不驕不躁,氣度沉穩的身姿,這些導師之中不乏有人暗自點頭。

    平心而論,將心比心,如果他們處在蕭禹這個情況,自幼出生在非世家的貧寒生活,卻憑借自身的天賦和努力達到這個境界,他們絕對要比蕭禹還要自傲,而且,蕭禹的作為,不光是這些,聽外界的傳言說,這個弟子曾在半年前深陷驚風郡九州上都大大有名的死亡絕地荒古神靈戰場,卻能夠在修為不過武帝的實力,在裡面混的風生水起。連連擊殺同境界亦或是高境界的敵人,甚至說,連一個初涉武尊之境的貌似還是敵國姬家這個大門閥中的長老姬隨遷生生的靠著一門奇術斬殺之!而且惹出這般禍事,竟然還能夠安然無恙的離開被稱為有進無出的荒古,實在是堪稱奇談。

    武尊是什麼人?這種境界的人,想要擊敗都是很困難的事情,更不要說生生擊殺,當時這個小子恐怕連武帝中層的實力都沒有吧。

    聽說還是在不朽神魂出沒的地帶,運氣驚天的尋摸到一本上古奇術,據說能夠雙重增幅數倍的力量,正是靠著那上古絕技,這個弟子才能夠打破武帝斬殺武尊的神話。

    是的,這是神話,就算在已知的歷史中,以武帝擊殺武尊這種事情,都是寥寥無幾的吧。甚至於一個都沒有。儘管後來聽活著逃出荒古的一些人講述,荒古的那處地帶,聽說是一個充滿了五行之力,天地靈氣難以存在的地域。蕭禹能夠冒險成功,大多是因為姬隨遷不能完全運用屬於武尊的專屬力量,蕭禹本身就是擁有五行之力木之力,這個消息他們是知道的,在那種情況下,一個擁有可以不斷吸收,不斷的施展。一個則是固澤而魚,守著本身並不多的那點內勁,入不敷出,被蕭禹擊殺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儘管這樣,這個弟子的膽量和果決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媲美的。

    殺伐果決,當斷則斷。故作狂妄,卻心有計量。這是總結了蕭禹所作所為之後導師們對他的評價。有部分導師是很看重這一點的,他們的理由是九州殿身為武之聖地,就應該有這般大氣,有擔當,知識趣。有血性,囂張一些怎麼了?年輕人就應該有年輕人的傲氣,再說若是他們這個年紀有這個作為,只怕比蕭禹更加猖狂無忌。

    當然這是他們欣賞蕭禹的一點。同樣,也有人對蕭禹這般雷厲風行,絲毫不加以退讓的殺戮和堅決作風少有間隙。

    畢竟九州殿可是武之聖地,若是弟子之中一味的這般嗜殺成性,還有那般狂妄囂張之態,卻是有些不夠沉穩,少有不如意,甚至可能會走上偏激的路線。他們覺得應該給予這名弟子加以教導。

    當然背後準備想要教導蕭禹的導師,這些人為什麼看不慣蕭禹呢?原因在於自己門下的弟子被蕭禹揍了唄。覺得自己丟面子了,又不想承認自己教徒弟很失敗。準確來說就是不想承認自己很無能,自己弟子被揍,聲淚俱下的來訴苦,怎麼能不表示一下為人師尊的關懷。

    只不過他們一直沒法得逞,一是蕭禹在殿中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最初的一個月開始,還算在殿中,可是其餘兩個月的時間,蕭禹一去近半月去尋藥材,回來的時候他雖然弄了個擂台賽,但是那是基於別院被砸了,導師們總不能說砸的應該吧。而且擂台賽是長老同意的,何正陽和柏雲義等人也是向著蕭禹。

    之後他們更是沒有機會找到蕭禹了,課程?蕭禹壓根就沒去過幾次教典區。你去那找什麼?去不去聽課,那是弟子的自由。聽說蕭禹經常去會館中心?葛老頭兩眼一閉,撅著大葫蘆喝著蕭禹給他弄來的碧竹春,壓根不理會你!人家葛老頭好歹也是九州殿為數極少的一大元老,一身修為雖然沒有武尊級,可是實力也是深不可測。人家不甩你,你能拿人家咋辦?

    蹲點不成,那就等待,可是蕭禹為了突破武聖,一直安心的呆在延龍山脈,苦心感悟。逍遙自在。一口一顆小靈丹,一口一口悶著極品碧竹春,閒的時候打打拳,有勁的時候就盤膝調息打坐,硬生生的在年度排行戰之前都沒回來。

    有心無力不是?

    回來的時候,人家曾凡難為蕭禹,他們這些人自然暗喜於心,可是人家宋長老又開口了,一句話的事情,沒看到人家諸位長老都不想責備人家。於是乎蕭禹又很自在的入賽了。

    暗地裡有人咬牙暗罵也好,有人懷著不同的心情看待蕭禹也罷。總之這些跟蕭禹一兩銀子的關係都沒有。

    ……

    蕭禹的對手已經踏進了戰鬥點,和蕭禹對面而視。

    看著這位一直似乎有些興奮,身子骨兒不斷發出輕微震動的弟子。周圍渴望蕭禹敗北的弟子們失望了。唐懷仁和張博弈兩個醃壞的傢伙笑了。

    「哎哎哎,博弈兄弟,咱倆打個賭如何?」唐懷仁笑的很靦腆,清秀的臉上路出一抹黃鼠狼拜年的表情。

    「打什麼賭?」張博弈木訥著臉,雖然心中一樣醃壞,而是人家這臉長得好啊,一看就是老實人,不認識他的一定不知道他其實心中一樣不知道冒著什麼壞水。

    「你說這傢伙能撐住多久?」「咱們賭一下時間如何!」

    「額?為啥這麼說,有沒有綵頭?嗯,聽起來挺有意思的,怎麼說?時間上怎麼比,如何算贏?!」看看人家張博弈兄台,一眼就看出來這小子要說什麼,直接開口命中要害,綵頭先拿出來給俺瞅瞅,再說怎麼打賭。

    看了看前面蕭禹對面的那小子,唐懷仁笑嘻嘻的開口了:「十息之內。」(因為武者的呼吸喚氣時間較長,大概整合相當三分鐘左右)開口的當兒,聲音又響又大,周圍觀戰的弟子聽得是清清楚楚,似乎是故意將聲音提高,不少弟子看著蕭禹對面那位兄台,不少人都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女弟子不明所以,有人細細的在她耳旁講著什麼,不一會兒,女弟子們齊齊露出了一顆顆整齊秀麗的貝齒兒,銀鈴一般的笑聲輕輕的傳了出去。頓時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這些人向著這邊看了看,似乎對以往的事情也是有所瞭解,再聽到蕭禹的朋友們相互打賭的事情,頓時來了精神,看到身旁有人不明白,那還了得,所謂傳到授業解惑,九州殿弟子最是古道熱腸不是。一傳十十傳百的,頓時引來了更多弟子的注意。

    蕭禹看著對面那位自己的對手,在聽到笑聲的時候,顫抖的更厲害,對面的那雙如同噴了火一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直愣愣的盯著蕭禹。

    蕭禹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哥們可不能怨我,不是哥們故意報復,壓根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兩小子想整你的!

    諸位看官可曾猜出對面這位仁兄是何方神聖?

    什麼?你們都猜出來了。然也,這位六千七百八十一號選手正是當初和蕭禹打過一場,而後被蕭禹一擊放倒時間上甚至不夠一分鐘的宋晌老大。

    「嗯,我感覺這位師兄進來實力增強了很多,我覺得我就賭他能撐得住五息時間。就賭今天一頓飯。」唐懷仁看到越來越多的弟子向著這邊看來,頓時精神一升,這傢伙典型的人來瘋,根本就是越多人關注他,那就是越是如魚得水。

    這不聲音都差點走調了,又高又細的,傳出去更是遙遠。

    這話一出去,頓時引起許多弟子悶聲的嗤笑。這小子也忒不是個東西了,損人也不帶這麼玩的。把人家捧高了,說是師兄實力大進,然後直接撂挑子,買人家撐不住自家兄弟五息時間的攻擊!

    這不看著台上宋晌師兄的臉,我靠,咋就一會不見的功夫由白變紅,還紅的這般徹底,要不是眾人眼神犀利,堪比二點零的視力,還真的猛一看以為那是冒出血來了呢!

    看人家這麼激動的樣子,蕭禹想著是不是該說說下面那倆小子,別搞得太過火了。怎麼說人家也是師兄不是?同殿弟子給點面子吧。

    其實倒不是唐懷仁故意抓著這位已經很是遭人鄙視的宋晌師兄小辮子不丟,感情上次蕭禹離開,把人家的小別院給他們照顧,不想蕭禹前腳出去,後腳蕭禹的別院就給這位紅屁股兄的一幫師兄朋友啥的給砸了。

    冤有頭債有主,別人俺們不找他們麻煩了,既然是您宋晌師兄的親朋,還是飲水思源只念著您老的好不是。

    是以,沒看到潘鈺師兄人家兩眼呈仰視四十五度角仰望藍天白雲。嘴角含笑,不言不語?

    沒看到人家梵老大單手摸著下巴,神情嚴肅,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極具研究性的問題?

    沒看到就連一向心地最好的梵清影此時也是唇兒一抿,兩眼輕輕眨動,一臉很無辜,也很單純的向唐懷仁問能不能參加這種刺激好玩的遊戲?

    是以,蕭禹很無奈的發現這事情還沒完。

    這不,就聽到張博弈很無恥的大叫道:「什麼,人家這位師兄的實力可是很有派頭的,上一次聽說手一彈,一尺之外的飛蟲,直接被閹割了,飛蟲絲毫沒有察覺;腳一踏,萬千蜣螂俯首,盼顧風雲,高手風範!豈是你說的這般不堪?不行不行,我賭三息時間。」

    「噗!」

    戰鬥點的宋晌只感覺如果自己不是常年練武,添為武聖,只怕單單那一句話都能夠要了自家老命!不過沒死的感覺,比死了更慘,被連番羞辱的宋晌恨極了那個不斷出言噁心自己的兩個混賬!但是他必須要裝出一幅淡定的模樣來維持自己的尊嚴!他忍著跳出戰鬥點,用自己的絕學將那兩個混賬小子剝皮抽筋的衝動。

    兩眼都被氣得血貫瞳仁,幽幽的寒光盯在蕭禹的身上,那種眼神裡孕育著恨不能飲其血,啖其肉,將蕭禹挫骨揚灰都不能舒緩他心頭的憤怒和羞辱!

    「是你!是你讓我被人恥笑,被人鄙視的!」

    「我這段時間是何等的痛苦!若不是你,師尊也不會責罰與我!師兄幾個也不會對我不再待見!」宋晌臉上的皮肉抽抽的,原本還有些英俊的面容此刻到顯得有些猙獰凶狠的醜惡了。「所以,為了報此羞辱之仇,我怎麼會拋棄現有的武學,轉而去練就那痛苦萬分的血煉之法?用疼痛和精血的燃燒鍛煉自己的力量提升我的修為,這種疼痛這種痛楚,都是你蕭禹逼我的!這次,我要讓你得到應有的懲罰!」宋晌的心中翻起了滔天覆地的巨浪。

    人群裡,一個臉色蒼白的弟子,穿著黑袍,將臉孔隱藏在人群之中,盯著宋晌對面的蕭禹。那時不時從裡面散發出來的陰森目光,就好像是一條潛藏著的眼鏡蛇,隨時等待出手噬咬自己的敵人!

    「嘿,只要稍稍蠱惑一番,這九州殿中的弟子還真是夠衝動的,一點隱忍的耐心都沒有!不過讓你出手試探,總比我直接暴露的好!殺了我傳遞消息的魘螯,我好不容易馴服的靈獸,還把我等待採集的那株落紅芘芣也被弄去了,這樣的便宜可不是那麼好賺的!」

    低沉的嗓音壓抑在只有自己能聽得到的音量。而後發出一聲錯愕不明的笑聲。

    「咦」

    蕭禹發出一聲驚疑之聲。

    臉色微變,蕭禹突然感覺宋晌的氣息變了,蕭禹但凡與人對敵,總會記住對方的氣息,這樣也容易區分敵友。上次和宋晌打過一場,那時候宋晌的氣息便被蕭禹記住了,一個人,一個武者,氣息是識別身份的最好證明,因為一個人的氣息是很難更變的。

    但是此時,宋晌給他的感覺很不相同,似乎完全變成另外一幅模樣了。

    以前蕭禹未進入武聖,對付當時沒有全力施為的宋晌,贏得幾率並不高,當然不是使用天門作為前提。

    而現在自己已經到了武聖,而且是四階,比之這位宋晌兄弟的武聖初階,哦,不對,現在似乎是武聖二階了。蕭禹有把握,就算對手擁有再多的後手,也不會在自己手下撐多久的!

    看著眼前的宋晌,蕭禹心中隱約有些不安,長久形成的警覺,在蕭禹的心中提響。但是蕭禹卻看不出來,到底哪裡有不妥!

    「開始」

    但是蕭禹來不及想了,因為作為評判的導師已經下達了開始的指令!

    一聲怒吼,像是受傷了的野獸一般在瘋狂咆哮。帶著無窮的恨意和殺伐。甚至讓人感覺到恐懼和血腥!

    宋晌的眼睛裡完全的變紅了!眼睛了本來帶有的一絲理智的光輝,在咆哮的當口兒,猛然消失了!

    蕭禹只看到宋晌的舌炸雷音,咆哮怒吼猶若弒殺之野獸。瞬間,蕭禹眼前一花。

    一片血紅的光芒,帶著血腥和殺戮的氣息撲面而來!一瞬間蕭禹似乎看到了無數生靈在血光裡掙扎著嚎叫著!一股陰邪的氣息陡然籠罩在蕭禹的身上!

    「小子,這是『血煉化魂』趕緊護住身體,不要讓肌膚沾染一絲一毫的血光!」突然鎮魂大叫出來!

    ……

    「殿主,你看這是錦石秀從筱雨關帶來的火漆加急信箋!」

    主殿區,諸位長老和剛剛返回的澹台連縱坐在一座會議室模樣的房間裡!

    拓跋烈將手中已然拆開的信箋送到了澹台連縱的手中!諸位長老們已經看過信了,所以現在每個人的神情很是嚴肅。看著殿主將信箋讀完,眉宇間沒有露出半點錯愕的神色。諸位長老不由心中一動!

    「殿主…你…」

    「這件事我知道了,沒想到蜀夜一方面早就準備好了,難怪敢公然聯合碧落,暗裡揚言欲滅青龍與我青龍九殿啊!」

    「師兄,你且看如何處理,沒想到蜀夜的人,竟然早就在我青龍國內安插了不知道多少名眼線,就連我青龍九殿竟然也隱藏有為數不少的敵方武者!這如何是好?」

    「哼,不光是安插眼線,而且近些年來,不少弟子因為外出遠行不慎遇難隕落,看來都是蜀夜幹的好事了!」

    「殺!找出這些人,一個不留,以祭奠我殿死去的無辜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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