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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章 番外 -聖誕2 文 / 珈羅瑤光

    艾克驚疑不定的看著總督識相的面朝他們鞠躬後退,走到大廳入口,帶著一抹自以為拉皮條成功的猥瑣微笑將沉重的金屬巨門合攏,之前還不忘加上一道重力場屏蔽罩和一層電磁屏障。而上將閣下毫不顧忌的將自己的資料從終端打到面前憑空出現的光幕上。這些熟悉的字符近在眼前,他好像認識,又好像不認識。

    艾克走到光幕前,竭力掩飾著自己的不安:「閣下,失禮了,請問……」

    「你從來就沒有想過知道親生父母的真實身份嗎?」錫德裡克背對著他,聲音聽起來比平日有一點沙啞。

    「額,我……我去民政部門查詢過的,我的兩位父親叫凱西.j和埃布爾.克萊爾。他們出境時的登記照片我也看過的。」不明白上將的意圖,艾克小心翼翼的措辭,「我想他們是因為不得已才離開的吧。」

    他的手不自覺的撫上了胸口,衣服底下金紅色的飛鷹吊牌,是父親們留給他的唯一的東西。他已經帶了很多年了,24年,從未離身。每一次摸到這個吊牌,艾克都覺得自己感覺到了父親們的體溫,這是唯一可觸摸到的真實存在。

    感覺到吊牌形狀的艾克幾乎忘了現在是在和上將說話,他低下頭,看著自己鞋尖,喃喃道:「說不定我的父親們是秘密特工呢,他們去執行什麼任務才把我留下的吧,等到任務完成就會回來找我……不,我還是希望他們是自由人,特工什麼的太危險了,說不定他們是地質學家或者生物學家,只是去異星系尋找……」

    「別做夢了。」無情的打斷了艾克的低聲自語,黑亮的軍靴向前兩步,出現在他的視野裡,之後錫德裡克的手捏起了他的下巴向上猛的一抬,凶狠的看進那對清澈的眸子:「你覺得你父母的照片和你長的有一點相像嗎?」

    錫德裡克的眼瞳向終端一瞟,瞳孔識別系統立即啟動,光幕上的資料刷的一閃,換成了一個人的三維立體投影。那個人從體形到相貌都和艾克極其相似,他身體挺拔修長如一桿標槍,穿著整潔的軍醫專屬外套,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清秀而,眼角和嘴角都微微上挑,看起來像是在嘲諷什麼。

    是出於什麼樣微妙的心理,不肯用最安全簡單的方法命人將艾克秘密處決,卻非要這麼麻煩親自見上一面再出手呢。錫德裡克自己恐怕也想不清楚。

    或許是想親眼見見奧利維亞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還是想讓他死的明白?還是……

    於是錫德裡克在這一刻竟然笑了,帶著讓無數聯盟男女癡迷的邪魅笑容耐心的解釋:「你還不知道吧,這才是你生父的真實模樣,他是叛逃的聯盟少將,也是滕.哈特上將的伴侶「奧利維亞.q.西索」,而你,是他和下賤的情人私通生出來的野種!你的父母為了一己之私置聯盟的人民於不顧,犯下叛國罪逃出聯盟,扔下你去過快活日子了,你是被他們拋棄的,不要的野種,是罪人的後代……」

    「不要講了!我不想聽!」艾克大喊著摀住耳朵,但錫德裡克惡狠狠的拉開了他的手,扼住了他光潔如玉石般的脖頸,「你不想聽?」帶著危險氣息的淺笑聲音不高,但艾克只覺得耳邊如上千門重型粒子炮同時引爆,只剩下巨大的嗡嗡聲。他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拚命大睜著雙眼,竭力不讓眼裡瞬間湧出的清澈液體流下來,錫德裡克英俊而扭曲的面孔和正在張合的嘴唇在視野裡變得越來越遙遠,越來越模糊……

    緊接著艾克的身體被狠狠的從車廂門口摜回列車的車廂裡。劇烈的震動讓桌上一排排美味的純乳源絲絨蛋糕隨之跳動,幾隻盛放在高腳水晶托架上的甚至掉了下來,有一隻正好掉在艾克的身上,白色的液態奶油飛濺在他墨綠色的列車長制服上,甜香四溢。

    根本沒有防備這樣的突然襲擊,沒有經過任何特種訓練的身體被重重的撞擊,艾克疼的身體都有點痙攣了,他顫抖著想把咳嗽聲遏制在喉嚨裡,但似乎是徒勞,鮮紅的血從額角滴下,一滴滴落在潔白的奶油上。奶油和血液氤氳成一片奇異的粉紅色,血腥味和奶香味也混合出一種奇妙的味道,讓嗅到這種味道的錫德裡克莫名的暴躁。

    這種感覺和聞到聯盟特工使用美人計時專用的催/情信息素時的吸引很像,有異曲同工之處但又不完全相同,他在接受反間諜訓練時曾經被大劑量的信息素包圍,但也從未如今天一般渾身燥熱難耐。錫德裡克覺得這種令自己不能冷靜思考的感覺非常討厭。

    高大的身影緩緩逼近,在艾克掙扎著爬起之前,將他的身體再次籠罩在黑暗之中,艾克木然的看著戰神英俊而猙獰的面孔漸漸逼近,那對墨藍色的漂亮眼瞳凶狠的盯著自己,然後他再次被錫德裡克揪起,按到車廂壁上,力道之大令人心悸。

    緊接著上將光潔飽滿的額頭用力的頂住了他的前額,霧狀的熱氣從錫德裡克的嘴裡直接噴到艾克的臉上:「艾克!啊?奧利維亞的野種!」

    艾克的意識已經模糊,此時他已經根本聽不到錫德裡克說了些什麼,甚至沒有意識到之後錫德裡克舔舐上了他微微上挑的眼角。

    「為什麼不讓眼淚流出來呢?你父親以前也是這個樣子。」錫德裡克用舌頭舔了一下自己嘴角:「你們的眼淚也是鹹的。也沒有什麼特殊的。」

    緊接著,他低下頭,在艾克的脖頸間癡迷的大口吸氣,像猛獸在嗅聞自己的獵物。奶油、鮮血、眼淚、汗水混合的成的特殊氣味愈來愈濃,這幾乎要讓錫德裡克發狂。受過特殊訓練的軍人在最高等級催/情信息素的作用下都可以保持長時間的神智清明,但錫德裡克此時就是無法控制自己。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被什麼東西蠱惑了,反正也到了這個地步了,戰神不想再委屈自己,他不耐煩的用頭頂偏艾克的臉,繼續向後探尋,然後一口咬破了對方脖頸旁的皮膚。

    奧利維亞的孩子又怎麼樣,老子想要的,怎麼可以得不到!

    ……

    …

    錫德裡克事後神智恢復了一點清明,他看著那個滿身瘀傷的年輕人。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點不太好受的感覺。

    「喂。」他喊了一聲。

    但是艾克毫無反應。

    艾克身上的列車員制服已經被撕得粉碎,只剩一點布條象徵性的掛在身上,完全掩不住身上那些已經乾涸的痕跡。那張和奧利維亞相似的清俊臉龐上也並沒有他父親一貫的嘲諷或鄙視的表情。他臉色白的嚇人,漂亮的眼睛空洞的望著天空,眼睛裡已經沒有淚水,什麼都沒有。

    看到這個情景的戰神閣下覺得心尖兒上像被細小的針紮了一下,細細密密的往外冒血珠,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疼痛,但是就是不好受——他立即被自己嚇了一跳,搖了搖頭,對自己的獵殺目標心軟?作為鐵血的軍人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戰場上死在他手下的人可是不計其數。而且……聯盟想爬上他的床的人數都數不過來,艾克這個臭臉是擺給誰看呢?

    決定不理會這個裝死的人,錫德裡克站起身來走出列車,將列車門關上,想了想,又加了一把指紋瞳孔雙密鎖。鎖上有聯盟軍部橄欖枝圍繞雙劍的徽章,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人應該是不會去碰的。就讓他自生自滅吧,反正這麼點小傷也死不了人——真死了的話倒是省了自己動手。

    竭力把這一幕忘記的錫德裡克生理上神清氣爽,心理上自我催眠的去臥房睡覺,這個晚上他睡得不算很好,做了幾個奇怪而紛擾的夢。接下來的一天在忙碌中度過。總督倒是很識相的沒有提那男孩子的事情。部下們也覺得錫德裡克上將最近的狂躁症今天好了許多。

    只是晚上回到臨時府邸看到那輛沉靜的古地球火車時,錫德裡克突然覺得有點興奮,他發現自己竟然十分期待看到那男孩子驚慌求饒的表情。

    雙密鎖打開的聲音格外清脆,但並沒有想像中的情景。列車裡一片死寂,桌上昨日總督特意準備的各種美味佳餚絲毫未動,衣衫襤褸的艾克保持著和昨天一樣的姿勢躺在那裡,膚色蒼白,臉頰似乎一天就陷下去了很多。他額頭和身上的外傷似乎已經結痂,但結痂的速度應該非常慢——他身下有很大的一灘血,尚未乾透。

    錫德裡克推了推他,又試了一下鼻息,嚇了一跳,「獨狼!」

    腕上的灰黑色復古手錶變成了一隻狼型光腦,繞著艾克射下一圈探測波,然後沉痛的說:「上將閣下,這次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錫德裡克覺得腦子裡簡直是要攪成一鍋粥了:「怎麼,他死了嗎?

    「還沒有,但是快了。」

    「那你還嗶嗶什麼?!救人!」

    「不是來殺他的嗎?真的要救嗎?你考慮清楚,上將閣下。」

    錫德裡克抬起頭想了想,貌似開始卻是是來結束這個人的生命的。事情是怎麼演變到這個地步的?自己開始真的沒有對他產生什麼期待啊。

    「真的沒有嗎?」他聽到心裡一個小聲音弱弱的說。

    錫德裡克愣了一下,突然暴怒的抓著獨狼的尾巴一邊用力拉扯,一邊罵道:「草!不是說了不許探測我的腦電波嗎!」

    獨狼哀嚎了一聲,大叫到:「銀河2360年12月25日,上將做了很黃很暴力的事。銀河2360年12月26日,上將說了很黃很暴力的詞語。以上行為嚴重的違反了聯盟法律和軍部軍人規範,我要按規矩記錄並上報給聯盟法院和軍部風紀委員會!」

    錫德裡克呆了一秒,生硬的轉移話題,放開手扶額道:「你先救人吧,之後要不要殺他,我再考慮考慮。還有,上次反機甲智能化協會提出的(關於取消a級機甲設備擬人智能中樞的提案)我覺得也不是一無是處。」

    像機甲中樞道歉什麼的,才不要呢。

    被成功威脅了的獨狼不高興的甩了甩尾巴,彈出一個透明的醫療艙,把艾克罩進去。然後扭動著身子模擬機械聲道:「生命力恢復,28%,29%,30%……」

    幸好它看到錫德裡克鐵青的面孔,識時務的在上將再次抓狂前停住了嘴。

    錫德裡克單膝跪地,看著醫療艙裡的艾克:那個年輕人雖然沒受過什麼特殊訓練,但是身材很好,有著修長均勻的骨骼分佈和走向漂亮的肌肉線條,今天唯一的一點變化是他的眼睛已經閉上了,鴉翅一樣的睫毛隨著醫療艙的工作微微顫動,這讓他昨天空洞駭人的表情變得柔軟安詳。

    錫德裡克覺得自己的眼睛有點移不開,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沿著醫療艙冰冷的外壁,從艾克挺直的鼻樑劃過他的線條完美的下頜——其實仔細看,他和奧利維亞也並不那麼像。

    「其實他也沒有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出身是不能選擇的。」錫德裡克突然冒出這樣一句。

    獨狼還對被揪尾巴的事耿耿於懷,感情上不肯站在錫德裡克一邊,它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之前是誰說父債子還,這個私生子的原罪足以判死刑的?

    「自己是個私生子,也蠻可憐的……」

    可是他是奧利維亞的私生子啊!

    「他和奧利維亞也不怎麼像。」

    ……

    片刻後,錫德裡克下了一句讓獨狼和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的命令:「把他治好後扔到聯盟軍大。讓他學習生物基因技術。」

    「您是打算讓他子承父業嗎?」獨狼驚異的問。這個決定違背了錫德裡克一向的行事習慣。

    「……這個小孩看起來挺機靈。」錫德裡克瞇

    起眼睛,「我的弟弟修納,上個月已經留在軍大生物系任教,他需要一個有點天賦的學生和一個信得過的副官。」

    獨狼好奇的問:「之後呢?」

    然後他聽到了錫德裡克模糊而遙遠的聲音:「之後的事……之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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