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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可以為依靠 文 / L睡貓

    「沙沙!」近旁草叢聲響,一個黑影忽然串出向我撲來。

    糟糕!有埋伏,還是衝著我來的!

    剛剛為了更好地看他們,我故意落後他們許多,我現在卻是落了單。前面的三人也已經聽到聲響,回身想要補救卻已來不及。

    腦中一片空白,只能睜大眼看著那三個奔向自己,只覺心口一痛,眼前一黑,我已經向後倒去。

    「哼哧。」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悄悄睜開一隻眼睛向胸口的重物望去。靠!原來是某豬,我還以為我死定了。

    「哈哈哈。」肆無忌憚大笑的是魏鴻威。

    「嘟嘟啦啦,你來啦。」這是崇威。

    我好奇唯一沒有作聲的那只是什麼反應,向耀陽看去,發現他竟然也笑了。天,耀陽笑起來太好看了。我真的看呆了,都沒計較魏鴻威那該死的,也沒發現崇威也笑得燦爛還故意沒有接過嘟嘟豬,破豬還賴在我身上。

    耀陽笑起來也是淡淡的,甚至看不出他的嘴角有上揚,只是眼神太溫柔,溫柔中又夾著憂傷。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害得我心跳落了半拍。

    我呆呆地看著耀陽走近,在我身邊蹲下,然後伸出手臂。我頓時受到蠱惑,想要撲進那溫暖的懷抱。嘟嘟豬快了我一步。然後,我就又呆住了。

    嘟嘟豬在耀陽懷裡哼哧哼哧個不停,我眼看著它在笑,它在撒嬌。耀陽溫柔又心痛地看著自己懷裡的豬,動作太溫柔,好似在呵護。

    魏鴻威輕輕走到我身邊,他已經停止了大笑,扶我起來後站在我旁邊。我聽到他輕輕地歎了口氣說:「鴻香就喜歡惡作劇地突然串出把人撲倒。」

    聽到這個,我詫異地看向魏鴻威,他並沒有看我,他也是一臉溫柔,他看著耀陽那邊的眼神中也有著一種憂傷。

    我的心口有點悶,我想我懂了。

    再看向耀陽,我有種錯覺,他懷裡的是一個小小的,穿著雪白紗袍的粉嫩人兒。他們的眼中只有對方。耀陽原來會笑得這般寵暱。

    這時,崇威拉了拉耀陽的衣角。耀陽便彎腰把嘟嘟豬送到崇威的懷裡,然後,連人帶豬地抱起崇威。崇威還是燦爛地笑著,笑看著耀陽。耀陽還是笑得溫柔,連那憂傷也漸漸淡去。現在他的眼中是崇威,崇威的眼中是耀陽,深深地彼此凝望後雙雙看向懷裡的豬,嘟嘟豬越加起勁地撒嬌。

    這畫面太和諧,太美麗,我笑了,魏鴻威也笑了,笑看著那三個,笑著,笑著,臉上變得濕濕的。

    我抓住魏鴻威的手,魏鴻威看向我,我們看著對方微笑著流淚的臉,便笑得更歡了,我們心中是溫暖的。

    這幅畫中,是四個人一隻豬,沒有一個是孤單的。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很快我們就出了密林。

    我拍了拍嘟嘟的頭,並不嚴厲地喝斥道:「破豬,以後不要撲得那麼狠知道嗎?我被你撲得差點吐出來。現在胸口還在痛呢!」

    崇威卻突然重重地撲進我懷裡,啊,我的胸口啊,二次重創啊。

    「你要快些回來看我們哦。」如果忽視這傢伙實際上是27歲的老男人的話,他這樣衝我撒嬌,我還是挺喜歡的。

    「嗯,我會再來看你的,而且……」我回抱住崇威,輕輕在他耳旁說:「到時候你幫我做些東西。」

    崇威馬上認真起來,說道:「我可以免費做給你,但是,以後我要獨家代理權。」

    「哈哈,可以。」我大笑著答應崇威,獨家代理權啊,呵呵,這還是我告訴他的詞呢。

    放開崇威,沒想到耀陽會立到我面前。我疑惑地看向他。他沒有說話,只抬手遞給了我一個小包裹。

    「謝謝。」我笑著接過,已經想到他給我的是什麼東西。哈哈,又有得玩了。

    跨上魏鴻威幫我牽來的馬,我最後向崇威他們揮了揮手,便毫不猶豫地轉身。

    「幾天能趕到?」我問身旁的魏鴻威道。

    「看你想幾天到嘍。」魏鴻威俏皮地對我眨了眨眼。

    「好,那就盡快吧,呵呵。」我倆相視,默契地笑開來。

    「駕!」我催馬,腦海裡再次浮現耀陽屠戮的一幕幕。

    「喂,鴻威,這個世界真的有神的。」我肯定地說道。

    換來魏鴻威一記白眼,他說:「廢話,你不就是。」

    我想到的卻是耀陽,難道他不是神?他才是真正的戰神啊。

    閉嘴趕路,太陽很快便落了山。這幾天大家在礦之國都休息得很好,便乘著月色繼續趕路。估計是到了後半夜了我們才停止,就地紮了營。吃了崇威給的烤餅和燻肉,我便睡下了。

    「誰?」我驚坐而起,一個人影立在我床前,黑暗中我只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

    大半夜的,剛要睡著,有個人突然出現在身旁,又是在軍營裡,多嚇人啊這。我在心裡想,還好我還沒睡著,不然這一覺很可能就睡過去了。

    不過,這人影卻沒有任何動作,我才得以考慮到這麼多,所以我很疑惑。

    我定定看著這個人,太黑了瞳孔還沒適應看不清,卻越看越覺得熟悉。他長得很高大。他離我這麼近,又讓我十分的不安。我一邊防備著怕他突然發難,一邊又思索著為何他給我的感覺這麼熟悉。一時卻想不出他是誰,只是越來越相信,他是不會傷害我的,我也就漸漸放鬆了。

    突然,我呼吸一窒,黑影撲向我了,我沒來得及反抗,待反應過來,發現自己被他摟住。

    我沒有推開他,反而回抱住他。他的頭深深地埋在我的脖頸處,我聽到他在我耳旁含糊地呢喃,「雲……」。

    我已經徹底放鬆下來,我知道了這是完顏烈。可是,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呢?

    我正奇怪著,感到脖頸處一涼,我震驚地睜大了眼,有點不知所措。完顏烈,他,他竟然哭了!

    他當初為什麼突然失蹤?為什麼他現在又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他為什麼會抱著我痛哭失聲?他怎麼了?

    完顏烈緊緊地抱著我,緊緊地,勒得我快要窒息。他開始哭出聲音,好似受傷的野獸,在低低地咆哮,他在壓抑,他在顫抖。

    「哭吧,哭出來,我在這。」我也越加緊地抱住他,將他的頭按在我的懷裡。

    終於,他在我懷中放聲大哭。哭得好傷心,哭得讓我心痛,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

    漸漸地我適應了黑暗,我能看清,看到帳簾被突然掀開,看到魏鴻威焦急的表情在看清我懷裡痛哭的完顏烈後轉為驚愕地長大了嘴,最後在我的眼神示意下默默退了出去。

    呵,我今天遭遇了兩次「突襲」呢,不過每次都是有驚無險。我以後是不是應該小心一點?不然死了也是活該。呵呵……

    唉——糟糕了呢,我輕鬆不起來。

    我的前襟已經濕透,完顏烈在我的安慰下,放開來,哭得撕心裂肺。我想,這回整個營地都會聽到了。

    隨著完顏烈哭的時間越長,我越察覺出完顏烈哭得很絕望,我很心慌,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更緊地抱住他。

    「對,喊出來,大聲地喊,不要壓抑。」

    「啊——啊——」完顏烈在我懷中大喊,直到他的嗓子啞掉,張著嘴只無力地發出沙啞的氣音,便繼續低低地嗚咽。

    喊出來就好。

    「烈,告訴我,怎麼了?」我輕輕拍著完顏烈的背,我想他需要人來分擔這份痛苦,我願意聽。

    扶起跪在地上的完顏烈,讓他坐得舒服一些,我直視他的眼睛告訴他,「烈,告訴我,我來幫你分擔,我願意。」

    然後我再次抱住他。他累了,已經哭不出聲音,太累了,抱著我的手臂也鬆了,心裡很累,有些事情自己承擔不起了。

    「說吧,說給我聽,也許我能幫你。」我只能一遍一遍地重複,重複著告訴他,我在他的旁邊,我願意分擔他的痛苦。

    「死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完顏烈終於開口,但是他的嗓子太干了,我聽得不是很清楚。死了?誰死了?最近死的人可太多了。

    我想要起身給完顏烈倒杯水,完顏烈卻突然又收緊了手臂,我聽到他顫抖地說:「別離開我。」

    我的心中又是一痛。到底怎麼了?

    「我只是想給你倒杯水。」我沒有再嘗試起身,只是輕輕地安慰他:「我不是要離開你。沒有人要離開你的,不用怕。」

    完顏烈的聲音卻更痛苦了,他只能斷斷續續地哭著說:「已經……已經離開……我……都是我的錯……死了……回不來了……」

    「誰?誰死了?為什麼是你的錯?」我握住完顏烈一隻手,好冰,我要溫暖它。

    完顏烈任我揉搓著他的兩手,脫出我的懷抱坐直了身軀。

    他忽然一臉驕傲,他說:「我要我國富強,我要南北統一,我要……我要交給他最完美的天下。你知道嗎?我一直在為他打天下。」

    「嗯,你做得很好,南國現在很富強,天下早晚會統一,現在還算太平便很好。那麼,烈,他是誰呢,你要為誰打天下?」

    「他……他是弟弟啊。」完顏烈溫柔地看著我,我想,他現在看的並不是我。

    「弟弟?」我記得當初完顏烈醉酒有告訴我,南國先帝的左皇后最後誕下一子,但那個孩子不是剛生出來就被完顏烈的親生母親右皇后給……那孩子早就去了啊,為什麼現在提這個?

    完顏烈看著我疑惑的表情,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搖了搖因醉酒而沉重的頭,告訴我說:「對了,你不知道吧。弟弟,當初沒有死,他只是被調包,被藏起來。後來,我找到他了,而且南國已經很強大,我可以要求他作為人質來南國,我要他回家。」

    人質?有個人影在我的腦中一閃而過。

    「該死的東國卻將他劫走了。他們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是弟弟,但是他們查出那個人對我很重要。都怪我,我太看得起自己,我不應該那麼強硬地以那麼經不起推敲的理由要求炎國那個女人將弟弟還給我。」

    我腦中的人影越來越清晰了。

    「後來呢?東國將弟弟劫走是為了要挾你麼?」

    「不,他們根本沒有打算要挾我,弟弟在炎國與南國的交界線被人劫走,消息被我封鎖了,之後很長時間我才秘密察出劫走弟弟的是東國。但是,我也是最近才察出準確的地點。」這時完顏烈已經平復了情緒,清醒了不少,但他還是把一切都告訴我。

    「該死,我晚了一步,嗚……」

    完顏烈又突然哭了出來,這次,我第一時間把他拉到懷裡。

    我腦中出現的是一個頎長挺拔,白髮飄飄的男人——李易安。原來,李易安是完顏烈的弟弟嗎?不對,如果李易安就是完顏烈的弟弟,那東國那個是怎麼回事?

    「死了……嗚……弟弟死了!他就死在我面前啊!我甚至來不及喚他一聲『弟弟』……嗚……他倒在血泊中,我看到他時,他已經倒在血泊中,我來不及救他。」

    死了?怎麼會突然死了呢?那個人真的是完顏烈的弟弟嗎?

    「啊……啊……死了……弟弟死了啊……」

    懷中的人又不清醒了呢,而我也迷糊了。太亂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我的頭有點痛。

    心也痛。

    如果我也能發洩地哭一通就好了,但我沒有哭泣的理由,我也不能哭泣。現在的完顏烈太脆弱,他需要我。

    一些人,他們太堅強,所有事情他們都會默默地自己承擔,他們不會為自己心疼。但是太多了,積壓太多,早晚會有迷惑的時候。一旦開始感覺到痛,就會發現自己一直都在痛。太痛了,所有的痛都一下子湧了出來。不要有人揭開他們無力的遮掩,他們害怕傷口被發現,一旦有人輕輕地溫柔地表現出對他們傷口的呵護。那麼,從此刻起,不需要硬撐了。終於,終於自己也有依靠了。

    人類其實永遠矛盾又極端。越是堅強的人,在他們真正接納了,信任的人面前,也就越脆弱。

    完顏烈的傷口被我看到了,他變得脆弱了。

    只在我面前的脆弱。

    「哭吧,在我的懷裡,你可以大聲地哭。我知道你很累,你的心在痛。哭吧,哭出來就好了。你不要忍了,你也有哭的權利,你不需要那麼堅強。哭吧,對,大聲地哭。」

    很高興我能成為你依靠的胸懷。那麼,烈,請在我懷中大聲地哭吧。

    你再也不用偷偷地羨慕那些弱小的人有溫暖的懷抱可以依靠。堅強的人同樣會有屬於他的溫暖的懷抱。只是,得來不易,受了這麼多傷,痛得體無完膚,這樣也才會更懂得珍惜。

    也謝謝你,願意讓我成為你珍惜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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