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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戰場 文 / L睡貓

    身旁勁風獵獵作響,象徵著南國的旗幟好似有了靈魂般昂然隨風舞。

    我立於小山丘之上,極目向前遠眺。只能隱約捕捉到人群的最前方那一黑一白的兩點。

    拿出便攜式單桶望遠鏡,終於看清前方形勢。

    完顏烈一襲黑衣勁裝,竟不披薄甲。棗紅色大馬上,是傲然群雄的英姿。以我的角度雖看不到他的臉,但可以想像黑面神的讓人畏懼。呵呵~咳~嚴肅!

    段乘風白衣白馬,整個一飄飄然天使下凡。哇~比我還有神仙的feel啊。

    終於……要開戰了……

    感覺……沒什麼感覺。

    仰躺在小山丘上,被淡然的白色小花包圍。天上蔚藍,幾朵雲隨風漫步。閉上眼,是多麼的平靜安然。在這茫茫天地間,這樣睡著了,多適合我啊。

    睜眼,現在卻不是安閒的時刻。號角聲嘹亮傳來。馬蹄飛濺了。

    我爬起身,再次向前方望去。

    原本界限分明的兩股奇妙地混合在了一起,難分難解。如果不是血液的飛濺,震天的喊殺聲……

    我的心,是平靜的嗎?不平靜吧。

    我不害怕,一點怕的感覺都沒有。原本想像的震撼感覺也沒有。甚至,當初玩鬧地想像,也許我會很亢奮,也沒有……什麼感覺都沒有……

    看到的畫面,就好像慢動作一樣。猙獰著臉的兵士,緩緩地抬刀,再緩緩地落下。失敗的便被刀劃入身體。可以清楚地看到刀先是劃破甲片、衣料……貼到肉身上,有一個彈性的過程,然後到了極限。一下子深入,蠟黃下的鮮嫩粉紅,血飛濺而出。被濺了滿臉鮮紅的甚至還帶著溫熱。兵士的眼神……卻不能彷徨,彷徨了下一個失敗的就是自己。失敗的代價就是自己的血,也許在這個季節溫暖了他人……

    其中的一個衝突而已。千千萬萬相同的衝突而已。無數次地回放鏡頭而已。

    完全混亂的聲音。各種變了調的嘶吼。清晰的馬蹄踢踏聲,刀劍相交的金屬碰撞聲……竟也……單獨地,依次闖入耳中……然後,再呼嘯著混合到一起。又分不清聲音的來源了。只是很響,只是很亂。

    畫面和聲音。畫面、聲音,分開來的。一體的。

    一切的一切,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一切的一切,是貼合在視網膜上的。

    一切的一切,直衝入腦海,還是根本就沒有進入。

    去想,腦中是空白。剛剛所有的人物卻沒有留下印象。

    這些,也不是我在意的。

    現在,我也要開始忙了。步入帳篷,戴上塑膠手套和口罩。受傷的兵士已經陸續地被抬進來。點頭向大家示意,於是白色的身影都散開,各自忙開來。

    呵~這裡很有趣。看來無論是這根還是我原來那根上,醫生都是比較鍾愛白色的。而且,醫生在戰場上的地位是特殊的。所有軍醫都是白裝,有深入戰場負責抬傷員的也是披著白色的薄甲。於是,可以看到混亂中夾雜的白點,那些白點是不被傷害的!好像有不成文的規定,戰場上紅眼了的兵士,竟可以做到不去傷害醫者。

    我很喜歡這一點,這根線有前途!重視醫學在古代來說是聰明的。我覺得,這和我那根本命線上古時巫醫樂師的卑賤地位相比,必然是會發展得好很多。

    「你,帶人去把所有的酒拿來,分到三個帳篷中。」

    「志遠,傷患分三級。輕傷者第一帳篷,包紮處理後重上戰場。傷重者第二帳篷,志遠你處理。命危者,送到第三帳篷。我在第三帳篷。」太醫院太傅方志遠,我真的很喜歡這個人。呵~

    「你還有你,跟我走,到第三帳篷搭把手。」

    被點名的兩名,怔愣了一下,很快便也跟了上來。

    在第三帳篷前,我再次遠望。其實,戰爭的場面也不是很大。古代,沒有那麼多人可以閒閒沒事拿來當花肥的。邊境守軍一萬人,隨完顏烈來者一萬加三千精兵。這場戰役,完顏烈、段乘風帶領,三千軍。事實上,東國只派一千軍。說得上是壓倒性的戰役。

    據悉,東國邊境守軍也是一萬人,再派有三萬大軍之多。疑點是,三萬大軍至今沒有和一萬守軍會合。而守軍一萬人,卻分批離守,不知何用意……

    啊,這次的戰役還是東國下的戰帖哩!竟然只派一千人。什麼狀況啊?

    「你和你,你們的名字?」

    「王小虎。」「張福全。」

    「福全,你給他喂點酒。」一個中箭的兵士已經被抬進了帳篷。

    「小虎,你站在我旁邊。我要什麼,你遞給我。」

    「是。」

    兵士的嘴唇已經泛白,胸前大片染血。失血過多了,很危險。好在喝下了兩口酒。

    我小心地撕開兵士的布料。血肉模糊的左肩靠近心臟的部位露出簡單處理過的斷箭。嘗試著拔了一下,兵士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我看向他,他充血的眼裡透著一抹堅定,他想要活下去!

    我救你。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微點了頭,咬緊了牙關。

    不行!離心臟太近了,不能硬拔,否則直接會牽扯到心脈。

    「止血散準備。」

    拿起酒壺,灌下一口,然後噴到兵士的傷口處。兵士劇痛地痙攣了一下,卻沒有哼出一聲。

    「你再喝一口。」我把酒壺喂到兵士嘴邊。兵士大大地灌下了一口,然後咬緊牙關,堅定地看著我。

    好的,開始。我把酒壺遞給福全。

    抽出韌性解剖刀,利落地下刀,半徑一厘米的十字形切口。並沒有太多的血流出,大概是沒有多少剩了。箭頭旁側,果然有一根大動脈,很近,很容易爆破。小心地夾出箭頭。這是很精細的活,我的手只要稍稍一抖,這兵士就沒得救了。

    「擦汗。」

    小虎馬上拿手巾擦試我的額頭,不過……

    「不是我啦,給他擦。」兵士早就痛得汗如泉湧了。

    避開了那根要命的血管,於是我一下子拔出還陷在肉中有3.5厘米的箭頭。血一下子噴了出來。沒工夫躲開,任血濺到我的衣服上。止血鉗快速止血。然後立即敷上止血散。

    士兵這一下折騰,幾近昏迷了。臉漲紅得恐怖,翻著白眼。

    我急急地扒開兵士的眼皮。

    呼∼好在只是太痛了,保住了命。

    「給他灌些鹽水,脫汗了。」

    撕開其他傷口處的衣料。大腿有一處刀傷很深,見骨了。現在這兵士昏迷,也有好處,感覺不到痛了。消毒處理後,縫了針,同樣敷上止血散。縫針後,又開始流血了。

    「心口的止血散,要勤換。待止住血,叫我。需要縫針。」

    「是。」小虎說話間,已經又給兵士換了一貼。我皺眉,這處箭傷實在致命,這樣流血很危險。但也沒有什麼有效的辦法了。

    我俯到兵士耳邊,輕輕地說:「你要堅持。只要有信念,你會熬過去的。」

    「福全,你給他其他傷口處理一下。再準備一盆鹽水。」

    我翻出一片止血消炎藥,餵給兵士。

    希望,命危的傷員還是少一些,藥沒有那麼多。

    呵∼突然想到一種有趣的比喻。戰場上,軍師的任務就是要以最少的損失來換取最大的勝利。而我,以後就要以最少的現代藥品消耗,挽救最多的古代生命。

    這就是我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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