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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三章 出奇制勝還是卑鄙無恥 文 / 小小程寶

    看到苟鴻飛和賈永文兩個人抱在一起,倒在了擂台上,裁判孫宏偉趕緊走過去,想要把他們倆分開。

    「不要動!讓他們倆繼續打!」就在此時,一個中氣十足的響亮聲音從台下傳了過來。

    孫宏偉應聲停了下來,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轉頭看去,發現這句話是李振鴻喊出來的。

    李振鴻站在台下,對著孫宏偉擺了擺手,示意他往旁邊站一些,不要管地上的苟鴻飛和賈永文。

    接著,李振鴻就直接在台下喊道:「苟鴻飛、賈永文,你們兩個都給我聽好了,既然是比鬥,就必須要有結果,把勝負決出來。不過,我看僅靠你們倆這樣扭來打去,根本就分不出勝負。這樣好了,我給你們定個規矩,你們倆就這樣抱在一起,先不要動。等會聽到台上孫教官的口令後,你們再動,想辦法站在擂台上。這場擂台比鬥,你們倆誰先站起來,誰就是獲勝者。」

    聽李振鴻這麼一講,苟鴻飛和賈永文都看到了勝利的希望,趕緊停了下來。

    本來,在打鬥的過程中,他們兩個人都是只想著出氣,並沒有太看重勝負,所以打鬥的時候,根本就不防守,用的都是兩敗俱傷的招數。

    當時,他們倆滿腦子想的就是怎樣才能多打對方一拳、如何才能多摔對方一次,直到後來,兩個人體力基本耗盡,每個人都累得快到極限了。

    這時,他們倆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於是就想起了勝負的問題,想起了先防守、再反擊,但已經太遲了。

    這主要是因為他們兩個人的實力太接近了,如果剛開始比鬥時,兩個人的頭腦都比較清醒的話,謹慎一點打,說不定還能分出個勝負。

    但凡事沒有如果,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

    現在,苟鴻飛和賈永文兩個人,雖然還是緊緊的抱在一起,躺在擂台上,但他們現在考慮的,已經不是如何解氣的問題了,而是想如何才能比對方先站起來。

    他們倆都是憋著一口氣,大眼瞪小眼,把兩隻耳朵都支了起來,共同等待孫宏偉發令。

    只要孫宏偉一發令,他們倆就會重新開始比鬥,但那時比的就不是誰的拳頭硬了,而是比誰先從擂台上站起來,先站起來就是勝利!

    這種比鬥,前所未聞,台下的其他預備隊員也來了興趣,甚至有個別隊員因此打賭。不過,說是賭博,其實是一種另類訓練方式,因為他們的賭約是五百個俯臥撐,誰輸了誰就做五百個俯臥撐。

    台下觀眾暫且不表,只見孫宏偉俯下身來,對著苟鴻飛和賈永文問道:「你們倆,都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就點個頭。」

    龔鴻飛和賈永文一起點頭,表示自己準備好了。孫宏偉立即對著他們倆發出「開始」的口令。

    隨著這一聲令下,躺在地上的兩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比鬥。

    不過,由於本來就緊緊抱在一起,再加上體力消耗過大,儘管他們倆都想早點爬起身來,但根本就無法掙脫對方。

    只見他們兩個人在擂台上掙扎來,掙扎去,結果,只是在擂台上多滾了幾圈,兩個人還是緊緊抱在一起,誰也不敢鬆手。

    不知為何,當他們倆就這樣,緊緊抱在一起,在擂台上滾著滾著的時候,苟鴻飛突然就不動了。

    他對著賈永文嘿嘿一笑,很是輕鬆的說道:「算了,我的氣出的也差不多了,也不求什麼了,你抓緊時間起來吧,我放棄了。」

    說完,苟鴻飛就鬆開了抱住賈永文的雙臂。

    一聽苟鴻飛這麼說,賈永文很是高興,也沒多想什麼,跟著就鬆開了雙手,準備爬起來。

    苟鴻飛和賈永文本來都是相對側躺著的,鬆開手後,賈永文順勢翻了個身,變為趴在地上,雙手撐地,想以一種更省力的方式站起來。

    同時,他也不忘觀察苟鴻飛,發現苟鴻飛躺在擂台上一動不動,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誰知,就在賈永文已經成半蹲姿勢、快要完全站起身來時候,變故突生。

    本來靜靜躺在台上的苟鴻飛,突然一個側滾,腿一勾,輕輕鬆鬆就把賈永文勾倒了。

    這下,賈永文被搞了個措手不及。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苟鴻飛已經站起來了,同時高舉雙臂,興奮地大喊:「我贏了!」

    「噓!」台下觀眾,包括五班的人在內,噓聲一片,都認為苟鴻飛贏得很不光彩。

    賈永文則是氣得猛捶擂台板,同時嘴裡不停的喊著:「卑鄙!真卑鄙!」

    這時,李振鴻突然翻身躍上擂台,讓苟鴻飛和賈永文先下去,接著就告訴孫宏偉,讓他也下去,到下面把人員集合好,集合完了他有話要說。

    孫宏偉、苟鴻飛和賈永文依次走下擂台,苟鴻飛到台下後,迎接他的滿是鄙夷的目光。

    對此,苟鴻飛好像視而不見。

    很快,孫宏偉就把隊伍面向擂台集合好了,他自己也走到隊伍左側站好。

    這時,李振鴻發話了:「首先,我宣佈,剛才的擂台比鬥,苟鴻飛獲勝!」

    說完,李振鴻用目光掃了下台下的預備隊員,發現大家雖然都沒吭聲,但大部分人都滿是輕蔑的目光,顯然是對李振鴻的說法很不認同。

    李振鴻嘿嘿一笑,接著說道:「怎麼?不服氣是吧?難道你們忘記自己的身份了?你們要知道,在真正的生死搏鬥過程中,是沒有規矩可言的。只要能斃敵,什麼方法都可以用。說到這裡,我還要感謝苟鴻飛,感謝他給你們上了這麼生動的一堂課。」

    對於這個道理,所有的預備隊員都懂。

    但懂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看到很多預備隊員仍然還是很不服氣的樣子,李振鴻微一搖頭,輕歎了一口氣,繼續講道:「我知道,你們當中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不贊成我的說法。這樣吧,我舉個例子,在我身邊真實發生的例子。等我說完,如果你們有誰還不明白的話,就不配呆在這裡了。」

    說到這裡,李振鴻停頓了一下,從來都是榮辱不驚的面孔上逐漸顯現出哀思之色,以一種稍顯沉痛的語氣進行講述:「為了讓你們更好的理解,我給你們講一件事情。這件事,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當時,我和你們現在的年齡差不多大,在a軍區一個特種大隊裡任分隊長。有一次,大隊長帶著我們一起執行剿匪任務。在領受任務時,上級明確告訴我們,這幫匪徒都窮凶極惡,要求只要是出現在匪徒據點範圍內出現的人,一律殺無赦!」

    「匪徒的據點在一座山上,剛開始,整個任務進行的非常順利,那些匪徒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很快,我們就把他們的據點給端得差不多了。」

    「我永遠都記得,匪徒據點內最後一間房屋,是我和大隊長一起衝進去的。我一進去就發現一個年輕女子抱著一個嬰兒坐在床上,當時大隊長都已經舉槍瞄準了那個女子,在扣動扳機之前,被我攔住,子彈都打空了。」

    「這時,那個女子抱著嬰兒突然跪倒在我和大隊長的面前,說她和小孩都是被匪徒從山下抓來的,求我們放過他。但不知為何,大隊長還是把槍瞄準了那個女子的腦袋。我一看這個情況,就趕緊把大隊長的手抓住,讓他放過這個女子。」

    「大隊長命令我立即閃開,但我當時同情心氾濫,堅持不鬆手,根本就沒注意,那個女子手中悄然出現了一支手槍,瞄準了我的後背。」

    「大隊長發現了這個情況,立即高喊了聲小心。我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大隊長一下就抓住我,突然一用力,和我對調了身體。結果,我得救了,大隊長卻犧牲了。」

    「雖然那個女子被我當場斃掉,但有些錯誤一旦犯下,就無可挽回。我現在還記得,大隊長臨死前告訴我的話,他說小李啊,你什麼都好,就是心太直、太善,很容易上當受騙。你要記住,作為特種兵,無論在任何情況下,不管面對什麼樣的敵人,都要時刻保持高度的警惕,不能有絲毫的鬆懈麻痺心理。希望你以後能夠吸取今天的教訓,千萬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了。還有……」

    「話沒說完,大隊長就在我懷中嚥氣了。一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要我去做。這件事,是我從軍以來最大的愧疚和遺憾!事後瞭解,那個被我斃掉的女子是這幫匪徒的二首領,那個嬰兒只是他們從山下劫持而來的人質。經過這件事,再結合我自己多年的特種作戰經驗,我要告訴你們一個道理,只要能獲勝、只要能擊倒敵人、只要能完成任務,什麼手段都可以用。不然,說不定哪一天,你所謂的正義心就會害死身邊的戰友,甚至是害死自己。」

    緊接著,李振鴻深吸了一口氣,迅速調整好情緒,以一種鏗鏘有力的聲音講道:「現在,我重新宣佈,剛才的擂台比鬥,苟鴻飛獲勝!你們有意見沒有?」

    「沒有!」

    台下的每個人都是用盡全身的力氣高聲回答,震得整個房間嗡嗡亂響。

    突然,只聽得「嘩啦」一聲響。

    所有人應聲望去,原來是有扇窗戶上的玻璃被大家的叫聲給震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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