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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5章 大過年的 文 / 酸菜魚湯

    吳敉繫著圍裙,熱情地出來招呼,「老許,快請坐請坐.蘇易不懂事!哪有給客人喝白水的,沏茶沏茶!」

    按理說吧,自家老媽能跟未來岳母大人相處融洽,怎麼看都是一件賞心樂事。

    但是蘇易本著「沒有人能隨隨便便出櫃」這樣一條強大而堅實的真理,保持者高度理性的懷疑,懷疑兩位麻麻有著什麼不太美妙的事情要溝通。

    「小熊仔,聽見了沒有呀。你媽媽讓你給我沏茶呢,趕緊動手啊,你光杵那發愣,我這茶就能自己給自己泡開啊。」

    許烈當真完美做到了賓至如歸,打進門兒開始就沒把自己當外人。當然她似乎也沒把蘇易當別人家姑娘,呼來喝去,使喚得十分順手。

    見岳母大人如此,蘇小僕人不敢稍有怠慢,立刻發展了抖m業務。

    小熊踩著自己的卡通小棉拖,權當風火輪使了,塔拉塔拉地四處奔走。進了吳老師書房,挽起袖子翻箱倒櫃,扒拉出家裡最棒的頂級好茶葉,「哎哎哎好的,許阿姨您稍等,我重新給您燒水。」

    許烈在廚房門口跟吳敉寒暄幾句,就被大將軍揮舞著鍋鏟趕回客廳。

    僕人熊已經在恭候了,見許烈落座,趕緊拿了吳老師的茶具,滾水沏上,恭恭敬敬擺了茶碗在許烈手邊。

    「茶不錯,挺出色的。就是這個沏的手藝還不行。回頭你到我們家去,我好好教教你。」

    蘇易心裡不服,但也不敢頂嘴。

    許烈拿出導師派頭兒,掃一眼在沙發另一邊狂翻白眼的蘇易,「這種程度吧,糊弄糊弄我,還真算夠用了。但要是想讓我們家淺兒開口讚聲好……」

    「阿姨您現在就可以開課了,來,教起來!淺淺喜歡什麼樣的,不要客氣不要保留,不要懷疑我的學習能力。」雞血熊旋風般拿了筆記本本,上前一步在許烈膝邊蹲好,「相信我,站在您巨人的肩膀上,一定可以滿足淺淺挑剔的口味。」

    許烈滿意地點點頭,就自家寶貝的愛好、禁忌、厭惡、宅居、出行等生活細節,展開了極為詳細深刻的論述,口沫橫飛指點江。

    「只要你把這些都記住了,分分鐘拴住淺兒的心。最不濟呢,也能給我家寶貝兒當個資深小保姆,我按月給你工錢。」

    「您看您太見外了,這怎麼還能收費。那個,我能先打聽一下底薪麼?」

    「……」

    許烈將的開心,聽眾熊聽得認真。蘇易捏著個小鉛筆頭兒,一邊點頭如啄米,一邊刷刷寫筆記。最後還不忘了積極舉手發言提問題,「許教授您好,我想問問,為什麼您所說的都是淺淺小時候的事兒啊。我想聽成長篇,您能不能透露一些淺淺成年之後的習慣好惡啊?」

    許教授被蘇易提醒,一時語塞,忍不住遷怒小熊,「這我上哪兒知道去啊,小時候還經常拿著獎狀回家給我瞅一眼呢。自從你媽媽有一次給她帶到北京去參加了個競賽,那之後就根本摸不著她人兒了,成天跟著她吳老師狠勁兒地到處飛。有時候回家能住上幾天,我給她洗的衣服還沒干呢,就又去開始什麼封閉集訓了!」

    許烈說著說著還挺傷懷,抬手拿下眼鏡兒,扯起蘇易的睡衣袖子擦了又擦,「這樣說我也算是空巢老人呢,你母親對此是富有責任的。所以吃她這頓飯,我倒是沒什麼愧疚感了。小熊仔啊,你去廚房跟你媽媽說,那個酸菜魚湯裡面多放點兒海椒,不辣不出味道。」

    「有得就有失嘛,你看淺淺她光芒萬丈的背後,也有這麼些不為人知的艱辛,我們得一起理解她,支持她。而且吧,說起來我更心酸啊,我媽在我小的時候都照顧別人家孩子去了,我這簡直比魚湯裡面的酸菜還酸呢。」

    蘇易漸漸地把談話內容歪曲成——「年度最可憐的學霸家屬評選活動」。與會的兩位祥林嫂爭先恐後積極發言,熱烈探討誰是最悲催的人,並由許烈通過「爆栗」手段促使雙方就評選結果達成一致,由蘇小熊含淚推舉出許烈醫生當選,稱號為「學霸成長之路上的堅強基石」。

    吳敉從廚房出來,繫著圍裙路過。她正想要到陽台去拿蘇易親手種植的蒜苗來招待客人,恰巧目擊了許烈賞給蘇易爆栗的糟糕鏡頭。

    大將軍平日教導孩子,態度是十分嚴厲,但是目睹許烈如此不見外地毆打小熊,將軍本人皺起眉頭,表現出了淡淡的不悅。

    許烈深知吳敉脾性,立刻爽快慫掉,化爆栗為撫摸,溫柔將蘇易的大頭攬入懷中,做慈母狀,並將話題注入充足的正能量,「阿姨再給你講一個我們在某某國救助受難兒童的故事哈。」

    等吳老師掐好了蒜苗,走回廚房的戰鬥位置,蘇易才得以離開岳母大人的懷抱,暢快呼吸,流利表達對岳母的鄙視,「以後你們都別說我慫了,就『面對嚴厲的吳老師』這件事情來看,我還真沒見過有比我膽兒大的。」

    許烈還想反駁,吳大將軍就在廚房發號施令了,「蘇易,別玩了,來幫忙上菜。」

    小熊答應著趕緊過去,回頭看一眼許烈的臉色。頓覺眼皮子一跳,心中暗道不好。她有一種深深的不太美妙的預感。

    許烈也幫著擺好菜,還十分不客氣地坐了首席,「吳老師,蘇易今年多大了。」

    「屬馬的,過了年就二十五了。」

    蘇易心裡暖暖的,吳大將軍雖然平時不怎麼疼自己,但真的是親媽沒錯兒,記得這麼仔細。

    「九月份的生日,處女座,生的時辰暴雨轉晴。早產,四斤八兩,比個掃炕的小笤帚大不了多少——還是掃禿了枝子只剩桿的那種。醫生說是嚴重

    重先天不足,後來上了小學,經常去她發小兒家裡蹭飯,現在也看著吧,好像跟正常孩子沒什麼區別了。」吳老師拿了公筷子給許烈夾了菜,「我昨天剛翻的之前的工作筆記,都給她一項項查好了。你想問什麼都有,別隱瞞她身體弱這一段,讓對方家裡知道,我不想欺騙人家,顯得不厚道。」

    ==!

    蘇易五官全都垮下來了:什麼情況,這些您都往工作筆記上記,您是太愛我了還是太愛工作了?而且您跟我岳母說這麼多幹嘛呀,我還沒跟您攤牌呢呀!

    而且掃炕的小笤帚是個什麼鬼?淺淺要知道這些,她得笑話我一年!

    「哦哈哈哈,吳老師客氣了,蘇易這樣好的小笤帚,哦不,小孩子,我們都清楚得很了。不用問這麼詳細。這事兒呢,總體來說也好定,因為你們兩家都熟悉。那男孩子,就是你說的她的那個發小兒,叫丁洛楓,你肯定也認識。她媽媽是我們原來醫療隊的,那個小梁,轉業之後嫁了個富商,公司開得大,家境殷實得不得了,而且就這麼一個獨生兒子,沒有兄弟姐妹來爭搶。」

    許烈停了停,一臉深意地看了身邊的小熊。

    「蘇易,不許拿筷子戳米飯了!吃就吃,不吃就出去放炮玩耍去吧。我跟你許阿姨有正經事商量。」

    吳老師一發話,蘇易頓時不敢再亂動了,坐姿端正屏息凝神企圖留在飯桌上,聽聽許烈還有什麼聳人聽聞的話要說。

    「這大過年的,吳老師別這麼嚴厲嘛。」許烈喝了口蘇易給倒的果汁,慢悠悠開口,「丁家媽媽說,你們兩家都這麼熟悉了,孩子們也都知根知底兒的,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就都可以省下。就等您拍了板兒,加上一切順利的話,過完年他們就登門提親,把這門親事給定下來。」

    吳老師對於這個事情倒是很民主,她轉向蘇易,拍拍自己女兒,「這個還要看孩子們自己喜不喜歡,不過楓楓的確是跟我們家熊熊從小玩到大,他媽媽也對蘇易很是照顧,如果這件事情能成,那我是最高興不過的了。」

    大過年的!

    開什麼——洋!玩!笑!

    蘇易的大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幾次想插嘴都被許烈打斷,只能眼巴巴看著自己親娘跟許大媒人寒暄客氣,郁卒到淚奔,多好的飯菜也吃不下,一整盆子的酸菜魚湯都讓許烈給獨吞了。

    直坐到媒人酒足飯飽起身告辭,蘇易胸中一口惡氣也沒能出來。她收拾了碗筷,就趕緊換衣服,非要到樓下去送送岳母大人。

    「行了小熊仔,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說了不干涉你跟淺淺的事情,就一定不會食言,至於為什麼要撮合你跟小丁,你現在不必知道。不管是做戲也好,還是別的什麼,這個婚都得結,等過上三年五載,那些個瘋老頭子折騰不動了,真打算放過你們,你再帶著肉蛋奶什麼的來感謝我的救命之恩就好了。總之這個事情由不得你做主,我只是不想讓最後的場面看起來太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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