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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 文 / 酸菜魚湯

    一隻淒慘無助的熊掌伸出水面,揮舞搖晃間濺起更多水花,另一隻則拚命劃拉著光滑的浴缸底部。

    「咳咳——咳!呸呸——」

    蘇易千辛萬苦掙扎著從水底坐起來,大口呼吸兼吐出嘴裡的花瓣,短暫的面如土灰之後,卻又看到門口愣住的人,讓她立刻帶著火紅的面頰嘩啦一下縮回泡泡下面。

    「淺淺你進來就不能先敲門?!」

    「不好意思,我忘記你在我這裡了。」方淺羽的話讓熊熊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的絕望。

    不好意思,真沒聽出來您有半點「不好意思」!

    嘴裡苦澀的泡泡帶來想吐的感覺,還有花瓣粘在臉上,映襯著頭上已經濕透的繃帶君,讓蘇易渾身呈現出一種從戰場浴血回歸的悲壯。

    當然比熊熊更狼狽的,應該是這間浴室。鏡子的表面,毛巾架子上,地板,牆面……沒有一處有倖免於被洗澡水飛濺的下場。

    蘇小衰熊人生的主題格調就是災難性的的創新,將任何一件簡單的事情用破壞性的手段來呈現,別人洗澡就僅僅是洗澡,她這回連屋子一起洗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新式玫瑰花香清潔套餐。

    「那你,你剛才看到什麼嗎?」蘇易潔白的手指巴住浴缸的邊緣,臉色已經由紅轉紫。

    「搓衣板。」

    「!!!」

    方淺羽目前仍然保持淡定,她優地摘下已經模糊一片的眼鏡,捏著睡衣的一角擦拭上面的洗澡水,「如果剛才沒有高速潑過來的洗澡水……的話。」我看到的必然會是搓衣板。

    不是不想發作,只因這種奇怪的境遇,她在之前的二十幾年平淡卻真實的人生中,都沒有幸遇到。

    現在學霸那高端大氣的神經纖維依然被殘酷現實冰冷阻塞,公式和數據資料的間隙裡,充斥的都是措手不及以及腦門青筋爆裂的感覺。

    全場最淡定的當屬蘇易放在浴缸尾部用來放電影解悶的小平板君,它奇跡般地在剛剛的災難中倖存下來,沒有被淋濕。

    小小屏幕上那一部蕩氣迴腸的「xxx大神捕」正演繹到了主角受傷中毒的淒慘橋段。

    丫顫抖著失手摔碎茶碗,拼盡全力撲上去拉著自己師傅的袍袖擦抹鼻涕,嘴裡嗚咽著「求求你殺了我!這點事情都做不好!我已經是個廢人了留著我還有什麼用!」

    蕩氣迴腸的呼喊在安靜的浴室裡面分外刺耳,蘇易剛剛哆嗦著把臉上的一片花瓣拈下來,對於該劇男主自暴自棄的咆哮頗有微詞——要不要這麼應景!淺淺你別意外深長地衝我頷首微笑了好嗎,隨便對號入座是不科學的!

    「你剛剛都沒聽到我的深情呼喚嗎?」蘇小熊還在嬌羞和彆扭當中糾結徘徊,浴缸邊上的浴簾就被嘩的一聲拉起。

    「叫我?你叫我幹嘛?」方淺羽繼續整理*的衣服,語氣如同西伯利亞強冷空氣,隔著浴簾呼嘯而入。

    蘇小熊剛剛要藉著浴簾的遮擋探出身子,想盡快結束平板君堅持播放的狗血劇情,一轉眼就被學霸的話活活凍僵在半空中。

    「我需要一件睡衣。」委委屈屈地嚶嚶出訴求,簾外卻沒有了回應。

    方淺羽已經走回臥室,換下被蘇小衰熊弄濕的衣服,徒留熊熊獨自在浴缸中輾轉。

    「有多喜歡洗澡?大冬天的水涼的很快呢,不快點出來的話會感冒。」方淺羽返回浴室,準備將一件備用的睡衣隔著簾子遞過去。

    蘇小熊還在那嬌羞,糾結著是要把簾子拉開多大的縫隙比較合適。

    手還沒伸出去,浴室的暖色燈光刷地一下驟然熄滅了,連同客廳和臥室,都不再透出一絲燈光。

    一片漆黑的浴室在自幼怕黑的蘇小熊看來,簡直是說不出的詭異。

    「淺淺!」(>﹏

    ==!「別嚷嚷,應該是停電了。現在握著我的手,先出來。」

    「哦,好吧……」

    蘇易都不敢想像自己此刻的表情,哆哆嗦嗦將腿從浴缸中邁出來。

    「冷嗎,先把睡衣穿好。」

    熊熊結果方淺羽手裡的衣服,慌慌張張套在頭上,一陣熟悉的馨香讓她的繃帶大頭上騰騰冒出熱氣。

    驟增的溫度讓蘇易的薄皮小臉都要燃燒起來,「不冷不冷,我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個電褥子。」嘿嘿,我的肩膀就是你的電褥子!要靠過來嗎?

    「啊——啊嚏!!!」『電褥子』同學的風光無限被一個煞風景的噴嚏生生折斷,無限挫敗地默默穿好衣服,龜息,凝神,裝死——不太成功,聞著淺淺衣服上好聞的味道,心跳得太快,嚶嚶。

    為了驅散黑暗帶來的恐懼,蘇小熊厚著臉皮拉起方淺羽的手,別人緊張侷促叫懷揣小鹿,蘇易覺得她懷裡揣著一個養鹿場。

    方淺羽破天荒的有了好耐心,一路陪著不停大驚小怪的蘇小熊披荊斬棘,慢慢摸索著走到客廳坐下。

    「蘇易聞什麼呢?像小狗一樣。」

    「淺淺身上有好聞的蘭草香氣。」嘿嘿,實話實說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有麼?我自己都沒發覺,你倒是很細心。」方淺羽將臥室的門打開,想借助窗外銀白的雪色看看牆上的掛鐘。

    時間已經將近午夜,又是暴雪的夜晚,電力恢復供應的可能一

    下子降到很低了。

    「這個嘛很容易就發覺了啊。嘿嘿,有的時候也跟我的心情有關。比如我還發現剛才的玫瑰和巧克力上面,就有一種濃郁的榴蓮氣味。」蘇小熊搖晃著腦袋,興高采烈地詆毀無辜的吳景同學。

    「原來你今天的心情是榴蓮口味的?!」

    ==!那倒不是……

    方淺羽正要扔下還在發呆的蘇小熊獨自走回臥室,黑暗寧謐的客廳裡,一端激昂的戰鬥音樂突然在蘇易的屁股底下炸響。

    嚇了一跳的小熊同志剛剛接起電話,就被迫將電話拿開一臂距離,悻悻然聽著,剛考完試的齊蘭正在電話那頭興奮地巴拉巴拉。

    「蘇易!」

    「沒大沒小!」

    「那叫什麼?」

    「叫……阿姨!」

    「熊……姐姐!」

    「……還是叫蘇易吧。」

    「明天上午九點半,來我們班!我要帶你去做一件感天動地的大事!好了別找借口了,這種事情你們當警察的根本就是義不容辭,我可是給你找到一個為了人民群眾拋頭顱灑熱血的大好機會!」

    齊蘭一口氣說完,語氣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似乎從法律和道德全方位封死了蘇易的逃生通道。

    「……你小姨呢?」蘇易勉強保持頭腦清醒。

    「哎呀,她?她在不在地球上都不一定,我們這是十萬火急救命的大事情,哪來得及找她啊?」

    「我……」

    「就這麼說定啦,明天見!mua!」

    「別……」姑娘你怎麼得誰都親,有點節操行不!

    蘇易焦躁地扯著頭上依然濕漉漉的繃帶,明天一早就要就要莫名其妙地上陣「拋頭顱」了,頭長得大礙著誰了,怎麼總有人惦記著。

    剛要習慣性地搖晃兩下,黑暗中脖子就被人托住了,微涼的指尖激得蘇小熊猛地扭動著左右躲閃,嘴裡咯咯地笑起來,「淺淺,你幹嘛?!」

    搖擺的蘇小熊向後靠近一個溫暖柔軟的懷抱,連舒適的歎息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人拎著額前的一撮呆毛,被迫做得直挺挺,「哎呀,淺淺,疼疼疼!」

    「老實點,彆扭了!給你換紗布繃帶,傷口浸水就麻煩了,難道你想明天再回醫院躺著麼?」

    「唉……我倒是想,總比被齊蘭那個精靈古怪的小朋友賣掉強。淺淺你明天有空嗎?」

    顯而易見的答案,都不用學霸開口,蘇易就已經預料到自己被拒絕的下場,不死心地墊上一句,「那你去做什麼?」

    「去法院,明天有個專利權糾紛的案子開庭……最近都在忙這個事情。」方淺羽不自覺地加上後面一句。

    得知自己被冷落的真相,蘇小熊內心小小的雀躍了一下,吼吼,還好。

    還好不是忙著戀愛。

    「淺淺你真是博學,還懂律師的知識。」舊的紗布被學霸靈巧的手剝離開了,蘇易覺得頭上一涼,忍不住打嗝寒戰,卻也不忘了努力拍馬。

    「我是被告。」

    呃……好吧。

    察覺到學霸語氣不善,蘇易吐吐舌頭不敢多話了,配合著方淺羽換好了紗布,又外表扭扭捏捏內心熱血沸騰地尾隨人家進了臥室。

    方淺羽將厚的一床被子拿給蘇易,自己蓋了薄的睡在床的外側。

    聽著耳邊呼吸聲不見平穩,反而越來越急促,學霸疑惑地翻了一下身,「還不想睡麼,很晚啦!」

    蘇易雙手拽著被子的上沿,咬著嘴唇躊躇半響,終於忍不住問出口,「客廳那麼黑,你是怎麼準確地找到的頭的?」

    ==!

    大半夜的,不要把話題進行得這麼驚悚好不好!

    「我看得見啊,又不是某些拒絕胡蘿蔔的動物,缺乏va,導致夜視力喪失。」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我在浴室換衣服你也看的見!!」

    「我是想走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隻熊掌哆哆嗦嗦拉著我的手就是不放呢。」方淺羽閉上眼睛,淺淺一笑。

    學霸話音未落,蘇小熊白過牆紙的臉色已經如熟透番茄。嚶嚶,我是怕黑啊……可誰知道你和貓頭鷹有這麼親近的血緣!

    ……

    一夜暴雪,城市的街道上全是忙碌清除積雪的人,車流雖然緩慢,但是在交警的疏通下也顯得井然有序,並不十分擁堵。

    蘇易窩在方淺羽車子的副駕駛位子上,一個哈欠連著一個哈欠,滿眼都是酸菜魚組成的小星星。

    學霸穩穩地開著車,嘴唇緊緊抿著,嚴肅的側臉雖然好看,但也讓蘇易不敢輕易靠近。

    沉悶的氣氛持續了兩個街區,蘇易的大頭漸漸靠向車窗,窗外一輛熟悉的破車突然映入眼簾。

    「淺淺!快停車,停一下!」

    蘇易硬生生收住按照慣性伸出去拍打駕駛位座椅的熊掌,額角滲出冷汗,阿彌陀佛,幸好沒有像對楓楓一樣粗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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