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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7章 :來人 文 / 納蘭小汐

    林婆雪才剛剛離開了孫家莊,孫豹就回來了,打到了不少的獵物,還採摘了不少的野栗子,可是林婆雪就是沒有這個口福。

    孫豹看著家裡晾曬這麼多的果子,他覺得好奇,就詢問孫元明,孫元明便把林婆雪的想法告訴了孫豹,孫豹一聽特別的開心。「爹,那小雪她人呢?我正好打了一些野味,想讓她看看呢?」

    孫元明覺得大兒子還真的變了,你說這人也是奇怪,你以前怎麼說他,他就是死性不改,可是現在你什麼都不說,他反而好了。

    「小雪,回家去了,過兩天再回來了,他們家裡的稻子該收割了,便回去幫忙了。」孫元明其實是打心裡捨不得林婆雪的離開,那丫頭腦子太聰明了,等這些果脯做好了之後,到了冬天還是一樣可以賣錢。

    孫豹微微有些失望,他本來是想給林婆雪驚喜的,結果她走了,不過聽說她家裡忙,他想著要不要去幫幫忙,正好可以帶上自己打的野味。現在他跟妹妹親了,所以凡是也都能考慮到孫英家。

    林茂才的不斷的鬧騰一點兒好處也沒有得到,反而被人笑話了去。本來可以不和離的,現在也讓孫英的決心更加的堅定了,而且有這麼多人在一旁看著,無形中也就給了她鼓勵。

    陳雲硬生生的被林茂才拉下水,本來這些事情,他可以不管的,但是林茂才這麼一跪,他想走也走不了了。

    陳雲無奈之下,他雖然覺得林茂才這樣做不夠地道,也覺得孫英這樣和離有些說不過去,不過人家硬是要和離,自己也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也不能說不行。

    「老林,這事我幫不上忙,這是你們自己家的家務事。我要回去看看我家田里的糧食收割的怎麼樣了?」他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林茂才見這樣都沒有辦法了,他還在賭孫英的心軟,於是他跪在地上乞求孫英:「老大媳婦,我知道你嫁到我們家裡來,讓你受了不少的委屈,也知道有些事情我們道聽途說的誤會了你,可是你想想啊,你的孩子們都這麼大了,而且子安也不在家,你怎麼也要等他回來再說和離的事情吧?我知道我們家對不起你,但是請你看在孩子們的份上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他說的頭頭是道,孫英看著林茂才一大把年紀了跪在自己面前,不觸動那是假的,但是心裡更多的想到的是他們不顧及自己和孩子們的感受的鬧騰,她不想再發生第二次。

    林婆雪怕孫英心軟,於是忍不住做起了惡人。「您這是幹什麼?跪在這裡是不是想我們折壽?你哭哭啼啼讓別人誤以為是我們怎麼了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們好,其實就巴不得我們不得好死呢?你覺得我會相信你?」

    林茂才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知道這一家人的主心骨就是林婆雪,如果這丫頭能夠站在自己這邊,那麼什麼事情都好說,可是他也知道能說服林婆雪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更何況自己當初打過她,她不恨死自己就不錯了。

    「小雪,爺爺我知道曾經對你不好,從今起爺爺對你好還不成嗎?有啥好吃的都想著你,有啥好東西都先留給你們?我也知道你們家人多地少,給你們分點兒田地也不是問題,你看咱們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鬧成這樣呢?」林茂才給了很多誘惑的條件。

    不過林婆雪都不為之所動,她心想給好吃的說不定再上面塗上砒霜。分田地是因為現在稻子太多收割不玩,等收割完了糧食不是你的?林茂才的如意算盤不得不說打的很好。

    林婆雪看著聽著,她覺得他們一家人在這裡呆著也沒有多大的意思,反而容易被林茂才的苦肉計帶溝裡去了,索性就走掉,各人忙各人的去算了。

    林茂才見人都走了,他再哭鬧也沒有意思了,不過他絕對不會讓事情就這樣成定局的,和離的休書也需要衙門蓋章才有有效,他想自己的兒子林子雲也是秀才公,這事交給他來辦應該問題不大,到時候再治孫英一個不孝之罪。

    心裡盤算著,看著孫英等人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暗自笑了起來,他就等著孫英一家人倒霉,讓他們不聽自己的勸告。

    孫英確實沒有想到林婆雪會回來的那麼及時,她不是說好了要在孫家莊多住些日子嗎?

    林婆雪想了想,嘴角不由的露出了笑容。「娘,我現在真的希望快點兒到春天,這樣咱們的田地就能種植果樹了,到時候才能就會有很多的銀子了。」她明顯的激動了很多。除了種植莊稼就是栽種果樹。

    孫英不明白林婆雪的意思,但是只要能賺錢都是好的。「小雪,那些田地也不會閒著,咱們可以先種上莊稼,能到明年開春也就差不多可以收割了,到時候再種植果樹也行,咱們這裡的冬天不是特別的冷,莊稼也好養活。」

    林婆雪對這鎮子的氣候還真的不怎麼瞭解,不過她發現這裡倒是有很多的亞熱帶的果實,氣候應該冷不到哪裡,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就代表可以種植甘蔗,如果能種植甘蔗,那麼不光是果脯的白糖有了,就算不行也可以賣白糖。她心裡的構思著,繪製著屬於他們的美好藍圖。

    「丹陽叔,你會做蜂箱嗎?」養蜂的事情也是勢在必行。什麼事情都需要兩手準備,不能把錢都投在一個籃子裡去,再說了有誰會跟銀子過不去呢?

    林丹陽不太明白林婆雪的意思,忍不住道:「小雪,你那個蜂箱是準備做什麼用的?不會是用來養蜜蜂的吧?」

    林婆雪點點頭,沒有想到林丹陽還知道養蜜蜂的事情,「丹陽叔,你是不是見過別人養過蜜蜂?那你知道是怎麼樣養的嗎?」

    孫英一聽也忍不住說道:「這蜜蜂還能養?不會全部都飛走了嗎?」她心裡好奇,雖然沒有見過,但是知道這事。

    「那咱們養蜜蜂,會不會被蜜蜂蟄的都是胞?」林虎想到之前捅馬蜂窩的悲慘經歷,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咱們養的都認識咱們了怎麼會蟄怎麼呢?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林羅雲在一旁吵吵鬧鬧的說著。

    林丹陽還真的認識養蜂人,不過那是之前的事情了。不過要不是林婆雪提起來,說實話他自己都快忘記了。

    「小雪,養蜂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光是找到蜂王就要花費不少的時間,不過蜂箱我還真的做過,要不然我又怎麼能認識養蜂人?」林丹陽仔細回憶了起來,他一臉認真地樣子,他確實想要幫助林婆雪。

    林婆雪自然知道養蜂的不容易,但是不代表她這麼容易就退縮了。「丹陽叔,我既然決定了肯定就會做下去的,而且一定能夠做好。」

    林丹陽笑了笑,他當然相信林婆雪一定能夠做好的,這丫頭做事特別的認真,「那就好,雖然叔我沒有養過,但是也看過,就是蜂王不好找,蜂箱,叔給你做。蜂王慢慢找,別急!」

    孫英等人雖然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但是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了一點兒,不過她也沒有打算細問,覺得如果林婆雪他們想說或者需要家裡人幫忙,肯定會開口說的,她現在擔心也沒有任何作用。

    孫豹在家裡無聊,不過他好多年都沒有去過孫英家裡,現在要是過去會不會不太好?他之前好吃懶惰的性子,給人留下的印象不是特別的好,所以他不想過去,怕給人家家裡添亂了。

    孫元明看的出來他的糾結,老大現在能變成這樣,還真的不容易,其實他也明白的很,自己小閨女家裡也沒有多少田地,他主要是擔心林家對自己閨女的為難,這些年他覺得臉上無光,對自己閨女失望至極,所以任由她自生自滅,現在想來還真的特別的後悔。

    正好這兩天家裡也沒有啥事,果子本來擔心賣不出去,現在也不用擔心了,先晾曬著,不如去自己閨女家看看,不能讓別人說閨女娘家沒有人,看著自己閨女被人欺負了去。

    可是家裡這麼多的果子需要晾曬,家裡不能沒有人。可是要只是自己跟大兒子去,老伴的心裡估計也不好受,可是要是讓老伴也跟去了,家裡也就剩下兩個孩子,他又不放心。

    老二猴精的人,趁著自己不在家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呢,所以他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想好怎麼做,陳氏看的出來自己老伴走來走去好像是心事重重,忍不住問道:「老頭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老婆子,我想去咱們閨女家一趟,我這心裡一直放心不下,這麼多年我也想通了,不想讓自己閨女在林家受苦了,他們欺負咱們閨女,咱們都沒有出面,現在想通了,覺得不出面不行,他們欺負咱們老孫家沒有人啊。」孫元明一本正經的說著,眼裡充滿了心疼。

    陳氏一聽覺得好啊,她早就想去了,要是那林家老兩口敢欺負小英,她就跟她拼了,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管說什麼好像都已經於事無補了。

    「那咱們去就是了,順便幫閨女把糧食收割了,他們孤兒寡母的也沒有啥人不是?」陳氏心裡著急,覺得越是早點去越好。

    「可是咱們家裡這一攤子的果子怎麼辦?孩子們在家裡能放心下嗎?」孫元明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說什麼都是於事無補。

    陳氏一想覺得也是,她忍不住低下頭道:「我知道你為難啥事了?這次我就不去了,你和老大過去看看吧,回頭把情況跟我說說就行了,如果那老婆子敢罵咱閨女,等回頭我罵回去就成了。」

    她說的輕鬆,其實心裡倒是十分的不好受,有誰不行跟自己閨女在一起的,可是有些人不是你想在一起就能夠在一起的。有些人也不知道你覺得能夠在一起了就能夠在一起的。

    孫元明見自己老伴這麼大度,他心裡感覺特別的欣慰。「那行,我們就先去了。」

    林婆雪等人回到了家裡,二話不說就開始忙碌起來,做飯燒火。

    「小雪,你去了姥姥家這兩天,我們一家人都不習慣,你在家的時候我們能夠天天吃到你做的飯菜,突然你不在了,吃飯都不覺得香了,以後你可不能這樣把我們全家人拋棄了。」林虎一本正經的說著,他捨不得自己妹妹。

    林婆雪無奈了笑了笑,她覺得有這麼誇張嗎?多大點兒事,不就是離開了兩天嗎?他這個吃貨,真是沒法說他了,「大哥,那我以後要是嫁人了,你還不會被餓死?」

    「那倒不至於,大不了我跟你嫂子去你家蹭飯去……」林虎大言不慚的說著。

    林婆雪覺得這家人是不是被她給帶壞了,要不然怎麼一個個的都這樣了?不過她無奈的聳聳肩,覺得家人是不是受刺激了?

    稻子都扛回家裡了,這全身上下癢的難受,林婆雪給他們燒好熱水,讓家人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他們舒服了,自己也累的一身大汗,所以她最後洗完之後,舒服的躺在了床上。

    她現在特別想知道林子安的消息,休書寫好之後,還要去衙門,就是不知道效果到底會怎麼樣?

    林茂才回到了家裡,便讓林子群去趟鎮上找林子雲幫忙,他把事情的大概給林子群說了一聲,不過他擔心林子群又叛變了,所以不得不想了一個好辦法,就是讓林子群把林子雲找來,沒有具體說是什麼事情。

    林子群聽了林茂才的話,心裡也捉摸不透,不過他還真的就照辦了。

    林子雲這幾日正著急不知道怎麼辦好呢,房子已經到期了,已經開始被人攆了,天天都會來一波人在他門口轉悠,害的林枝兒都不敢出門,擔心被人抓去抵債了。

    家裡凡事值錢的能賣的都賣了,可是還是不夠付房租的,更別說是夠買這個院子的了。

    而且衙門那邊一直催他把閨女送去。到時候就肯定能過保證他衣食無憂,可是他心裡還是忍不住會猶豫。他不是不捨得,而是覺得籌碼和價錢不夠,他小閨女不知道去了哪裡,他也只能指望這個閨女養老,要是就這樣便宜賣了肯定不行,可是眼看著時間就到了,他看著天天在他家裡閒逛的林子馨,眉頭不由的舒展了,他怎麼把這事給忘記了。

    小馨不是一直想要找個好婆家的嗎?正好自己能夠成全她,到時候她一定十分的開心。

    他轉身進了林子馨的房間,林子馨看到了自己三哥,覺得有些意外,「三哥,你找我有事?我想回家了,爹娘該擔心我了?」

    林子馨也不傻,她看的出來林子雲家裡出了些事情。要不然怎麼經常有人上門呢?

    林子雲聽到她要走,心裡不由的一緊,她要是走了,這不更麻煩?

    「小馨,你怎麼突然想起回家了?在三哥這裡住著不好嗎?雖然這幾天總是有人來吵鬧,但是那些我解決的了。你就放心住下。」林子雲說了半天的好話,他太瞭解林子馨了,這丫頭懶惰的要命,虛榮的要命,怎麼可能走。

    不過林子馨下面的話卻讓林子雲失望了,她一本正經道:「三哥,你們家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覺得自己來了這麼久了,也給你們添麻煩了,而且我也不想找什麼婆家了。」

    「那怎麼行呢?爹娘會覺得我沒有照顧好你呢,而且你也都老大不小的,也該找婆家了不是?我知道你是女孩子家,臉皮薄不好意思,這是就交給三哥我來做。」林子雲拍拍林子馨的肩膀,一本正經的說著,他心裡還在不停的盤算著其他的事情。

    林子馨見林子雲這樣說,她心裡矛盾了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不過她知道林子雲是不會欺騙她的,索性也就同意了。「三哥,那我什麼時候能見婆家公子?」她心裡一邊是著急的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一邊是嬌羞的想要拒絕,她這個年紀在村裡算是大的了,村裡的孩子都笑話她,可是她也沒有辦法。

    林子雲一聽林子馨的話,忍不住笑了笑道:「這事包在我身上,就這幾天的事情,放心吧!」

    安撫好了林子馨,他便出了府,去了一趟衙門,要跟縣太爺商量商量,他知道縣太爺是個好色之徒,最經受不住的就是美色的誘惑,不過他答應給自己官職的事情是不是也應該下來了?

    到時候事情成了以後,爹娘也不會責怪自己,自己可是為了他們做了一件好事,一來了了他們的一樁心事,二來跟縣太爺做成了親家,這樣的好事是林子馨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他剛到了衙門,讓管家通報進去了。

    縣太爺姓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臃腫的身子滿臉的富態,別看他這樣,但是做事卻剛正不阿。

    至於買賣官職的事情還真的不是他的意思,是有人藉著他的名。打算賺一筆黑心錢。結果這個林子雲也被人騙了進去。

    王縣太爺一聽林子雲來了,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所以讓管家詢問是何事?不過管家還沒有出來,林子雲已經被人請到了另一邊。

    「林秀才啊,真是好久不見,咱們之前不都是談好的嗎?你現在大張旗鼓的來到了縣太爺的府邸,想做什麼?你真的當縣太爺清閒的沒有事情做?一會兒說不定會治你一個擾亂公堂之罪。不如你跟我去茶館喝喝茶,這事一向都是由我負責,不過這銀子可不能少?你也知道這上上下下的關係,哪個不需要買通?」他怕事情露餡了就沒有銀子可賺了,而且東家也已經交代他,事成之後有更多的價錢。

    林子雲被他說的有幾分心動,可是銀子這事還真的不好弄,他還真的沒有銀子?「可是咱們不是說好了,把我閨女嫁過去給縣太爺做第九房小妾,就允許我官職的嗎?」

    「可是你家閨女不是還沒有嫁過去嗎?而且現在買賣官職不是小事情,要是讓上面知道了,我們大人會有麻煩的,所以這打通的銀子不能少,林秀才,你打算這樣碌碌無為一輩子嗎?而且你做了這麼多年的秀才公,還能一點兒銀子都沒有?這個我還真的不相信?你看看你在咱們鎮上的宅子,真是氣派。」

    林子雲心不由的一橫,他覺得不如虎穴焉得虎子。他不會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個計謀,不過從開始的時候是真的,後面就是對他的報復。

    林子雲猶豫了一下道:「這是再容我想想。」

    「林秀才公,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哪裡還用的你想?再說三百兩銀子,對您來說也是小事一樁。」

    越是吹捧的厲害,林子雲也就是越是心動,不過三百兩銀子對他來說就難於登天,不過他不傻,這些銀子他是沒有,不代表別人沒有,他再次想到孫英家,可是他現在還真的不敢再去招惹林婆雪一家,上次惹得就是一身腥,啥事都沒有成,自己還被揍了一頓。

    他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這事如果不能成功,那自己可就一無所有了。「三百兩銀子你確定能保證我有官做?」

    「林秀才公,您難道不相信我?而且我做成的事情可不少。你要是不信,大可去找別人去。我不給你做了……」這人看上去明顯有些煩躁了,他不喜歡別人對他的懷疑。

    林子雲一見這樣,立馬賠上笑臉道:「這是咱們可以慢慢商量,要不這樣給我幾天的時間我去籌備銀子。」

    「好說好說,三天之後,我還在這裡等你!」說完那人便離開了。

    「爺,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不過這個人跟咱們關係不大,為何要這麼做呢?」他心裡不明,現在他們自己都有些自身難保了,幹嘛又去管別人的閒事?

    他站在原地不語,心裡反而想到了那日她匆匆忙忙找乞丐的事情,自己還任務她歹毒了,不過現在反而覺得她做的是對的!

    「按照原計劃繼續!」他嘴角微微上揚,語氣清冷,臉色一成不變,可是心莫名的想到了那個丫頭。

    林婆雪一連打了幾個噴嚏,她覺得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念叨她,不會是在背後說她什麼壞話吧?

    林子雲回到了家裡正好遇到了林子群,林子群就把家裡的事情跟林子雲說了,林子雲一聽臉色立馬就變了。「二哥,你說的可是真的?可是孫英她為啥要和離?不是過的好好的嗎?」

    林子群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老三,爹讓你回去一趟。」

    林子雲想想也是回去好,反正房子也到期了,要是不回去天天被吵鬧的也沒有辦法,可是他的官職馬上就有著落了,還需要回去嗎?他心裡有些糾結了,可是三百兩銀子怎麼弄?

    林子群不會在鎮上待太長的時間,他剛想走便被林子雲攔住了。「二哥,你這麼著急回去幹什麼?咱們兄弟不是應該好好吃頓飯嗎?」

    林子群不喜歡林子雲,但是念在林子雲對過去的事情都沒有斤斤計較,反而跟自己稱兄道弟,他心裡也好受了很多。「老三,啥事你就說,別玩這些虛頭巴腦的,我不喜歡。」

    「那你說孫英要和離是已經確定下來了?可是咱大哥不是不在家嗎?她說和離就能夠和離了?」林子雲把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他還真的沒有想到這孫英膽子還真的夠大,這事都敢提出來?不過她要真的跟林家擺脫了關係,到時候自己想從他們家佔便宜都難了?而且那三百兩銀子還真是個事。

    林子群點點頭道:「老三,可能是孫英她被欺負怕了,想跟咱們家一刀兩斷了,這事你自己看著辦?你打算啥時候跟我回家?」

    「二哥,你看看你辛辛苦苦一年到頭也賺不了幾個錢,而且你看嫂子又不能生,你都老大不小的還沒有個孩子?村裡人就是表面不說,但是背地裡還不知道怎麼笑話你呢?你說我說的對不對?你想過讓咱們家的日子好起來嗎?」林子雲語重心長的說著,不過這些話確實都說到了林子群的心上。

    可是他就是那種老實巴交沒有本事的窩囊男人,能有啥出息?「老三,我跟你不一樣,你讀的書多,不像我什麼都不會,以後我們老林家都指望你了。」林子群不想貪圖便宜,也不想像林子雲那樣騙人。

    「老三,你有本事那是你自己的,但是你別想拉我下水,我不是那樣的人!」他說完臉色不由的黑了,他承認自己笨但是還沒有到傻的程度,所以林子雲的話沒有說完就被他給拒絕了。

    林子雲不明白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他咋就氣成了這樣?「老二,你看你那沒有出息的窩囊樣,你咋就是我哥滴。上次那事不都過去了,你以為我還會去賣人?我又不是人牙子,你就不能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看你跟孫英家的關係貌似不錯,是不是因為當初你告訴了他們是我把林婆雪帶走的,他們心裡感激你?」

    林子群聽了這話不由的瞪了林子雲一眼道:「你本來做的就不對?我告訴你,我才不會像你那麼沒有出息呢」他抬腳就打算走。他心裡異常的矛盾,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為啥氣成這樣?

    林子雲見林子群氣哼哼的離開的背影,嘴上忍不住罵娘,這個沒有用的窩囊廢,半點都幫不上忙,真是氣死人了,可是他根本也不指望林子群能幫上忙。

    林茂才見老二回來了,忍不住詢問情況究竟怎麼樣了,林子群不鹹不淡的說了兩句就回屋了。

    林茂才卻一臉難看。何氏覺得和離有啥大不了的,她就看孫英和離了之後能嫁的出去,就算有人敢娶孫英,她也會把好事給攪黃了,而且她還真的不信孫英和林丹陽能夠毫不顧忌的在一起。這麼多年,村裡說啥話的都有,要是他們在一起了,說不定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孫元明和孫豹一大早,收拾好家裡的東西就往林子村走去,兩個村子的距離也不遠,而且兩個村子裡的人好多都認識,見面也能談的上話。

    「喲,這不是孫家莊的老孫頭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是走閨女嗎?」

    「老林,可是好多年都沒有見你了,你這身子骨還是壯實的很。我這不是閒來無事,來看看閨女,哎……」孫元明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好多事情都物是人非了。

    「那你來的可真是時候,老孫頭,你這人也是,閨女一家過的不好,你這個做爹的也不幫忙出氣,孫英那丫頭就老實,被欺負了也把苦往肚子裡吞。這些年過的不容易啊,不過我看著苦日子也快熬到頭了,幾個孩子都有出息的很,家裡的日子也沒有之前那麼難了,而且她好像要和離什麼的?不過我覺得和離好啊,這老林家真的沒有啥可過的!」林老頭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

    孫元明聽完這心裡不好受啊,「老林,我先不給你說了,我去看看我閨女和外孫他們。」說著他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孫豹心裡不爽,不滿意道:「爹,咱們回頭給小妹婆家一個教訓,讓他們欺負小妹。」

    「你這孩子別衝動,別給你妹惹事,咱們先看看究竟在說。」孫元明直接制止了孫豹,他怕孫豹衝動壞了事情。

    他們忘記了林婆雪他們搬了新家,所以他們一到了地方,發現房子破破爛爛,冷冷清清,孫豹的心裡不由的替自己妹子不值,這都是過的什麼日子,想當年那林子安是口口聲聲的說會讓自己妹子過上好日子,可是如今好日子沒有過上,他自己都不知道死哪裡去?要是他在,自己一定打的他滿地找牙,這個該死的男人。

    孫元明心裡覺得不太對勁,他記得沒有錯,自己閨女就是住在這裡,可是怎麼就沒有人呢?

    正當他們站在門口迷茫的時候,何氏不由自主的走了過來,她離的遠,雖然沒有看清是誰,但是看得出來這兩人帶了不少的東西,她也是為了東西而來。

    靠近之後覺得有幾分眼熟,原來是孫英的老爹和大哥,於是她便扯著嗓子的哭了出來,那是一個可憐。「孫大哥啊,你來的可真是時候,你說說你那閨女孫英,嫁到我們林家來,我們兩口子對她是捧在手心裡疼啊,可誰知道她啊,會這樣對咱們?我這個做娘的也不能說是你們管教無方,只能怪我們自己命苦!」

    孫元明一聽何氏這話,又見她哭哭啼啼,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這何氏說的是什麼話,她要是真心實意待自己閨女,自己閨女還會住這樣的破房子?

    可是村裡圍觀的人不由多了起來,讓他這個老臉都有些不好意思。孫豹是個急脾氣,現在他最討厭聽到的就是別人家說自己妹子的不是。

    「你這死老太婆,我妹子嫁到你們家,吃不好穿不暖,你現在倒打一耙的說我妹子的不是。你不怕天打雷劈啊。」孫豹惡狠狠的瞪了何氏一眼,他本來想要動手的,卻被孫元明制止了。

    何氏忍不住大叫起來。「大家快看看啊,這男人仗著身強力壯,欺負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婆子,你們說這該不該啊!」

    趙大嬸一家聽到了吵鬧也就忍不住走了出來,何氏這時候鬧什麼呢?孫英他們都搬走了,有啥可鬧的了?

    他們一出門便看到了一位老者和一位壯漢,模樣看上去倒跟孫英有三分像,看的出來應該是孫英的娘家人。

    不過他們怎麼來這裡?八成是不知道孫英他們搬家了吧?於是她忍不住上前道:「你們是孫英嫂子的娘家人吧?」

    孫豹點點頭道:「孫英是我小妹,他們家人呢?我和爹特意來看她的,可是她們一家人咋不見了?」

    趙大嬸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他們搬家了,家不在這裡,如果你們不嫌棄先在我們家坐一坐,我讓孩子去找他們如何?」

    「不了不了,你直接帶我們去就成了!我們才不想看到這個老不死的婆娘呢。」孫豹一臉認真的說著,他現在想要見到自己的外甥女。

    何氏卻不讓他們走。「你們找完了麻煩就想這麼走了,那可不行?」

    孫元明的臉色不由的難看起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難纏的婆娘,想想自己閨女,他都能想得出來,那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心裡還能好受的起來嗎?

    「我今天不想跟你計較,別在這裡耍無賴了,就算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呢,我真覺得當初是眼瞎了,這麼就跟你們家做了親家,讓我閨女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過的這麼苦的日子。」孫元明佛佛袖子,轉身就離開了。

    孫豹惡狠狠的瞪了何氏一眼,他覺得這老婆子真的欠揍,回頭再收拾她。

    何氏沒有想到到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得到,她看著孫元明父子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快步往家裡走,她打算把這個消息告訴林茂才,一起想辦法才成。

    村裡人對何氏這樣無恥的態度,已經見怪不怪了。

    稻子已經收割在家裡晾曬了,家裡沒有脫粒機,一個村子裡也就一台,大家輪流著用。

    莊戶人家窮啊,田里的稻子收割完了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去田里撿稻穗,看看有沒有忘記收割的,還有落下來的,一粒稻子都不捨得丟。當然還有一些大戶人家,才不會管那些,所以孩子們都會去那田地裡撿稻穗,看成撿的多。

    不過地主家田地裡的稻穗可不是讓你隨便撿的,有時候你興高采烈的撿到了一大推都讓人家要了回去,別看人家有錢,但是摳門的很,所以要撿就早早的去,撿完之後便回家吃飯了。

    林婆雪兄妹三人剛從田里撿稻穗回來,就看到了趙大嬸等人,忍不住熱情的招呼了起來,但是沒有想到是姥爺和大舅舅也來了。

    「姥爺、舅舅,你們來怎麼也不說一聲?」林婆雪笑呵呵的問著,她好奇了不是說好了,等家裡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她就回去嗎?他們怎麼親自來了呢?

    孫豹心裡不舒服道:「小雪,回頭把家裡的東西收拾收拾,跟我們會孫家莊,不要在林子村住了,這裡有些人不是東西,往看著生氣。」

    林羅雲還是第一次見孫豹氣成這樣呢?不過他說的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舅舅,啥事讓你氣成這樣?」

    孫豹不知道怎麼說,不過他想好,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原諒了。「羅雲,你們一家人都怎麼生活的,有個那麼極品的奶奶真是讓人頭疼啊。」

    林婆雪無奈的笑了笑,她猜肯定是遇到了何氏,林茂才應該不會讓他們生這麼大的氣,所以說何氏就是個沒有腦子的,辦事也是半吊子。林茂才攤著了這樣的老伴,就算是盤算的再好,計劃也會落空。

    「咱們別在路上說了,走!回家去!」林婆雪招呼他們往家裡走。

    孫英已經做好了早膳不說,而且稻子她也用手搓了不說,因為一直這樣晾曬等脫粒機也不知道要等到啥時候,而且這天氣說變就變,到時候沒有晾曬好,再受了潮,稻子就很容易生霉的,倒那時候這一季子就白忙活了。

    所以她現在才這麼抓緊時間的幹活。

    孫豹和孫元明進了家裡,孫英還在不停的忙碌。「小妹,你這是忙啥呢?這麼不等脫粒機來了在弄,你用手這要到啥時候?」

    孫英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沒有想到一轉身居然看到了自己大哥和爹,他們咋這個時候來了?

    她站起來看著大家忍不住笑了起來道:「爹、大哥,你們咋來的這麼早,吃飯了沒有?我剛做好了飯菜,洗洗手吃飯吧!」

    孫元明應聲也跟著孩子們一起,他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自己閨女身上,「小英,你這房子不錯,咋想起來搬這裡來了?害的我跟你大哥一陣好找,要不是遇到了那閨女,我還找不到呢。」

    孫英沒有把自己和孩子們被趕出去的事情告訴孫元明,就是不想他擔心自己,自己說日子過的還算不錯,那樣他心裡也能舒坦一些,可是誰知道,他們這麼快就來了。

    林婆雪見孫元明問起了那件事,忍不住道:「我們嫌那邊的房子太過於破爛,而且地方又小住不開,所以就搬來這裡了。而且還能眼不見為淨,看不到那些礙眼的人,姥爺你覺得怎麼樣?」

    孫豹一聽立馬應聲好,他覺得要是住一起,小英還不被何氏那老婆子給欺負死了?

    孫元明知道這丫頭是為了安慰自己才這樣說,這其中的苦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不過剛才自己在村口不是聽老林說自己閨女打算和離了嗎?他決定問問這事,這事他不會反對,也不在意村裡人怎麼說他,事是死的,但是人是活的,不能因為面子就讓孩子一直活在水深火熱裡。

    「小英,你也別忙活了,都一起吃飯吧,這院子裡是弄的什麼東西?誰做的?我看著好像還不錯。」孫元明看著那些木櫃子一本正經的說著。

    「姥爺,那些都是丹陽叔做的,要沒有他的幫忙,我們家的日子那可是難上加難了。」林婆雪覺得有些事情不適合藏著掖著,不如大大方方的說出來,她知道說不出了可能孫英會擔心孫元明生氣或者接受不了。

    但是事情並不像他們想像中的那麼糟糕,反而好了很多,「丹陽啊,那小伙子不錯,怎麼不見他人?咱們都吃早飯了,他不會還餓著肚子吧?」

    林丹陽此刻就站在門外,他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勇氣進去,本來他向往常一樣,但是剛一進門便聽到了孫元明和孫豹的聲音,他心想還是算了,別給孫英添麻煩了,便站在了門口。

    林婆雪覺得林丹陽也差不多該回來了,可是今個怎麼還沒有回來?她忍不住叫道:「丹陽叔……」

    林丹陽聽到了林婆雪的聲音,要是擱著平日裡他早就答應了,可是今天他只能裝作沒有聽到。

    林婆雪也不死心,她剛一打開門,便看到了林丹陽,林丹陽臉頰囧紅,他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小雪,你咋出來了?」

    林婆雪瞪了林丹陽一眼道:「如果我不出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站在門口?你害怕什麼?不就是我姥爺和大舅來了嗎?你又不是外人?而且你不是一直想要娶我娘嗎?你這樣畏畏縮縮的有點兒男子漢的樣子嗎?能不能不這麼窩囊?」

    林婆雪的話說真的還真的說的有些重了,不過林丹陽沒有生氣,「小雪,可是我……」他不是不想,也不是不敢,而是不能給孫英添麻煩,孫元明和孫豹能來看孫英,應該說是好事,如果因為他的出現破壞了就壞了,他寧願委屈自己,也不能讓孫英難過。

    林婆雪明白林丹陽那種心思,不過她覺得這樣的心思完全沒有必要。「丹陽叔,你跟我進去吧?我姥爺和舅舅不會生氣,我保證!」

    孫元明和孫豹對外面的事情雖然不瞭解,但是他們心裡對林丹陽這個人怎麼說呢,最初的時候覺得不錯,後來出了那麼一檔子的事,覺得林丹陽不是個東西,但是現在呢,又覺得林丹陽是個不折不扣的癡情種。

    林丹陽忸怩的跟林婆雪進了院子,他一本正經的叫了大爺和哥。孫元明和孫豹也都應了聲,並且讓他坐下一起吃飯。

    林丹陽稍微有些不自在,他覺得這頓飯吃的有些……他也找不到詞來形容,不過心裡特別的高興倒是真的。

    孫英沒有說話,低聲的吃自己的飯,她想和離但是沒有打算再嫁,她知道林丹陽的良苦用心,自己也就這樣陪他一輩子,別的不能。

    林婆雪覺得大家都沉默了,有些奇怪,她忍不住開口問道:「大舅,你不是進山裡打獵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那天做果脯的時候你可不在?」

    孫豹聽到果脯,他雖然不瞭解,但是卻打心裡高興。「小雪,我聽你姥爺說,那個果脯可以做到冬天是不是?你的意思就是一年四季都能吃到果子對不對?不過咱們果園裡也沒有那麼的多的果子啊,等明年開春了,我們在多買一些地,多栽種點果樹,到時候你還可以繼續賣果脯。」

    林婆雪也正有這個想法,不過她覺得其實現在用不著這麼麻煩,孫家莊不是家家戶戶都有果園嗎?他們自己家的果子都賣不出,不出自己買來做果脯,價錢低不說,而且做好之後絕對能賣上好價錢,她上次之所以沒有說,是準備等第一批果脯做好之後,看看價錢怎麼樣?到時候再做其他的打算。

    林婆雪並沒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大家,因為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大舅,等果脯賣了錢再說。」

    「小雪說的對,確實應該等賣了錢再說,不過咱們家的果園也不小,我和你姥爺都支持你,你咋想就咋做?賺不賺錢沒有關係的!」孫豹的話,讓孫英很意外,她知道自己閨女喜歡搗鼓東西,不過果實的事情不是小事,這可是關乎能不能吃上飯的問題。

    便忍不住問道:「小雪,你那果脯有沒有把握賺錢?」

    孫元明忍不住瞪了自己閨女一樣:「小英,你別給小雪那麼大的壓力,我們弄的也不多,而且我看著也不錯,感覺應該很好吃。」

    孫英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爹這樣維護一個人。她低頭沒有說話。不過心裡還是忍不住擔心,其實她不是對自己閨女沒有信心,但是這事吧,她覺得不是開玩笑。

    林婆雪看著孫英緊張的樣子,還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她既然做,肯定會努力做好的,不會讓家裡人失望的。

    「娘,這一次弄的不多,能弄好了賣了才能知道好不好賣?而且你能不能對我有點信心?你想想我知道做的烤串?」林婆雪撒嬌的口氣,讓孫英有些無奈。

    林虎一直吃飯沒有說話,現在他突然開口,嚇了大家一跳:「我相信小雪一定能做好的。」

    林婆雪覺得家人永遠都是這樣的鼓勵她,讓她感到十分的欣慰。

    何氏回到家裡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林茂才說了一遍,林茂才一聽,覺得這可是一個好機會,任何爹娘都不希望孩子們和離吧?而且和離也是丟人的事情,他正好過去跟老孫頭好好說說,可能老孫頭還會覺得自己沒有教好閨女,覺得對不起自己呢。

    他二話不說的就往孫英家裡走去。

    吃完了早膳,大家有開始忙碌了起來,一早上幾個孩子們撿了不少的稻穗,大家也不忍心看著孫英用手一粒粒的拖,就看看現在脫粒機到哪一家了,能不能先讓自己家裡用,反正自己家裡的稻子少,而且也都差不多干了,脫粒的速度也快,就是不知道脫粒機在誰家了?人家能讓自己家先脫嗎?

    林丹陽吃完飯就去找脫粒機了,孫元明和孫豹也沒有閒著,就幫忙幹活,順便問了孫英和離的事情。「小英,有件事我們不知道怎麼開口?」

    「爹,有啥事是不能說的?咱們大家都是一家人,沒有必要這麼見外。」孫英臉上多了一抹笑容,她覺得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相處,別賺多少銀子更值得讓人開心。

    「小英,爹聽說你要和離了?可有這事?」孫元明假裝不知道,他先探探自己閨女的口風,看看她到底是咋想的?

    孫英沒有想到消息會傳播的那麼快,她聽不出來孫元明到底高不高興,不過她既然決定了這事,就肯定會承認,不想自己和孩子再像之前那生活下去了,很多的事情,她都想明白了。

    「爹,你聽說的那事是真的。我想和離了。」孫英沒有猶豫,林婆雪忍不住把目光聚集在孫英的臉上,要說她對林子安一點兒情份都沒有,那是完全騙人的,不過她能夠想明白比什麼都重要,不管林子安以後能不能改好,就沖林茂才和何氏這樣的公公婆婆,寧願不要也罷,免得到最後傷心的還是自己。

    孫豹聽完立馬笑了起來道:「這個決定做的好,我早就看不慣林子安那小子了,他就這樣對我妹子的。他現在要是在我眼前,我一拳把他打在地上。混帳東西!」

    不由的拉起了孫英的手道:「小妹,這麼多年,是我這個做大哥的不好,窩囊的沒有保護好你,沒有保護侄子侄女,以後不會了。」

    孫英眼裡泛著熱淚,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大哥和二哥什麼事情都護著她,「大哥……」

    「小英,你別哭!你看轉眼咱們的孩子都長那麼大了,記得之前你還那麼小,哥走哪你跟哪,你永遠都那麼善良,那個時候有哥哥護著你。可是後來是哥哥不好……」孫豹說著說著也泣不成聲,如果這麼多年,他護著孫英,孫英也不至於吃那麼多的苦。

    可是凡事都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林婆雪覺得孫豹雖然有些好吃懶惰,但是他還是個好人,他對孫英和自己幾個都是真心的。

    林茂才和何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孫英家門口,他們兩個人這次並沒有直接的吵鬧,而是認真的敲門。

    「老大媳婦,聽說你們家的糧食都收割到家裡了,還真的挺快,我那老哥哥也來了,正好來我們家裡坐坐。都好些年沒有見了。」林茂才在門口大聲的說著。

    林婆雪本來想直接把林茂才和何氏趕走,免得給自己家裡人找氣受。

    不過她還沒有開口,就聽到孫元明道:「小雪,你去把門打開,讓他們進來,有些事情我要給他們講清楚。」

    林婆雪猶豫了一下,不過看著孫元明眼中堅定的目光,最後還是同意了,開門讓林茂才和何氏進來了。

    林茂才覺得有戲,要不然他根本就不會讓自己進去,說明這孫元明心裡理虧,覺得自己沒有教育好閨女,給自己丟臉不說,還讓婆家人看不起她了,這樣的閨女真是讓人頭疼。不過這一切都是林茂才心裡的幻想,是不是真的就另說了。

    林婆雪十分不情願的讓林茂才和何氏進來了,孫豹厭惡的瞪了何氏一眼,繼續安慰自己妹子。「小英啊,不管你和孩子們做啥決定,我們都支持你。」

    林茂才一聽這話,感覺出來不對了,他們怎麼能支持孫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呢?

    孫元明看著林茂才神情舉止都有些奇怪,但是他並沒有先開口,而是等著林茂才先說,看看他到底是什麼目的。

    「老哥哥啊,你可是有段時間沒有來了?我也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是孩子們的事情,咱們做長輩的也管不著不是,可是呢,就算有什麼錯誤,能夠改正就好,不一定非要鬧僵不可,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林茂才小心翼翼的說著,他怕把孫元明得罪了,到時候就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

    孫元明聽到這些話不由覺得好笑,他口口聲聲說這些屁話,有什麼用?「林老頭,我孫元明也就這麼一個閨女,我閨女心地善良好欺負,我這麼多年一直沒有來,但是不代表我眼睛瞎了,耳朵聾了,有些事情你自己心裡明白,我心裡也明白,我不能看著自己閨女被人欺負了不管不問?我也不能讓我閨女這麼多年吃的苦就這麼算了?我本來不想跟你一般計較,覺得你年紀也不小了,這事就算了,我閨女吃的苦也就這樣算了。可是呢,你半點愧疚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口口聲聲說我閨女的不是?那你既然認為我閨女不好,那幹嘛不休了她?」

    林婆雪突然感覺到了孫元明的氣憤,「姥爺,咱別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孫元明拍了拍林婆雪的手,他心裡有數,可是情緒收不住,他是真的氣的要命。

    何氏站在一旁看到那麼一出,不高興了。「孫元明,你以為你閨女是什麼好人,不過是沒有人要的破鞋,還不知道跟了多少野男人。」

    孫英氣的站了出來,「我孫英這輩子最厭惡就是別人誣賴我,你有什麼證據說我跟了野男人,你給我說清楚了。」她臉色十分的難看,一句句的質問著何氏,何氏要是不說,她不會就這麼拉倒了。

    幾個孩子眼睛猩紅,同時瞪著何氏道:「我娘不是這樣的人,你別誣賴我娘。讓我娘飽受不白之冤。」

    林茂才沒有想到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他本來一心想著能往好的反面發展,就不需要林子雲幫忙了,到時候事情還能處理清楚,看來現在成了他的癡心妄想了。

    好好的事情都被何氏給破壞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老婆子。林茂才在心裡憤恨的說著。

    孫豹氣的一巴掌打在了何氏的臉上,他的力氣比較大,何氏被打的嘴角流血,一屁股跌倒在地上,林婆雪暗叫糟糕,孫豹怎麼能夠如此衝動,何氏又是天生的演技派,她肯定會抓住這事不放,到時候可麻煩了。她眼睜睜的看著,可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果不其然,何氏坐在地上大聲的嚎叫:「我的娘來,痛死我了,哎喲,我活不下去了。」

    孫元明看到這裡,也急的沒有辦法。「你別裝,孫豹沒有那麼大的力氣把你打的半身不遂。」

    林茂才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老孫頭,我家老伴被你兒子打了,他一個壯小伙子下手不知輕重,我家老婆子哪裡能受得了,趕快找郎中去!」他焦急的說著,臉色也蒼白了起來。

    何氏心裡忿恨的看著,她就躺在地上不去,而且閉上了眼睛,不言不語。

    孫英怕孫豹剛才下手太重了,要是何氏真的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哥哥可就完了。「娘,你快點起來。我帶你去醫館看看!」

    何氏不理會,假裝暈了過去。林茂才一手扯過孫英道:「你這個心思歹毒的婆娘,就算你娘之前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也不應該趁著她暈迷的時候,這樣對她。你這個不孝的東西,要是你娘有個三長兩短,我告訴你們,你們一個個的都別想好了。我一定要去衙門告你們。你們就等著吃牢飯吧。」

    孫豹一聽這話,不由的腿軟起來,他沒有想殺人,只是想替自己妹子出氣,誰曾想會這樣?

    林婆雪慌亂中跑到了屋裡,找到了一根尖銳的針,依她對林茂才和何氏的瞭解,這樣的事情完全是在做戲,讓別人手忙腳亂,就算孫豹那一巴掌用盡了全力,何氏也不會死,最多只是嘴角流血。也不會暈過去。

    林婆雪走到何氏的面前,一手拉著何氏,一手趁其不備插入何氏的屁股上,只聽嗷的一嗓子,何氏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哪個龜孫子用針戳老娘的屁股蛋子,不想活了。」

    在場的人全蒙了,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是咋回事了……

    ------題外話------

    明天就和離了,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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